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夜 失意人

莫笑窮人襤褸衫,或許富貴在從前!

看到這個標題的朋友請不要誤會小浪寫了錯別字,我們今天要講的“失意人”並不是我們通常故事裡面所提到的“失憶人”,他們或許也真的很想忘記從前,但是卻做不到!

所謂的“失意人”,就是那些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造成現在的生活過得非常落魄不盡人意,三餐不飽食不果腹,衣衫襤褸,露宿街頭!在我們眼中他們就是一羣又髒又窮的乞丐,然而卻不知這些人中的一些人,曾經混的比現在的我們還輝煌何止千倍,萬倍!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班艱難疲憊的熬過來了,下班的時候真的是又累又困又餓,強打着精神騎着我的“大黃蜂”(只是一輛黃色小破摩托車而已)慢悠悠的返回我的“單身宿舍”。

在距離我居住的地方不遠處,也就是幾步遠的地方就是一大片露天早點攤兒,賣包子,油條,豆漿,麪條等幾乎包括了所有像我這樣貧下中農窮打工仔能夠消費的起的早點選項,來到經常光顧的那個早點攤兒,和攤主夫妻打了個招呼,順便要了一碗豆漿幾根油條就着一旁的免費鹹菜來吃,這種小攤兒雖然不是很衛生,但是很便宜,一頓早點也就幾塊錢,非常的實惠,而且吃完飯還能夠向攤主蹭兩根香菸抽抽。

我一般早上八點鐘才下班,趕到早點攤兒的時候,基本上都快要準備收攤了,吃完了飯我也不急着離開,和攤主抽着煙聊着天消化一下剛剛吃進去的豆漿油條。

這樣的小攤位的生意一般都是很不錯的,爲了節約時間,他們會在盛放豆漿油條的碗裡套上一個塑料袋,這樣就省去了刷碗這樣一套工序,只需要將吃完的塑料袋拿下來堆在一起到時候在一起扔進垃圾箱就可以了。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一個全身髒兮兮衣着破爛,看起來年紀將近七十歲歲左右的老人,突然來到攤位前,直接奔向那些堆放在一起用過的垃圾塑料袋,伸出一雙同樣髒兮兮的手,在那堆垃圾裡面不停地翻找着什麼。

“我們這裡是早點攤兒,沒有多少廢品的,有一點也讓其他人給撿走了”攤主以爲老人是在翻找可以出售的廢品,好心的出言提醒道。

可是那位老人誤會了攤主大哥的意思“呵呵”輕笑一聲繼續翻找着頭也不擡的說道:“還有人和我一樣撿這些吃的東西嘛?”原來老人是在從這裡找吃的,看着老人這麼大年紀,還在垃圾堆裡找吃的,周圍的人都顯示出一種複雜的表情,有同情,也有無奈和鄙視。

“您不要找了,我這還剩下一點兒豆漿,您帶走吧!”說着話攤主大哥已經打開了裝着豆漿的鍋蓋,拿出一個塑料袋準備給老人裝豆漿,老人卻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語氣中沒有一點感激的意思,只是拿着幾個還殘留着一點兒殘羹剩飯的塑料袋去了下一個攤位翻找。

老人走後,一個在小攤上吃飯的大哥說道:“這個人曾經混的也是挺不錯的,只是後來老婆去世了,又找了一個‘小老婆’結果‘小老婆’跟着他沒多久,就把他的錢全都卷跑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精神不正常,但是沒想到如今竟然混成了這樣”言語中充滿了惋惜和憎惡。

爲了圖省事臨走的時候我又帶了幾根油條當晚飯,至於午飯就沒必要了,上夜班的人都知道,下班之後一覺睡醒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拎着裝油條的塑料袋子一步三晃盪的往我家走,這樣走路並不是爲了彰顯我多麼囂張霸氣,只是因爲我實在是太累了!剛走到小區門口,遠遠的就看到那位撿垃圾的老人,正在我們小區垃圾桶了翻東西,看樣子老人這一天的工作量還是挺大的。

小浪我一直都不認爲我是一個多麼心地善良的好人,但是看到老人這個樣子,心裡也感到莫名其妙的難受,拎着油條走到老人跟前,就像是對待一個老熟人一樣笑着對老人說道:“大叔您忙着呢?來跟油條唄,剛出鍋的味道不錯”。

老人聞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袋子裡面炸的金黃色的油條,不自覺的吞嚥了一口口水,但是還沒有伸手,我拿出一張在早點攤上帶來用剩下的餐巾紙,墊在手上拿了一根油條遞到了老人手裡,老人這才接過來三兩口將油條吃完,等我將塑料袋再遞過去的時候,老人不再拘束,直接伸手就去拿,之後就塞進嘴巴里大口的吃着,看樣子真的是餓壞了!

很快一袋子準備當做晚飯的油條就被老人了給吃完了,老人意猶未盡的席地而坐,背靠在垃圾箱上,看樣子和我一樣,吃飽了就犯困想要睡一覺,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扔掉了空袋裡轉身準備離開,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我聽到老人依舊閉着雙眼靠在垃圾箱上對我說道:“謝謝你啦小夥子”。

這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好事吧,做了好事而且還得到了別人的答謝,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幾個字而已,但是那一刻我的心情瞬間變得好了許多,笑着對老人回道:“您不用這麼客氣的”。

這樣一件小事很快就被我忘記了,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也沒有再看見過那位老人,直到有一天我正準備上夜班的時候,倒黴天空竟然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雨水如同瓢潑一樣傾瀉而下,在地面上匯聚成了一條條的小河。

直到地球不爆炸,單位是絕對不會放假的,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絕對不能夠遲到,因爲遲到獎金就沒有了,下個月的生活費又要縮水了,所以爲了下個月能夠吃飽飯,只能夠冒雨去上班!

上班的路上也有很多的積水,當走到一段下坡路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比較深的大水坑,要以前我肯定會繞路而行,但是今天下雨路不好走,路上我耽擱的太久了,要是繞路肯定會遲到的,所以我決定冒個險從低窪處的這水坑傳過去!

然而當我騎着“大黃蜂”行駛到最中間也是積水最深地方的時候,摩托車突然熄火無論如何也打不着了,我只能夠下車站在水裡想要將車給推出來,可是水下已經積滿了從一旁山上衝下來的淤泥,車輪陷進去之後想要推出來很是費勁,這麼晚的天又沒有多少行人車輛經過,就算是有也是匆匆而過,根本不幫忙,此時我真是深刻的感受到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眼看着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可是我還沒有把車給推出來,心裡真是着急的要死,就在這時候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個撿垃圾的老人,老人一開始本打算離開的,可是看到是我的時候,又轉身返了回來,淌着快要沒過小腿深的積水,幫我把車推了出去,推出水坑之後車子也奇蹟般的打着了,由於趕時間我來不及向老人好好道謝,騎着車就急忙向單位趕去,好在沒有遲到。

第二天早上下班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明媚的陽光也把路上的積水差不多都給曬乾了,在我經過昨晚那處低窪地的時候,我看到一輛運送渣土的大汽車撞在了一邊的牆上,發生了車禍車廂已經被撞得變形了,看樣子司機師傅受傷不輕,因爲車廂周圍還能夠看到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後來我瞭解到,那名汽車司機竟然也叫張浪,和我同名,年紀也一差不多一般大,這其中難道有什麼巧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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