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宮。
在宴會散去之後,整個皇宮陷入了沉寂之中,其內的森嚴和黑暗逐漸的開始收攏起來,如同一隻沉眠的巨獸。
此時,一道宮牆外圍,範閒和五竹穿着夜行衣隱蔽在黑暗中,準備盜取開啓箱子的鑰匙。
“叔,你小心別暴露了。”
“放心,這種事情以前跟着小姐的時候經常做,來之前,我去了一趟東夷城的驛站。”五竹語氣平淡的解釋道。
“額,又讓東夷城背鍋?”
範閒嘴角扯了扯,感到一陣好笑。
“我用劍比較順手,剛好,我也會四顧劍。”
五竹面無表情的迴應了一句,絲毫沒有覺得哪裡好笑,他只是覺得用東夷城作掩護比較方便。
“好吧,我們進去吧。”範閒見五竹的模樣,大約是體會不到他的槽點,於是就要開始翻牆進宮。
“等等,你小心燕小乙,我能幫你把洪四庠引開,但是,燕小乙的箭你未必擋得住,他的殺傷力在九品上裡面也很靠前,對大宗師也有威脅。”
“放心,我會小心的,再說了,皇宮那麼大,未必碰得到。”
“嗯,走吧。”
……
而此時,越臻也穿着夜行衣在王啓年身後隱藏着,跟在他身邊的還有謝必安。
“殿下,我們今晚要做什麼?”
謝必安看了王啓年一眼,旋即移開目光,生怕被王啓年察覺到。
王啓年的手腳功夫大概有七品的實力,但是輕功極爲了得,普通的九品也難以比得過對方。
再加上對方出自監察院,追蹤手段了得,自然其反追蹤的手段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若非越臻和謝必安一個九品高手,一個弱九品,並且在東夷城也曾經訓練過追蹤和反追蹤的手段,還真不好瞞過對方。
“等。”越臻輕聲道。
“等?”謝必安眼神疑惑的看着越臻。
“對,等一會,範閒會過來跟王啓年匯合,但是到時候,別動手,繼續盯着,等到他再進入皇宮出來的時候,我們再以雷霆手段拿下他。”
越臻眯着眼睛,一邊說着,一邊卻是想到五竹跟洪四庠應該已經交上手了吧?
他知道範閒和五竹的計劃,今晚範閒故意喝得大醉,就是爲了掩人耳目,然後去皇宮盜取一把鑰匙。
以求開啓葉輕眉留下的箱子,看看葉輕眉留下的是什麼。
然而,越臻怎麼會讓範閒得到箱子裡的東西?
裡面的信也就算了,關鍵是哪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神器,可不能落在範閒手中。
那可是一件大殺器!
神狙!
落在範閒手中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範閒自己還要擔心,哪天跟範閒徹底鬧掰了,對方拿着神狙給自己一下,那不是完蛋?
所以,他要出手搶奪這把鑰匙。
實際上,若非那個箱子在司南候的府上,他都想把箱子給直接搶過來!
這個時候,也是最好的時機,畢竟,戰力天花板的五竹不在,此刻出手應該是希望最大的。
然而,他和謝必安需要出手截下鑰匙,手中沒有多少高手派去搶奪箱子。
範無救雖然是八品的實力,但是司南候府可不是一般的府邸,其中有多少虎衛,誰知道?
就連曾經跟着他去東夷城的白刀白劍都不知道,他們可是範建親自訓練出來的護衛。
另外,他們在剛回京都,就被調走了。
就在越臻考慮這些的時候,空中傳來一陣裂風的聲音,隨後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便出現在王啓年身邊。
此人,正是範閒。
很快的,兩人來到一個鎖匠面前,一番交談之後,範閒帶着拿着兩把鑰匙,迅速朝皇宮裡面趕去。
他要把假的那一把,重新放回太后牀下的盒子裡,以免被人發覺。
此時,越臻和謝必安就待在範閒進入皇宮前的地方,守株待兔。
而這一趟,範閒入宮應該就會瞧見長公主和莊墨韓的會見,得知長公主出賣了言冰雲的事情。
越臻之所以要在範閒第二次從皇宮裡面出來纔出手,就是爲了這一點。
讓範閒抓住長公主的錯漏之處,猛烈攻擊打壓長公主,以此來引爆範閒,長公主,慶帝甚至是太子的矛盾。
若不是爲了這一點,他早在範閒剛剛拿到鑰匙就出手拿下對方了,何必要這麼麻煩?
畢竟誰知道,五竹會不會提前回來?
要是碰到五竹那還玩個蛋?
因此,越臻此舉是冒了一點險的,不過,問題不大。
片刻之後,越臻突然聽到一陣響動,那是一種空氣爆裂的聲音!
燕小乙的箭!
攻擊力冠絕九品上!
果不其然,越臻緊接着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落了下來。
此時,早已準備好的謝必安突然爆發,速度極快的朝範閒直衝而去,他沒有使用拿手的劍,而是一拳朝範閒轟了過去。
不使用劍的謝必安也有着八品巔峰的實力,若是狀態正常的範閒,拳腳功夫加上用毒,面對謝必安說不定還能佔據上風。
然而,此時的範閒,被燕小乙射了一箭,雖然被那把鑰匙擋住了,沒有刺傷血肉,但是他卻是受了內傷,實力大損!
果然,範閒感受到身後的襲擊,臉色一變,旋即轉頭倉促格擋。
然而,謝必安這一拳蓄勢已久,範閒匆忙防守再次受到創傷,就在他要使用毒藥的時候,耳邊再一次傳來氣流爆裂的聲音!
越臻出手了!
在範閒應對不暇的情況,以九品的實力,從背後襲擊範閒,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腦後!
一擊即中!
隨後,範閒眼一閉,乾淨利落的倒下了。
隨後兩人帶着昏迷的範閒迅速逃離了大內侍衛燕小乙的追蹤,這時候,可不能讓燕小乙抓住範閒。
就當兩人要帶着範閒朝司南候府趕去的時候,突然穿着一身類似於東夷服飾,同時眼睛蒙起來的人影出現在前面。
五竹!
大宗師!
戰力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