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初語突然也就釋然了,與其想着漫無邊際的未來,不如認真過好當下的每一天。
何況,雖然一開始看書時確實飽受折磨,但在日復一日的學習當中,她竟然開始享受學習的過程。何況在這裡吃喝不愁,唯一讓初語牽掛的就是她的爸媽。不過這種擔心也是無用,想來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也會讓她好好珍惜當下的每分每秒吧。
雲澄說得對,小時候誰還沒有個夢想呢?如果說雲澄小時候有個英雄夢想要拯救世界,那麼自己的夢想是什麼呢?初語想了想。對了,她的夢想是當個科學家。
在現實世界自己只是茫茫人海中平凡普通的那一個,但在這裡確實獨一無二的。不如就將這個世界當成一場夢一個遊戲、當做自己夢想的孵化器。
哎呀,沒辦法嘛。作爲一個有知識有思想的年輕人深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道理。所以有些時候稍微有點杞人憂天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正在積極進行自我安慰的小初語,根本來不及進行表情管理。雲澄看着她肉肉的小臉上一會兒陰雲密佈一會兒雨過天晴。心頭升起幾分擔憂。
“徒弟,初語!你沒事吧?你這臉和調色盤似的。”
初語聽到雲澄的聲音,從沉思中醒過神來。衝着雲澄笑得燦爛一排瑩白的奶牙吸引了雲澄的全部視線,只見初語開口道:“沒什麼,師父。我想過了。不就是電嗎?發電機那都是初中物理了,造個發電機還不是手到擒來。”
雲澄對初語情緒突然的轉換摸不到頭腦,不過一向風風火火的他並不十分在意。只是也被初語話語中輕快的情緒所感染。一瞬間充滿力量:“好,那我先去把滅菌鍋和超淨工作臺的材料備齊。之後我再去物色合適的地點修建實驗基地。”
初語聽罷,點點頭:“好,我去書塔上看看有沒有相關書籍,儘快把發電機也設計出來。”
雲澄應一聲好,隨後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書房。
初語目送着雲澄離開,感嘆一聲年輕真好,又躊躇滿志地爬上梯子翻找出相關書籍來。
有了前幾天找書的索引經驗,這次很快初語就在物理學區域內按照分類找到了一本1960年發行的名爲《發電機》的油印本書籍。
看到這本紙張已然泛黃甚至有些變形、沁染着歲月芬芳的書本,初語心中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情緒。
每翻過一頁鼻尖都會掃過淡淡的油墨清香。初語愣樂愣隨即慶幸地搖了搖頭。
多虧是油墨的氣味,不是發黴的氣味。
吐槽歸吐槽,吐槽完之後初語很快就進入了讀書時的嫺靜狀態。
這一次因爲沒有相關的物理實驗經驗,初語不得不多參考其他書籍,這樣一來完全沒有閱讀植物組織培養相關書籍時那樣高效。
缺少實驗經歷並不是說初語本科時期沒有學習物理,恰恰相反,除了高等數學其他基礎課程中也就大學物理學了兩個學期,但初語印象中進實驗室中做的都是流體學實驗和一些高深莫測的光學實驗。再遠一點的就是交叉學科的物理化學實驗了。
想當初實驗室用安瓿瓶和毛細管測定無水酒精的摩爾體積時被滿屋子揮發的酒精差點薰醉的場景,初語的眼角便是盛滿了笑意。或許是那個時候開始,初語就一心想要進入實驗室裡吧。
低頭看了看書本上的圖表,意識到自己走神的初語搖了搖頭,將思緒收攏繼續埋頭苦讀。
接連一個星期,初語都在惡補機電的知識。等她把相關書籍看完準備動筆畫設計稿的時候,初語悲催的發現,她這一個禮拜的書好像都白讀了,一拿起紙筆腦子中立馬一片空白。
懊惱的抓了抓垂在肩頭的細軟頭髮,初語氣餒了一小會兒又重新打開書本重新閱讀起來,就這樣邊看邊畫,又過了三天初語終於把發電機的設計圖畫好了。
在書房中又等了三天,初語才又見到了雲澄。而這次雲澄來,沒了之前的輕盈步伐,眉宇間也似有皺起,儼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師父。怎麼了?”說實話,初語和雲澄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想來按照他的性格來看,能讓他如此表情的,一定是發生了棘手的事件。
果然雲澄擡頭看向初語的眼光中帶了幾分失落,連帶着語氣中都沉重了幾分:“初語,現在氣候一天天熱起來了,卻一直沒有降水,十分不樂觀。”
初語看了看自己攥在手中的圖紙,也生出了幾分氣餒。
“或許我們一開始的方向就是錯的。既然是降水減少,那我們爲什麼不想辦法解決澆灌問題,或者人工降雨呢?”
雲澄搖了搖頭:“現代農業滴灌系統規模宏達,人工降雨又依賴天空中雲層分佈。都不顯示,我能想到的只能是從提供種苗了。”
初語表示認同,靈光一閃提出新的建議:“封建王朝以農業爲基礎,當皇帝的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擡起頭仰視着雲澄,初語明亮的大眼睛中滿是真誠:“或許,我們可以和皇上或者相關的大臣商量一下解決方法?畢竟作爲土生土長每日都在努力生活的當地人,他們一定有豐富的經驗。”
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初語飛快的轉動這雙眸開口道:“你不是這個世界上地位崇高無比的國師嗎?神蹟一顯萬人朝拜誇張了些,但說是一身之下萬人之上不爲過吧。我看可行,你派人去相關大臣那裡打探一下不就得了。”
雲澄聽罷,眼中的擔憂慢慢轉變爲了委屈。扁着嘴巴,雙眼遊移了好久雲澄開口道:“你說的是很有道理了,可行性很強。可是……”
雲澄避開了初語的目光,聲音也越來越低:“可是,我真的不行誒……我有很嚴重的社交恐懼症……”
初語想到他可能會想一些藉口推脫一番,比如什麼:我要忙着改BUG啊,我不知道找誰去啊。但唯獨沒想到雲澄會說出這個理由。
初語表示不理解但大爲震撼:“啥?你社恐?我咋沒感覺到啊?”
雲澄無奈翻了個白眼:“那不是因爲我不社恐,是因爲你社牛,那我也是社恐不起來。”
初語斜着眼睛看了雲澄一眼,滿眼的恨鐵不成鋼:“你不行,那我去!大學時候姐姐也是混過學生會的,就當拉贊助了!”
雲澄聽罷,想起之前聊起的內容,提出疑慮:“可是,我好像記得你說過,你在大學學生會裡好像是宣傳部負責海報展位和舞美的啊?搞這個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