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軻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嚴肅的說道:“沒問題!那我就陪前輩您玩一場,不管輸贏,只要能讓前輩盡興,同樣,能讓我從您身上學習到些東西,我就心滿意足了。”
老人探了探左手,笑道:“落子吧!我主死,你主生,生生死死皆操縱在咱們二人之手,誰能夠在這棋盤上佔據優勢,誰能夠笑道最後,希望你不要看的太重。本來,我那侄子在邀請我過來的時候,希望能夠和你來一些賭注,甚至那些賭注連我都有些心動,但見到你後,我改變主意了,你儘管放手一搏,咱們不論誰輸誰贏,我都想和你成爲朋友,成爲忘年之交,如何?”
王軻朗聲大笑道:“既然前輩看得起,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今天不管誰輸誰贏,能夠認識您這麼一位朋友,我都已經知足了。”
說完,王軻審視了眼前的棋盤足足兩分鐘,這才落下第一顆白子。
生死之道!
趙門豐注重教導過王軻,它考驗的不僅僅是風水佈局能力,而且同時也在暗暗拼鬥着精神力,以及自身的心力,全方位的消耗,支撐不住便會失敗,堅持下去,纔是最終的勝利。
而且,在風水佈局中,還不能有絲毫的錯誤,否則大意之下,就會導致其他變故發生。
就比如當初王軻在把一件即將衍變成兇器的法器,重新佈置風水陣,進行微弱調整後,然後藉助多方面的能力,最終還原成真正的法器。這個過程中,驅逐死氣至關重要,而讓生氣補充進去,同樣也至關重要。
隨着兩人不斷地落子,雙方在急劇消耗着巨量的精神力和心力,棋盤上的棋子,不管是白黑子還是白子,在落下後都是按照風水陣的方法組成,而且,兩人在互相觀摩對方佈置的風水陣的同時,還在瘋狂的阻止着對方佈置風水陣的路線,佔據着對方棋子所應當下的位置。
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的落子速度越來越慢,甚至在兩個小時後,他們每人落下一顆棋子,之間思考的時間,都達到了十分鐘左右。
腦海中一次次反反覆覆模擬着多種風水陣的王軻,看着眼前棋盤上的棋子,那雙眼神中精光閃爍。他在佈局,即便是如今展現在對方眼中的,是另外兩種風水局之勢,但他依舊在佈局,而且佈局的數量,還不止一處。
他的大腦,憑藉着精密的計算,反覆鑽研着老人佈置的風水陣,一次次的推理,一次次的琢磨,每一次在老人風水陣即將成功的時候,都能夠及時的遏制住對方的落子位置,讓他佈置的風水陣胎死腹中。
經過這兩個小時的拼搏,他已經感受到對方的強大,甚至他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在風水方面的等級,絕對要比他高,而且要高出不少。
所以,他憑藉着那份強大的記憶力,以及推算能力,在堅持着。
當然,他最大的底氣,便是趙門豐教給他的那些風水陣,其中不乏深奧精妙的風水陣,藉助更高層次的風水陣原理,他才能夠堅持到現在。同時,他心中也暗暗感嘆:當初趙老在全盛時期,他的風水師境界,到底達到了何種恐怖程度?
面對這次的挑戰,面對眼前這種局勢。
他是在賭!
如果他能夠堅持到自己最終的風水陣佈局完成,那勝利的曙光就照耀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堅持不到最終的風水陣完成,那他就是失敗的一方。
此時老人的心中,已經很難保持平靜。
面對着王軻不斷的落子,他那顆心也逐漸變得震驚起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王軻竟然能夠在他手上堅持到現在。甚至有一次,他同時進行的兩種風水陣佈置,竟然在王軻短短三次落子中,便被破壞掉。
要知道,那兩個同時進行的風水陣佈置,其中一個則處在明處,王軻如果有實力,看出來不難。但另外一個,則是他經過層層推理,極爲有把握的一種隱藏式佈置,他堅信王軻不可能破壞掉他的風水陣佈置,可結果,那個風水陣最終還是被破壞。
甚至,他已經隱隱感受到,越來越吃力,每落下一顆棋子,他都要在心中衍變出好幾種突發可能,在考慮自己佈置風水陣的同時,還要琢磨王軻佈置的風水陣。
突然,他那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就在王軻再次落下一顆白子的時候,他擡頭看了王軻一眼,淡笑着說道:“你好像從頭到尾所做的苦功,都白費了!”
