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晗接着又說道,在接下來四年,她又接二連三有過三次類似的妊娠過程,但每次都是到最後快要生時,都會從體內排出一副成形的嬰兒遺骨來。
直到五年之後,她的肚子再度隆起,當她以爲這次又會誕出嬰兒遺骨,忍無可忍和秦孝一起離開海島,再度到外地準備墮胎時,卻又發現一條獄蛇出現在了那個準備爲她做引產手術的醫生身後。至此,她才明白,這一次在她腹中開始長大的不再是她和秦孝的孩子,而是之前一直停滯在她腹中的那個怪胎——它靠吞噬之前幾個同胞的血肉,終於慢慢長大成形了!
果不其然,到了最後,她沒有再向前幾次那樣誕下嬰兒骨架來,而是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健康漂亮的女嬰。
可是,望着這個好不容易誕生下來的孩子,她和秦孝感到的不是喜悅,而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們曾想過將這個孩子送人,可是隻要他們一動這個念頭,趙晗就會看到有大蛇出現在孩子周圍,似在保護她一般,無奈之下,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真正讓他們下定決心豁出命去將此事徹查到底的,是因爲他們另外一個孩子的死!
原來秦湖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生下來時健康可愛,趙晗和秦孝對其疼愛至極。可是這個女孩在過完兩歲生日後不久卻突然不見了,夫妻倆怎麼找都找不到,最終卻從秦珊的被窩裡尋出了一副完整的小兒骸骨!
趙晗驚得當場昏倒,秦孝則二話不說立刻從廚房拿起一把菜刀直接朝已經十多歲的秦珊砍了過去。可是菜刀還未碰到秦珊的皮膚,就有一陣陰風掃過,將秦孝直接打翻在地!
這一次,秦孝也看到了一條黑色大蛇的影子倏然掠過,驚得頓時手腳冰冷。
當時的鄰居警察都只當是秦家夫婦的小女兒是讓人販子給拐走了,誰都不曾想到這兩個可憐人經歷了多麼可怕而又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秦珊卻對這一切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似的,依舊像個尋常人家的聽話孩子似的,乖巧地在父母面前撒嬌。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這對夫婦開始拼命查找起這個怪胎的來歷,可是那個當初製造了怪胎的男人卻早已死亡。因爲感覺到這事可能跟嚴家之事有着不可分解的聯繫,於是兩人又打算從嚴家的事入手,試圖找出真相。
然而,當他們開始這樣做的時候,卻發現秦珊似乎對此有察覺,並不時地對他們目露兇光,可不一會兒又跟什麼都不記得了似的,和平常一樣和他們說說笑笑。
他們知道,這個怪胎肯定是對他們正在調查她的這件事起了疑心,爲了不讓她繼續懷疑,趙晗和丈夫商量了一下,乾脆開始演戲,一個變得神經兮兮,一個則又吃又喝又賭。見他們如此,怪胎終於放鬆了警惕,再也沒對他們露出過那種令人害怕的目光。但實際上,秦孝夫婦暗地裡依然在調查這些事情。
雖然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雖然依然沒有完全解開所有的謎團,但至少發現了嚴珂的秘密。
可令趙晗和秦孝害怕的是,最近秦珊看向秦湖的神色越來越怪異,偶爾間,還會看到她對着弟弟咂巴着嘴巴,彷彿在她眼中的秦湖就是一道誘人的美味佳餚似的。
趙晗夫婦頓時明白,這個怪胎只怕是又要吃人了,而她每次所吃的,都必須是跟她有着血緣關係的手足,因爲這麼多年來,除了他們自己的孩子,他們還從未發現島上有其他人家的孩子丟失後只剩下一副骨骸的離奇之事。
“現在你們應該明白我爲什麼要你們殺了秦珊了吧?”趙晗說完這一切後,抹着眼淚道,“她是個可怕的怪物,如果不盡快殺了她,她一定會把我兒子給活活吃掉!可是她又有獄蛇護體,以我和秦孝之力都奈她不得,所以只能求你們幫忙了!”
司徒允經歷了那麼多的離奇事,但都比不上趙晗此刻所說的這件事來得離奇,如果可以,他更願意相信趙晗實際上就是個瘋子,也不願意相信秦珊竟會是個靠吃自己手足爲生的怪物!
“高巖,你覺得這、這都是真的嗎?”
可是他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高巖的回答,不禁有些奇怪,回頭一看,只見高巖泛着青光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高巖,你怎麼了?”司徒允還以爲他哪裡不舒服,於是關切地問道。
然而,高巖卻猛然擡頭,死死地盯着趙晗,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秦孝都已經死了,你說這事能是假的嗎?”趙晗反問道,“不管他是怎麼死的,肯定都是死於那些想要滅我們口的人的手。對了,今天下午秦孝還特意去了一趟紅花崖,因爲我最近好幾天都感受不到嚴妍的存在,可因爲身體不舒服,無法行動,所以就讓他到那裡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結果,秦孝在那裡沒發現什麼異常,倒是找到了一樣東西,纔剛給我打完電話,說要拿回來給我看看,結果不多久就有警察打電話給我說他在醫院裡。”
“你說的是這個?”高巖揚了揚手中一直握着的一張近乎已經卷曲成一團的舊照片,那是他剛纔在已經死亡的秦孝緊握着的右手中無意間發現的。
“他說是一張照片,很重要的老照片,是他在紅花崖嚴家老屋裡偶然發現的。”趙晗看着高巖手中的東西點頭道。
“給我看看!”司徒允一把搶過了高巖手中的照片,接着路燈仔細一看,發現這又是一張合影。但不是高巖之前發現的那張,而應該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中是一對中年夫婦和兩個女兒,其中一個較大的女兒的臉跟惡鬼化的嚴妍一模一樣,由此可見,這應該就是嚴尚武夫婦和嚴妍、嚴珂兩姐妹的合影。
“這下可好,有了嚴珂的照片,可以對比她現在的樣子了!”司徒允高興地朝高巖揚了揚照片,卻發現後者非但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反而顯得更加的心事重重,不禁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高巖?”
可高巖沒有理他,而是再度問趙晗道:“能告訴我,導致你懷孕的那個鄰居究竟是誰嗎?”
趙晗彷彿早就在等他問這個問題似的,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剛剛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可怖,隨後冷然道:“還能是哪個鄰居?自然是直到現在也對我們一家關懷有家的那一戶人家!可憐那個男人的老婆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弄不清楚我之前爲何會突然搬走,後來又爲何會突然搬回來——我們之所以搬回來,當然是爲了追查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可是直到現在,都一無所獲!”
聽到這裡,司徒允徒然瞪眼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着趙晗,大聲道:“你、你可不要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我有必要這麼做嗎?”趙晗冷笑道,“那個男人大概是遭了天譴,最後淹死在了海里,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留在世上殘害其他無辜的人!”
趙晗的話令高巖一陣頭暈目眩,加上連日的奔波勞累,雙腿頓時發軟,幸虧司徒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纔沒當場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