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聞言一愣,但緊接着便想到:眼前這人是善惡報應俱樂部的成員,可不會見死不救。
想了一想,便道:“這些人將人變成活殭屍,似乎是打算送到一個叫做元生島的地方,又似乎要送給一個什麼‘夫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解藥。”
徐家峰再次問道:“許先生認識解藥麼?沈半城跟咱們沒有瓜葛,甚至是敵是友也不確定。但她女兒遇難,既然被咱們遇上了,可不能不救。”
許莫搖了搖頭。
徐家峰接着道:“我來找找。”說着便在醫療室裡找了起來。
許莫向四周一掃,一眼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擺着一條鞭子,一隻哨子,一隻鈴鐺,鞭子顯然是趕屍鞭,哨子則是驅屍哨,鈴鐺則是用來喚醒用的。
同樣的鈴鐺,兩年前他曾經拿走過一隻,不過那隻鈴鐺,在逃亡的途中,早就丟在東河河底了,沒想到這些人又弄了一隻出來。
這位沈小姐雖然被注射了殭屍藥劑,但顯然還沒有進行條件反射教習,縱然能用鈴鐺將她喚醒,卻也無法用趕屍鞭或者驅屍哨指揮她。
徐家峰在醫療室裡找了一遍,結果當然沒有找到解藥,其實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認識。
徐家峰再次問道:“許先生,咱們怎麼辦?這個沈小姐…”他話只說了一半,話裡的意思,則顯然在向許莫詢問這位沈小姐怎麼處置。
許莫反問道:“你覺得該怎麼辦?”
徐家峰道:“依我看,咱們既然發現了她,最好能將她救出去,以免再落到那些人的手裡。”
許莫點了點頭,也不拒絕,便道:“那就這樣好了,你把她解下來,看哪位兄弟誰願意送她出去。”
自己卻順手把鈴鐺,趕屍鞭,以及驅屍哨都收了起來。
徐家峰聞言將沈小姐從手術檯上釋放下來,向馮開招呼一聲:“老馮,你把她送到地上去,速去速回。”
馮開也不推辭,便走近前來,背上沈小姐,送到地道出口處,用繩子綁了,招呼上面的人拉上去,自己重新回來。
吳長歌在外面聽到兩人的對答,微笑道:“沈半城跟咱們非敵非友,這次他女兒被人害成這樣,非大動肝火不可,等到出去之後,無妨跟他聯繫聯繫,藉助他的勢力,把這些人消滅。況且咱們在這兒整出這麼大的亂子,說不定會有麻煩,沈半城是地頭蛇,有他幫忙,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ωwш. ttκan. c o
衆人一起笑着稱‘是’,許莫點了點頭,也是深以爲然。
當下衆人又在地下室裡找了起來,找遍地下室,發現有一道長廊一直向下,在長廊的盡頭,是一道大鐵門,卻被從另一面鎖住了,料想地下室裡的人是從這道鐵門處逃了出去。
那鐵門極厚,四周都是石牆,徐家峰對準鐵門轟了幾槍,只留下幾個彈痕,鐵門紋絲不動。
許莫側耳傾聽片刻,未發覺鐵門後有人,想必走的遠了,對吳長歌道:“吳兄,能不能炸開它?”
吳長歌觀察了一下四周地形,發現這處長廊已經延伸到山地深處,明顯到了山腹之中,以至於四周泥土消失,已經全是岩石了。
他心裡並無多大把握,只好道:“我試一試,這道鐵門不容易炸開,倒是可以試試周圍的岩石。”
當下安好炸彈,衆人一起從長廊中退了出去,吳長歌這纔將炸彈引爆,豈知這一引爆,竟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整個地下室都晃動了一下,頭頂的泥土撲簌簌的落將下來。
“不好!”吳長歌大聲叫道:“敵人在另一面埋設了炸藥,被我安置的炸彈引爆,這裡就要塌了,咱們趕快逃出去。”
衆人不假思索,急忙向外逃去,幸好這個地方距離洞口不遠,下來的又都是手腳靈敏之輩,最後有驚無險的逃了出去,誰也沒有受傷。但饒是如此,等從鐵皮屋裡出去,卻也人人都是灰頭土臉,頗爲狼狽。
“老吳,怎樣了麼?”兩個留守的僱傭兵中的一人道。
吳長歌道:“炸死四個,其他的都跑掉了。”
許莫補充了一句,“都在山腹裡躲着。”
他根據對方的呼吸,能夠聽到敵人躲在哪兒,卻找不到洞口。
那人看了一眼沈小姐,再次問道:“這人是誰?”
吳長歌道:“是沈半城的女兒,老張,你把她送到越野車上,順便跟沈半城聯繫一下,說他女兒被人抓到這裡來了。”
那留守的僱傭兵老張全名叫做張志遠,聽得吳長歌吩咐,忙答應一聲,揹着沈小姐出去了。另一個叫做王鵬的僱傭兵跟在他身後掩護。
吳長歌待他們走遠,又對對講機道:“老呂,約翰,有沒有發現?”
