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色巨型光劍再次在四人面前凝聚而起!
上一次斬向蘇硯的巨劍看去還是略顯虛幻,這一次凝成的巨劍已經極爲凝實便如一把真實的藍色巨劍一般,周身華光流轉,極爲美豔。
四人長劍齊揮,那藍色巨劍撕裂空氣發出呼嘯破空之聲直向蘇硯而去!
青衣少年按着方纔劍鳴之聲直奔而來,剛剛到食堂門口,便見到一把凝爲實質的靈氣巨劍向着一個渾身赤裸傷痕交錯的少年斬去!
青衣少年微微一愣,他一眼便認出蘇硯便是當日他在青隱山中所見,煉體一重卻依仗着劍意將七階青狼斬於手下的那個少年!
只是……怎麼短短几天之內他便由練體一重到了練體六重?難道他不僅是個劍道天才,便在修行一路上,也擁有逆天之資?
而且,他的敵手不過是四個煉體七重的學生罷了,怎麼可能將他傷到這樣的地步?
那藍色巨劍到了跟前,蘇硯才微微眯了眯眼,跟着長劍上暮然綻放出一道強盛之至的劍芒。
圍觀學生只覺自己眼前微微一花,便如有一道閃電在黑暗之中一閃即逝!
蘇硯的長劍已經從藍色巨劍劍身斬過!
糾察隊四人視爲依仗的誅魔劍勢,在蘇硯劍下砰然碎裂,化作煙塵!
“怎……怎麼可能!”
糾察隊四人紛紛瞪大了雙眼!
是自己看錯了?蘇硯居然僅僅憑着一把長劍便將自己四人全力施爲的誅魔劍式給破了?
而且還破的如此消無聲息?彷彿誅魔劍式便如同紙片木板所制的小兒玩具一般!
蘇硯服下的究竟是何等可怖的藥物?
蘇硯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揚起一絲邪笑,手中長劍直指,淡淡道:“現在該輪到我了罷!”
糾察隊四人失魂落魄,仍然無法從方纔那一幕打擊之中回過神來!
能將四人實力幾何倍數增幅的誅魔合擊劍式居然在他們全力施爲之下被人輕易破去了?而且,一劍破去這一式的居然還只是修爲遠遠低於他們的練體六重的蘇硯?
旁觀的青衣少年緩緩搖了搖頭,心中暗想,莫說是這個領悟了劍意的人,便是自己也可以輕易破去這所謂的合擊之劍。
將四人的靈力強行拼湊在一起,雖然是可以獲得極強的增幅,但是同樣凝聚而出的長劍之中處處都是破綻,只要能夠準確找出這些破綻,想要將之擊散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便是眼前這四人各自爲戰圍攻蘇硯,收穫也絕對要比現在要好的多。
青衣少年已經從討論不休的圍觀學生話語之中推測到了事情的始末,對於這四人心中卻是沒有半分憐憫之意。
秦鬆等四人卻是不明白蘇硯能夠這般輕而易舉擊碎誅魔光劍的緣由,望着蘇硯對着他們指來的長劍甚至連握劍的勇氣都在慢慢消散。連四人連擊的最強劍式都奈何不了蘇硯,那麼即便再戰又能夠如何呢?
蘇硯眼中冰冷殺意一閃而逝,四人既然已經做好了取他性命的準備,那麼他又何必要留四人一命?
蘇硯長劍橫掃,一道劍光直指四人!
便在此時,蘇硯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極爲熟悉的寒氣四溢的劍氣!
一個似是壓抑又似是狂暴似是冰冷又似是熾烈的複雜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響起:“變態!給我受死!”
莫輓歌?
在感受到身後那股寒氣森森的劍氣之後,蘇硯腦中自然而然便出現了莫輓歌的樣子。
若是放在往日,蘇硯在這種情況下十有八九會落荒而逃。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正恨不得將糾察隊四人一劍斬之。
這個時候莫輓歌出來,蘇硯心中卻是升騰起一種暴躁的情緒
來。
他猛然迴轉身軀,長劍洋溢刺目光華,向着莫輓歌揮來的寒冰劍氣斬去!
