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寢宮裡。
賈公公將刑部裡發生的事情在稟告給了老皇帝后,見他臉色不太好,便低聲道:“皇上,興許是那尹太傅正在氣頭上,所以對顧側妃動了大刑。”
“要不是寧王爺去的及時,恐怕這次尹太傅沒有老年喪子,顧相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老皇帝聽罷,緊皺的眉頭果然鬆緩幾分,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罷了,事已至此,朕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
“老四既然插手了,那就讓他去給尹太傅個交代!”
賈公公雙手捧上一杯茶,恭敬道:“皇上放心,寧王爺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老皇帝抿了一口茶,然後突然問道:“小賈,你看看朕今日的精神可比前幾日好些?”
賈公公仔細的瞅着老皇帝,點頭道:“嗯,皇上今日看起來確實精神抖擻了許多。”
“哈哈,瑤妃說的果然沒錯呀!”老皇帝高興的撫了一下鬍鬚,甚是得意道:“顧侍郎雖是個人才,可身上戾氣太重,與朕又八字不合,將他留在朕的身邊,確實對朕不利。”
“等他去濟陽待幾日,去去身上的戾氣,朕再讓他回來。”
對於瑤妃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復寵的,宮裡的旁人可能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但賈公公卻是知道的。
在風和日麗的某一天,老皇帝心血來潮的要去永和宮旁邊的人工湖邊走走。
好巧不巧的是,遠遠看見一個妙齡女子,一身粉色輕紗立在湖邊。
她雙手張開,神奇的是圍繞在她身側竟有許多色彩斑斕的蝴蝶。
而她,又像是蝴蝶仙子一樣,讓人感覺眨眼之間就要飛走似的。
老皇帝覺得不可思議,便派人加快了步輦趕了過去。
那女子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頭之後在見到老皇帝后,先是一怔,隨即才跪地行禮。
從她的自稱來看,是之前被老皇帝冷落的妃子。
老皇帝打量着女子許久,然而卻並未在印象中找到後宮之中有過這樣一個貌美年輕的美人。
經賈公公提醒,老皇帝才勉強想起這位被封爲“瑤妃”的女子來。
只是沒想到,老皇帝那日的“一時性起”,卻讓瑤妃“霸寵”多日。
以至於,老皇帝在御書房裡處理事務的時候,爲避免落人耳目,都不忘記將瑤妃假扮成小太監藏在房中以便玩樂。
賈公公猶豫片刻,小聲道:“皇上,您好久沒翻各宮的牌子了,已經有幾個宮裡的主子表示不滿了。”
“這瑤妃……老奴覺得您還是不要寵幸的太厲害了。畢竟……若是瑤妃的鋒芒太盛的話,對她也不是一件好事,難免會招人嫉妒。”
“哼,有朕護着瑤妃,誰敢對她如何?”老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慍怒道:“是不是皇后或者麗妃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不不不,皇上不要誤會。”賈公公連連搖頭,否認道:“不關各宮娘娘們的事情,是老奴……老奴自己的主意,還望皇上恕罪。”
身爲一個忠心耿耿,服侍在皇帝身邊的老太監,一來,他是爲了老皇帝的身體健康着想才大着膽子冒昧的勸他。
畢竟這麼大的年紀了,整夜的與瑤妃歡好,長此以往下去,身子絕對會吃不消的。
雖然,若是翻了其他宮裡的牌子,老皇帝可能也會做一些消耗精力的事情,可至少不會像現在對瑤妃一樣迷戀牀事。
二來,不知道是否在宮裡當差久了,身爲資深老太監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瑤妃的“復出”很是詭異,總有一種陰謀滿滿的感覺。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古人說的,確實如此。
如今老皇帝癡迷於瑤妃的美色太過嚴重,若是賈公公直白的將自己的擔心之處說了出來,肯定會引得老皇帝不高興。
思來想去,他也只能如此委婉的提醒一番了。
然而,老皇帝果然還是不領情……
老皇帝不悅的瞪了賈公公一眼,冷哼一聲,沉聲道:“去,將瑤妃給朕宣過來。”
賈公公心中很是無奈,可又不敢再繼續勸老皇帝,只好依着他的命令往瑤妃宮裡走了一趟。
很快,瑤妃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進了老皇帝的寢殿。
賈公公自覺地帶上門,離得門口遠遠的。
老皇帝一見到瑤妃,便像是初嘗雲雨滋味的小夥子似的,總是有種要不夠的感覺。
雖說他偶爾會體力不濟,可卻真的愛極了瑤妃這具柔軟光滑又性感嫵媚的年輕身體。
尤其是她在自己身下發出那一陣陣的誘人嬌喘聲,讓老皇帝彷彿回到了年少時候……
今晚,同樣也是如此。
老皇帝連該有的前奏都沒有,直接將瑤妃身上的衣裳三兩下剝掉,將她按在了牀上進行一番攻城掠地。
半盞茶的功夫後,老皇帝氣喘吁吁的躺了下來,摟着瑤妃輕嘆道:“唉,朕老了,體力還真是不如年輕時候啊!”
