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小心出大亂子!她恍恍惚惚的仔細感受,以她以往的經驗和知識,如此反覆的嘔吐加上劇烈的噁心反酸,伴有身體疲乏感冒,絕對是妊娠反應。
真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都平安無事的走了過來,卻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時候中了彩。
怎麼辦,要不要先回都城和甄世子成親呢?或者和鮑天麟奉子成婚?不管怎麼着先給孩子找個爹。
真是混賬,怎麼能爲了一時歡愉而差點害了本尊呢?還好沒有換回去。如果換回去的話,讓人家怎麼接招。
剛剛對鮑天麟分散的思念又重新回到腦海裡。自己是抱着最後的瘋狂和他在一起,他爲什麼就不注意呢。
這下該去哪裡?反正不能回玉溪村,村裡的人對她太熟悉了,一定知道她沒有成親。萬一被人家當做傷風敗俗趕出村子或者被浸豬籠,就慘了。
還有有了了妊娠反應說明已經最少四十多天,三個月顯懷的話,還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她就該挺着大肚子了。這在古老的年代,一個未婚的女子挺着大肚子,後果很嚴重。
現在就是想和鮑天麟奉子成婚也沒沒時間了,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那裡,去都城還有多遠。
再說就算是到了都城,這樣的大着肚子,還不給鮑天麟甚至定安王顯眼。
怎麼辦呢?
走過了一村又一村,吐了一次又一次。好久以前懷着寶寶的幸福感慢慢找了回來。
就做未婚媽媽吧。先不見鮑天麟着一脈定安王什麼的,似她這般年紀,沒人會想到她還是未婚。這個年代沒有身份證不聯網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她第一次問客棧小夥計。這是那裡,離都城有多遠。
小夥計很熱情的告訴她,這裡是南江,離都城有千里之遙,騎馬的話也得五六天,步行的話最少也得二十天。
二十天時間,她走的很慢,有寶寶在身,不能太勞累。每天走上三十里,古代的裡就是公里,就得一個多月。
除去天陰下雨,走了兩個月時間應該會到都城的邊緣。
就在離都城不遠的地方租個地方先住下,找個穩婆將孩子生下來,有人問起就說去都城找相公,結果相公回去了。生產的日子到了,只好先生下來再說。
想好了對策,摸着包裡充足的銀子,都說手裡有錢心不慌,有銀子在手,不用擔心。
慢悠悠的邊走邊問,天氣慢慢變冷,她去布行爲自己買了身男式的夾衣服,一雙軟底布鞋。
走了十幾二十天。她開始感到腿腫腳脹,每天只走十幾里路,就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了。
而且是吃什麼吐什麼。似乎只要吃下一點東西,不管是酸甜苦辣,都會讓胃裡不舒服。
她開始後悔離開鮑天麟,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保持原狀,她一定會讓自己守住最後一道防線。最起碼的不讓自己懷孕,也最起碼的跟着鮑天麟先回到都城再說。
都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不要說她還不想去找他,就算是找到了他,他也許早已經有了很多女人。
一天一天的挪着。
遠遠地地方黎全根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問:“王爺,若離姑娘走得這麼艱難,我們還是趕上去,幫她僱輛馬車吧。”
“她這是活該,讓她走。看看她要幹什麼?”鮑天麟陰沉着一雙眼睛狠狠地說。
若離忽然離開,他和黎全根瘋了般的找了十幾天才重新回到到若離住過的客棧,一點一點的找了下來,纔在兩天前看見她的影子。
鮑天麟又是歡喜又是恨,看着若離一個人慢慢的走,似乎腳步很沉重。又看她一會嘔吐一會兒休息的。心疼起來。可是他還在氣她不辭而別。他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便在後面慢慢的跟着。
“可是,王爺,若離姑娘好像生病了。”黎全也搞不清楚若離和鮑天麟之間玩的什麼把戲,但是他看若離越來越見艱難,有點於心不忍。
鮑天麟下不下心去追趕若離,硬撐着說:“病了就病了,她不是很逞能嗎?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黎全根偷偷地撇了撇嘴,若離不見了,鮑天麟瘋了般的,竟然不回都城覆命。而是找了過來,現在看到她在這裡嘴硬。
