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姓許的,他居然躲在山洞裡面。”那姓褚的突然聽到許莫的聲音,吃了一驚,大聲叫道。
“咱們剛纔所說的話,全都被他聽到了。”那姓衛的聞言恨恨的道,語氣裡帶着沮喪,甚是不甘。
“聽到了又能怎樣?”那姓褚的突然獰笑道:“在這山洞裡面,還能逃的了麼?先把他捉起來再說。”他氣急之下,原先的虛情假意已經完全收了起來,露出了本來面目。
說着,已經氣急敗壞的向山洞裡追了進來。許莫聽着兩人的腳步聲,知道他們已經經過山洞口,從催情粉上踩了過去,鞋底上都沾了催情粉,心裡一喜,急忙鑽進一個岔道里躲了。
嘴裡裝作歇斯底里的樣子大聲叫道:“我好心招待你們,你們卻想害我,謀奪我的美酒。那好,咱們同歸於盡,我把那怪獸引出來,誰也別想活。”
人在外面說話,聲音卻從山洞裡面傳出來,而且隨着聲音的發出,聲音傳來的地方也越來越遠,分明正在向山洞深處走去。
那姓衛的大急,“快追,不要讓他逃了。”
緊接着又是腳步聲響,越來越近,那兩人已經追了進來,從許莫藏身的岔道附近經過,卻停也沒停,便順着許莫聲音發出的方向,徑自向山洞深處追去。
許莫待兩人走遠,便從藏身處走了出來,遁着他們的腳步聲,遠遠的自後跟隨,同時口中不斷大呼小叫,引那兩人向山洞深處走。
那怪獸雖然強大,奔跑的速度卻有點慢,若是這兩人察覺不對,掉頭便逃,那怪獸未必追趕得上,而且這兩人手中有槍,自己也不能出現在他們面前攔截。
他們立意算計自己,手段毒辣,不僅謀財,還要害命,絲毫不留餘地。對於這種行爲,若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怎麼能夠甘心?
他外冷內熱,性子本來就有些衝動,別人不來招惹他,倒也罷了,他也從來不會主動去跟別人爲難。但若惹了他,小事尚可忍耐,惹得急了,卻一定是睚眥必報,加倍奉還,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因此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定要將這兩人引到山洞的最深處,斷了他們退路,才讓那怪獸出來對付他們。
他跟在那兩人身後,卻同時發出兩種聲音,一種聲音在那兩人前方響起,引着他們向山洞深處走,一種聲音卻引着那怪獸在山洞裡兜圈子。以免他們提前遇上了,這兩人與那怪獸略一交鋒,發覺不對,立時便逃。
那姓衛的和姓褚的則至死都萬萬想不到這天底下居然有天人合一、融入自然這樣神奇的能力,人在這個地方說話,聲音卻從另一個地方發出來,因此一直追着許莫的聲音,沒有發現絲毫異常。
追趕當中,只聽得那姓衛的恨道:“這姓許的早就見過那個東西,在咱們詢問的時候,卻欺騙咱們說不知道,浪費了咱們這麼多天時間尋找,真是該死。”
那姓褚的‘呸’的一聲,接着惋惜的道:“他一心要到那東西的跟前送死,也不願被咱們抓到,可惜那美酒的配方,只怕是得不到了。”
那姓衛的聞言直氣得咬牙切齒,恨聲道:“得不到就得不到了,有了酒窖裡的那些美酒,也足夠咱們逍遙一段時間的了。”
嘴裡這麼說,語氣卻比那姓褚的還要惋惜,接着大罵:“媽的,不要讓我抓到他,不然必將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老子活剝了他。”
說到‘活剝’兩個字時,神情興奮,語氣也突然陰森起來,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雙眼放光,看起來竟像是一隻嗜血的餓狼。
頓了一頓,接着又道:“就像當初那個臭屁的小妞一樣,剝了皮之後,一時卻還沒死,整整嚎叫了三天三夜,最後哭求着讓我一刀刺死她。這姓許的,哼,我至少要讓他嚎上七天。”
“老衛!快別說了。”那姓褚的聞言甚是噁心,急忙出言制止。
他和這姓衛的彼此相熟,心裡倒也清楚,他剛纔的話,一點也沒說謊。這姓衛的生父早死,生母帶着他改嫁,只是沒過幾年,他生母又得了一場大病死了。
他由繼父養大,他那繼父脾氣暴躁,又極是酗酒,再加上生活不如意,每次喝醉了酒,都拿他出氣,時常將他在房樑上吊起來用鞭子抽打,每次都打得死去活來,直到昏死過去,卻纔停止。有幾次下手狠了,若不是被鄰居發現,搶救及時,早就死了。
也正因此養成了極度偏激極端的性格,再加上性情陰鬱,也沒人願意和他交朋友。