瑤妃伏在老皇帝的胸前,“咯咯”笑得嬌俏:“皇上纔不老呢,您呀,正值壯年!”
頓了頓,她又道:“臣妾就說嘛,顧侍郎跟您八字不合,您看,剛把他調離京中,皇上就更加威武雄壯起來。”
“當真?”老皇帝一聽,眉飛色舞起來,翻身上來,要繼續再來。
瑤妃說着違心的話本就噁心的要命,當老皇帝對她親熱的時候,她還要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這更噁心。
因此,下意識的雙手推拒着老皇帝,她皮笑肉不笑的媚聲道:“皇上,人家承受不住了,不要了嘛。”
然而,老皇帝卻不容瑤妃的推辭,他就像是要極力證明自己的“威武雄壯”似的,執意要再滿足她一次。
瑤妃無力反抗,只能被老皇帝壓在身下,又被迫假叫了起來……
夜色正濃,月光慘淡。
屋頂上,陳澤軒聽着下面那斷斷續續的歡好聲,一臉諷刺。
一旦動了情的女人啊,就是傻得可憐。
七皇子三言兩語,就能讓瑤妃爲了他所謂的“宏圖偉業”去取悅於老皇帝,甘心做一棵小草……
可她有沒有想過,如果七皇子真有一天登基爲帝,七皇子怎會娶一個跟自己父皇上過牀的女人?
嘴上說什麼不在乎,其實七皇子心裡肯定已經厭惡了起來……
要不然,也不會在瑤妃偷偷給他寫了幾封私信後,找人推辭說不方便,怕被人發現前功盡棄……
迎着微冷的夜風,他擡手將酒往嘴裡灌了兩口,幽幽道:“亓灝將顧瑾琇救走了?”
雷子點頭道:“是,顧側妃被收監後,被折磨的很慘,後來寧王爺趕到,將她給救回了寧王府。”
“很慘?”陳澤軒捏着酒壺的手一緊,冷聲道:“不是交代過郭明順,不準對顧瑾琇下狠手嗎?”
“呃……世子您也知道,尹太傅當時還在場呢,興許郭大人是想做戲做逼真一點。”雷子撓了撓後腦勺,訕訕一笑道:“再說了,寧王爺也派了人在暗中盯着呢,要是不下手狠點,怎麼能讓寧王爺坐不住呢?”
陳澤軒聽罷,隨即又仰頭喝起悶酒來。
沉默良久,才道:“既然顧成恩派人送信來求助,那明日本世子便進宮在皇上面前替顧瑾琇說兩句好話。”
雷子悄悄的打量着陳澤軒,見他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也不敢吱聲,只能自己偷偷的揣摩他的心思。
剛纔一聽到顧瑾璃險些被郭明順折磨的沒命,世子眼神明顯的一閃,這說明他還是在意顧瑾璃的。
現在世子說去宮裡替顧瑾璃求情,這應該是藉着顧成恩來給自己找臺階下吧?
見雷子直直的盯着自己,陳澤軒輕咳兩聲,不悅的瞥了他一眼,“如今亓灝已與尹太傅翻臉,咱們的目的已達成,那顧瑾琇這次也就‘功德圓滿’了。”
“而且,還能賣給顧成恩和顧家一個人情,這得便宜的事情爲何不做呢?”
雷子下意識的附和道:“是是,世子,您無需解釋,屬下都明白。”
世子說這麼多,難道真的不是在爲自己找藉口嗎?
要知道,七皇子可是一心想要顧瑾璃死的。
雖這次賣給了顧家一個人情,可七皇子這邊絕對是不甘心的……
不過,與讓尹家和亓灝決裂相比,七皇子也算得償所願了……
“嗯?”陳澤軒一個冷颼颼的眼神丟過去,嚇得雷子縮了縮脖子。
冷哼一聲,陳澤軒站起身來,一甩衣袖,懶得再去聽底下的那不堪入耳的*豔語。
鳳鸞宮中,女官秋蟬一邊給皇后按摩着肩膀,一邊小心翼翼道:“娘娘,聽說七皇子今日去御書房面見皇上了。”
“哦?”皇后聽罷,秀眉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美眸中神色也是不掩飾的厭惡:“這個窩囊廢去御書房做什麼?”
