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實無名 豪門孽戀 155 誰更狠(3)(求月票)
不明所以,厲朝陽很是擔憂夏苑,可是在他決定有所表示之前,風情先搶先一步截住了他的後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提醒他想想海音,更鄭重警告他,爲了彼此都好,永遠都不要再插手厲向天跟夏苑的任何事情。
厲朝陽雖然心裡難過,卻也真的不是無所顧忌,猶猶豫豫中,一直沒敢動作。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跟夏苑的關係不錯,身份多少有些尷尬,海音同樣的也沒有任何表示。自己的老公喜歡別的女人,按理說,她該很痛恨夏苑纔是,可是她真的沒有,只是潛意識裡,比別人多了一些私心,希望夏苑跟厲向天,能早點修成正果。
即便在這個家,厲鵬是戶主,可是對厲向天的事,他從來都沒有質疑的權利,因爲厲向天十八歲對他說得第一句話就是:以前你不管我,以後,你也沒資格!V。
的的確確,十八歲後,他想管,管不住也管不起了。因爲厲向天一夜間就像是換了個人,在商場撅起的速度讓他望而卻步,很多他巴結了多年都結交不到的人,卻都莫名其妙地可以任他差遣,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兒子翅膀長硬了,也突然有種深沉的覺悟,或許他早就長硬了,只是隱藏的太好,以致於他從來都沒察覺,更明白,他,絕非池中之物。
而厲向天,的確沒讓他失望,只是他的光環,他卻只能在心中驕傲。因爲即便是人前,他給他的面子都是有限的,何況是人後。
接連幾天,因爲每天都可以從電話中瞭解到孩子的情況,聽到孩子的聲音廖以慰藉,夏苑的日子,比想象中好過了很多。即便是望梅止渴,夏苑依然很滿足很快樂,並不知道,更沒想到,她的冷絕堅持早已徹底激怒了厲向天,甚至已經對她下了封=殺令。
離開了厲向天,夏苑也並不如想象中的快樂,突然間,她只覺得有句話說得真對,愛情,就像是罌=粟,碰觸了就很難戒掉,卻是痛並快樂着。一時間,要從這段感情中抽身,她躑躅痛苦,可是要她繼續這樣委曲求全,她又很不甘心。
有人說過,姑娘,被父母捧在手中像公主一樣寵愛,就是爲了以後,她可以不用在別人面前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所以,愛,可以卑微,卻不能失去自我。
這段情,無疑,讓她很糾結。此時,更像是迷途的羔羊,全然找不到方向,只能一天天地…先拖着。
不敢跟那邊聯繫的太過頻繁,每天夏苑也就固定打一個電話,爲了怕被厲向天知道,她多是定在上午十點左右纔打,偶爾實在太想了,纔會在下午也打上一個,有時候不巧,趕上寶寶睡了,不自覺的,她都會難過一整天。
這天,一早醒來,夏苑眼皮就不住的亂跳。加上昨晚又輾轉了許久沒睡着,心底隱隱地,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不知道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還是即將發生。
洗漱完,夏苑坐在梳妝檯邊,又做起了幾天來最常做的事情--攥着手機,發呆。
許久後,脖子都有點酸了,驀然回神,夏苑才走到一旁,拿出送來的幾份文件,審批了起來。待她審覈完,簽了意見,闔上文件夾,擡眸,卻發現時間早已十點過半,拿出手機,夏苑隨即撥打了保姆的電話:
&quo;李嫂,是我,寶寶睡了嗎?&quo;
聽到夏苑的聲音,李嫂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擡眸看了看門口,才抱着孩子往裡側的沙發處坐去,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quo;夏小姐...孩子很好,有我照顧你放心...就是有點發燒、咳嗽,可能不舒服,這幾天經常哭鬧,鬧騰地厲害,昨天匆匆忙忙的,也沒來得及告訴你,對了,還有件事……&quo;