鮑天麟的眼角看到了黎全根戲謔的表情,對他翻了個白眼,黎全根偷偷吐了吐舌頭。
這個小自己很多的王爺對這個若離姑娘的癡情讓他很感動。 這麼些年來他可是見證了兩人之間全部的故事。以前他還覺得鮑天麟作爲一個堂堂王爺,對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女子這樣癡心不一片,很不值。現在和若離接觸多了,他又覺得只有若離才能配的上鮑天麟,才能駕馭得了他。
現在這兩個一個不辭而別,一個急追不捨,他只好捨命陪着了。
若離的反應越來越重,走不了幾步就蹲下來吐一會兒。她記不得以前懷孕的時候反應有沒有這麼重。有幾天天氣很冷,整整一天她竟然只走了十里。走着走着見不到客棧,她竟然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這個時候她又想起了鮑天麟,那些天來想要自己決定獨自面對 的的雄心壯志慢慢被身體的不適,路途的遙遠,道路的艱難消磨殆盡。她開始幻想鮑天麟會突然出現,或者就在前方不遠處等着。
這個念頭只在腦海裡停留了一會兒,就被否定。
如果說她是因爲迷路或者走失,鮑天麟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尋找她,現在是她不辭而別,隻言片語走的原因都沒留下。 換了誰也會生氣 。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衝動。她一邊自己後悔一邊堅持走着,怎麼着也要在冬天之前安頓下來。
走路的速度比預想的慢多了,雖然肚子看不出懷孕的跡象,她卻覺得沉重。
有時候走着走着,她就覺得寶寶在肚子裡亂動,想想兩個多月的寶寶哪裡會胎動,不由得啞然失笑,小聲摸着肚子說:“寶寶,你一定要保佑媽媽,保佑媽媽快點到都城郊區,我們在那裡先住下來,等候時機。再見你爸爸,”
走了二十多天天,離都城還有一半的路程,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久違了的母愛開始氾濫看起來。
只要看周圍沒人她就小聲對自己的寶寶說話,很久以前的幸福感重新回到了身上,她有點懷疑自己是否回到了穿越以前。
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妊娠反應不那麼劇烈,她又開始自娛自樂,很悠閒自在的看着藍天白雲,地裡的秋糧漸漸成熟,玉米葉子已經發黃,紅色的高粱沉甸甸的壓彎了枝頭,穀穗米子穗也都飽滿的挺立枝頭。很多農人在挖着土豆,她安靜地站在地頭,看着男人們的大腳踩在鐵杴上,將它深深地鏟進土裡。往外一翻,土豆秧就帶着幾顆圓滾滾的果實從地裡出來,再用貼現翻一翻,又滾出來幾隻。而女人孩子們則提着柳條筐將它們撿起來。
“王爺,我們還是趕上若離姑娘吧,越來越冷了,她一個人走着。什麼時候才能到。”黎全根見若離不緊不慢的邊走邊看,一點也不着急,而鮑天麟還要回都城覆命,等不得。再次小聲提醒:“要不,我們裝作剛好路過?”
“急什麼?就這麼跟着,看看她耍什麼花樣。”鮑天麟看着若離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來氣,他猜不準若離心裡到底想什麼。看她艱難生病他心疼,看她悠閒自在他氣憤。不管她心裡又放不下,留下黎全根又不放心。
若離的事情黎全根現在也知道一點,他試探着對鮑天麟說:“也不知道若離姑娘怎麼想的, 是不是有點害怕回去。”
“她真是多此一舉,本王難不成還會推卸責任不成。”鮑天麟也覺得若離會這麼想:“她就算是和甄世子有婚約,難道本王還不能解除了,況且也只是安定王那麼一說,又沒什麼真的婚書。本王已經在和她初夜就讓老師記錄下來了,這些天來你也可以坐證。”
“原來王爺早就做了準備。不過也許若離姑娘不這麼想,她不想給王爺添麻煩。”黎全根見鮑天麟說話氣憤不平的,試着替若離說好話。
“不想添麻煩,這不是更麻煩了。這個金若離,本王金口玉言,既然說了一定會對她負責,就一定會負責。真不知道她在出什麼幺蛾子!”
鮑天麟的眼裡閃出寒光,很陰森的 黎全根不敢再說話,忙往後退了退。
鮑天麟說完心裡不平衡,快走幾步,盯着若離穿着寬大衣袍的後背,隱隱的現出纖細的腰肢。
忽然黎全根緊走幾步上前,指着遠處山腳下幾個賊頭賊腦的男子,這幾個男子幾天了一直走在他們後面。現在怎麼到了前面,還鬼鬼祟祟的。這條官道現在處在一座山腳下,比較偏僻,眼睛能看見的除了他們就是若離,而他們離若離還保持着一段她看不清楚的距離。他小聲說:“王爺……。”
鮑天麟早已看到,皺了皺眉頭:“先不要出手,嚇唬嚇唬她,叫她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