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
許茜茜站在陽臺上，手裡夾着一根菸，凝視着濃綠掩映的江水。她在菸灰缸裡把煙掐滅，走向門口。
“怎麼是你？”
“那你以爲是誰？”劉睿陽微笑着，走進門口。
“你第一次過來。”
“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一直想來拜訪你的。但是……”劉睿陽吸了下鼻子，他聞到了煙味。
“我剛纔在抽菸。”
“從來沒見到你抽菸。”
“在英國的時候抽過一陣，回國後就不抽了。這又撿起來了。”
“要回英國了？”劉睿陽看了一眼屋子，問。
“嗯？”
“你像是要搬家的樣子。”
“是太亂了嗎？”
“沒有。太整潔了。”
許茜茜笑了起來。她看了看沙發，又看了看陽臺，用眼神詢問劉睿陽。“我們去陽臺吧。”劉睿陽說。
許茜茜到冰箱裡取了一瓶水，帶劉睿陽到陽臺上。
“但是什麼？”她靠在扶欄上，對着劉睿陽，問道。劉睿陽看着外面，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我已經不習慣走進別人……走進別人家裡了。”
他轉回頭來，許茜茜正凝視着他。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停滯了一下，似乎在微弱地哀悼過往所有那些還未開始就已經湮滅了的可能性，隨即錯開了。
“這是英國做的吧？”劉睿陽指着扶欄上的菸灰缸。他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這個小巧的玻璃製品，線條很漂亮，細節處可以看出工藝精度很高。
許茜茜點頭，“我在英國用的，帶回來了，現在才用上。”她拿起菸灰缸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支，夾在手指間，“你介意我抽一支嗎？”劉睿陽搖頭。許茜茜點上煙，吸了一口。劉睿陽看着煙霧飄到空中，在陽光中迅速被打散。
兩人默默地。抽完了一支菸，許茜茜說，“你現在好像在……在那種可以走進別人的狀態裡。”
劉睿陽想了一想，搖頭說，“我不知道。”
他的神色微茫，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許茜茜笑了，“有好消息記得告訴我。”
“好啊。我也希望會有，早點告訴你。”
許茜茜又拿出一支菸，點上。劉睿陽陪她抽完，看着她把菸頭摁在菸灰缸裡，有點艱難地說，“劉斐回來了。”
“黃立工終於把她請回來了？”
“是的。”
許茜茜像在說着兩個不相干的人，“他倆挺合適的。”
劉睿陽輕輕搖頭。許茜茜拍了拍他的手臂，似乎他纔是需要安慰的人。
劉睿陽走後，許茜茜在門廊裡站了好一會，然後走進臥室，繼續收拾東西。
她帶來放在這裡的東西本來就不多，衣服、化妝品還有幾本書。傢俱家電都是房東的。沒一會就收拾完了，她拿出手機，翻找快遞公司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