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情聽完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凌風也不廢話,時刻警戒着周圍。於是接下來瞬間變成了拉鋸戰,巨蟒的行動雖然迅速,但是對於阮玉清和玦情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特別是阮玉清還嫌躲來躲去有些憋屈,時不時地上去騷擾一下,讓凌風都有些可憐那三條蟒蛇了,不過凌風這次可不敢多話了。
而沒有過多久,阮玉清便開口了“風,停下,你現在先休息”,凌風一聽自是不太樂意“可是...”
“風!”阮玉清打斷凌風說道:“今夜還很漫長,你這樣是撐不了多久的”,玦情在一邊聽着,不解地出聲問道:“撐不了多久是什麼意思?”
“透視雖然看得遠,看得全面,但是很耗精神,用久了,風會昏迷,會睡幾天也不一定”阮玉清解釋着,巨蟒又爬上了阮玉清和玦情所在的樹木,避開後,阮玉清繼續道:“所以這個能力我本來就反對風使用,我們並不知道它會有那些危害,風,停下來,雖然比起你還差很多,但是就算沒有這個能力,我和玦情也可以感知周圍,你放心,我們可不會掉以輕心”
聽完阮玉清講的這些,玦情自然是也不同意凌風使用了,於是附和道:“風,開始不知道這些,但是現在你還是不要用了,情況又不是十分危險,我和玉清都沒問題了”
雖然有點不太甘心,但是凌風也知道阮玉清說的是事實,而且面對兩人的關心,他總不能鬧脾氣吧,再加上現在確實是很好應付的局面,於是凌風自然是答應休息了。
不過就算是答應休息,凌風也是‘看’着周圍了,只是看得沒有剛纔遠,有些暗角也看不到而已,但是也比沒有什麼也看不到要強。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巨蟒也變得聰明瞭,分三處包圍着阮玉清和玦情,咋看之下好像退無可退,但是也絕難不倒阮玉清和玦情。
兩人開始本就在靠下的位置移動,現在兩人直接向上移動,在到達一個比較高的位置後,阮玉清跑到了其中一條巨蟒所在的樹上,極速向前,阮玉清躍下樹,在半空中一腳踢在了那條巨蟒的腦袋上,接着那條巨蟒便十分悲催地撞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被撞到的那棵樹劇烈地搖晃着。
阮玉清也在這時落到了地上,氣息微喘,可知她剛纔是用了多大的力,玦情見到阮玉清此時氣息不太穩,另外兩條巨蟒,又快速過來了,於是也下樹,帶着阮玉清一起回到了隔得較遠的一棵樹上。
凌風暫時鬆了一口氣,看着‘轟’地一聲掉在地上的巨蟒,說道:“玉清,你殺了它?”
“沒有”阮玉清搖了搖頭“只是把它踢暈了而已,個頭太大,要直接殺死也挺不容易的”
“哦”凌風埋頭想了想,最後還是說道:“玉清,你說我不該撐着,可是,你還有沒有一點自己是傷員的自覺,總是亂來,你看現在喘得那麼厲害”
“哪裡厲害了?!你不要誇大事實,我只是有一點累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聽着阮玉清不高興的反駁聲,玦情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不是一點點吧,玉清,你和風一樣,都是不讓人省心的主”,玦情這一句話可以說是引發了衆怒,剛說完,就被阮玉清和凌風死盯着“你再說一遍試試!”
一聽這話,玦情首先是和阮玉清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後,才繼續說道:“我說的是事實,玉清,你傷本來就重,現在還那麼亂來,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玦情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阮玉清和凌風還是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溫怒。生氣了,這是阮玉清和凌風此時共同的心聲,明明被他們欺負的時候,都不會生氣的,可是現在卻因爲阮玉清的亂來生氣了。沉默不過是一瞬間,阮玉清開口了“玦情,這不是亂來,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我現在做的不過是我現在可以做到的事而已”
偏過頭,阮玉清繼續道:“這也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我要是真的堅持不了了,是不會這樣做的,總之,是你和風瞎操心...”
阮玉清說着的時候,另外兩條巨蟒可以說是發怒了,向凌風三人猛衝了過來,不過開始三條的時候都拿阮玉清等人沒辦法,現在自然是更追不上阮玉清和玦情了。不過讓阮玉清憋屈的是,現在玦情壓根就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至於理由是“萬一阮玉清現在遇險,他會趕不上”
沒有了阮玉清時不時地上去騷擾,凌風看那兩條巨蟒好像輕鬆了不少,真好呢,唉,爲什麼我要對現在的‘敵人’感嘆真好?嗯,歸根結底還是玉清太可怕了!
