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突然幻象瞬間消失了?”
“是啊,我本準備要在幻象中大殺四方,將曾經的敵人一一踩在腳下,可結果幻象便突然消失了。”
“師兄,那終究只是幻象,若是你一旦大開殺戒,說明你的心境已經出現了問題。”
“你說的極是,可那幫人終究是我的心結,若是此生不能報仇雪恨,我即便修煉有成,又有何用?”
“對了,這算怎麼回事,考覈難道已經結束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按道理想要通過幻境考覈,即便再天才,也最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我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個時辰而已。”
“小師妹,你也有這種感覺?”
“嗯嗯。”
“……”
衆人相繼睜開眼睛,從幻境中清醒過來,然後不住地紛紛議論起來。
這時。
眼眶殷紅,臉色略顯蒼白的曲問夏悄然走來。
“曲師姐,你沒事吧?”
葉長青稍微打量了一下曲問夏,有些擔心的問道。
曲問夏面露慘淡的笑意,微微搖頭道:“我沒事。”
葉長青微微點頭,又狐疑問道:“曲師姐,幻境考覈算是結束了嗎?”
“現在還不清楚。”
曲問夏掃視了眼周圍仍在紛紛質疑的衆人,若有所思道:“不過,現在看來,此次參加考覈的弟子之中,並沒有人提前離開,估計還不算結束吧。”
下一刻。
曲問夏話音剛落。
幽谷方向,虛空驟然震盪起來,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激盪重重波紋。
很快。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一座光霧籠罩的門戶悄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然而。
當衆人看到這一幕時,登時不住地臉色驚變,神情中充滿了震撼之色。
要知道。
據他們所知。
這所謂的秘境考覈結束時,幻境中會出現一座門戶。
只要越過門戶,便會離開符石空間。
這也就意味着。
他們通過了幻境考覈。
可現在的情況,在他們看來,卻有些不對勁。
在他們的印象中,進入這幻境之中也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
況且,由於每個人的心境和資質不同,因此能夠通過考覈的時間也大相徑庭。
可如今。
他們竟然同時清醒了過來,似乎也並沒有人提前離開。
可是。
這到底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次考覈出現了什麼問題?
嗯!
應該是這樣的!
不!
一定是這樣的!
稍作沉吟。
衆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後紛紛朝門戶方向行去……
於此同時。
隨着諸多考覈弟子相繼從門戶中走了出來。
目光盯在身前鏡像的宋知雨登時臉色狂變,神情中充滿了震撼之色。
這才過了幾個時辰的時間,竟然便有人通過了幻境考覈?
難道這屆的考覈弟子中竟然這般的天縱之資?
然而。
過了差不多的一炷香的時間。
宋知雨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整個人宛若石化了一般,神情中充滿了震撼之色。
短短數個時辰的時間。
此次參加考覈的弟子竟然都從幻境中走了出來。
難道此次參加考覈的弟子各個都是天縱之資?
不會吧!
難道現在的仙道天才都這麼廉價?
很快。
當衆人都乾眼巴巴的望向宋知雨時。
他的臉色也愈發的難看起來。
可就在葉長青和曲問夏最後從那道神秘的門戶中走出來時。
咔嚓!
一個清脆的刺耳的聲音陡然響起。
緊接着。
呈現在宋知雨身前的鏡像驟然寸寸斷裂,轉而又消散於虛無。
隨着一片光波激射而出,懸浮在半空中的符石摹地裂開一道細長縫隙。
看到如此一幕。
宋知雨瞬間瞳孔瞪圓,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直衝天靈蓋。
這塊符石對於天劍宗而言。
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更何況,與他一同負責此次考覈的欒平之前就已經離開。
這也就意味着。
符石裂開的責任都得降臨在他的身上。
“這……這……這到底什麼情況,爲何符石就裂開了?”
宋知雨心中狂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稍作權衡。
他也不敢將此事隱瞞下去,必須要將此事立刻稟報天劍宗的高層。
而且,無論如何也不能擔負這個責任。
否則,整個陵州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幻境考覈出現了問題,爾等暫且在這裡等候,我需要將此事稟報宗門。”
宋知雨如此說着,同時摺扇一揮,將裂開一道縫隙的符石收了回去。
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之際,視線無意中瞄到了正在與曲問夏竊竊私語的葉長青。
這時。
他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欒平之前的勸告。
“宋師弟,聽我一句勸,最好不要與此人交惡。”
“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一旦與此人交惡,你會沾染一種根本無法承受的因果。”
難道符石裂開真的與這個傢伙有關?
不可能!
像他這樣的螻蟻怎麼會有如此手段!
對了!
符石之前一直由欒平保管,會不會是他從中作梗,從而嫁禍於我?
有這種可能!
我的資質在他之上,之前的弟子比試中,他就敗在了我的手中。
而師尊又說過,只有最強的弟子才能繼承他的衣鉢。
而諸多師兄弟中,也就只有我技壓他一籌。
好啊!
想不到這個欒平平日裡人模狗樣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即便我與他同出行雲門,也絲毫不顧及往日的同門之情。
念如此。
宋知雨眼底閃過一抹殺機,嘴角勾起一個妖異的弧度,然後騰空而起,徑直朝天劍宗深處掠去。
而在此時。
天劍宗深處的天劍山上。
平日裡鮮有人影的千劍殿內,此刻卻是坐滿了天劍宗的高層。
他們各個氣息如淵似海,氣勢驚人,無形中透發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嚴。
尤其那一雙雙深邃而又寧靜的眸子。
只是對上一眼,便給人以一種如墜冰窖的恐怖感受。
“各位,想必你們之前也應該感應到了吧?”
坐在上方,身穿一裘錦緞劍紋長袍,身材略顯臃腫的姚昊嚴,掃視着衆人如此說道。
不錯。
此人正是陵州四大仙門之一,天劍宗的宗主。
姚昊嚴話音剛落。
坐在一側的一位清瘦老者捻鬚道:“氣運關乎到我天劍宗的將來,同時也與我等將來的成就息息相關,我等自然有所感應。”
“可是問題來了!”
又有老者眯眼開口道:“我天劍宗乃是臨州四大仙門之一,數代祖師更是飛昇進入太古仙域,將近百年,我天劍宗門下更是天驕輩出,有着欣欣向榮之勢。”
“可是,這些年氣運非但沒有任何加持,反而卻突然潰散了大半,這簡直太離譜了啊!”
聞聲。
衆人相互交匯了一下,然後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很快。
有人建議道:“宗主,氣運關乎重大,有必要請教一下幾位師祖。”
姚昊嚴眉頭輕皺,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