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被寄予了什麼樣厚望的徐逸塵,花了八個小時才處理完自己手頭上的公務,當然在半精靈拉迪亞眼中,這個性情古怪的狩魔獵人只不過是枯坐了八個小時,似乎一點也不想理睬營地中的事務。
這次可是捅了大簍子了啊!半精靈的心裡拔涼拔涼的,每隔三分鐘都下意識的看一眼那座傳送門,生怕那玩意突然亮起來,然後一大羣全副武裝的精靈衝出來,把他們殺得屍首遍地。
維託麗雅難得靠譜了一次,接手了營地中的其他工作,只不過她手頭上能用的人手太少了,區區五十名陸戰隊員,又要分兵押送俘虜返回望鄉城,又要清掃戰場,還得統計各種戰利品。
當然,還有重中之重的傳送門,儘管富有國際主義精神的精靈王子保證一時半刻銀月城的精靈們沒法重新聯通,但是維託麗雅還是以傳送門爲核心建立了一個環形陣地。
這道環形陣地完全是女武士一個人搭建起來的,材料大部分取材於精靈們自己建造的圍牆,兩側均用沙袋壘實,足以抵擋精靈的箭矢攻擊。
傳送門正方兩側分別安放了一門火炮,如果門另一側的精靈想用添油戰術打開包圍圈,必須付出足夠多的人命才行。
以萊戈拉斯對銀月城精靈的瞭解,既然這裡已經被攻陷,他們肯定不會冒險走傳送門過來,除非自己那個表親凱爾薩斯腦袋被門框擠了。
而正被人非議的凱爾薩斯,此時真的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門框擠了一樣,而且還不是一下兩下。
“白癡,廢物!”凱爾薩斯手中精緻的酒杯幾乎瞬間就融化成了銀水,連帶他身邊的空氣都因爲高溫而變得模糊:“區區兩個人類就把你們打的丟盔卸甲,簡直是我銀月城之恥!”
在凱爾薩斯的王座之下,潔白如玉的平臺上,站着兩個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精靈,只不過一個波瀾不驚,一個面露頹色。
“查士丁尼家族自會嚴懲他的錯誤,就不勞您費心了。”開口說話的精靈不僅面色波瀾不驚,而且語氣也毫不客氣似乎根本沒把凱爾薩斯放在眼裡一般:“您還是多擔憂一下萊戈拉斯逃跑的事情吧,如果他把永恆之井的消息泄露出去,將來對銀月城的千年大計造成影響,後果您負擔不起。”
說到這裡,他還面帶微笑的補充了一句:“還有,王子殿下,別忘了您的執政期可是快過去了!”
說完後就帶着自己的幼子離開了凱爾薩斯的宮殿。
這位四百多歲的精靈法師就是查士丁尼家族的現任族長尼努亞斯,不僅實力驚人而且政治手腕超強,隱隱成爲了銀月城內法師勢力的頭領。
走出大門後,他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精靈,對方赫然就是在交易點拋棄了其他人獨自逃跑的那位官員。
精靈法師冷着臉脫掉自己的白手套,左右開弓,兩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精靈官員的臉上:“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父親,難道您是要我死在戰場上麼!”倔強的精靈官員揚起自己與父親幾乎別無二致的面孔:“我怎麼會知道那個該死的野精靈俘虜會正好在那個時候毀掉傳送門的控制面板!”
尼亞努斯在銀月城中之所以聲望甚高,一方面是因爲自己實力高超,德高望重,另一方面就是因爲他是精靈族中罕見的擁有兩個孩子的父親。
他和他的妻子一共孕育了一子一女兩個孩子,這在銀月城歷史上都是值得書寫的功績了。
只可惜似乎是在孕育大女兒的時候,他們已經把全部的優點都用在了她身上,次子尤里烏斯儘管起了一個英雄的名字卻一事無成,毫無天賦可言。
查士丁尼家族在銀月城的勢力數一數二,尼亞努斯知道自己的幼子註定沒法在魔法或是武技的道路上有什麼進展,沒法和大女兒一樣在永恆之井項目上成爲中流砥柱,只能厚着臉皮把他安排在艾恩艾爾交易點主持大局。
畢竟那裡既不需要魔法,也不需要技術,甚至他連面都不用露,只要不搗亂就能躺着撈功勞,結果就是這麼個差事,他也能給辦砸了!
尼亞努斯有時候甚至想過自己當初是不是不應該把這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他簡直是查士丁尼家族活着的恥辱。
“滾回家去!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你出來!”尼亞努斯的雙眼因爲憤怒而散發着光芒,那是魔力聚集到極致的表現。
尤里烏斯捂着自己的臉頰,低着頭轉身在兩個家族衛士的護送或者說押送下往家中走去。
銀月城的道路縱橫,宛若立交橋一樣複雜,分成了高中低三個層次,這些通道不僅僅是供行人行走的,還是魔力流轉的通路,這是精靈們的最後堡壘,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浮空城!
只不過受限於能量,銀月城大部分時間不是沉沒在海底,就是像現在一樣隱藏在陸地上,很少真正翱翔於空中。
永恆之井,就是精靈們希望的寄託,那是代表着無窮無盡的能量!
尤里烏斯一路保持着沉默被家族衛士送進了禁閉室,在查士丁尼家族的建築羣中,專門爲尤里烏斯建了一座獨立的禁閉室,尤里烏斯零零散散在禁閉室呆了將近二十年之久。
當尤里烏斯一個人呆在禁閉室後,他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彷彿所有煩心事都隨風飄散的笑容。
“吾主,您是魔法之風,您是智慧之路,您是萬變之主,是我永恆的信仰,您的要求就是我的行爲準則,卑微的僕人只想知道,我已經完成了您的吩咐,將那個狩魔獵人吸引在營地中了。”尤里烏斯盤坐在暗黑的禁閉室中央,彷彿自言自語一樣。
突然間,他憑空漂浮了起來,彷彿禁閉室內失去了重力一般,尤里烏斯頓時露出了癲狂的笑容,他知道他的主人已經給了他迴應。
賽里斯人是他招惹的,萊戈拉斯是他暗中做手腳釋放的,那又怎麼樣?思久欲知,知繁渴思,唯聖奸奇,毋爲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