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麗的原罪

午後。

溫暖地陽光曬的人,軟綿綿,懶洋洋的,令人產生想要睡覺的衝動,昏昏欲睡。

別憶昔咖啡屋。

優雅的午夜深藍,配合上妖豔華麗的藍色妖姬,加上雍容華貴的施華洛世奇水晶裝飾,古典的音樂,充滿民族風味的一間咖啡屋。

“叮鈴叮鈴……”

玻璃門被人推開,上面掛着的風鈴,搖晃着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來。

櫃檯後有一個擦着杯子的青年,他有着一張很清秀乾淨的臉蛋,體型很均勻修長,一頭亞麻色的頭髮,帶給他陽光明媚耀眼的感覺。

清澈烏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似那天上的星辰美麗。他脣邊,總是會帶着溫柔宛如天使純白的微笑,讓他給人第一眼的感覺,永遠那麼舒服,仿若,鄰家大哥哥。

聽見門口的響動,青年微笑着擡起頭,“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些什麼?”

但是就在青年看見來人的容貌之後,卻怔住,手裡的杯子就那麼,滑落——

“啪!——”杯子落地,碎裂成渣。

“濘......濘楓......”這是下意識的反應,有些呆呆地盯着這人的臉......

這人有着一張絕美的容顏,卻是他這一輩子,無比熟悉的臉孔!

那雙金色的眼睛,就那麼注視着他,然後他聽見他說:“你就是,聞子浩?”

他的聲音雖然和濘楓的很想,但是,卻依舊有那麼一絲的不同!子浩卻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不是濘楓!明白了之後,他又恢復了一臉從容地微笑,“我就是聞子浩,請問,您有什麼嗎?很抱歉,剛纔失禮了,因爲您和我的一位朋友,長得太像了......”不僅僅是像,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面對他的反應,可以說都在他的意料之內,“我是濘楓的哥哥,花濘鏡,我來找你,只是想問問你,小楓在失蹤前,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訊息?”這纔是他來G市的目的。

這個人,他竟然是濘楓的哥哥?!子浩有些微微地吃驚,有些難以置信的盯着這個人,是啊!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就連聲音也是那麼的相似,而且,曾經濘楓也似乎提起過,他還有一個哥哥的事情,看樣子,這個人說的是真的!不禁嘆口氣,他蹲下身,將地上的杯子碎片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

忙完這一切,他方纔道:“我不知道濘楓是怎麼失蹤的,他也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訊息,唯一的,便是在他失蹤之前,讓他的養父,就是許傑叔叔帶來了一個深藍色長方形的盒子給我。”

“盒子?”又是深藍色的盒子麼?這一次,小楓你又留下了什麼?

子浩點點頭,然後進到了裡面去,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個長方形的深藍色的盒子走了出來,“因爲是濘楓的東西,所以我一直帶在身邊,如果你需要的話,你可以拿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如果真的能從這小小的盒子裡,知道濘楓的一些消息,那真是太好了,不是嗎?

從對方手裡結果這個無比熟悉的深藍色盒子,他擡眸眼看着這個純白宛如天使一般的青年,脣邊是真心的微笑:“謝謝你......”

看着那和濘楓如此相似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外,子浩脣邊的笑容終是化作了無限的憂傷與苦澀,其實,在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他有多麼的希望,他就是濘楓!

“就那麼把自己珍藏了那麼久的東西送給別人,你當真就沒有一點捨不得嗎?”

背後,傳來男人淡漠的嗓音。

子浩脣邊一抹淺淺的笑澤,轉過身,看着那斜靠在門邊,滿眼是隱隱擔憂的俊美男人,閉着眼搖搖頭,然後看着他,緩緩地走過去,還住對方的腰,靠在男人的胸前,輕聲說道:“很久以前,你就曾經對我說過,想要忘記過去是不容易,洛陽,或許濘楓當初沒有來找我,也就是給我一個提示吧?忘記過去,從新開始......”是啊,他應該告別過去了,他與濘楓之間,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他只想好好的,珍惜眼前的這個人......

