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爺爺的血染紅了一片衣裳和着眼中祈求的眼淚一起映入了我的眼簾。想當初,我也是滿心傷痕的來到韓國,只爲消磨盡她在我心中的身影和我對她的愛。或許一切都是命中,或許爲樂孫爺爺對我救命之恩,我緊緊閉上眼睛,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我艱難的哽咽着說道:我答應你,我跟寶恩結婚。聲音之小,卻在這個靜得無法再靜的房子裡顯得那樣的大聲。
平靜的湖面,一片落葉,激起千成波瀾,萬紫緋紅,瀟瀟一雨,不知花落誰家。
我帶孫爺爺去了醫院做了傷口處理,回來的路上我問他:爲什麼要我跟寶恩結婚?他只是笑笑,什麼都沒有說,之後又轉過身來說了一句讓我摸不着頭腦的話:你以後會明白的。
我的心有些後悔,我不該那樣茫然答應孫爺爺跟寶恩結婚的,可是他竟以死相逼,想想那血,現在都特別的害怕,還有那無助祈求的目光,夾雜着傷痕的淚,我除了答應還能有什麼呢
回到孫爺爺家中,寶恩坐在孫爺爺面前說:宥軒人很好,我們相處了三年了,爺爺很瞭解他,所以決定讓你嫁給他。聽到消息的寶恩一如我想象中的一樣,驚訝,難以置信,又回頭看看我。她張大嘴巴問爲什麼,孫爺爺很平靜,說道:以後爺爺會告訴你。
我坐在旁邊說道:可是爺爺,寶恩只有十五歲是沒有辦法結婚的。寶恩聽到後忙說:是啊,我年齡還未到啊。孫爺爺或許早就知道會問這個問題,他不晃不慢的說道:按照法律規定,只要年滿十五週歲,並且家長同意的話,是可以結婚的。 我很吃驚,雖然來韓國四年了,卻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規定。文化差異和法律規定真的太大太大了,孫爺爺見我們沒有吱聲,有其是寶恩,便說:你若不答應爺爺,爺爺便離開這裡,再也沒有你這個孫女。爺爺的語氣決絕,寶恩大呼:爺爺,我答應你,跟宥軒哥哥結婚,求你別離開寶恩。
寶恩的結婚一次閃進我的大腦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壓抑,看着她艱難和不情願的表情,我很心酸,也開始了懼怕未來,孫爺爺這樣逼我們結婚到底是爲了什麼,可問他,他死活卻也不說,一團陰影籠罩在我們心頭上空,解也解不開 見寶恩答應,孫爺爺露出了會心的一笑,然後讓寶恩去休息了,之後又把我拉進書房說:宥軒,你是不是快要回國了?我說:快了,叔父還未給我通知,但我想也就這一個月了吧。 他追問道:你會不會帶寶恩回中國?我不知道該怎樣回到,艱難的想不出所以然,不確定的得說道:我不知道。 他用手搭在我的肩上,用手捏住我的肩說:答應爺爺,帶寶恩去中國,再也不要回來了。 我很吃驚,看着孫爺爺滿面傷感的面龐說道:爺爺,那你呢?孫爺爺很平靜,他眨眨眼睛,望向窗外,艱難得說道:我該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去負責了,這些年我一直都是爲了寶恩,現在她長大了,以後的生活又會有了你,答應爺爺,你要一輩子對寶恩好啊。 我心裡凌亂到極點,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含糊的說道:我不確定,我不敢去承諾,我怕自己會做不到,爺爺,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孫爺爺並未放棄,他看着我,目不轉睛得看着我說道:你能做到,你也是我唯一放心把寶恩託福終生的人啊,爺爺救救你,答應我吧? 我猛地搖着頭,希望自己可以清醒,卻發現好像腦袋更亂了,我說道:爺爺,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不要逼我。我腦袋轉向了別處,希望可以轉移這所有的一切,可是,孫爺爺跪下了,跪在我面前,我驚了,忙去拉他起來,可他抓住了我的手說:爺爺只有寶恩一個孫女,我希望她未來幸福,這也是我唯一的心願。三年來寶恩和你在一起很好很開心,爺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只要有你,寶恩會好,爺爺此生也不會有牽掛,你不希望我未來死不瞑目吧。 聽着他艱難的話,懇切的語氣進入耳中,憔悴的面容進入眼中,然後兩者一起進入大腦,擰結成了麻花,讓我無從表達,我說道:爺爺,我盡力吧,我會盡最大努力。
本以爲爺爺會不再強求,至少他會起來,可是我想錯了,他沒有,他拉開傷口處說:你難道真的想讓爺爺的唯一心願落空嗎?他震動着手臂,鮮血溢紅了紗布,我感覺到我眼裡已經有了淚水,我也跪了下來,艱難得說道:爺爺。。。我。。。答應你,我會對寶恩好,我發誓。 爺爺抱住了身體僵硬的我說:宥軒,爺爺並不是有意逼你,只是。。。原諒爺爺好不好,不要記恨我。 我淚水順着兩頰留下,滴落到地板上,發出滴嗒滴嗒得響聲,似乎這就是痛和悲得結果
夜晚,月光撒滿一地,猶如鋪上了一成淡黃色的帳,亦如散落一地的悲傷,順着河流輕輕流下,留下的只是空洞孤獨的自己,坐在夜色的石凳上,全身僵冷,思維和智商似乎成了零,回想這天發生的事,我甚至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就像是一個夢,夢的開頭我就被打敗了,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淒涼的夜,淒涼的月光,沒有生機,沒有溫度,死靜的沉默
五月馬上就要到了,叔父給我大了電話,要我畢業回國,先回家一次,然後再安排工作了,我一點思維也沒有,一味的答應了,叔父以爲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反而學好了,還稱讚了我幾句,我笑笑,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心情,亦沒有活力
五月初的週末,孫爺爺打電話要我去他家,還未到家們,便看見兩名警察離開了孫爺爺家,孫爺爺還向他們招招手。我一直很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孫爺爺從不提及 三個人坐在孫爺爺的書房中,氣氛有些沉默,有其實上次答應與寶恩結婚後,我就沒有來過,這次坐在寶恩的身邊,竟沒有以往的親切,反而是多了一份陌生,我很害怕這種感覺。
寶恩坐在旁邊,看看爺爺,低下頭擺弄自己的手指,顯得很落寞的感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孫爺爺坐在書卓旁,看看窗外的陽光,是啊,今天天氣很好,從未有過的燦爛陽光,孫爺爺看的出神,眼中卻有些閃爍,他回過頭來,凝噎着說:你們去辦理結婚吧。 此話一出,我和寶恩都驚訝了,我眼睛掙得很大很圓,似乎覺的聽錯了,寶恩張大了嘴巴,零亂的思維充滿的整個腦海,此時的智商猶如零,對自己的做法,一點都不瞭解 陽光燦爛,可看在眼裡,怎會猶如那夜的月光一樣,竟是悲傷。夕陽斜下,發出淡紅的顏色,夕陽下的寶恩,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似悲似傷,而我卻不知道怎樣的去安撫她,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