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早例會後,丁卉榮沒有出現,三位銷售部長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於是商量了一下,就派張立範爲代表,去找丁卉榮談談工作。
沒過多久,張立範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他衝其他兩位銷售部長使了個眼色,三個人就悄悄來到走廊盡頭,低聲聊了幾句。
承山此時正好從廁所出來,他看到張立範臉色不好看,於是也想知道他們三個人在聊些什麼。
只聽丁志韜說。“你去了之後,丁卉榮說什麼?”
“她說不跟我談,要讓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張立範的口氣裡帶着煩躁。
“你不是提前和她約好嗎?”趙樂鵬在旁邊插話。
“是啊,約好了。我去之前就就問過她,想同她單獨聊聊。她當時也同意了,我纔去的。”張立範覺得匪夷所思,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說話出爾反爾的人。
“會不會她正在忙,沒時間和你聊天?”丁志韜說。
“她正在閒着畫眉毛!而且就算有事,也不應該這麼說吧,可以直接說有事,改天再聊。她當時的表情,就好像我騷擾她一樣!”
“她這是故意拿架子,耍威風!”趙樂鵬想了想。
“你可別亂說。”丁志韜趕忙制止,集團不允許員工在背後議論領導。
“我看樂鵬說的沒錯,她就是想故意整我,讓我下不來臺!”張立範憤憤不平的說着。
起初,張立範以爲餘宗淼走後,會讓他負責銷售運營部的工作。因爲,張立範能夠和其他兩位部長和睦相處,工作也幹得有聲有色,因此就認爲銷售運營總監非他莫屬,但是沒想到,卻跑來一個丁卉榮。
既然集團有安排,張立範也不好說什麼,安心幹好自己的工作,積極配合新來的丁卉榮。但是新上任的領導卻久不露面,也不做指示,這讓大家怎麼開展工作?
昨天,他提前約好丁卉榮,想同她單獨聊聊,當時丁卉榮答應的很痛快,但是今天就變了樣,她這種反覆無常的嘴臉讓張立範大吃一驚,因此才向其他兩位部長抱怨。
同時,張立範也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在她手下幹活,估計沒好日子過。畢竟她是從集團另外一個部門調過來的銷售經理,雖說是跨專業,但是人家有經驗、有業績,還有自己的一套人馬,這和餘宗淼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丁卉榮有資本、有底氣,纔敢拒絕張立範,目的就是要給整個銷售運營部一個下馬威,讓大家知道她的厲害。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張立範。
抱怨只能是抱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三位銷售部長只好乖乖的、按照丁卉榮的要求,下午2:00到了她的辦公室,認真彙報工作去了。
承山他們幾個閒的無聊,玩了一下午手機,等到快下班時,纔看到三位銷售部長回來,後面還跟着一個丁卉榮。
大家以爲,新上任的丁卉榮可能是來參加晚例會的,但是沒想到,開晚例會時,丁卉榮足足講了半個多小時,對所有的工作都指手畫腳,按照她的思路重新佈置的任務。
大家都聽得目瞪口呆,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辯駁,因爲她是領導,她說了算,大家只能聽着。
第二天,大家就完全領教了丁卉榮的厲害。
早例會後,她召集所有銷售人員到會議室開會,詳細的瞭解每個人的工作任務和進度,並仔細詢問了三位銷售部長的銷售目標,開了兩個多小時的會。她又單獨找負責數據統計的張立範,查詢近期的銷售情況。
張立範打開電腦,詳細講解着數據資料,但是丁卉榮似乎對電腦一竅不通,看不明白電子表格,這讓張立範相當無語,不僅要介紹近期的銷售數據,還要講解電子表格的簡單用法,累得他口乾舌燥。
就這樣折騰了一個上午。
中午下班時,丁卉榮通知張立範。“你選幾個會開車的,下午過來找我。”
她不說什麼任務,也不說要幾個人,說話的口氣讓人聽着非常不舒服,但張立範還是答應了,他通知承山、趙崇業、何勇,下午去找丁卉榮。
下午上班後,承山他們三個人來到丁卉榮的辦公室,她的辦公桌上沒有放置電腦,只有很少的資料和一面鏡子。承山明白了,這個女人原來根本就不會使用電腦,估計在整個集團,也只有她了。
丁卉榮對待基層員工倒是非常和善,她詳細詢問了三個人的情況,當她知道趙崇業的名字時,微微點了一下頭,似乎認得此人。
隨後,丁卉榮讓她化工部門的手下,安排承山、何勇開車送貨,趙崇業在家負責清點數目。
丁卉榮化工部門的下屬非常多,男男女女十多個人,都在那閒着玩手機,但是卻讓承山三個忙前忙後搬東西。
承山心裡明白,她這是要在自己人面前顯示一下威風,要讓大家看到她現在已經飛黃騰達了,可以讓兄弟們歇着,不用幹活!只要跟着她好好幹,以後肯定會有好日子過。
這種小“心機”不足爲奇,承山順手從他們桌上收集了大量靈力,分析了一下,原來這是一羣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烏合之衆,所有的人都已經對丁卉榮俯首稱臣,完全聽命於她的領導,是一個標準的獨立王國,女王陛下就是丁卉榮。
何勇表現的非常聽話,承山也比較溫順,丁卉榮見了洋洋自得,憂鬱的表情也舒展了許多。她打開抽屜,拿出些藥片吃了下去。承山看了微微一皺眉,她爲什麼會吃這種藥?看樣子病的不輕啊!
