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餚和郭靖是半個月前離開小城的,來到新的城市,又找了以前認識的兩三個朋友,這纔在中街附近找到了這棟二層的筒子樓,一個月房租七百五,水電費另算。房子不算大,有三十平左右,開門就是臥室的那種,窗戶旁邊搭了個簡易的小廚房,其餘的一概沒有,就連牀也是沒有的。
屋子的地上鋪着一塊塊塑料製材的彩色泡沫,花旗記着這東西有個雅稱,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叫榻榻米?而此時的莊餚正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擺放着一張四方小桌,上面擺了兩份碗筷,鐵盆裡裝了滿滿一下子煮好的掛麪,旁邊還有一小碗的雞蛋滷子,聞上去醬香撲鼻。
莊餚正往碗裡夾着掛麪,聽到開門聲時也沒扭頭去看,只是輕聲問道:“這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郭靖在門口脫了鞋,進屋時無奈道:“讓你猜中了。”
“猜中了?什麼猜中了?”莊餚好奇的撇過頭,視線剛落到門口,莊餚就瞧見花旗扛着個大揹包,站在門口呲牙咧嘴的傻笑着:“哥,我來嘍。”
莊餚的臉色刷的就沉了:“不是不讓你跟他說嗎,你怎麼就能告訴他呢。”
郭靖聳聳肩,盤坐在莊餚對面:“我就是閒得慌。”
“我看也是。”莊餚狠狠瞪了郭靖一眼,回頭對花旗說:“還站在門口乾啥?脫鞋進來吧。”
花旗趕忙脫了鞋,赤腳走了過去。
“又不穿襪子?”莊餚盯着花旗的腳,皺着眉說。
花旗曲了曲腳趾,傻笑道:“冬天都不穿,更何況這都快夏天了。”花旗反手把揹包扔到地上,喘着粗氣坐到莊餚身旁:“媽呀,累死我了。”
莊餚冷哼一聲,回頭吐嚕了一口麪條:“吃飯了嗎?”
“沒吃,我從晚上到現在都沒吃。”花旗砸吧砸吧嘴,盯着桌上的麪條說:“給我來一碗唄?”
莊餚冷聲道:“活該,你他嗎的自找的。”莊餚罵歸罵,卻也拿過旁邊的空碗給花旗挑了滿滿一碗的麪條,跟着放在他面前說:“吃吧。”
“哎,你把我的碗給花旗了,那我用啥吃啊?”郭靖抱怨道。
莊餚笑了笑:“你捧着盆吃吧。”
“我操,當我是豬啊?”郭靖嘆了口氣:“算了,你們先吃吧,給我留一口就行,反正我也不是很餓。”說着,郭靖拽過一條被子,捲了卷墊在身後,靠上去的時候又說:“晚上你兩一被窩啊,別想我把被子也讓出來。”
“郭哥你放心,我絕對不和你搶被子。”花旗沒頭沒腦的嬉笑着,接着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裡送着麪條。
莊餚看了他兩眼,苦笑道:“你慢着點兒吃,這兒沒人跟你搶。”說完,莊餚又從小碗裡夾了一筷子的雞蛋滷子送到花旗的碗裡,喟嘆道:“你跑這兒來,和你爸媽說過了嗎?五行那邊怎麼處理的?”
花旗嘟囔道:“說……說了,我媽也想讓我出來見識見識,至於五行那邊……”花旗嚥了嘴裡的麪條,清了清嗓子接着說:“五行那邊我辭職了,反正幹着也沒意思。”
莊餚點點頭,睨了眼花旗又問:“章弛同意你辭職了?”
“他什麼也沒說就同意了,而且他好像也挺忙的,哪有功夫管我這麼個人啊。”花旗一碗麪條几口就吃了個精光,自顧自的又夾了幾筷子,接着說:“本來逄帥是六月一號結婚的,不過好像沒辦成,我走的那天不知聽誰說了那麼一嘴。”
“沒結成?咋回事啊?”郭靖來了精神,焦急詢問着。
花旗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好像是婚禮延後了吧,誰知道發生啥事了。”
“我操,結婚都能延後,我估計肯定出事了,沒準章弛又幹啥損事了呢。”郭靖邊說邊笑,眼神中帶着鄙夷,又道:“哥,要不這樣吧,我明兒回去?反正花旗來了,你們小兩口過日子也挺好,我一個人也想媳婦不是。”
郭靖跟隨莊餚來了這邊兒,只是想陪莊餚混一段時間,等莊餚一切安排妥當了,他在找個機會回家的。
“也行,畢竟你也有自己的事兒。”莊餚沒反對,低着頭慢慢吃着麪條。
“嗯,那我收拾收拾,坐明天中午的車回去。”郭靖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花旗盯着郭靖仔細瞧了幾眼,突然意識到什麼,嬉笑道:“郭哥,其實你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就是希望我來呢吧?這樣你好回家是不是?”