因爲跟夏苑的約定,她刻意將每天上午十點到十二點的時段單獨爭取了過來,今天,本想將厲向天下令的事,告訴她,可李嫂的話還沒說完,懷中的孩子突然又咳嗽了起來,一頓,李嫂趕緊放下手機,先將孩子抱到腿上站起,又抽過紙巾幫她擦拭了下,起身幾個大步往水瓶奔去。
一聽到孩子病了,又傳來咳嗽聲,心突然像是被什麼給揪了起來,夏苑緊張地蹭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quo;李嫂,寶貝兒怎麼樣?!燒退了嗎?李嫂…..&quo;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夏苑急得都快哭了出來,滿腦子裡全是孩子小臉憋得通紅難受的模樣,起身,夏苑就抓過了自己的皮包,一邊喊着,一邊收拾,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孩子。
快速拿回水瓶,李嫂餵過了孩子,纔再度拿起了手機:&quo;小姐?&quo;
&quo;李嫂,孩子怎麼樣了?嚴不嚴重?到底是什麼情況?&quo;
&quo;夏小姐,你先不要着急,也不要緊張,只是稍微有點燒,我們已經輪流着給孩子擦身,喂他喝梨水,兩個小時就會給他量一次體溫,隨時關注着,能不吃藥還是先不用藥,要是沒有好轉,再考慮送他去醫院,用藥物輔助治療,您放心吧…寶寶現在很好,昨天下午到晚上哭鬧比較厲害,今天就是輕微咳嗽點,已經明顯好很多了……&quo;
&quo;那就好,那就好…李嫂,讓我聽聽孩子的聲音…..&quo;
暗暗鬆了一口氣,夏苑下意識地又將手中的包鬆了開來,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略顯濃重的呼吸聲更粗啞的咿咿呀呀,聽着那響動,夏苑禁不住熱淚盈眶:
&quo;天賜…我的孩子……&quo;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再度響起,夏苑剛剛放到一半的心再度被揪了起來:
&quo;寶貝兒,你怎麼了?李嫂,李嫂……&quo;
&quo;夏小姐,你先等會兒…&quo;
電話那頭,顧不及地,李嫂再度放下了電話,又拿起水瓶抱着孩子站起了身子,直至孩子的咳嗽停下,她纔再度拿起一直擔憂地叫囂不停的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手機突然被人一把奪了過去,轉身,猛然對上厲向天冷如閻羅的臉龐,李嫂嚇得目瞪口呆,一動不動地像是被人瞬間點了血道。
而此時此刻,電話裡還清晰傳來女人急切的呼喚聲:
&quo;李嫂,你還在嗎?怎麼沒有聲音了?你說話啊,孩子怎麼咳嗽這麼厲害?到底什麼情況啊?!&quo;
聽着熟悉的嗓音,厲向天的臉色一度陰沉至極,瞪着面前抱着孩子的保姆,揮手就按下了掛斷鍵。
難怪這麼多天,她能一直不聞不問,原來是因爲對孩子的情況瞭若指掌,還每天通電話!如果不是因爲擔心孩子的病情,自己不放心地跑了回來,看看需不需要請醫生,他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麼時候呢!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他在前線忍得痛苦,沒想到自己後院先着火了!
扔下手機,厲向天一把搶過了保姆懷中的孩子,這時,熟悉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眉頭一擰,本想將保姆直接解僱,轉念一想,厲向天又改變了主意:
&quo;出去,以後孩子不需要你照顧!你要是再敢接聽她的電話,胡言亂語,直接收拾東西走人!&quo;
&quo;謝謝大少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quo;嚇得渾身哆嗦,半天保姆才緩過神來。
&quo;還不出去?!&quo;
張口,厲向天催趕的嗓音明顯有些不耐。抱着孩子,心底的火氣還直線上漲!該死的,總有那麼幾個多事的人,沒事就會給他添堵!不是她在瞎好心,他跟夏苑,一定不會冷戰這麼久還在僵局裡!
