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瑜臉色鐵青,拉着紹輝就要往外走。
“急什麼?話還沒說完呢!你剛纔爲什麼擰我?”紹輝有些不服氣,他覺得公孫瑜有點小題大做。“他和我們都差不多,你還怕他?”
“大少爺,能不能少說幾句?出了門、上了車,我陪你聊個夠!現在請你把嘴閉上!”公孫瑜真的有點急了,用力拽着紹輝的手腕,拉着他往大門外走。
“承山你也快點吧,我們在外面等你。”公孫瑜估計承山不肯走,他已經用暗語通知了承山,此地不宜久留,如果有什麼想說的,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承山也被剛纔的那個黑衣主持嚇到了,他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濃重的殺氣!此人來者不善!
但是,承山又不甘心,確實非常想接母親回去,於是繼續懇求說。“媽媽,您就跟我回去吧!我已經可以自食其力了,而且童氏集團是一家大公司,您也應該知道,不會委屈您的!如果您想回來住幾天,我隨時陪您回來!”
張玲似乎也感覺到承山不宜久留,想了想說。“孩子,你先回去吧!有空白天再來看我。我住在一進大門右邊的小院裡,現在天色晚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承山看張玲堅持己見,只好答應了一句,站起來準備離開。
張玲又拉住承山的手說。“孩子,近期你暫時先不要來了,不如你幫我一個忙,幫我找找你的弟弟。等你找到他後,帶他來見我,怎麼樣?”
“我還有個弟弟?”承山的頭嗡的響了一下,他心裡突然有些不爽,但是既然母親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他也無話可說。“好吧,媽媽,您說他在哪裡?我去哪裡找他?”
“你去找一個叫峰哥的男人,他的老婆叫月綺,至於他們姓什麼,我不清楚,是他們抱養了你的弟弟,你弟弟比你小兩歲。”說完之後,張玲黯然的低下頭去。“我之所以不願意離開,就是擔心萬一我走了,他們上門來找我。”
“媽媽,您是在這裡把弟弟送給了別人?”承山問。
“是的,媽媽一時糊塗啊!”說着,張玲的眼中又流出了淚水,似乎參雜的血絲。“媽媽當時無依無靠,擔心養不活你的弟弟,看到有一對夫婦到廟裡燒香求子,就悄悄把孩子放在門口的石獅旁。等到他們出門時,看到你弟弟在哇哇大哭,就把孩子抱走了。我當時躲在門後悄悄的看着,只聽女的叫男的峰哥,男的叫女的月綺。”
承山心想,天下之大,我到哪裡去找這個男孩?而且母親只記住了對方的名字,沒有記住姓氏,這可怎麼找?
“對了,我還記住了他們的車牌號!”於是,張玲仔細的說出了記憶中的號碼。
承山吃了一驚,原來是同一個城市的,這就好辦了!
“媽媽,您放心吧,我一定把弟弟找出來!不過,請您答應我,在我來之前,您不要跟任何人走,一定要在這裡等我,好嗎?”
“好的,兒子,媽媽就在這等你好消息!”張玲笑了笑。
承山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母親,如果她的眼睛能看得見,一定非常漂亮。
和母親依依不捨告別之後,承山出了廟門,上了車。
“快點走吧,邊走邊說!”公孫瑜的口氣有些急促,似乎他急於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時膽大心細,今天怎麼亂了分寸?”紹輝非常不解。
“有這麼嚴重嗎?”承山啓動了汽車。
“先開出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公孫瑜看到汽車開動纔算放了心。
“那個傢伙有什麼可怕的?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匯靈仙師,和我們的級別都一樣,你怎麼還怕他?”紹輝坐在後排嘟囔。
公孫瑜一句話都沒說,只等承山把車開出了山坳,走到了大路上,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好了,現在都恢復正常了!”承山點了一下頭,公孫瑜也有同樣的感受,剛纔實在太壓抑了!
“你們怎麼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紹輝有些吃驚。
“你沒什麼感覺嗎?”承山問。
“沒有啊!我感覺很正常,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紹輝感覺莫名其妙。
承山和公孫瑜互相看了一眼。
“我們兩個進了山坳之後,就感覺非常憋悶,你沒感覺嗎?”承山說。
“沒有啊!”紹輝回答。他沒有撒謊,剛纔在廟裡的一舉一動已經說明了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承山看着公孫瑜。
“我也不知道。”公孫瑜搖了搖頭。
“你們在說什麼?神神秘秘的?”紹輝把腦袋伸到前排,左右看了看兩個人。
公孫瑜理了一下思路說。“這裡是玄宗道場,他們沒有把我們幾個滅了,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紹輝吃了一驚。“你是說,剛纔差點出人命?”