眼裡一閃而過的無奈,洛陽擁住他,聲音溫柔而低啞:“子浩,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他會等的,不論是多久,他都會守在他的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

從聞子浩的咖啡屋出來,他便直接坐進了一直在外邊等他的維子言的車上。

“怎麼樣了?阿雪。”等他上了車坐好之後,子言方纔問道。

花濘鏡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閉上眼,靠在車座上,回答道:“先回去。”

“好。”子言見他這麼說了,也就不多問什麼,發動引擎,離開了。

就在他們車子離開之後,一抹隱藏於樹蔭之後的白色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望着那漸漸遠去的保時捷,一雙金色的眼眸,帶着一線冰冷的玩味之意,風吹着他勝雪的長髮,面上的銀質面具,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着冰冷的光澤。

“你不覺得,這樣對他們都太殘忍了嗎?”男人低啞的嗓音忽而的響起。

“會嗎?你認爲,他們所遭受的這些,真的就能平息我心中的仇恨嗎?不可能!——”

永遠都不會,那一切,絕不會忘記......

[原罪什麼,什麼又是原罪?

蒂蘭斯·D·西伯·亞特蘭米蒂洛伊斯·莫狄修,紅衣大主教,我是在教堂裡遇見他的,後來,我們有了一次比較愉快的交談。

在交談之中,蒂蘭斯給了我兩條項鍊,一條上面嵌着一顆名爲【深藍之罪】,另一條上嵌着【天使之淚】,他告訴我,深藍之罪的由來本來就是一個美麗錯誤,因爲那是海妖眼睛裡流出的眼淚,流入人世間的海妖的眼淚,在不同的人手裡傳遞着,也不斷地被人類的各種雜念所污染,它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帶着不幸的使者,最後落到一位王子的手裡,王子將它嵌在一枚戒指上,打算將它爲自己新娘戴上,然而,卻不想,在婚禮的那天,新娘在混亂裡,爲了救王子死了,王子在痛苦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海妖的眼淚吸食了王子的血,變成了一顆真正的妖鑽......

故事沒有完結,這顆帶着詛咒的妖鑽,最後到了一位天才設計師的手裡,他爲它取名,紫瞳妖鑽,它的美麗,誘惑着人們一步一步陷入它的陷阱裡,這個設計師的下場,和那個王子一樣,妻離子散,最後在極度的怨恨當中,自殺而亡!

紫瞳妖鑽因爲這個設計師的怨恨,而更加的危險,爲了不讓世人再爲了它而瘋狂,神插手了,神之御座下,他派了他最信任的大天使——拉斐爾,下界轉世成爲人類,意在淨化紫瞳妖鑽,但是,神怎麼也沒有預料到,魔王爲了阻擾他的計劃,竟然也派了一個惡魔下界......

沒有人知道那個惡魔的名字,蒂蘭斯也沒有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告訴我,拉斐爾轉世的人類在最後很狗血的愛上了那個惡魔,卻也因此犯了大罪,神得知後大怒,派遣戰神米迦勒下界,意圖帶回拉斐爾,並消滅那個惡魔,然而,卻沒想拉斐爾爲了救那惡魔,流下了一顆眼淚,那顆眼淚,就是【天使之淚】,而紫瞳妖鑽也因爲兩人之間的禁忌之戀,被神命名爲【深藍之罪】,寓意爲——美麗的原罪。

再後來,這兩顆鑽石落到了蒂蘭斯的手裡,他將之分別嵌在兩個十字架上,然後交給了我,他說,它們既相生卻又相剋,得到它們的人,命中註定會相愛,但是,也註定了,其中一方會殺死另一方......

然而,他卻又告訴我,得到它們的人,卻又會得到它們的保護,就像是一種契約,一旦戴上了,就永遠也取不下來......

——花濘楓·字]

其中一方會殺死另一方?!一旦戴上,就永遠取不下來?!

看到這裡,花濘鏡後脊背一陣發涼,他已經將其中的一條給了花濘戰!

而另一條項鍊,如果不出意外的,小楓給了那個叫做葉流玉的血族王子?!