&quo;是!謝謝大少爺!&quo;
拿起手機,傭人沒敢再按下接聽鍵,耷拉着頭,趕緊退了出去。
電話那頭,還沒得到迴應,卻突然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一股不好的預感心底油然而生,夏苑頓時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六神無主。
到底出了什麼什麼事?爲什麼突然掛斷了她的電話?是寶寶出事了讓她忙得顧不上?不方便?還是被人發現了?不,不會的,還不到十一點,這個時間,他不會回家纔是!況且,寶寶房間很少有人逗留太久,就算湊巧被人抓到,也沒人會那麼多事跑去跟厲向天告狀吧!畢竟,他那張冰塊臉,多數時間總是寒得讓人敬而遠之的!
思索着,不信邪的,停留了一段時間,夏苑又撥打了幾次。
終於再N次撥打還得不到任何迴應後,她開始不安地坐不住了,腦海中飛過各種各樣可能的猜想,加上擔憂,她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
該不會…真的那麼倒黴,被厲向天逮了個正着吧?!如果是那樣,那李嫂豈不…
越想越心慌意亂,實在等不下去了,心力交瘁,又憂心忡忡,收拾了東西,夏苑換了衣服,就匆匆出了門。
到了厲家豪宅門口,夏苑不停地按着一旁側門的門鈴,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急躁地拍打着鐵門,夏苑不停地喊叫着:&quo;開門啊!張大哥…我是夏苑,你讓我進去,你讓我進去,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看看孩子…..&quo;
自言自語着,夏苑不禁心酸到淚流滿面。
而她一出現在門口,屋裡的厲向天就立馬得到了通稟,心按捺不住地怦怦亂跳着,厲向天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激動地微微顫抖,許久沒開口說話,黑幽的眸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才低喃出聲:
&quo;去把李嫂叫來,你可以下去了!&quo;
不一會兒,心情剛剛平復了一點的李嫂又戰戰兢兢地奔回了門口:&quo;大…大少爺?!&quo;
&quo;她在門口,你們不是很熟嗎?你去…趕她走!告訴她,我不會讓她進門,也不會讓她見孩子,讓她死了這條心!記住了嗎?&quo;
沉思了下,厲向天冷然決絕的出聲,俊美無壽的臉龐卻始終面無表情。
&quo;呃?!是!是!……我記住了!&quo;
滿眼驚愕,李嫂不由得被他冷情的話嚇了一大跳。畢竟,這樣對待一個女人、一個孩子的母親,在她看來,都不是一般的殘忍。
&quo;嗯…去吧!&quo;
收回眸光,厲向天深沉的眸子調回了懷中寶貝兒子的身上,薄冷的脣角有些僵澀。
轉身,李嫂逃難一般快步退了出去,窸窣聲過後,輕微的闔門聲響起,微微頷首,厲向天的脣溫柔的降落在孩子的額頭,擡腳,高大落寞的身影,往一旁的落地窗走去。
門口處,夏苑拍打着鐵門,手敲得疼了,嗓子喊得也有些啞了,可是自始至終,始終沒有一個人出來,掏出手機,夏苑剛搜出能用的電話號碼,一擡眸,卻見李嫂匆匆而來,揮手,夏苑又按下了掛斷鍵:
&quo;李嫂,李嫂,快幫我開門,讓我進去,讓我看看孩子…….&quo;
迎上前來,望着雙眼通紅,臉上還掛着明顯淚痕的夏苑,透過鐵門伸出手,李嫂鼓勵地輕輕拍了拍,同爲母親,她能理解她的心情,可是她也有家要養,她不能違背主人的意思:
&quo;夏小姐,你別這樣!孩子很好,也沒有哭鬧了……夏小姐,大少爺回來了……&quo;
不忍心直接告訴她,輕輕嘆了口氣,李嫂婉轉的提醒道,希望她能明白,知難而退。
&quo;什麼?厲……&quo;
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夏苑頓時明白了一切,果然,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怔愣,望着面帶苦色的傭人,一絲愧疚不由得涌上心頭,反手,她握住了傭人的手:
&quo;他爲難你了嗎?李嫂…對不起……對不起…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quo;
輕輕搖了下頭,李嫂倍感欣慰:
&quo;夏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在厲家這麼久,我知道您不容易,可您不管心情怎麼不好,卻從來沒對我們發過脾氣,對下人都很和善。背後裡,我們真的都很喜歡你。可是…我們畢竟只是傭人,做不了主…聽我的勸兒,先回去吧,大少爺不會讓你進來的……&quo;
&quo;李嫂,我真的很想孩子,你幫幫我吧,讓我看他一眼,一眼就好……&quo;
知道很爲難她,以前不覺得,可這下到了門口,凝望着遠處熟悉的窗棱,即便微小的模糊,她都撕心裂肺的痛。
&quo;夏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這件事,我真的無能無力!不要這樣,孩子沒事的,聽話,先回家吧!大少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氣頭上呢,不會讓你進來的…回去吧..&quo;
不忍心再傷她的心,厲向天要她轉述的話,李嫂終歸還是沒出口,只是盡其所能地勸她離開,言語關切而婉轉。
