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四年夏,南慶對北齊宣戰,隨後驟然發動戰爭,北齊被迫迎戰,大敗。
就在南慶欲一鼓作氣覆滅北齊之時。
北齊守護神天下四大宗師之一的苦荷出現在邊境之上,氣勢爆發震懾南慶邊軍。
當其時,東夷城四顧劍亦出現在邊境之上,劍氣縱橫,與苦荷遙相呼應,威懾南慶。
在四大宗師之二的聯手威脅之下。
南慶邊軍,不得不停止攻城略地。
之後,北齊和東夷城派使團入京都商談議和。
……
賢親王府。
此時,越臻正在招待劍廬大師兄雲之瀾。
他雖然沒有被四顧劍收入門牆,但是在劍廬一向師兄弟相稱。
“想不到,才幾個月的時間,便又見到了大師兄。”
越臻保持着一貫的溫和笑容,並親自給雲之瀾倒了一杯酒。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見到李師弟,此次,若非是你們……”
雲之瀾說着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及時閉上了嘴,拿起酒杯掩飾方纔的尷尬。
對於越臻,他一開始是不待見的,不過十年相處下來。
越臻始終帶着溫和的笑容,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而有任何輕視他人的行爲,反而和劍廬的師兄弟都相處的很融洽。
只可惜,師傅始終不曾將越臻收入門下。
雲之瀾暗自搖了搖頭,旋即,語氣埋怨道:“你們慶國怎麼老是喜歡給我師傅扣帽子?這都多少回了?能不能換個人啊?”
“這次更是過分!竟然污衊我師傅襲殺那什麼丞相二公子,那是什麼東西?我師傅好歹是天下四大宗師之一,能不能有點譜?”
越臻一愣,隨後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他一邊笑一邊說:“這個我也不清楚,我畢竟纔回到京都不久,可能他們是習慣了吧。”
雲之瀾張了張嘴,但是沒說出來,又悶了一大口酒,看着越臻,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這次你們慶國跟北齊的談判,你能不能施加一些影響?別讓北齊損失太多,這天下還是三國互相制衡纔好些。”
越臻聞言,心中頓時樂了起來,旋即看着雲之瀾窘迫的樣子,立刻知道雲之瀾能說出這種話,已經是極限了。
可惜,在這場談判中,他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幫北齊說話,主要是這對他沒有任何益處。
“抱歉了,雲師兄,請恕我無能爲力。”
旋即,他開口解釋道:“第一,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慶國人,沒有任何理由幫北齊說話,否則的話,這和叛國有何區別?”
“第二,我剛剛回到京都,對朝堂的影響力實在有限,而關於這種國家之間的談判,乃是由我父皇親自把控的,其他人……”
他說着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後面未說完的話,他相信雲之瀾也能理解。
此時,雲之瀾聽到他說的話,反而長出了一口氣,“哎,你拒絕也是正常的,應該說,你幸好拒絕了,相反,若是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反而心中有些不舒服,來,幹!”
越臻舉起酒杯,和雲之瀾碰了一下,旋即一仰頭,一飲而盡。
消除了剛剛尷尬的氣氛,兩人又聊起了東夷城的師兄,以及四顧劍。
“師傅他老人家還是那樣,始終在監督小師弟練劍。”
雲之瀾說到小師弟的時候,眼神不可避免的帶着一絲羨慕和嫉妒,四顧劍對王十三郎實在是太好了。
這就是關門弟子的待遇麼……
越臻心中微動,旋即想起了那個和他一起練劍的少年郎,堅定,耿直,心有信仰。
在四顧劍心中,他是劍廬裡面最有希望成就大宗師的人,四顧劍在王十三郎身上傾注的關懷和希望是其他人比不上的。
“不知道王師兄如今是什麼實力了?可曾突破九品上?”
雲之瀾搖了搖頭,看着越臻表情莫名。
“我也不知道,自從幾個月前,你離開之後,再也沒有人和小師弟交過手,師傅也不讓,說起來你們兩個實在是怪物啊,一個19歲,一個20歲都已經是九品高手了,實在是令我汗顏。”
越臻聞言,謙遜的笑了笑:“雲師兄何須妄自菲薄?你如今乃是九品上的高手,未來未必沒有一窺大宗師的希望,而我至今連九品上的門檻都摸不到。”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這輩子已經沒有突破大宗師的希望了,我能成爲九品上也是長時間的積累,你和小師弟倒是有可能。”
雲之瀾擺了擺手,神色略有黯然。
越臻扯了扯嘴角,雲之瀾看來是不知道四顧劍對他的評價。
隨後,兩人又隨意交談了一會,雲之瀾便回到了驛站。
……
三日後,談判結束。
慶國在此次戰爭中所佔領的城池土地,就此歸屬於慶國,另外還有不少的金錢補償。
形勢比人強,北齊無奈之下,只能簽下這等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實際上若非是大宗師出面威懾,這一戰,慶國能平推了北齊!
當然,北齊一方因爲捉住了慶國派遣到上京的密探言冰雲,要求換回昔日的密探首領,上杉虎的義父肖恩。
這也算挽回了一點北齊的顏面。
雙方商定了之後,便打算在皇宮中舉行宴席,以慶祝此次談判順利。
之所以說是雙方,是因爲東夷城此次完全打醬油的,只是爲了給北齊助威的。
然而,雲之瀾不知道的是,接下來還有一口鍋等着他。
只能說,東夷城專屬背鍋位沒跑了。
……
夜晚,皇宮宴會。
慶國百官皆是喜笑顏開,畢竟此次談判他們站了大便宜,無論是土地還是賠款都很是豐厚,如此纔不枉他們發動戰爭。
然而,宴席進行到一般的時候,天下文宗莊墨韓公然指責範閒抄襲,隨後範閒上演了一出斗酒詩百篇的戲碼。
大殿中,羣臣全都驚訝不已,言範閒乃是詩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