蘇硯?怎麼會是他?
莫輓歌看清自己眼前這個男子之後,心中極爲驚訝,便連揮出的劍氣都失了靈活。
“哧……”
莫輓歌的寒冰劍氣遇到蘇硯的長劍便如同遇到暴烈火焰一般,瞬間蒸騰成一股青煙,消失無蹤。
蘇硯的胸膛起伏不定,呼呼喘着粗氣,狠狠瞪着莫輓歌,冷聲道:“恩將仇報可以,現在先給我滾一邊去!”
他雖然現在是領悟了劍意,但是並不是說他可以無限制保持在這種狀態,以他練氣六重的境界最多也不過能維持劍意狀態五分鐘左右而已。更何況,他的身體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猶如強弩之末。
若是這時候莫輓歌再來糾纏,不過一兩分鐘他便會耗盡自己所有的體力精神,到時候莫說是劍意,便是想要保持清醒提起長劍也是極爲困難。到那個時候,等待他的也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莫輓歌緊緊咬着牙,握着劍柄的指節發白,倘若是別人她早就一劍砍過去了。可是,蘇硯那句恩將仇報卻像是一把長劍一般直直插入了她的心中。
莫輓歌看向蘇硯手中的那方白色衣服,強行按捺下自己即將暴走的情緒,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句:“無恥!”幾乎是顫抖着身子,轉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莫輓歌在第二次看到蘇硯的沒穿衣服時能夠剋制住自己心中拼殺的念頭,已經是極爲難得了。
蘇硯是個變態不錯,但是他也的的確確救過自己一命,自己現在對他出手的確是有恩將仇報的嫌疑。況且,自己即便是要戰也得在他全盛之時戰,現在即便是贏了也不足以洗刷自己的屈辱!
莫輓歌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那便先報恩,再報仇!
“這是什麼情況?”
“這不是排行榜第二的莫輓歌莫師姐麼?居然連她都被蘇硯一劍擊退了?”
“嘶……蘇硯究竟服下了何等變態的藥物啊?”
“蘇硯怎麼敢這麼跟莫師姐說話?”
“重點是莫師姐居然忍住了?居然沒有拔劍與他死戰?”
“我看他們的神情,莫師姐應該是認識蘇硯的吧?還說什麼恩將仇報的?”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莫師姐最初喊出的那句話,你們還記得麼?”
“變態!”
“難道……”
圍觀的學生瞬間展開了無數可能的想象,一瞬間看着蘇硯的眼神通通變得極爲古怪起來,驚訝、厭惡、嫉妒、羨慕、崇拜一劍將學院排行第二的莫輓歌劍氣斬散,一句話便讓莫輓歌屈辱轉身離開,糾察隊四人渾身被冷汗所浸透,這一瞬間,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已經失去。
蘇硯轉身,冷笑揮劍!
“住手!”只聽一人怒吼道,一股沛然掌力直直向着蘇硯劈了過來!
“是糾察隊隊長方鳴!”圍觀學生低聲說道,他們臉上多少都有些興奮,學院之中多久沒有出過這等大事了?難道蘇硯要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糾察隊麼?
不過糾察隊隊長已然親自出手,那蘇硯即便能夠將四個糾察隊員斬殺,也絕對逃脫不了罪責了。倘若只是偷盜傷人,那或許僅僅是收回失物給予懲戒後逐出學院罷了。
可若是殺人,那便絕對要以命相償了。更何況,蘇硯或許除了偷盜殺人之外,還犯有淫邪之罪!
而且,糾察隊隊長可不是學院之中的學生,隊長之職向來是由學院之中的教師所擔任,能夠在南門學院成爲教師的人,即便沒有突破引靈,也必是練體九階巔峰修士!
秦鬆等四人卻是大喜過望,紛紛嘶喊道:“隊長!”
蘇硯冷哼一聲,毫不在意,任由那股沛然掌力逼近。
方鳴心中怒火升騰,在學院之中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前擊殺糾察隊的隊員?這是何等的屈辱!