&quo;那我不進去,我在這兒等……李嫂,你找個空蕩把孩子抱出來,讓我看一眼,看一眼就好…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我只是想看看他,我已經很多天沒見過天賜了,他還生病了,我真的很想他,很擔心他,想到睡不着…….&quo;
卑微地苦苦哀求着,夏苑泣不成聲。
&quo;夏小姐,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我實話告訴你好了,大少爺已經不讓我接近孩子了,就算我想幫你,也沒有辦法的!你別這樣!我看你臉色也不好,寶寶有很多人照顧,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quo;
&quo;李嫂?對…對不起,我知道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孩子,我能怎麼辦?要不,你偷偷放我進去…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偷偷看看孩子就走,我偷偷看一眼…….&quo;
心慌意亂,越發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夏苑的手不停地加大力道,言語卻是極致卑微的懇求。這一刻,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看看孩子!強烈的母性讓她理智盡失,情緒有些癲狂地難以自控。
&quo;小姐,你怎麼就是不死心,就是聽不懂我的話呢?!就算我可以不顧一切的放你進來,你真的以爲你能見到小少爺嗎?你知不知道,大少爺已經對你下了封=殺令,不許你踏進這個大門半步,別說我,這個家裡沒有一個人敢輕易放你進門的!就算您能僥倖踏進這個院子,裡屋門口還有十幾二十個保鏢呢!你進不去,小少爺也帶不出來的!大少爺讓我出來,就是讓我趕你走的!還讓我告訴你,他不會讓你進門,也不會讓你見小少爺,讓你死了這條心的!夏小姐,聽我的勸兒…別在執着了,回去吧!你進不來的,不如回去想想辦法,等大少爺氣消了,或許你還有機會…&quo;
&quo;什麼?他真的…?!&quo;
倏地瞠大了眸子,夏苑備受打擊,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了過去。他居然真的這麼狠心?!就算孩子的撫養權歸他,她也還是有探視權的,他怎麼能這樣專斷獨行?!
重重點了下頭,李嫂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隨即語重心長道:
&quo;夏小姐,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更大少爺硬碰硬,拿雞蛋碰石頭,划不來!聽我的勸,找個機會,對大少爺,服個軟,認個錯吧!兩口子,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男人,再狠,對女人,還是會有一種先天的憐香惜玉、悲天憫人的!大少爺向來狷狂,他下令不許你進門,就是老爺也對他沒轍的!在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還有誰能製得住大少爺,起碼我知道,在M市,厲向天三個字,就是活招牌!敢得罪他的人,都要拎着腦袋好好掂量掂量的!你一定不知道吧,在厲家做個傭人,在外面,很可能都是備受吹捧的…因爲很多有求於人、又求地無門的人,都會選擇偏門…得到的其實也就是主人的行蹤或是簡單的喜好而已。這個家裡的傭人,多少都會有些外水,卻從來沒有人敢出賣任何危害到厲家的訊息,做任何背叛大少爺的事兒,你知道爲什麼嗎?厲家的待遇優厚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是因爲但凡背叛過大少爺的人,近乎都沒有好下場!大少爺脾氣雖然不好,卻不是不通人性,而且賞罰極度分明,所以,很少有人敢出賣大少爺的日程規律,這裡,是沒有人敢公然違抗他的命令的!這些事,我都是看在眼裡,甚少對外說起,今天,我之所以說這麼多,是不忍心看到你這樣……想你有個了結,有個心理準備…夏小姐,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不能呆太久的!你好好想想,聽我的勸兒,回去吧…我還要回去跟大少爺覆命的…..&quo;
苦口婆心地又勸說了許久,李嫂抽回手,掉頭小跑而去。
&quo;李嫂,李嫂……&quo;
驀然回神,頹廢地癱了下身子,夏苑又再度激狂地拍打着側門叫喊了起來。
哭喊着,哀求着,又拍打了許久,屋內始終沒有動靜,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着,夏苑彷彿瞬間被判了死刑一般,痛心疾首。
無助地砸着鐵門,夏苑用力地搖晃着,直至累得再也動不了,才頹廢地依靠着鐵欄杆坐到了地下,眼睛已經紅腫地像是核桃,夏苑還是不停地流着淚。無可奈何,最後,她還是妥協的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厲向天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不方便接聽,請稍後再撥……
可是一次次按下,傳來的始終都是對方拒接的掛斷聲。
攥握着手機,夏苑越發淚如雨下。他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他是真得要跟她徹底劃清界限、讓她一輩子都看不到孩子了嗎?
