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茗溪在家裡坐臥不安,加上崔曉和猴哥也都已經回家,只剩下王躍了。
她每天都會給114打電話,查詢他們學校的電話號碼,一個接一個的打,直到問遍了全校各處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得到王躍的消息。
最後,好不容易聯繫到王躍宿舍的老大,他是那裡當地的人,原本受王躍囑託,但聽到每次電話裡痛苦的哭聲,他終於告訴景茗溪,說王躍被確診了,正在醫院治療,不過,他一直在注意着,而且肯定王躍這幾天就康復要回家了。
景茗溪的心因爲落差太大,一下子心悸起來,差點兒暈倒。
王躍歸來後,學校的領導和老師都熱烈的歡迎,還給予了很大的鼓勵和獎賞。
王躍笑說:“這可是老子用命換來的!”
潘瑜家是當地的,也是俏小姐一個,連她住院這麼大的事,她都能把爸媽瞞的這麼好,其實她告訴王躍:“家裡雖有錢,是爸媽的,我雖有爸媽,但不疼我!”
王躍買的是後天一早回家的車票,潘瑜這兩天都要纏着他,笑說要霸佔他兩天,淡了,王躍這次大病之後的唯一感覺,以前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好漢還是鬥不過小病毒,他以爲只要有電話,電腦,書信,還有愛,就可能和景茗溪白頭到老,可他到現在才發現,有時候感情最需要的只是在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做,讓我真正的看到你,在生命彌留之際。
他有想牽潘瑜的手的衝動,她就像一個真正的景茗溪站在自己面前,給予自己溫暖一樣,但理智依舊佔了上風,他清楚,手只要牽在一起,他就會肩負兩個女生的債,而這債是他一輩子都還不清,也將會是他痛苦一輩子的根源。
就這樣說說話,聊聊天,潘瑜就已經很滿足了。
直到送他上車的那一瞬,潘瑜好像覺得自己在送男朋友一樣,是屬於自己,喜歡自己的那個愛慕已久的男生。
坐在火車上,身邊沒了潘瑜的聒噪,王躍纔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和景茗溪聯繫了,他有些心虛的撥了電話,斷掉,立刻,然後又撥通。
那邊的女聲激動而高興,伴隨而出的是無盡的抽泣。
他感覺的到他的心也跟着在流淚。
景茗溪獨自去車站接的他,整個世界彷彿只有他們兩個,見到她的他,張開雙臂,等待着迎接着她的擁抱,而她卻跑過去,用拳頭一次次的捶打在他身上,罵他,欺負他,然後淚如泉涌。
他終於將她擁進了懷裡,緊緊的,似乎要將她的髮香深深的吸進肺裡。
回到家的他,看到了媽媽,淚水也止不住流出來,媽媽比他走的時候憔悴多了,白髮也長出來了,才幾天,幾天時間而已,他原本不想傷害這兩個最愛的人,卻不知傷害的竟最深。
媽媽當晚是哭着爲他和景茗溪做了一桌子菜,王躍的媽媽說這些天和王躍失去了聯繫,全靠景茗溪告訴她。
“茗溪這孩子,真是好女孩,她怕我承受不住,用最溫暖最容易讓人接受的話,不厭其煩的告訴我你的狀況,有時一天要打五次電話,要不,我連死的心都有了!”說着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