“你也知道那個車庫網吧,後來出事了,大家都過去看過了,幾乎都是沒有人的,你二伯說已經荒廢了許久,幾乎都沒什麼人知道,好像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清楚的知道那個地方。”
段允安點點頭說道,“所以你們就在那個倉庫住下了?”
“沒錯!”大伯很憤怒地捶了一下沙發的椅子,然後說道,“我真後悔當初我爲什麼那麼白癡,對這個段鵬陽言聽計從的,當初他一定就已經自己完全設計好了,那時候我們走不掉,他就已經對我們動了殺心。”
“你知道吧,因爲我們沒有走掉,那張機票作廢,所以呢,後來我們又看到了華陽集團的楊華年在那邊殺人的事情了,我和簡徵都怕得不得了,畢竟這件事情一旦被捅出去,到時候搞不好我們會死在楊哥的手裡面。”
“所以我當初就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就直接拿着簡徵偷偷錄下來的視頻證據去找你二伯了,你二伯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不是去讓我報警。”
“這我也能理解,畢竟簡徵現在是被他以非法手段給帶出來的,如果報警的話,難保這件事情不會被捅出來。”
“所以我也就沒有多做懷疑,你二伯當時對我說的是讓我趕緊去按照他的吩咐去重新置辦兩張無名機票,讓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出了這種事情,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所以我當時就同意了,但是因爲太着急,我一時間忘記了,把簡徵一個人留在那裡了。”
“他的手機因爲錄的視頻被我帶回來,交給你二伯了,可是當我辦好費了很大週摺辦好機票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大哥簡徵已經昏迷不醒了。”
“我當初曾經想過要去找你二伯對質,但是你二伯威脅我說如果我將這些事情捅出去的話,損失的就是所謂的段氏的名譽。”
“到時候段氏是百年大樹,不會一場風雨就倒,但是我和你大哥卻會因此而蒙受巨大的損失。”
“我當時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是屈服於他的,因爲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因此我並沒有多說什麼。”
“可是現在,我後面仔細想想,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這件事就是你二伯做的,你二伯居然會對段家的人,對他自己的親侄子下手,還有任何人性可言嗎?”
“我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一定要記得救救大伯還有你大哥簡徵,我現在,都已經不期望簡徵醒過來了。”
他無力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如果簡徵醒過來的話,還不一定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
“要是被你二伯知道了,那麼他連活可能都活不下來了。”
段允安心中得到了很大的震撼。
他沒有想到大伯居然將所有的事情條理明晰的分析的這麼清楚,大家一直都認爲他是一個只會去討小便宜的人。
但是沒有想到他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不是多麼大吵大鬧,而是對整件事情條理分析的分析出來。
如果是別人聽的話,可能會覺得大伯是在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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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現在是說給自己聽,段允安是什麼樣的人,段鵬宇又是什麼樣的人,彼此之間都是相互瞭解的。
如果按照大伯的推理,這完完全全是有理有理可據的,並沒有多麼的不可置信,甚至都是非常正常的。
只是他實在是有些不肯相信,一直以來,他都儘量不去想二伯會真的做出傷害自家人的事情,但是此刻大伯一字一句告訴自己他根本就是事實的猜想的時候,他還是震驚了。
爺爺已經告訴過自己,二伯過去那些年在國外做的是槍支和藥品生意,所以如果真是他自己對段簡徵下手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什麼樣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段允安是真的開始隱隱的擔心起來了,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許多,二伯可能會聯合海外勢力來拉攏段氏,如果自己不早做準備的話,難免不會出現什麼無法抵擋的事情。
“大伯,你確定嗎?”段允安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段簡徵,又再一次的看了一眼段鵬陽,試探性的而又鄭重的問道。
“那還用說嗎?!”段鵬陽憤怒的說道,“陪你大哥的這些天,我總是在想這件事,根本不會錯,就是這樣的!”
段允安啞口無言,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定論。
“大伯,你先在這裡照顧大哥,你自己知道的,或者猜想的那些事,千萬不可以和其他任何一個外人所說,知道了嗎?”
段鵬陽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允安,“你要我隱而不發,就這樣讓你大哥平白的受這份委屈?!這我怎麼可能辦得到!”