不,不可以!她不能失去孩子,不能!
如果以後再也看不到孩子,她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幹什麼?她的兒子,她的寶貝兒…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了!
不信邪的,顫抖着小手,夏苑一次次的按着撥號鍵,嘴裡還不停地嘀嘀咕咕:&quo;接啊,接啊,快接啊…….&quo;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遠己後警。關機?淚水瞬時模糊了雙眼,夏苑情緒再度崩潰,起身,又奮力地拍打起房門來:
&quo;開門,開門…我要見厲向天,我要見厲向天…讓我進去,求求你們,讓我進去…&quo;
不知道錘砸了多久,不知道哭喊了多久,夏苑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保安的身影,彷彿突然看到了希望,夏苑倏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滿眼期待,誰知,隨之而來的,卻是另一番更大的打擊:
&quo;夏小姐,大少爺讓我轉告你,他很忙,沒空見你,也不會再見你!請你馬上離開!&quo;
面無表情地轉述完,保安便轉身離去,一怔,夏苑卻像是被人再度推落了黑暗的漩渦。
他怎麼能這麼冷血?還口口聲聲說在乎她,根本就是翻臉不認人?不見她…他是打定主意要讓他們母子生離死別了嗎?這個沒人性的,怎麼能這麼狠心?!
天賜,天賜,她的孩子…她的寶貝兒……你會想媽咪嗎?
細長的指甲抓爬在冰冷的鐵門上,來來回回緊攥的揉捏着,眸光定焦在遠處的一點白,夏苑望眼欲穿。
片刻後,夏苑再度故技重施,又拍又打的喊叫了起來:
&quo;我要見厲向天,告訴他,我要跟他談談…見不到他,我是不會離開的…求求你們,幫我通傳一下…..&quo;
呼喊的嗓音空靈地空中盪漾,可惜,夏苑即便用盡了全身力氣,喊破了喉嚨,屋內卻連半點嘈雜的響動都聽不見。
臥房裡,厲向天抱着孩子佇立窗前,一動未動,眸光幽斂地像是定在了某處,面色說不出的陰寒駭人……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感應,還是被厲向天圈抱的力道捏疼,一直很乖地伸手觸碰着玻璃櫥窗玩樂的寶寶突然大哭了起來。
驀然回神,厲向天一陣揪心的疼,放緩了力道,輕拍着孩子哄了起來:
&quo;乖,乖了…不哭,不哭哈…你這是怎麼了?…&quo;
腦海中惦念着門外的身影,厲向天本就有些心慌的煩躁,而今孩子一哭,眼淚嘩嘩地掉,厲向天全然的手忙腳亂,眼見怎麼哄都不好使,扭動着身子,急切叫道:
&quo;來人,來人……&quo;
不一會兒,兩名傭人匆匆跑了進來,厲向天伸手就將孩子遞了過去:&quo;怎麼回事?爲什麼孩子突然哭得這麼厲害?!快想辦法…快…&quo;
被哭得心神俱裂,連帶着,厲向天的口氣也跟着凌厲了起來。
聽到他的話,傭人對望一眼,卻差點笑了出來:這大少爺也真是的,孩子都是這樣的,現在還小又不會說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哭鬧,他怎麼嚇成這樣啊!