該死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眼神越發的冰冷,他以爲,那條項鍊不過是平常的飾物而已,看了小楓留在這個盒子內側的一封留言之後,才知道,那竟然是如此的危險得東西!更該死的是,他竟然將其中的一條,戴在了阿戰的身上!——

從來沒有如此的害怕過!該怎麼辦?他不能看着阿戰出事啊!

“阿雪......”或許是被他的表情太過無助,就算是子言,也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阿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那張信紙上,到底寫了什麼,讓阿雪感覺到了害怕和無助?

聽到他的聲音,他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滿眼迷茫的看着他,就在子言以爲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他卻突然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子言愣了愣,正想說什麼,卻聽見了他小聲地哽咽聲?!

“阿雪,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他哭了?!到底哪張信紙上寫了什麼,讓阿雪這般的無助與害怕?而且,阿雪他,竟然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哭了......

“子言,我......真是個笨蛋呢!”他低低的聲音,滿是對自己的嘲諷,子言沒有出聲,靜靜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話,“我怎麼會把那條項鍊給了阿戰,還讓他一定要戴上!呵呵......我真的是,很可惡呢!阿戰他,大概還不知道,那條項鍊會要了他的命......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如果阿戰真的出什麼事了,他將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所犯的這個錯!

項鍊?!聽見這個關鍵字,子言的腦子裡突然就回憶起了,他有一次遇見花濘戰時,所注意到的,他脖子上的一條既具有宗教味道的十字架吊墜項鍊,爲什麼他能記得住呢?因爲那十字架上所鑲嵌的一顆深藍色的鑽石,真的非常的漂亮!而且,絕對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眼睛——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爲何阿雪卻是,那條項鍊,會要了花濘戰的命?這條項鍊上,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嗎?

或許是感覺到了維子言的疑惑,花濘鏡從他懷裡擡起頭來,他的眼角,依舊流着眼淚,一雙金色的鳳眼裡,不見了曾經的冷漠高傲,而是,滿滿的自責與悔恨,將那張信紙拿給維子言,示意他自己看。

子言依着他的意思接過去看了起來,但是,越看,眉頭也就皺的越緊,帶着詛咒的鑽石,會讓擁有着他們的人,相愛,卻也會互相的殺死對方,這簡直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纔會有的場景!而且,他也從未聽說過這個傳說啊!但是,看阿雪如此的擔心,子言就算心裡有些滿滿的不置信,卻也不得不懷疑,這個故事難道真的是真的嗎?

擡手拭去眼角的眼淚,花濘鏡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緩緩開口道:“平常人是不會相信這個簡直有些可笑的故事的,但是,這個故事裡,的確是真的,深藍之罪,正如小楓信裡表述的那樣,代表者美麗的原罪,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深藍之罪,並不是海妖的眼淚,而是神犯下的罪......”

“神?神也會犯罪?”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嗎?或許以前,子言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這幾個月來所發生的一切,在親眼看到那隻豹子變成人的摸樣之後,他不得不對曾經的看法,有了懷疑......

花濘鏡看了他一眼,卻是嘲諷的笑笑:“子言,你知道嗎?所謂的神,和人一樣,他們也會犯錯,深藍之罪,就是神永遠也抹不掉的一個污點!當高高在上,聖潔的代名詞的神,在命運的安排下,戀上了不該愛的人,最後所引發的一系列災難,爲了挽救一切,所謂的神開始了他的洗刷,也就是,清除......”

“......但是,這樣的舉動就是對愛人的背叛,爲了平息所有人的怨恨,神挖出了自己的右眼,化做了一顆代表原罪的鑽石,讓自己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神!然後,開始了清洗與抹殺......”

忽而,一個清冷的男人的嗓音,將花濘鏡未說完的,接了過去。

花濘鏡聽到這個聲音,脣邊一抹冷笑,“路澤·Z·卡爾拉亞桀斯·德魯奇,子言,這個傢伙,就是故事裡的那個惡魔......”

什麼?!子言暗暗吃驚,難以置信的盯着這個慢慢向他們靠近的男人——

那是一個隱藏在黑色衣服下的美麗男人,不,應該說是惡魔纔對啊!