見到蘇硯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方鳴掌中靈氣暴漲,掌中發出猛虎嘶吼之聲,直直向着蘇硯拍去!
與圍觀的學生不同,方鳴自然是能夠認出蘇硯是已經領悟了劍意的。可是即便是領悟了劍意,他也不過只是個練體六重的學生,莫說他一心想着擊殺四人,便是與自己正面相交,只要捱上自己全力一掌,即便不化成飛灰也是經脈盡斷的下場!
劍光閃過。
秦鬆等四人臉上兀自帶着喜悅的笑容,身子卻砰然倒地!
方鳴的臉上笑容猙獰,彷彿已經看到了蘇硯被自己一掌拍成肉泥的模樣!能夠親手斬殺一個領悟劍意的天才,那是何等榮耀的一件事情?倘若是蘇硯沒有與糾察隊結下仇怨,他絕對會用盡一切辦法拉攏蘇硯。
可是現在,蘇硯的天賦越高,對於糾察隊而言便越是危險!只有就地將蘇硯擊殺,纔是最爲保險的方法!
方鳴的掌力幾乎已經拍倒了蘇硯的後背!
一道劍光閃過!
方鳴暮然瞪大了雙眼,怎麼可能?蘇硯分明是背對着自己,怎麼可能向自己出劍?
自己倘若擊出這一掌,蘇硯必死無疑,可是自己的右掌也同樣保不住!方鳴瞬間便做出了決定,右掌險險一移,差之毫釐避開了那道劍光。
只是這一擊他原本便是全力施爲,即便是手掌偏移,掌力卻無論如何也收不回來,這一偏竟是將倒地的那四個糾察隊員轟成了一團肉泥!
方鳴暮然轉頭,這才發現方纔那一劍並不是出自蘇硯手中,而是另一個一身青衣,臉上掛着淡淡笑容的少年!
這少年雖然並不像蘇硯一般領悟了劍意,但是從方纔那一劍來看,距離劍意也只是咫尺之遙!而更讓方鳴驚訝的是,他的修爲甚至遠遠高於蘇硯,便是比之自己或許也差不了多少!
什麼時候,南門學院之中多出這麼多的天才來了?
不斷有破風之聲響起,方鳴知道自己要直接擊殺蘇硯只怕是沒有可能了,但是現在蘇硯畢竟是在學院之中殺人,只要自己抓住這一點,即便是院長親至也不能就此輕輕放過!
青衣少年將自己身上的青色長袍解下,揚手向蘇硯拋去,微笑道:“不嫌棄的話先遮一遮!”
蘇硯一把接住長袍,雖然對着青衣少年還抱有幾分戒備,但是畢竟方纔他爲自己擋下了一掌。
蘇硯淡淡道了聲謝,便將長袍套到了自己身上。
破空之聲連響,學院之中的教師幾乎全部集中到了此地。
何曉東雙腳才沾地,便哈哈大笑着跑了過來,連聲道:“好小子,當真是厲害。師傅還沒怎麼教你呢,居然靠自己便領悟了劍意了,不愧是我徒弟!”
劍意?
居然是劍意?
蘇硯不是因爲吃了什麼變態藥物才這般厲害的麼?他這般的年紀修爲怎麼可能領悟劍意?
而且,蘇硯居然還是學院之中第一劍術大師何曉東的徒弟?
宋平中與秦柏蒼白的臉色漸漸發青,早知道蘇硯是何曉東的徒弟,誰敢動他?
想起蘇硯的長劍與暴漲的修爲,彷彿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解釋!
方鳴冷笑着上前道:“何老師,原來在學院之中拒捕並擊殺我糾察隊四名隊員的惡徒蘇硯是您的弟子麼?”
何曉東大吃一驚,這時候才發現散落滿地的血泥來!
蘇硯,殺人了?
蘇硯上前幾步,笑吟吟道:“方隊長是麼,您搞錯了吧?我什麼時候殺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