兩人一人抱過孩子,嘟嘟囔囔地輕聲哄着,另一名傭人便去準備了奶粉,片刻後,孩子抱着奶瓶,大口地吸着,便慢慢闔上了眼睛。
這時,傭人一邊抱着孩子輕晃着,一邊開口回覆一旁眼睛差點都瞪出來的大男人:
&quo;大少爺放心,小少爺可能是餓了,困了……&quo;
第一次當爸,免不了大驚小怪!沒想到,大少爺這樣的人,居然也有這樣可愛的時候!
&quo;嗯…把他抱到裡面的牀上…好好照顧,注意他的體溫跟異樣情況…..&quo;
終於鬆了一口氣,望着孩子臉上的淚痕,厲向天剛想伸手,孩子長長的睫毛突然眨動了下,一頓,他又將手收了回來。
見狀,一旁的傭人趕緊去沾溼了柔軟的面巾,遞了上去:&quo;大少爺……&quo;
看了下,厲向天卻不得不承認男女有別,這種細緻的活兒,或許真的是女人的巧手比較合適,望了下睡得還不沉的孩子,厲向天放緩腳步,轉身往門外走去:
&quo;你們照顧……&quo;
剛走出門口,厲向天掏出一支菸,擡眸,就見管家匆匆迎了過來:
&quo;大少爺…夏小姐還在門外…哭得很傷心…她說…想跟您談談,見不到您,不離開…大少爺……&quo;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厲向天的手一動,手中還沒點着的煙瞬間折成了兩段,一頓,管家到了嘴邊的不忍又原封不動的嚥了回去:
看來,大少爺也並不是表面看來的…無動於衷!
丟掉手中的斷煙,厲向天又掏出了一支,管家隨即掏出了打火機,點上,白霧瀰漫間,厲向天還是深沉難解的沉默,片刻後,卻只是輕哼了下:
不明所以,管家再次疑惑出聲:&quo;大少爺?&quo;
擡手,厲向天阻止了他的繼續,隨即輕輕揮了下。心領神會,管家隨即緩緩退了下去,卻不由得重重嘆了一口氣。
出了房門,厲向天一直貼牆而立,大半天的時間,一聲不吭,只是一個人悶悶地抽着煙……
而此時此刻,大門外的夏苑還在奮力拍打着,呼喊着,像是漂泊的浮萍,無助到讓人心痛。屋內的監控室中,看着這一幕,任是幾個大男人,都禁不住紅了眼,管家更是一路嘆息不斷。偏偏這一天,家裡,除了厲向天,一個說話管用的人,都不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氤氳的天空漸漸烏雲密佈,不一會兒,雨夾雜着雪花飄然而降。
無力倚靠在鐵門上,夏苑哭得心力交瘁,渾身顫抖,聲音嘶啞,一雙白嫩的小手也已經拍到血痕斑斑、紅腫不堪,雨雪越來越大,她卻像是全然感覺不到身上的冰冷一般,僵若死屍,目光渙散,卻始終離不開屋內的一點…
她只知道,她不可以走,如果今天見不到孩子,以後,恐怕她再也沒機會了…
憑着一股堅強的毅力,夏苑也不在呼喊,就是在門口半倚靠地…等!
天色越來越暗,雨雪越來越大,實在看不下去了,管家一面吩咐人送了把傘出去,一邊又擡腳上了樓,剛走上樓梯,濃郁的煙味就撲鼻而來,一擡眸,卻見厲向天還維持着他離開的姿勢,只是手中火亮的煙燼已經快要燙到他的手。
擡眸,厲向天的眸子慘淡如死灰,聲音有些隱隱的顫抖:&quo;她走了?&quo;
&quo;不是……是…外面變天了,開始下雨雪了……&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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