秋蟬恭敬道:“據說七皇子昨個去清水寺特意爲皇上求了一個香囊,皇上今個瞧見了很是感動。”
“呵,小窩囊廢荒廢了這麼多年,這是開竅了?”皇后冷笑一聲,語氣很是不屑:“可惜,晚了!”
七皇子自小便被皇后背地裡喚作“小窩囊廢”,因此秋蟬也已聽習慣了:“娘娘,七皇子能有所醒悟,興許這是一件好事呢?”
“再怎麼折騰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皇后打了個呵欠,擺擺手,不以爲然道:“老七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成不了什麼大器。”
當初皇后收養七皇子的心思,秋蟬自然是知道的,見皇后對七皇子這般不待見,便也不再說什麼。
皇后一邊往牀榻方向走,一邊隨意問道:“對了,今日皇上招誰侍寢的?”
秋蟬小聲道:“回娘娘……還是瑤妃。”
“呵,瑤妃……”皇后眯了眯眼睛,笑得高深莫測,“無礙,不用本宮收拾她,自會有人坐不住的!”
秋蟬大概猜到了皇后口中說的是誰,垂首不語。
如意宮中,那坐不住的麗妃將屋內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粉碎。
她一臉怒容,咬牙切齒道:“湞兒的事情還沒有個着落,竟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個跟本宮爭寵的瑤妃!真是豈有此理!可惡至極!”
瑤妃雖不是剛獲新寵的妃子,可正因爲之前太過默默無聞,不引人注目,所以這更讓大家對於她的“復寵”很是不爽。
皇后能坐到今天這個位子,無論是見識還是心機,絕對不會因一個小小妃子而自亂陣腳。
但是,麗妃不行。
這些年來,麗妃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獨佔皇上恩寵的人,她怎能容忍有更年輕漂亮的女人來將老皇帝奪走呢?
當然,老皇帝已經老態龍鍾了,而且*上也不盡人意,可是女人們看重的是老皇帝那給予的無上恩寵和榮耀,那是在後宮之中立足的資本和耀武揚威的顏面!
因此,麗妃白日便主動去御書房找了老皇帝,想使點手段挽回一下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然而老皇帝竟像是改了性子似的,雷打不動……
面對老皇帝的冷淡,麗妃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這才惱羞成怒了……
“主子,您息怒!”宮女歡兒急忙倒了杯茶,上前安撫道:“清王現在雖然還不能回來,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您想想,宣王和寧王正明裡暗裡鬥得厲害,如今七皇子又打算插上一腳,等他們鬥得你死我活,三敗俱傷,到時候清王再回來,這不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嘛。”
麗妃在聽到歡兒的話後,臉上的怒氣果真是減了幾分。
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她幽幽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本宮就先委屈一下湞兒。”
“不過……瑤妃那個小賤人,本宮可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歡兒嚥了口唾沫,小聲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哼,你說呢?”麗妃眸中劃過一絲殺意,攥緊了拳頭。
點點頭,歡兒應聲道:“是,奴婢明白了。”
“哦,對了。”麗妃忽然想起什麼,揉了揉眉心,問道:“聽說今日宣王進宮了?”
歡兒道:“嗯,宣王和七皇子先後去御書房面見了皇上。”
麗妃“嗯”了聲,又問道:“淑清宮可有什麼動靜?”
歡兒道:“德妃娘娘那沒什麼異樣。”
“呵,德妃那個女人可真是能沉得住氣啊!”麗妃撇撇嘴,諷刺道:“整日裡裝出一副清心寡慾,無慾無求的模樣,騙誰呢!”
“罷了,本宮乏了,你服侍本宮就寢吧。”伸了個懶腰,麗妃站起身往梳妝檯方向走去。
歡兒對着一旁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將地上的狼藉打掃乾淨,然後便趕緊幫麗妃將頭上的髮釵等拆了下來。
那被麗妃嘲諷的道貌岸然的德妃,此時也沒睡着,不過她卻並不是因爲瑤妃復寵一事。
“主子,您還在爲宣王的事情擔心嗎?”宮女紫霞見德妃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試探道。
德妃重重的嘆了口氣,低聲道:“澤兒爲人處事雖八面玲瓏,但是本宮總擔心他與軒世子走得太近的話,不是什麼好事。”
紫霞道:“主子,軒世子待人熱情有禮,連七皇子那樣不成器的人,他都客客氣氣的準備了禮物,興許是咱們想多了。”
德妃想了想,緩緩道:“澤兒是本宮的兒子,儘管今日他沒透露什麼,可本宮知道,他也想借助南陽的勢力。”
“只是……軒世子那般聰明絕頂的人,怎可能摻合進這渾水中?”
