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道士急於撇清自己的干係,不追究白高興說他不是人了。
“方纔動餃子餡的?”餘生立刻想到了方纔取餃子餡時的四妹。
只是不等他把目光移過去,“噗通”,四妹的桌子處傳來動靜。
八字鬍的聲音接着響起來,“大哥,你怎麼了大哥,你別嚇我,大哥。”
白面書生也嚇壞了,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子曾經曰,呸,”緊張的白面書生打自己一巴掌把習慣改過來。
也因爲這一巴掌,中毒後險些被他的“子”氣的背過氣的大哥沒有真的翻白眼。
“大,大,大哥,你,你怎麼中毒了,你吃的餃子最少了。”白面書生手足無措的看着大哥,不知如何是好。
四妹倒是知道原因,然而爲了不讓大哥白中毒,只能一咬牙,一跺腳,“大哥!”她撲在大哥身上。
這一聲“大哥”,飽含擔憂,牽掛,不捨,痛恨,配上她臉上的表情,大哥心中感嘆,想不到四妹還是一天生戲子。
“怎麼了,怎麼了?”餘生領着人走過來,撥開圍了一圈的客人,望了那大哥一眼,倒抽一口冷氣。
葉子高也是如此,“我的娘哎,這,這還是人嗎?”
只見方纔儀表堂堂的男子漢,現在整張臉腫了起來,雙脣成了肥腸,耳朵如蒲扇,雙眼只有一道縫了。
見餘生來了,大哥伸出手,努力的用嗓子扯出兩個字,“有,毒!”說罷,手往下一放,做出將死的模樣。
只是等了片刻,大哥又睜開一道縫,“我,我怎麼還活着?”
撲在大哥身上,埋首哭泣的四妹擡起頭,涕淚橫流的臉在看到大哥後心下一驚,“我的娘,下錯毒了。“
白面書生道:“子曾經曰過,士可殺不可辱,大哥,你還不如死了呢。”
“什,什麼?”大哥愣住了,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道士端着盤子走進來,瞅了一眼大哥,“耗子藥我吃的多了,這絕對不是耗子藥。”
“我覺着也不是。”餘生盯着大哥的胸,衆人的目光也被帶到了那裡。
只見大哥方纔還只是有些許壯碩的胸,此時正像被兩個板塊擠出來的珠穆朗瑪,徐徐的升起再升起。
在衆人凝視下,胸前的兩座山頭直到半個西瓜那麼大才停下來,令圍觀者歎爲觀止,“真大呀。”
仰躺在八字鬍身上的大哥想看不到也難,他呆呆地望着隆起的雙雄,豁然轉頭望着一旁的四妹。
只是他的眼睛太小了,以至於裡面的兇怒射不出來,若不然衆人或許會猜到兇手了。
“什麼真大?”草兒在外面蹦蹦跳跳看不見,“什麼真大?”她着急的問,奈何所有人都不聽她的。
最後,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的草兒大叫道:“我是郎中,這毒傳染,快散開,讓我看看。”
“譁然”,圍着大哥的客人瞬間散開,在三步之內只有餘生,道士還有刺客四人組。
白面書生也想逃的,只是被八字鬍拉了一把,又跌坐在大哥旁邊。
“呃,這個…”望着那波濤洶涌,山巒起伏,草兒撓了撓頭,這毒真要傳染,大荒就亂了套了。
“嚯,真夠大的。”人羣散開,讓坐在長桌旁的黑妞見到了,忍不住驚歎。
周九鳳也咋舌,“這同樣是胸,差別怎麼這麼大呢?”她對比一下黑妞的說。
“對比別人之前,你先看看你自己的。”黑妞翻了個白眼,“有點自知之明。”
“我的可不小。”周九鳳展示胸肌一般的挺起胸膛。
她環顧四周,見所有女人都不如她的大,只是看向城主的時候,被一筷子打到了桌子下面。
“還有比我還沒自知之明的。”周九鳳捂着頭站起來,不敢繼續方纔話題,指着場內的草兒對黑妞說。
草兒正在大哥身邊跳來跳去,不時撫摸一下大哥雙胸,“嚯,手感不錯,可以以假亂真了。”
“真的?”富難問着,手漫不經心的伸出去,只是還沒攀登山峰,就被四妹拍了回來。
“畜牲。”葉子高鄙視富難,渾然不顧身後傳來的周九鳳的“哈哈”大笑聲,問草兒,“你摸過真的?”
不等草兒對葉子高張牙舞爪,餘生已經一腳把他踹走了,“你比畜牲還不如。”
後面周九鳳笑的更加猖狂了,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大哥以爲周九鳳在笑他,悲憤交加的問四妹,“我還可以…”
說了四個字,大哥就把嘴閉上了,他的聲音現在溫柔似水,若攥在手心,可以擰出一大把水。
他希望眨眼讓四妹明白自己要問的,奈何現在眼珠子看不見了。
好在四妹心領神會,她點了點頭,眨眼告訴大哥,“放心,還可以變回來的。”
大哥這才鬆一口氣,只是周九鳳的笑聲實在刺耳,他咬了咬牙,心說暫且忍耐,等奴家好了,定讓你好看。
念頭一閃而過,大哥身子一個激靈。
旁邊的人卻以爲他在打擺子,但也有觀念奇特的,譬如富難和葉子高。
“他是不是尿褲子了?”富難說,“一般男的撒尿的時候常這麼抖身子。”
“也難怪,誰變成這模樣,誰都得嚇的尿褲子。”葉子高說,只是他很好奇,“你說他下面變了沒有?”
富難一怔,“根據我多年觀察,只有男的尿褲子要抖一抖,他應該沒變。”
“你觀察過女的?”葉子高斜眼富難,富難乾笑不語。
葉子高繼續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抖,他上半身抖的,很可能已經變了。”
”要不要打個賭?”富難說。
“十件髒衣服。”
“成交。”富難與葉子高擊掌爲誓,自從餘生沒收賭資後,客棧打賭只賭衣服。
大哥雖然身子不成樣子了,但聽力還在,聽到葉子高的打賭,在心裡怒吼,“奴家要殺了你們,奴家要殺了你們。”
“其實吧,我還挺想他變成女的。”富難渾然不知被殺手盯上了。
“怎麼說?”
“至少不用找別人就可以知道女人身子的秘密了。”富難猥瑣的悄聲對葉子高說。
“兩個畜牲。”餘生又踹他們一腳,被他們躲過去了,隨之響起的更囂張的周九鳳的笑,讓大哥恨之入骨。
餘生現在是焦頭爛額,“這麼回事?”他問查驗的草兒。
“被人下藥了,一種很罕見的藥,可以改變人的性別。”草兒放下大哥的手腕說。
“他孃的,誰幹的。”餘生怒道,“別讓我找出來,找出來非扒了他的皮。”
半個時辰之內,不是耗子藥就是這變性的毒,繼續這麼下去,他還做不做生意了?
道士端着餃子分析,“一次居然下了兩種毒,不止要毒死人,還想讓人變成女的,這人圖謀甚大呀。”
“他圖什麼?”餘生不解。
“不知道。”道士搖了搖頭,又塞一口加料的餃子,“莫不是看上客棧誰了,所以把他變成女的,給自己創造機會?”
“噗通”,胡母遠從凳子上摔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