忙完之後,承山他們三個回到了自己的部門,向幾位部長講了講幹活的過程。
“他們的人都在幹什麼?”張立範問道。
“他們的人都在閒着玩手機,打電話聊天,沒人幫我們。”趙崇業嘟囔了一句,雖然他沒怎麼下力,但是心裡覺得不舒服。“憑什麼他們的人不幹活,都讓我們幹?”
“都是一個集團的,分什麼他們我們!或許他們正在忙着聯繫業務,沒時間幫忙。”丁志韜打斷了趙崇業的話,趙崇業是他小組的人,丁志韜不想惹事上身。
“我親眼看到好幾個人在玩手機遊戲!打得可開心了!”趙崇業就喜歡說實話。
“好啦,你們幾個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丁志韜看趙崇業性格如此耿直,也無話可說,他知道趙崇業的背景,不願意得罪他。
等到承山他們回去休息,銷售部長們又閒聊了一會兒,他們也知道這樣安排工作有些欠妥,不過這都是些小事,沒必要斤斤計較,去幫幫忙也無所謂,下次再換別人去,省得讓趙崇業這種大嘴巴閒話,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但是,這種幫忙慢慢就成了習慣。
丁卉榮白天很少到這邊露面,總是讓她的手下過來,叫幾個人過去幹活。等到快下班時,丁卉榮纔會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參加銷售運營部的晚例會。
晚例會後,她會和三位部長以及幾名骨幹單獨座談,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這讓大家也十分無奈,只能推遲下班陪着她。
“她到底要幹什麼?就知道瞎指揮!”張立範越來越煩,開始抱怨丁卉榮無能。
“彆着急,忍忍吧!”丁志韜安慰着,他明白逆來順受的意思,也是最沒骨氣的一個,工作對他來說就是謀生的手段,既然丁卉榮是領導,那就聽她的,出了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這麼搞下去,我們遲早會完蛋!”趙樂鵬低聲說了一句。
“她根本不懂業務,連數據報表都看不明白,還怎麼指揮別人?我真想不通,她在化工部門是怎麼開展工作的?居然還在公司幹了5、6年!她是怎麼混的?”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肯定有過人之處,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丁志韜安慰着其他兩個人。
“那也不能胡來!隔行如隔山,每個行業都有不同的特點,她在化工那邊吃的開,到我們這裡未必行得通!”趙樂鵬也不服氣。
“那又能怎樣?”丁志韜反問了一句。
“是啊,那又能怎樣?”承山在旁邊偷聽,心裡也是這麼想,他也非常討厭丁卉榮,想盡快擺脫這個女人的糾纏。
這位新來的負責人似乎對承山非常有興趣,經常叫他過去幫忙,放着現成的司機不用,丁卉榮總是讓承山開車送她見客戶,如果回來晚了,丁卉榮還會要求承山把她送回家。
“豈有此理!我又不是她的專職司機!”承山有點忍無可忍,但是也沒辦法,畢竟他只是一名小小的銷售實習生,根本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承山看得出來,張立範對丁卉榮非常不滿,不如就從他的身上動動手腳,通過他把丁卉榮趕走!
想清楚之後,承山從手中發出了一道藍光,飛入張立範的身體。
張立範像是突然有了精神,他看了看丁志韜和趙樂鵬,滿懷信心的說。“不能由着她胡來,一定要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