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霸不能
花旗以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跑,途中還甩丟了一隻拖鞋,赤着腳到了樓下大廳,拿起電話迫不及待道:“哥,是你嗎?”
“喲,以前你可沒管我叫過哥啊。”
聽到郭靖的聲音花旗稍微愣了一下,急忙又問:“郭哥,你們現在在哪呢?怎麼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呢?”
“得,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電話那頭,郭靖笑聲連連道:“走的急沒得空說,這不這兩天剛安頓好,莊餚就讓我給你來電話了嗎。”
“他怎麼不自己打?他人呢?”花旗交集道。
“他找了個新工作,這會兒正忙的熱火朝天的,只好我辛苦一下給你打電話了。”
花旗皺眉道:“什麼工作啊?你們現在在哪呢?”
“就是普通的工作唄,自己的生意沒了,總得從頭再來吧。”郭靖嘆息道:“沒事兒我就掛了啊,我也得忙去了。”
“等會兒。”花旗急忙制止道:“你們在哪呢?哪個城市啊?”
“h市。”
花旗嗯了一聲:“那你們打算在那邊呆多久啊?”
“不知道啊,沒準就在這邊兒了……”那話那頭傳來嘈雜的人聲,郭靖接着道:“不說了,我這兒也開始忙了,有時間在聯繫,這是我電話,你要有事兒就打這個吧。”說完,郭靖便掛斷了電話。
花旗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怔了許久,回過神時,他看了眼電話上的來電顯示,默記了電話號碼後,毫不猶豫的衝向了章弛的辦公室。
咚咚兩下敲門聲。
“進來。”
花旗推門而入,章弛手裡正拿着一份報表瞧着,偶爾擡眼掃過花旗:“有事兒啊?”
“嗯,我想辭職。”
“辭職?”章弛放下報表,皺眉道:“爲什麼突然想辭職了?”
花旗想了想說:“我覺着累了,想回家待段時間。”
章弛看着花旗,本意是想說既然覺着累了請假就是,可真當話到嘴邊了又覺着不太妥當,最後只能說:“想好了?”
花旗意志堅決道:“想好了,今天就辭職。”
章弛看出花旗的決心便沒再多花,而是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表格說:“把這張表格填了,然後去財務那邊把你這段時間的工資領了吧。”
“知道了。”花旗走過去接過報表,順手從章弛的辦公桌上拿了只圓珠筆,撅着屁股開始填寫表格。
花旗的字不太好看,七扭八歪的沒個字兒樣,章弛順勢瞧了兩眼,歪嘴道:“這字兒讓你寫的,跟狗爬的差不多。”
花去無心理會他的話,快速填好表格之後遞了過去:“填好了。”
章弛接了過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後又拿出票據寫了什麼,刺啦一聲扯了下來:“去拿工資吧。”
“嗯,我去了。”花旗接過票據快速離開了章弛的辦公室。
此時,花旗的心情極爲複雜,有點兒激動、又有點兒緊張,他在領完工資之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隨後扛着包出了五行。
小城的天兒是越來越好了,明媚的陽光似乎再爲花旗照亮一條嶄新的大路。
“媽,給我點兒錢。”花旗時隔很久纔回到這個家,一進門便把行李扔在院子的牆根下,進屋時掀開水缸蓋,用水舀子舀了一瓢涼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半瓢。
“你個小崽子,這都多長時間沒回來了?”老太太從裡屋走了出來,手裡攥着半把瓜子,邊走邊磕說:“你媽我還等你回來交錢呢,你怎麼還反過來管我要了?”
花旗喝涼水喝的倍兒爽,放下水舀子抹着嘴巴子說:“哎呀我真有事兒,趕緊給我點兒錢。”花旗說着越過了老太太,進了裡屋便是在櫃子裡一通捯飭。
“操你奶奶的,一回來就作妖,你到底要幹啥?”老太太不耐煩道。
花旗從櫃子裡翻出不少自己夏天時穿的衣服,接着脫了自己的身上這套,穿着內褲在老太太面前換着衣服說:“我要出趟遠門,去掙大錢。”
“啥玩應?出遠門掙大錢?”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旗套上褲子,繫着腰上的帶子說:“給我拿三千塊錢。”
“三千?沒有……”老太太急了,本聽着花旗要錢心裡就有點兒氣不順,再加上花旗這麼久不回來,老太太也挺想他的,結果他可好,一進門就是要錢走人。
“哎呀媽,你趕緊給我拿錢吧。”花旗皺巴着臉,苦苦哀求着。
老太太狠狠瞪了花旗一眼:“你要去哪啊?遠不遠啊?”
“h市,不算遠。”花旗穿戴整齊,順手從櫃子裡扯過一個大揹包,衣服褲子疊也不疊就往裡塞,最後塞的圓鼓隆東的。
“你也不打算和你爸商量商量?”老太太反問道。
“不用商量,以前我找工作有聽過你們的嗎?反正我又不會幹壞事,你就給我拿錢吧。”花旗拉上拉鎖,放在腳邊說:“媽,你還不瞭解我啊,我這人老實着呢,你就放心吧,等我掙了錢回來看你。”
老太太看着有點兒心疼,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吃過的餅乾盒,是鐵質的那種,掀開蓋子,裡面整整齊齊碼放了好幾沓錢,老太太從裡面拿出一沓,仔細數了數說:“這都是你的工資,媽都給你存着呢。”
花旗看着盒子裡的錢有點兒咋舌,他每月往家裡交個一千兩千的,總覺着沒有多少,如今這麼一看,還真有點兒嚇人。
“存多少了?”
