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阮玉清和凌風所期待的,現在阮玉軒臉上的表情那是相當精彩,看着在笑卻又像是哭,看着好像要火山爆發卻又有太多的驚訝和無奈...
當然,此情此景,凌風又怎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一躍而起抱住阮玉軒,然後在阮玉軒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旋轉半周,交換兩人的位置,接着一鼓作氣,將阮玉軒撲倒在牀上,弄出了一個很大的聲響。
當然反應不過來的不只是阮玉軒,還有阮玉清,而讓阮玉清反應過來的就是那一聲巨響,看着此時躺在凌風身下,還有些頭暈目眩的阮玉軒,阮玉清慶幸凌風是將阮玉軒撲到在牀上,要是在地上,估計阮玉軒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可是這還沒完,凌風還接着將阮玉軒的雙手禁錮住,用雙腳死死壓住阮玉軒的雙腳,努力讓阮玉軒動彈不得。待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凌風才興奮地對阮玉清道:“玉清,我贏了,我把阮玉軒壓倒了,你可不能食言”
“這...也算...?”
“這都不算,那還要怎樣纔算我贏!?”凌風黑着臉問道。
“咳咳...”阮玉清一聽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回道:“嗯,算,算你贏,放心我不會食言的,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凌風和阮玉清說話的時候,阮玉軒晃了晃還有些暈眩的腦袋說道:“玉清,這是怎麼回事,月瑤呢,不,在這之前,你先從我的身上下去,很重!”
戲謔的笑容回到臉上,阮玉清俯身到阮玉軒的耳邊“一看到我就問月瑤,莫非玉軒哥其實很滿意這場婚事,而我反而礙了玉軒哥的眼”,說完卻不見阮玉軒辯駁的聲音,於是阮玉清奇怪地看向阮玉軒的臉,這才發現原來阮玉軒一直盯着她臉上的傷疤。
眸光一沉,阮玉清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站在牀邊看着阮玉軒道:“大嫂,你就算再看,這道疤痕也不會消失,又何必去在意”
阮玉軒聞言咬了咬牙,坐起身來,接着才後知後覺察覺到一個不知所云的稱呼“大嫂?”
“咳...”阮玉清握拳掩脣,側頭不去看阮玉軒“你聽錯了,我沒這樣叫”,而阮玉清話音未落,就聽到凌風不滿的嚎叫“玉清,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我確實當着玉軒哥的面叫他‘大嫂’啊!”阮玉清和凌風說着的同時,又對阮玉軒道:“玉軒哥,我的事我沒有辦法和你細說,但是你放心,月瑤現在很安全”
“月瑤安全就好”阮玉軒聞言鬆了一口氣。凌風對阮玉清的回答很不滿,撇了撇嘴,可也不打擾阮玉清兩兄妹聊天了,聽着阮玉軒滿臉肅容繼續道:“玉清,今天的新人一直是你!”
阮玉清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緊接着阮玉清面對的就是阮玉軒的一聲低吼“胡鬧!平時也就算了,這樣重要的日子,你怎麼也不知道分寸,就算你是我的親妹妹,也不能這樣做,你這樣讓翰臨如何自處,玉清,爲什麼你就不能多爲翰臨着想?還有昨夜你說的那些話...”
“玉軒哥!”阮玉清同樣語氣極重地打斷了阮玉軒的話“我和翰臨的事,你不要管,也更不用你擔心,等把月瑤安頓好,我就會回去,嫁給翰臨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這一點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爲何...”
擡手輕輕覆蓋在阮玉軒的脣上,阮玉清笑道:“玉軒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就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把你的新娘偷走,我怎麼也要還你一個”阮玉清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後放在了桌案上,一縷青煙頓時溢出,消散在空氣中。
凌風自然不明白阮玉清此舉何意,但是阮玉軒卻在看到瓷瓶的的那一瞬,瞬間移動到阮玉清身邊,將打開的瓷瓶重新關上,然後一把抓住阮玉清的手臂,惱怒地吼道:“玉清!你放迷魂煙作甚?!”
看着阮玉軒臉上逐漸染上的緋紅,阮玉清毫不在意阮玉軒的怒吼,反而掙開阮玉軒的手笑道:“玉軒哥,春宵苦短,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希望玉軒哥記着,明天展演會帶着我的書信來拜訪,玉軒哥可不要將他拒之門外”
阮玉清說着,似是並不想讓阮玉軒發問,直接將藏於衣櫥中的紫嵐放在牀上,那緋紅的臉頰,迷濛的雙眸很明顯也中了迷魂煙。而凌風現在也總算是明白阮玉軒口中的迷魂煙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用手扶着桌案,阮玉軒將另一隻手捏得發白“玉清,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怎麼,玉軒哥不願意,那我立馬把紫嵐搬走,重新給你換一個”
“玉清!”