段允安一個頭兩個大,“大伯,你聽我說,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你要給我時間想想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在這之前,必須要保證二伯對你沒有起到任何的疑心,只有這樣,我的計劃才能執行下去。”
段鵬陽呆愣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段允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
慕容家的事情變得愈發的不可收拾,簡直是糟糕透了。
不知道是誰放出話來,說慕容的父親慕容靖宇一直都在暗地裡貪污,幫助一些大官僚處理一些無法處理的事情,甚至私下裡索要賄賂。
甚至還有人現身說法,證明這個消息是真實的。
所有的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看起來滴水不露的指向慕容靖宇的確存在貪污的事實。
這條消息一發出去,簡直就是一塊石激起千層浪。
言論消息已經過媒體的手發佈出去之後,又經過輿論的幾度發酵,連範家都已經有些無能爲力去阻止事態的繼續發展了。
範理峰急得不知道該怎麼好,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事情來得太突然,沒有一點點的預備,連預備的措施都沒有來得及做出應對,但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態就這樣自己氾濫下去。
可是又苦於實在是沒有辦法,一連幾天都是輾轉反側的,範理峰的嘴角都已經上火起泡了,範母看的是一陣心疼,但是也是無能爲力。
公司的事情也無力去處理了,只能一味的叮囑了俞子美,讓她將和佘氏的公司項目發展進行到底。
所幸俞子美倒也還是負責,願意在這樣手忙腳亂的局面下幫助自己分擔一點,但是範理峰連感謝的話都沒有時間去說,現在是慕容氏最重要。
自己在公司也只是時有時無的過去看看,防止出現什麼大的問題是俞子美沒有辦法解決的。
但是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爲了慕容家的事情進行奔波,不管怎麼樣,好歹還是有一些成就的,至少端陽能夠見到自己的父親一面,瞭解一些實際的具體情況了。
範理峰這天早上依舊很早就醒過來了。
出事之後,端陽就陪着自己的母親慕容夫人睡在客房,空蕩蕩的大牀是自己一個人睡,總是顯得冷情,有些難以入眠。
加上這段時間事情這麼多,更是睡不好。
起牀站到牀邊吸了一根香菸,還是很煩躁,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纔好。
乾脆打開窗戶,散去煙味,自己一個人煩悶的下樓去了客廳坐坐。
時間還早,家裡面大部分人都在睡覺,只有管家起來的早,廚房亮着燈,在準備早餐。
客廳開着燈,範理峰躺在沙發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頭有點疼。
範父從樓上走了下來,也是雙眼青腫,明顯沒有睡好。
“爸爸,怎麼起來這麼早,時間還早着呢,怎麼還不上去睡一會兒?”
範理峰擡頭看了看手錶,才凌晨五六點鐘的樣子,詫異的看了一眼神色疲累的範父,關心的說道。
“雖說是夏季,天色已明,可是誰都知道這段時間事情多,壓根睡不好。”
範父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願意再睡了,然後朝着廚房叫了一聲,讓管家端過來一杯咖啡,嘆口氣說道,“這個天怎麼能夠睡得着呢?這麼多事情揉雜在一起,歐洲那邊我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完畢,慕容家的事情又變得這麼棘手。”
“我是無論如何也是睡不着的,我看你這個樣子不也是沒睡好嗎?”
範理峰點了點頭說道,“是沒睡好,跟爸爸一樣,事情太多,擔憂的難以入睡。”
“端陽呢?端陽醒了嗎”
範父神情有些擔憂的問道,“情緒應該已經穩定下來了吧,這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倒是讓我對她刮目相看了。”
話剛說完,管家端過來一杯熱咖啡放在範父的面前,笑着說道,“老爺你們起來的真是早,我都習慣了早起,你們現在突然起早一定很困吧,注意身體啊。”
範理峰說道,“麻煩管家來給我也來一杯吧。”
範父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
他本來是想着範理峰和端陽處於備孕階段,讓範理峰儘量少喝咖啡。
但是想想現在的情況,估計備孕這件事兩個人都不會有太大的想法,因此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
管家照例又端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