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在所有劍修的期許中。
這般堪稱無上劍道傳承的異象將近維繫了一刻鐘的時間,便頓然消散於虛無之中。
而且,就在這一刻。
瀰漫在鶴溪城每一個角落的劍道氣韻,也迅速離奇消散。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
城主府。
“芙兒,可有什麼感悟?”
徐長鶴側首看着緩緩睜開眼眸的徐芙,滿臉慈祥的問道。
徐芙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彩,欣喜的笑道:“父親,你還記得女兒之前給你說過什麼嗎?”
徐長鶴不假思索道:“與你之前在秘境中得到的那一式劍法得到了印證?”
“對,大河劍法!”
徐芙重重點頭道:“雖說我之前在那處秘境只是領悟了一式劍法,但是在觀想了剛纔的異象後,女兒已經推演出了大河劍法的第二式。”
說到這裡。
徐芙話鋒忽轉,有些異想天開道:“父親,女兒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徐長鶴狐疑道:“怎麼說?”
“是這樣的。”
徐芙若有所思道:“咱們鶴溪城的盛會在即,世人皆知,咱們鶴溪城的盛會便是爲玄闋聖地選拔弟子。”
“而這位前輩在鶴溪城的盛會前夕竟是釋放出如此浩瀚的劍道氣韻,又顯化出這般異象。”
“因此,在女兒看來,這位前輩很有可能在爲自己選拔一名傳人。”
徐長鶴呆了呆,然後有些自行慚愧道:“我的芙兒真的是長大了,這份縝密的心思,不得不說,讓爲父都有些慚愧吶。”
徐芙又道:“父親,你也是這麼覺得?”
徐長鶴點了點頭,不可置否道:“的確有這種可能。”
“而且,這位劍道前輩很有可能大限將至,這才決定親自降臨,爲自己挑選一個滿意的弟子。”
徐芙笑臉嫣然道:“父親,女兒有可能被這位前輩選中嗎?”
徐長鶴:“……”
……
另一邊。
由選擇主題,再到佈局,以及作畫結束。
耗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葉長青看着自己的這幅畫作,顯得尤爲滿意。
而且,或許是連續突破,已經作畫對心神的消耗,使他此時油然生出一絲倦意。
所以,在關上房門後,他便草草上牀休息。
轉眼。
等到葉長青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然天大亮。
很快。
他便穿好衣物,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收好昨晚的畫作,準備出門賣畫。
只不過,他原本準備與熊二一同前去。
要知道。
在這鶴溪城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就要被一些土著宰生。
然而。
當他來到熊二的房門前時,只聽見裡面依舊鼾聲如雷。
於是爲了不打斷熊二的美夢。
他稍作思量,決定獨自一人前去賣畫。
畢竟有了昨日的詢問,他的心中已經大致有了一個數。
至少百萬精壁。
否則,堅決不賣。
之後。
憑藉着昨日的記憶。
葉長青很快便來到買賣各種寶物的街道。
而且,不難發現。
整條街道相比昨日,竟是熱鬧了幾分。
而且,讓葉長青費解的是。
今日不僅熱鬧了幾許,而且很多人不再是買賣什麼古拙的寶物。
而是清一色的潑墨畫。
不止如此。
更讓葉長青無語的是。
他們販賣的潑墨畫竟是與自己的頗爲神似。
不對!
準備來說。
就像是原稿在他的手中,而整條街道此刻都在販賣這樣的假畫。
這又是什麼情況?!
這幅畫乃是葉某人昨晚親手所畫,並沒有第二人在場。
可爲何現在整條街都在販賣各種假畫?
難道葉某人昨晚在作畫時,被某人偷窺了?
嗯!
應該是被偷窺了。
否則又怎麼會冒出來這麼多的假畫?
不!
一定是被人偷窺了!
就在葉長青一個佇立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怔然發愣之際。
一名鶴髮童顏,看起來頗有幾分仙家風骨的老者來到葉長青的身前。
“小兄弟,你愣在這裡幹什麼?”
老者看似慈眉善目,卻是一副老奸巨猾的作態,捻鬚笑道:“小兄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想必你也是一名天資超然的劍道天才。”
說到這裡。
老者自衣袖中抽出一幅畫卷,對着葉長青笑道:“這樣吧,老夫向來惜才,你若是願意,老夫可以將這幅劍道神圖賣給你。”
“或許你還沒有聽說過老夫的名聲,老夫乃是鶴溪城人盡皆知的畫聖,你若是能夠得到老夫的這幅神作,定可以讓你在劍道上的成就一日千里。”
葉長青怔了怔神,緩緩從老者的手中接過畫卷。
稍作猶豫,又緩緩攤開。
果然,又是一幅假畫。
而且,這幅假畫雖然看起來線條勻稱,一筆一畫頗見功底,但畫中卻毫無深意可言。
只是爲了造假而造假。
葉長青合上畫卷,試探性的問道:“這位前輩,你的這幅畫怎麼賣?”
老者見葉長青如此詢問,當即覺得有戲,便豎起一根手指。
葉長青遲疑道:“一萬精壁?”
老者笑着搖了搖頭,並提醒道:“小兄弟,老夫乃是這鶴溪城遠近聞名的畫聖。”
葉長青眨了眨眼睛,又道:“不會是……一百萬精壁吧?”
“上道!”
老者輕笑一聲,然後又顯得相當高深道:“小兄弟,若是換成其他人,一百萬精壁少一個子,老夫都不會賣的。”
“可你不同,老夫見你劍道天賦異秉,而老夫又向來惜才,所以也就不與你爭論,只需要給老夫一點工本費即可。”
葉長青顯得有些不耐煩道:“那工本費又是多少?”
老者再次束起一根手指,緩緩道:“十萬精壁。”
葉長青笑了笑,隨手將畫卷塞到老者的手中,徑直向前行去。
“小兄弟,要不一萬精壁考慮一下?”
葉長青沒有再理會老者,繼續向前行去。
同時,在前行的過程中。
他又詢問了一番其餘攤鋪的假畫。
結果。
讓他汗顏的的是。
其餘攤鋪的假畫竟然賣到了二十萬精壁以上的天價。
即便如此。
他仍是沒有氣餒,堅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只是在這個時間點,想要找一個好一點的攤位就有點難辦。
因此。
在最後。
他不得不找了一處較爲偏僻的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