老太太擡頭瞪了花旗一眼:“存多少你也不準花,媽得給你留着找媳婦呢。”說完,將數好的錢遞了過來:“你要三千,媽多給你五百。”
花旗一咧嘴:“你也太摳門了,多給一千能咋地啊。”
“就這麼多,愛要不要。”老太太把錢往旁邊一扔,趕忙扣上餅乾盒重新塞進了櫃子裡,又說:“啥時候走啊?”
花旗把錢塞進兜裡:“馬上就走。”
“這麼急啊?你都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也不在家陪陪我和你爸?”
花旗蹭的挺直了腰板,豪言道:“男兒志在四方,等我闖出名堂之後在回來孝敬你和我爸。”花旗言語鏗鏘有力,實際上心虛的要命,他這次離家,完全是因爲愛情啊。
“哎呀……”老太太嘖聲連連,厭惡道:“你一天天就狗扯羊皮吧。”
花旗立正站好,嬉皮笑臉道:“你就放心吧,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走了啊。”花旗把揹包往身上一背,出了門口回頭看了眼老太太,笑道:“我走了啊。”
老太太眼淚汪汪道:“滾吧滾吧,你爸回來就得罵我。”
“沒事兒,你就說是我執意要走的,你攔不住。”花旗呲牙傻笑着,一轉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小城的交通不算髮達,要出城就只能坐火車,花旗在售票口買了一張通往h市的火車票,陸拾元整,要到晚上八點纔出發,於是花旗就坐在候車室裡面焦急的等待着。
這是花旗第二次離開小城,第一次是跟隨莊餚去煤城。
頭一回單獨離開這座小城,花旗的心情十分忐忑,就在踏上列車的那一剎那,花旗竟有點不捨,站在門口呆呆的望着外面。
從小城到h市至少有七八個小時的路程,而花旗買的是當天的票,所以沒有座位了,他只能在列車中間的位置站着,累的時候就坐在揹包上歇一會兒,偶爾還會有人跑到這裡來抽上一根菸,花旗就默默的看着他們,覺着無聊時,花旗竟也從揹包裡拿出那晚爲莊餚買的那條黃鶴樓,抽上一根菸解解悶。
抵達h市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花旗出了火車站,站在站前廣場上眺望,溫暖的夜風從臉頰拂過,無形中安撫着花旗悸動緊張的心情。
花旗大口呵着氣,隨後在站前廣場附近的一個電話亭裡撥通了郭靖的電話。
電話接通,傳來的竟然是郭靖打哈欠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啊。”
“郭哥,是我,花旗。”
“花旗?”郭靖一怔:“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兒啊?”
花旗嬉笑道:“郭哥,我現在在h市的火車站呢,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我操,你還真來了?”郭靖訝異無比。
“啊,我來了,你來接我吧,我在火車站這邊的一個粥鋪門口呢,叫啥來着……”花旗看了眼店鋪的牌匾說:“叫喜來來。”
“操,等着。”說完,郭靖便掛了電話。
花旗付了電話費,扛着揹包到了粥鋪門口臺階上坐下,他回頭看了眼粥鋪,雖然已經是半夜了,但裡面還有不少客人,花旗下意識摸了摸肚子,一晚上沒吃東西還真有點兒餓了,但花旗沒捨得花那份兒錢,就坐在門口那麼幹等着。
有那麼半個小時,郭靖急匆匆的趕來了。
“郭哥,在這兒呢。”花旗急忙站起身,揮了揮手。
“操”郭靖走近時罵罵咧咧道:“你還真來了,難怪莊餚不讓我告訴你呢。”
花旗怔了怔:“爲啥不讓你告訴我啊?”
郭靖翻了個白眼:“他說,如果告訴你了,你保準兒得找來,我就沒信這個邪,結果你還真來了。”
花旗笑的天花亂墜:“我哥咋沒來呢?”
郭靖無奈道:“他還沒下班呢,我帶你回去吧。”
花旗趕忙扛起揹包就要跟郭靖走。
郭靖瞧了眼花旗身上的包,皺眉道:“你都帶啥來的啊?搬家啊?”
“沒啥,就是衣服。”花旗嬉皮笑臉的下了臺階,大步流星般的往前走。
“哎你個傻逼,你跟着我啊。”郭靖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載着花旗趕往他和莊餚現在住的地方。
莊餚和郭靖來到這邊兒的時候,託人在中街找了一個房子,是二層的小筒子樓,還是八幾年蓋的,看上去有點破。
“哎呀,這房子真嚇人,跟鬼樓似得。”花旗站在樓下擡頭仰望。
郭靖付了車錢,走過來說:“操,就這樣的房子一個月還七八百呢。”郭靖邊說邊往樓梯口走去。
花旗跟了上去,繞了一道彎後進了一條悠長的走廊,走廊裡烏漆麻黑的連個燈泡都沒有,花旗就這麼磕磕絆絆跟着郭靖一路走下去,走到倒數第幾個房間時,郭靖停下腳步:“操,你哥回來了。”說着,郭靖伸手拉開了門。
哈哈!
這章碼的好有感觸,我曾經也傻過這麼一回,但是傻的值不值,只有自己知道了!
哈哈,矯情文藝點的說法就是,誰的青春不曾輕狂過?
喲西,明兒見嘍……
ps:感謝妞子看官的一顆大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