“我艹你大爺。”郭靖猛的轉過身,憤怒道:“我是那種人嗎?”郭靖狠狠瞪了花旗一眼,接着和莊餚說:“哥,你瞧見沒,花旗這小子挑撥咱兩兄弟感情呢,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郭靖想了半天,終於憋出幾個字兒:“紅顏禍水。”
“那是說女人的,沒文化真可怕。”花旗笑的合不攏嘴。
郭靖撇撇嘴:“都他嗎的一樣。”
花旗還想和郭靖拌兩句嘴,誰料嘴巴剛一張開,莊餚突然厲聲道:“趕緊吃你的飯。”
花旗吃了乾癟,只好繼續悶頭吃飯。
“哎呀媽,吃飽了,撐死我了。”花旗放下碗筷,整個人向後仰着,慵懶道:“吃完了就犯困,離當豬快不遠了。”
莊餚這時也吃好了,順手把碗疊放在一起。
“哥,你放着吧,一會兒我收拾。”花旗輕聲說着。
莊餚瞧着他沒說話,放下碗筷之後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先放着吧,跟我去洗澡。”
“好啊。”花旗樂不得呢,趕忙從揹包裡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跟在莊餚的身後出了屋。
出了走廊,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又變的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花旗只能努力瞪大眼睛往前走,邊走還邊說道:“哥你慢點走,我看不見。”話音剛落,一隻溫暖的大手伸過來牽住了他。
花旗心裡暖和極了,臉上帶着不自覺的微笑。
“這裡的房租便宜,所以我就租了,不過缺點就是沒有浴室和廁所。”莊餚拉着花旗出了走廊,見到一絲亮光後,指着不遠處的公用廁所說:“廁所就在那兒。”
花旗瞧了兩眼:“那洗澡去哪啊?”
莊餚繼續拉着花旗往前走:“這邊的第三個房間就是用來洗澡的,水費每個月每人十塊。”
“還挺便宜。”花旗嘖了一聲。
莊餚沒接茬,帶着花旗來到洗澡的那個房間,推開門時,裡面竄出一束微弱的燈光,花旗順勢瞧了眼天花板上的燈泡:“這燈泡有60瓦”
莊餚同樣看了一眼:“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進了浴室,關上門後,兩人開始迅速的脫衣服,而這邊莊餚剛開了淋浴,花旗就一個猛子撲了過去,從後面摟着莊餚說:“哥,你走的時候咋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難受了那麼多天。”
莊餚任由花旗抱着,仰頭衝着水說:“有啥說的?我又不是不回去了。”
花旗貼着莊餚的後背,吸了吸鼻子:“我那幾天都想死你了,想到都快想不起來了。”
莊餚噗嗤笑了:“想不起來多好,省的難受了。”
“我是想忘記來着,可是一到晚上我j□j就癢癢,所以就不自覺的想起你了。”花旗邊說邊笑,同時身下也有了擡頭的氣勢。
莊餚哭笑不得道:“你他嗎的把我當出火工具了吧?”
花旗嘻嘻哈哈的,時不時把手伸到前面摸莊餚兩把:“可不咋地,我都憋死了。”
“騷死你算了。”莊餚伸手關了花灑,正準備轉身抱住花旗,卻不料想浴室的門被推開了。
花旗這時還抱着莊餚,聽到開門聲倒也機靈,趕忙鬆開莊餚說:“哥,你這後背咋這麼髒,幾天沒洗澡了?”
莊餚的尷尬有所緩解,衝門口的男人笑了笑:“洗澡啊。”
男人有個三四十歲,聽到花旗叫莊餚哥的時候倒也沒往歪了想,應聲道:“哎,剛下班,累都累死了。”男人拿着盆子走到對面的淋浴下站着,又說:“小莊,這孩子是你弟弟?”
“啊……”莊餚看着花旗,眯眼笑道:“我表弟,今兒剛來。”
男人擰開淋浴,衝着身體說:“來幹啥啊?工作啊?”
“啊,暫時還沒決定,沒準待兩天就走了。”
“誰說的,我這次來就沒打算走。”花旗生怕莊餚動了攆自己走的心思,趕忙用話把這個還未生根發芽的想法扼殺在搖籃當中。
“瞧瞧,你弟弟跟你一德行。”男人笑呵呵道。
莊餚抿嘴笑着。
花旗撇撇嘴,接着跑到門口拿過一張塑料椅子放在莊餚身下說:“坐下,我給你搓搓。”
莊餚眯眼笑着,回身坐下背對着花旗。
花旗熟練的搓澡技巧莊餚是知道的,當花旗不快不慢的速度搓着莊餚的後背時,莊餚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渾身透着的疲倦也轉化成了慵懶,他有點兒困了。
“呵,小莊啊,你這弟弟搓澡夠有一手的啊?”男人一旁瞧着甚是驚訝。
莊餚聞聲睜開眼睛,笑道:“他就是瞎搗鼓。”
“哪裡是什麼瞎搗鼓,我看着手法乾淨利索啊,你弟該不會是搓澡的吧?”男人開着玩笑打趣道。
莊餚沒接話茬,因爲他不想說,反倒是花旗很直爽的說:“你真猜對了,我就是搓澡的。”花旗臉上洋溢着微笑。
男人聽到花旗的回答,只是乾笑了幾聲便不再說話了。
花旗快速給莊餚搓了個全身澡,隨後自己隨便衝了幾下就跟着莊餚回去了,路上依舊摸黑戰爭,回屋的時候,郭靖已經收拾了碗筷,鋪好被子躺在被窩裡玩手機呢。
“睡覺吧。”莊餚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花旗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放下洗漱用具,隨後也躺進了被子裡。
關了燈,屋裡和外面似乎連成了一片,烏漆麻黑的,花旗舒心的喘了口氣,慢慢伸出手搭在莊餚的肚子上。
黑暗中,莊餚慢慢轉過頭,一撅嘴便抵在了花旗的脣上。
作者有話要說:喲喲喲切克鬧,今天是平安夜,不過馬上就是聖誕節了,看官們節日快樂啊!
我發現我就喜歡攻受過小日子的感覺,忒接地氣兒了,哈哈哈!
喲西,明兒見嘍……
ps:感謝青色羽翼看官的一顆手榴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