老呂和約翰就是那兩個狙擊手,老呂叫做呂清河,約翰是德籍華人,姓李,說的一口好普通話。
呂清河和約翰迅速傳回話來,都是沒有任何發現。
許莫想起後院的三處大屋,道:“咱們到後院去看一看。”
結果他話音還沒落,便聽到院子裡傳來尖銳的哨子聲響,對講機裡緊接着傳來呂清河的聲音:“他們出來了。”
約翰也道:“好多人!”
“不是人,是活殭屍,他們用哨子聲指揮活殭屍出來了。”許莫忙大聲提醒道。
吳長歌急忙問了一句,“許先生,是和沈小姐一樣的活殭屍麼?”
許莫點了點頭,道:“是的,不過這些活殭屍進行過條件反射教學,沈小姐還沒有,因此這些活殭屍可以指揮,沈小姐卻指揮不得。這哨子的聲音,就是用來指揮活殭屍的。”
吳長歌聞言心中一凜,急忙對着對講機道:“老呂,約翰,當心點,這些都是被邪門手段控制的活人,能不殺傷就不要殺傷。”
老呂和約翰一起應了聲‘是’。
吳長歌又對許莫道:“許先生,這些活殭屍,有辦法對付麼?”
許莫道:“有,就是我手裡這根鞭子,只要揮動這根鞭子,那些殭屍就不敢上前。”
吳長歌大喜道:“那太好了。”接着又對對講機道:“老呂,約翰,這些殭屍是被哨子的聲音指揮的,你們試試能不能將吹哨子的人找出來,一槍打死。”
“沒問題。”呂清河應了一聲,約翰則道:“交給我吧。”接下來便不再說話了。
那些活殭屍從後院出來,悍不畏死的向着許莫等人的方向衝了過來,大約有二三十個的樣子,哨子聲是從殭屍羣裡響起來的,人頭涌涌,那吹哨子的人極是狡猾,吹一聲哨子就換一個地方,躲在長草從中行走,以至於憑着許莫的耳力眼力,一時也無法分出哨子聲是從哪個人那兒傳出來的。
其他人明顯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吳長歌大聲提醒道:“大家散開,各找地方躲避,當心那人躲在殭屍羣裡,趁機向咱們開槍射擊。”又對呂清河和約翰吩咐了一句,“老呂,約翰,你們仔細看看,殭屍羣裡有哪一隻動來動去的,開槍打死。”
其實不用他說,呂清河和約翰已經開始觀察了。狙擊槍對準目標射出,無聲無息的便中了目標,都是一槍爆頭,卻沒打中真正目標。
原來那人極是狡猾,同時控制着幾隻殭屍和自己一起移動,以至於呂清河和約翰兩人都看錯了。
眼看羣屍和衆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衆人唯恐被控制殭屍的那人所傷,只得向後退卻。
其實以他們所持武器的威力,開槍掃射,二三十個活殭屍,幾秒鐘就全部殺死了。就算只是兩個狙擊手點射,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但衆人都是善惡報應俱樂部的成員,不願殺傷無辜,只得暫時退避。
許莫他們一邊向後退避,一邊尋找掩體,躲藏起身形。躲在一塊石頭後面,趁羣屍到了一定距離,揮舞趕屍鞭。
趕屍鞭擊在空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羣屍頓了一頓,真殭屍立時站在原地不動。屍羣裡卻有一人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移動,呂清河和約翰兩人看的準確,立即認出這人就是吹哨子的那個,狙擊槍同時瞄準這人。
這人反應過來,卻早晚了,同時被兩槍打在腦門上,屍體栽倒在地。
衆人這才鬆了口氣,從掩體後出來。
“不好!當心!”呂清河和約翰兩人突然同時大叫起來,聲音極大,不僅對講機裡,對講機之外也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屍羣當中,竟還躲着三個人,這三人躲藏的手段比較高明,許莫趕屍鞭揮動時,也跟着屍羣停了下來。
雖然和真殭屍相比,動作遲滯了一下,但另一個人動的幅度實在太大,衆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那人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其他人,連兩個居高臨下的狙擊手以及許莫都被瞞過了。
見衆人出來時,突然各從衣服底下取出一柄微型衝鋒槍,對準衆人,扣動扳機,就準備掃射。
兩個狙擊手反應當真迅快,配合也是極爲默契,各自開槍打死一個,另一個卻來不及了。
眼看就要有人受傷,許莫突然集中目力,向那人狠狠瞪了一眼。
那人衝鋒槍擡起來,甚至伸手扣動扳機,總需要時間,遠不及許莫眼睛一瞪的速度快。
那人痛呼一聲,伸手去捂眼睛。劇痛之下,早就忘了手中拿着衝鋒槍,手指還扣在扳機上面,子彈連發,頓時將一顆腦袋轟的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