黑色的長髮,用銀色的髮帶鬆鬆垮垮地綁着垂在背後,戴着黑色的將軍帽子,上面是荊棘的圖案,衣服上,是銀製的飾品,閃爍着冰冷而邪惡的光澤。

長靴踩在地上,他用一雙很漂亮,可以說是驚豔之美的魅紫色眼眸,冷漠而的注視着着他們,蒼白的肌膚有着如玉的感覺,倔傲的性感薄脣緊緊抿着,左耳上的深藍鑽石火焰形狀的銀製耳釘,閃爍的是,冰冷的邪惡氣息。

“我現在名字,叫做洛陽,我也希望你們,稱呼我爲洛陽,謝謝。”他冷着一張臉,語氣也是冷冷的。

“看來,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聞子浩,就是拉斐爾的轉世吧?但是,他的記憶,似乎已經被人故意的封住了,所以,他纔會在少年時,對和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楓動心......”這個人的出現,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從在[別憶昔]看到聞子浩的第一眼起,他心裡就有了一絲猜想,而洛陽的現身,無異於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對於他的猜測,洛陽也沒有任何意義,他的現身,不就已經是讓對方肯定了一切的想法了嗎?更何況,在店裡,這個花濘鏡,已經覺察到了他的氣息,所以,與其等着對方找上門來,還不如他自己親自上門。

“那麼,那個詛咒又是怎麼回事?”好吧!他現在相信了,真的有惡魔了,也有天使了,這不,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就一活生生的惡魔嗎?

洛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落在冰冷一雙金色眼瞳的花濘鏡身上,然後繼續講下去——

“深藍之罪所帶着的是神的原罪,所以,神將它視爲不幸之物,但是又無法將之毀掉,因爲某個小天使粗心,使得這顆代表者不幸的鑽石流落在了人間,它的美麗是使人類無法抗拒它的誘惑,最後爲它發瘋失常,從而帶給擁有它的人,無限的災難與不幸,那個王子以及那個設計師的不幸,也是因爲它......”

“......後來,神知道了,他讓拉斐爾下界,意圖毀掉這顆有着使人不幸詛咒的鑽石,但是,他的計劃卻因爲我的出現而失敗了,魔王給我的任務,是將這個顆鑽石帶回魔界,讓它吸食魔氣而更加的魔化,然而,很顯然的事實,我,失敗了......”

“因爲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大天使,拉斐爾是吧?”花濘鏡接過他話,聲音頗爲的諷刺,“惡魔愛上了天使,果然是很狗血,但,這卻是不可饒恕的禁忌之罪,我相信,那所謂的神,絕不會看着不管的吧?”

“你說的沒錯,的確,那個高高在上的神,還是知道了一切,神大怒,然後,米迦勒下界,捉拿拉斐爾回神聖法庭,但是,就算是神也有無法掌控的事,就連神也無法毀掉的那顆鑽石,卻被拉斐爾所淨化,迫使米迦勒無法靠近拉斐爾,神在極度的憤怒之中,元神下界附在了米迦勒的身體裡,神的力量加上米迦勒的力量,拉斐爾又如何能抵抗?所以,我爲了救拉斐爾,被神附體的米迦勒差點打得魂飛魄散,最後,拉斐爾的絕望,讓他爲了救我,流下了第一顆眼淚,也就是,天使之淚......”

“......天使只有有了想要保護的人,纔會流下他的眼淚,相對的,他的生命,也會因此而終結,也就是永遠的消失......”說到此,洛陽的眼淚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哀以及,滿滿的憂鬱。

“但是,聞子浩的存在,卻證明了,拉斐爾沒有消失。”相對於子言聽的是滿眼的同情,花濘鏡卻非常平靜地道出這一事實。

洛陽看着他,脣邊一抹非常苦澀的笑澤,“是的,拉斐爾沒有消失,是因爲在最後的關頭,那顆代表着神之原罪的鑽石,保護了拉斐爾,因爲時間的不允許,神給這顆鑽石命名[深藍之罪],並且下了一個詛咒,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詛咒,擁有着[天使之淚]與[深藍之罪]的兩個人,他們命中註定會相愛,但是,也命中註定會互相殺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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