他成年之後,身高體壯,在十九歲那年,某此竟趁着繼父喝醉,將他投到鍋爐裡面,活生生的煮了。這事做的太過殘忍,而他煮死繼父之後,又極平靜,因此也沒人懷疑是他做的,只當是一場意外。
他鎮上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一向喜歡,十二三歲那年情竇初開的時節,曾經壯着膽子向對方表白過一次。那小女孩不僅長得漂亮,又是鎮上的富家女,從小嬌生慣養,被家裡人寵縱壞了,平時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的時候,也是被人奉承着,神氣的很,哪裡能看得上他?拒絕他時,不免諷刺了幾句,他便從此懷恨在心。
殺了繼父之後,又想起這件事情,這時那小女孩和他一樣,也都成年,卻去了外地上學。他趁對方暑假回家,半道上劫了去,在自己家的地窖裡面,活生生的把皮剝了。
這一次,他殺人所用的時間太長,而他剝皮的時候,爲了傾聽對方慘叫的聲音,獲得那種變態而扭曲的快感,也沒堵住那女孩的嘴巴。
因此鄰居不免聽到些動靜。那女孩失蹤,家裡自然報警,他殺死那女孩的時候,又是在晚上,臨死前的慘叫自然更大了些,鄰居聽到之後,終於起了疑心,便報了警。
事情泄露,他卻逃了出來,在社會上躲躲藏藏的混了幾年,不知怎麼得了個機會,便入了眼下所在的組織,託庇在其保護之下。
這組織惡事做絕,人員自也良莠不齊,什麼樣的人都有。但像他這麼邪惡殘忍的,卻也並不多見。
許莫遠遠的聽到兩人的對答,心裡更是說不出的厭憎,心想這兩人這種惡事都做得出來,讓他們被那怪獸吃了,反是便宜了他們。
那山洞越向裡去,越是陰暗,那兩人取出強力手電筒,照着前進。
兩人又追了一段距離,只聽那姓衛的突然道:“這姓許的一直這麼跑,想要追上他,也不容易,咱們本來打算捉到他之後,逼問出美酒配方,再當做誘餌的,這下也做不成了。”
“哈哈!”那姓褚的聞言,卻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那姓衛的加他小的古怪,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姓褚的笑道:“我笑這姓許的找死,怎麼你老衛也糊塗了?眼下他往山洞裡跑,不正是現成的誘餌麼?”
那姓衛的聞言一呆,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道:“怎麼說?”
那姓褚的反問道:“咱們用他當誘餌的目的是什麼?”
那姓衛的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引那個東西出來,觀看它的病變情況,同時看看能不能把它帶回去。”
那姓褚的笑道:“這就是了,咱們抓住這姓許的,本來就是打算讓他走在前面,引那個東西出來,讓那個東西先行攻擊他。趁那東西攻擊他的間隙,觀察它的情況,打得過就捉回去,打不過就帶回信息。你瞧…”
說着伸手向前一指,繼續道:“這姓許的不正走在前面麼?”
那姓衛的恍然大悟,接着便是欣喜的道:“媽的,這姓許的是個蠢豬,不用咱們逼他,他自己就先乖乖的照着咱們的意思做了。他想要跟咱們拼命,把自己喂那個東西,卻不知道正好幫了咱們的忙。”
“噓!小聲!”那姓褚的伸手指到嘴邊噓了一聲,示意那姓衛的小聲,隨後提醒道:“不要讓那姓許的聽到了。”
“知道了。”那姓衛的聞言立即壓低了聲音,接着又哈哈一笑,甚是得意,“因此咱們不妨慢慢跟着,先不要開槍,以免打傷了這姓許的小子,就麻煩了。他走在前面,什麼都不用做,自然而然的就會引得那個東西攻擊他,哈哈!”
那姓褚的點頭道:“咱們也要做點準備了,那個東西隨時都有可能出來,攻擊這姓許的。我估摸着,以咱們兩個人兩把槍,九成九是打不過那個東西的,因此最好先把相機取出來,趁它剛一出現,攻擊那姓許的的時候,就把它病變之後的樣子拍下來。這麼一來,縱然抓不到它,咱們回去之後,也有個交代。”
“你說的是。”那姓衛的立即就把隨身的相機取了出來,拿在手裡,調好焦距,隨時準備拍攝。
許莫跟在他們身後,聽到這段對答,心裡連連冷笑。
他見這兩人已經漸漸走進了山洞深處,便又引着那怪獸返回,同時裝作遇險的樣子,在山洞最深處的大廳裡驚叫道:“天啊,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