調笑着拍了拍阮玉軒的肩,阮玉清轉身邊走邊說:“玉軒哥過你的快活日子便可以了,至於其他的,由我一力承擔便可”
阮玉清的話音,隨着關門的聲音一起湮滅,任由阮玉軒吼得多大聲都沒有回頭。看了一眼逐漸變小的婚房,凌風說道:“玉清,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阮玉清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一身男裝後,執筆寫下了一封書信,將自己的所作所爲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交代清楚。然後將這封書信讓下人送給阮程。
悄無聲息地離開阮府,阮玉清不留戀地向自己的別院走去。至於阮程知道後有多震怒,有什麼措施,要怎麼罰她,她也不怎麼關心,因爲那不是現在該操心的事。
感受着凌風因爲迴歸而心潮澎湃,阮玉清忍不住擔憂,可是擔憂又能怎樣,她不也是幫兇嗎?和阮玉軒和司徒翰林一樣,她也想要冷月瑤知道真相,所以她不計後果,以女裝出現在冷月瑤面前,不擔心門外的守衛會戳穿她的身份...她想要知道,想知道冷月瑤對凌風的情究竟有多深,冷月瑤的心如今到底有多堅韌...
這些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只因她明白一段只有欺瞞的感情,能算的上是真情嗎?當謊言被戳穿的那一刻,凌風和冷月瑤還能走下去嗎?長痛不如短痛說的也就是如此。
若一切都不明不白,不只是對月瑤的不尊重,還有風,他也只會活在一段不可能相守的感情中,只會活在小心隱藏,見不得光的感情中。這樣的結果,她不願看到,而現在就到了見證結果的時候了,可是爲什麼,想要在此時便告訴風所有的一切,至少要讓風有心理準備,不是嗎...?!
糾纏交錯的思緒,在快到達別院的時候,亦沒有理清。算了,阮玉清默嘆一聲,將控制權交給迫不及待的凌風,想着在背後爲凌風指路,可在看到門前佇立的一男一女時,阮玉清笑了笑,心道:看來沒有必要呢。
阮玉清看到了,凌風自然也看到了,凌風甚至朝望過來的玦情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才歡欣鼓舞跑着喚着“月瑤,月瑤...”
聽到凌風大聲的呼喚,一直盯着腳下的冷月瑤身體一顫,慢慢擡頭看向向她跑來的凌風,那樣沒有一絲雜質的笑容,那樣不染纖塵的容顏,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這纔是凌風,這纔是她愛着的凌風啊!笑着向凌風疾步走去,冷月瑤的臉上有一股溫熱的水流蜿蜒而下。
和凌風緊緊相擁,冷月瑤也深情地迴應着“凌風,凌風...”,彷彿她喚着的那個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阮玉清和玦情靜靜地看着兩人,不知該擔心還是該放心。就這樣過了好久好久,相擁的兩人終於放開了,凌風柔柔笑着爲冷月瑤擦拭着臉上的淚水“月瑤,夜裡風涼,你還有身孕,不該在外面等我的”
“等不到你,我不放心”冷月瑤反覆摩擦着凌風臉上的傷痕,癡癡地問道:“凌風就是凌風,不會是別人,對嗎?”
聽冷月瑤這樣問,凌風也沒有多想,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我就是我,怎麼會是別人,愛着月瑤的凌風,就只有一個”
“嗯,凌風只有一個...風,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能把我們分開的就只有死亡...”
凌風聞言身體一僵,有些感傷地說道:“不,就算是死亡...也並不意味着結束,月瑤,未來會怎樣,我不清楚,但只要凌風存在一天,那麼凌風就會把冷月瑤放在心頭一天”
手悄無聲息地背到身後,用力握緊,冷月瑤冷哼了一聲,霸道道:“哼,這還差不多,你要是敢把別人放心裡,我就扒了你的皮”,卻在心裡悲傷着,這不是我要的答案,凌風,我不要你只把我放在心裡,我要你和我在一起,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想和你永遠地在一起,但是,呵,多麼奢侈的願望啊...
“除了你,我還能放誰,現在的我又有誰看得上,除了月瑤,還有誰看得上我”凌風單膝跪下,拉過冷月瑤的手,吻了吻道:“月瑤,謝謝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依舊不嫌棄我”
“那麼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又何必說出來,徒增傷感”凌風看着冷月瑤,眼角亦瞟向站在一邊的玦情。
冷月瑤聽了,也不再多問,只是將那青色面具再次戴在了凌風臉上,說道:“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凌風,我很感謝,你現在能夠平安地回到我的身邊”
“嗯,我回來了,月瑤”凌風順着回答,笑得眯起了眼睛,接着又問着還沒從凌風的笑容中回過神來的冷月瑤“月瑤,說起來,今天一天都只有紫嵐在,沒看到暖心呢,暖心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冷月瑤搖了搖頭“她被司徒翰臨帶走了”
“哦”凌風隨意應着,卻想不明白司徒翰臨爲什麼要把暖心帶走,而知道司徒翰臨用意的阮玉清則默唸着,就算沒有暖心,我也會回去,你又何必如此,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