紫霞將洗腳水端到德妃面前,笑道:“主子,宣王爺是個做事謹慎的人,他跟寧王爺都爭了這麼多年了,而且還有顧相幫他呢!”
聽到紫霞提到顧淮,德妃的眸光一閃,剛纔還算溫和的面色有些僵硬。
紫霞低着頭,看不見德妃的神色,見她突然不說話了,只當她還在爲宣王擔心,便繼續道:“您呀,與其操心宣王爺,還不如有時間多想想曦月公主的婚事呢!”
“對,你不說本宮險些都忘記了。”德妃想到前日在皇后爲玉淑郡主舉辦的歡迎宮宴上,曦月看着軒世子那癡迷的眼神,又嘆了口氣:“軒世子即便只是個外姓世子,可這樣舉世無雙的男子,也不是曦月能高攀得上的。”
“女人啊,一定要找一個愛自己的人才行。要不然,就算曦月嫁給了軒世子,那也不過是上趕着貼人家冷臉的。”
紫霞聽罷,不贊同道:“主子,話不能這麼說。”
“咱們公主性子雖然內斂,可勝在乖巧懂事。人和人的感情不都是相處來的嘛,軒世子沒有對曦月公主一見鍾情不要緊,等他們成了親,有大把時間日久生情呢!”
德妃望着紫霞一臉肯定的模樣,神色莫辨的搖頭道:“你錯了。”
“其實這世上的男男女女,愛不愛一個人,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尤其是男人,他看一個女人的眼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便是真的不喜歡了。”
“那……喜歡的眼神是怎樣的?”紫霞眨了眨眼睛,大着膽子問道。
“喜歡……”德妃抿了抿脣,腦海中浮現出多年前的翩翩少年來,眉宇間浮起淡淡的憂愁。
深吸一口氣,她悶聲道:“總之,長痛不如短痛,本宮寧可現在讓曦月死心,也不想她日後痛苦。”
見德妃臉色有些不好看,紫霞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有些多了,訕訕一笑,小聲道:“是,主子說的對。”
待紫霞將自己的腳擦乾淨後,德妃擺擺手,“時候不早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是,主子。”紫霞應了聲,然後端着盆子出去了。
德妃望着燭臺上那冉冉發亮的紅燭,喃喃道:“終身所約,永結爲好。琴瑟在御,歲月靜好。”
有些東西,壓抑在心底久了,原以爲只要不去刻意觸碰,不去特意回想,便不會被記起。
可是,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當她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無知少女的時候,她也跟曦月一樣,幻想着“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
那曾對她說“琴瑟在御,歲月靜好”的人,與她之間已有着跨不過去的鴻溝……
苦澀一笑,她吹滅了蠟燭,回到了牀榻上。
馬車以步行的速度,行駛了半個多時辰後,纔到達寧王府門口。
亓灝抱着顧瑾璃下了馬車,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寶似的,每走一步都是小心謹慎。
秦峰等在王府門口,瞪大眼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亓灝。
“這……這還是王爺嗎?”指着亓灝的背影,他轉頭結結巴巴的問跟在身後的杜江。
杜江重重點頭,認真道:“如假包換。”
張大嘴,秦峰又問道:“那……那王爺抱着的是顧側妃?”
亓灝拋下尹素婉,動身去刑部的事情,秦峰也是知情的。
因此,聽着秦峰問的這麼白癡,杜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我的天哪!王爺轉性了,這寧王府後院要變天了!”秦峰捂着嘴驚叫一聲,反應很是誇張。
除了對尹素婉,這還是頭一次見王爺對一個人這般的上心。
這上心的程度,簡直要比之前對尹素婉看着還厲害啊!
再想到王爺現在對尹素婉的態度確實是冷淡了許多,秦峰不禁覺得這王府女主人的位子極有可能也要換了!
“胡說八道什麼?!”杜江只看秦峰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了。
用胳膊肘推了秦峰一下,他語氣嚴肅道:“跟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什麼話該說,不該說,這還要我教你?”
“唔……我知道了。”秦峰被杜江一瞪,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亓灝雖走在前面,落下了兩個侍衛有一段距離,但他聽力極好,還是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話。
心頭一顫,他抱着顧瑾璃的手緊了緊。
興許,從他現在對顧瑾璃的轉變上來看,那幾個女人真的要把後院給折騰得翻了天……
低頭望着懷裡的顧瑾璃,他眸光暗了暗。
無論是誰,哪怕是婉婉,他都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