“沒錯!”公孫瑜點了點頭,他看到紹輝一臉茫然,接着說。“集靈師一族自古只有一脈相傳,但是不知從何年何月起,有一部分集靈師修煉邪術,創了一個新的宗派。因爲他們平時穿黑衣、在夜間活動,因此他們就自稱玄宗,將一脈相傳下來的正統集靈師稱爲道宗。”
“自古以來,道宗和玄宗勢不兩立。兩派雖然都遵守集靈師的共同準則,但是修煉升級的辦法各有不同,最主要的就是玄宗會利用陰魂亡靈脩煉,而且他們升級也不是按部就班逐級上升,而是跳躍式的升級。”公孫瑜解釋說。
“這樣不錯呀,一步登天多好!省得麻煩!”紹輝聽了非常高興。
公孫瑜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們是怎麼修煉的嗎?他們攻擊道宗的集靈師,搶奪對方的靈力,才得以升級!而且,被他們搶奪靈力後,道宗的集靈師就會灰飛煙滅,轉世投胎!”
“這不就是殺人越貨嗎?”紹輝有些吃驚。
“那你還想修煉?”承山笑着問。
“不想!”紹輝說。
“你想也沒有用,錯過了機會。”公孫瑜冷冷的說。“修煉玄宗,必須從集靈師開始,你現在早已失去了機會。其實,我也知道玄宗的存在,但是卻不知如何避免,因此你們剛剛明目啓智時,我也有些提心吊膽,擔心你們修煉邪術、誤入歧途。只要你們一旦升級,哪怕只是個集靈尊者,也完全排除了玄化的可能。”
承山現在纔想明白,原來自己剛成爲集靈師時,公孫瑜對自己非常好,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是擔心自己修煉邪術、誤入歧途。
“他們玄宗就這麼厲害嗎?難道沒有剋制的辦法?”承山問道。
“他們的法術和我們基本一樣,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爲他們僞裝的非常好,如果換了衣服,根本看不出和我們道宗有什麼區別,等你發現時,也許早已經被他們奪去了靈力,打得灰飛煙滅。”公孫瑜靜靜地說。“他們不用承擔攻擊集靈師的懲罰,可以說肆無忌憚,但是僅限於特定的範圍之內,比如在這個廟裡。”
“真有這麼厲害?”紹輝吐了一下舌頭。“那我爲什麼在廟裡沒有感覺?”
“誰知道你是何方神聖?”公孫瑜其實也想不明白,開始他還有點擔心,因爲紹輝確實越過了集靈尊者這一品級,所以公孫瑜就以爲紹輝是玄宗的集靈師,但是看樣子,他應該不是玄宗的人。
“這個廟爲什麼會這麼奇怪?玄宗又爲什麼選擇了這個地方?”承山也有些不解。
“難道你們兩個都沒發現,這是什麼地方嗎?”公孫瑜看着窗外嘆了一口氣。
“什麼地方?”紹輝問。
“秦始皇焚書坑儒的地方!”公孫瑜說。
“焚書坑儒不是在咸陽嗎?”紹輝說。
“你哪裡知道?秦始皇焚書坑儒不止一個地方。當年周平王東遷,定都洛邑也就是今天的洛陽,帶來了周朝大量的典籍檔案,還有很多儒生和方士。秦朝帝國建立後,雖然也徵調大量儒生去了咸陽,但是還有很多年老體弱的留在了洛陽。後來,秦始皇爲了排除異己,鞏固統治,就在幾個地點集中坑殺儒生,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小山坳,這裡坑殺的都是一些周朝的舊臣老儒。”公孫瑜說。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覺得陰氣這麼重!已經過去多年,還是陰魂不散!”承山點了點頭。
“那這裡爲什麼會有一個倉帝廟?”紹輝的問題就是多。
“剛纔我在廟裡看了幾道石碑,上面大致記載了建廟的經過。”公孫瑜有心,他不會放過收集任何信息的機會。“秦朝滅亡之後,到了漢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董仲舒覺得這些這些儒生死的冤枉,因此就建議漢武帝爲他們修廟,以示紀念。因此,就在這裡建了座紀念儒生的廟宇。但是後來,不知哪位集靈師利用這些陰魂修煉邪術,自成一派,並且佔據了廟宇,將其改爲祭奠先師倉頡的地方。”
“起初,這一派集靈師並不爲正統的集靈師所接受,當時的永集共主也曾派人來剿滅,但是不知爲何,始終無法將這一脈清理乾淨。”公孫瑜說。
承山想了想,自己只要靠近這座廟宇的周圍,就會感覺非常壓抑,而且似乎無法使用任何靈力,於是他就問公孫瑜。“會不會是道宗的集靈師在這裡無法施展靈力?”
“很有可能!”公孫瑜點了點頭。
“那我爲什麼沒事?一點感覺都沒有?”紹輝問。
“你和我們有所不同,這就要從集靈師四位一體說起。”公孫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