凌風感嘆着,而玦情也精力充沛地和巨蟒互相糾纏了大半夜,反反覆覆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凌風中途看着看着都快睡着了。此時看着攤在地上的三條巨蟒,凌風再看了看微亮的天色,都有些佩服這三條巨蟒了,難道它們也是有自尊的,居然一直沒有召喚‘小弟’來幫忙!
在凌風疑惑的時候,坐在一棵樹上的阮玉清又開始研究他們要走的路線了。因爲昨夜的一通破壞,路線辨認起來有些困難,但總歸還是找到了,此時看着阮玉清和玦情準備離開的樣子,凌風再看了看滿地蛇的屍骸和被血液染紅的草木,忍不住說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不走,留下來做什麼?喂蛇?”阮玉清反問道。凌風不知該怎麼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於是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們走吧”
不懂凌風此時的心情,阮玉清和玦情都沒有多加停留,只有凌風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一副慘景上,直到再也看不到。就算是冷血動物,也是一條條生命,昨夜究竟被奪走了多少呢,說到底最開始闖進它們地盤的便是他們,可是在完成這樣的一場屠殺後,不負責任便離開的也是他們...
搖晃着腦袋,凌風又想到,它們慘,只是因爲他們足夠強而已,若是換一個角度,他還會覺得那些蛇可憐嗎?自然不會,同情弱者,崇拜強者,那麼到底什麼是強?什麼是弱?
凌風迷茫着,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阮玉清和玦情已經走出了很遠,不過因爲擔心那些蛇再追上來,阮玉清和玦情都沒有休息,一直在往前走,直到阮玉清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才停下來。
但是兩人還是沒有休息多久,便又開始向前趕路,凌風看着阮玉清臉色蒼白的樣子,自然是擔心道:“玉清,今天都要像現在這樣趕路嗎?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沒事”阮玉清輕聲回道:“按照前輩給的路線走,在按照我們現在這個速度,可以趕在天黑之前到達魔教”
“這麼近!”凌風驚訝了。後面玦情便解釋道:“也不能說是近,這樣的距離,就算沒有濃霧,普通人也要走上好幾天”
“那...”凌風沉聲道:“那爲什麼賤老頭不從雪山上下來,明明是這麼近的距離”
凌風的這句話,讓對話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一段時間後,玦情纔回答着凌風的問題“周教主開始必然傷得很重,等傷全部養好,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就算傷養好了,風,你也知道,周教主的雙腳是廢了的,平時走路都是用手支撐,用內力跳躍,是做不到像我們這樣移動的...”
眼睛驀然瞪大又垂下眼簾,玦情後面還說了很多,但是凌風都聽不進去了。凌風現在纔想起來,周劍其實是一個殘疾人士,在後面的相處中,他竟忘了這一點,除去那一身的本領,周劍有的不只是幾十年的孤獨,還有不能行走的苦痛。但是,就算如此,多用一點時間也是可以下山的啊,爲什麼不下?或許他自己也是不願面對那背叛了他的人吧...
凌風猜測着,但是已經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了,再次搖晃着腦袋,凌風看着玦情和阮玉清絲毫不減的速度。他們都比他強,可是他更多看到的是他們內心的脆弱,有了在乎的人,都會變得脆弱,但是獨自一人也絕不是代表着堅強...
出神間,玦情的聲音將凌風拉回了現實“風,風...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看向露出擔憂的神色的玦情,凌風笑道:“我沒怎麼樣,剛纔發呆去了,我經常這樣,下次不要管我,你看玉清不就不擔心嗎?”
“是這樣嗎?”玦情看着阮玉清問道。阮玉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隱約有些擔心的,因爲在凌風發呆之前,他們談論的是周劍。
不過這樣的話題也就此結束,接下來的時間,阮玉清和玦情也將全部的精力用來趕路,除了偶爾的休息,都沒有交談。於是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凌風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景色,玦情也看到了,雖然凌風沒有說停,但是玦情還是停了下來。
阮玉清自然是和玦情一起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疑惑道:“停下來做什麼?不是快到了嗎?趕了一天的路,我現在又累又餓,很想吃東西和睡覺”
“玉清...”
玦情剛叫出阮玉清的名字,凌風便打斷道:“玦情,走了,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但是玦情根本就無視凌風的話,繼續說道:“這裡便是當初瀲灩囚禁、折磨風的,教中廢棄的一個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