說着,他手中的黑子,毫不猶豫的落在其中一個位置上。
一子落盤。
王軻明面上佈置的一個風水陣,以及暗處埋藏的一個風水陣,同時遭到破壞,想要力挽狂瀾,恐怕會千難萬難。
王軻精神一震,眼底那道笑意一閃而過,而臉上則故意流露出懊惱之色,瞟了眼老人,才大聲說道:“誰輸誰贏還不好說,你比我也領先不了幾步。”
說完,他幾乎沒有猶豫,一顆白子便快速落下。
老人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眼前的棋盤上,他佈置在明處的風水陣,已經被王軻破壞掉,但是他通過其它棋子,再次組成的一個隱藏在暗中的風水陣,即將完成,他經過了仔細的推算,最多在需要三步,就能夠把這個風水陣佈置完成,到時候,勝利的一方就屬於他了。
抹掉臉上滾滾而下的汗水,老人頗爲蒼白的臉色微微揚起,帶着笑意看着王軻說道:“不急,慢慢想,我說過的,這場比試,你贏得希望太渺小了!”
王軻靜靜看着棋盤,對方佈置的那個隱藏的風水陣,他並沒有看出來,而他佈置的兩個風水陣,在老人再次落下一子後,便再一次的被破壞掉。
現在的他,只剩下一個隱藏的風水陣。
轉眼間,兩人又各自落下一子。
而此時此刻,老人的精神稍微放鬆很多,還差兩步,最後的兩步了,如果眼前的青年沒有在隨後的一子中破壞掉他佈置的風水陣,對方就再也沒有迴天之術了。
王軻突然臉色浮現出燦爛的笑容,面色同樣有些蒼白的他,再落下一子後,才笑眯眯的說道:“前輩,在沒有看到結局之前,任何定論都是無用的!”
經過他的精算,對方已經沒有可能在堵住他的風水陣佈局了,現在有兩個空位置,不管對方放在哪裡,他另外落下的白子,就能夠構成一個精妙絕倫的風水陣。
老人神色頃刻間凝固,王軻佈置的風水陣,雛形已先,甚至那兩個空置位置,也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這一刻,滔天的震撼情緒,在他心頭瘋狂的滋生,甚至短短一瞬間,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住棋盤山王軻佈置的那個風水陣,他的呼吸都已經停止,乾癟的嘴脣顫抖着,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王軻輕笑道:“前輩,結束嗎?”
老人終於像是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手中的黑子也跌落在棋盤山,苦澀的說道:“我輸了!真沒有想到,這盤棋我一共破掉你八個風水陣,你竟然還能夠隱藏住其中一個,甚至比我設下的暗風水陣,都要快上一步。能告訴我,你的風水陣知識,是誰教給你的嗎?眼前你佈置好的這個風水陣,叫什麼名字?”
王軻含笑說道:“前輩,其實我之前佈置出的八個風水陣,以及現在這個風水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總而言之其實只是一個風水陣而已。對於是誰教給我的風水陣知識,這個消息我不能告訴您,希望您老人家海涵,因爲長輩不允許我把他的消息透露出去。不過,我可以告訴您的是,我佈置的這個完整的風水陣,名字叫九龍陣。”
老者的身體猛然間站起,駭然驚呼道:“你說什麼?九龍陣?四暗五明之法,風水界只有達到人師級別的風水大師,才能夠鑽研出來的風水陣?”
他真的被嚇到了,因爲風水界會這個風水陣的人,絕對算是屈指可數,除非是那些隱藏在暗中的風水大師們,明面上行走在無數風水師眼皮底下的大師,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懂這個風水陣,哪怕是那幾個人達到人師境界,但鑽研透徹這個風水陣,依舊異常吃力。
可是!
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在這麼大的年紀,就能夠學到九龍陣,那就足以說明,指點他的那位師父,風水級別最少都在人師境界。
“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到底是風水界哪位前輩的真傳子弟?從剛剛的對陣中,他感覺到對方僅僅只有術士級別的實力,這個時候就會九龍陣,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有個厲害的師父。”
老人心底震驚的思索着,那絲求知慾越來越強烈。
不過,他畢竟是一位睿智老人,已經看出王軻不願意相告師門來歷,所以他也不再苦苦追問。他現在動了一種心思,那便是希望能夠和王軻成爲真正的忘年之交,只有成爲至交好友,將來或許纔有可能,知道王軻的師門長輩是誰!
而且,這並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現在已經看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未來成就將會是多麼的驚人。
只要他不在中途夭折,那麼,這個擁有着妖孽般風水天賦的年輕人,將來必定會超過他的師門長輩。如果超過他的師門長輩,那會達到何種境界?
風水師等級:器師,陰陽師,術士,術師,人師,地師,天師,道師,無上師。
超過人師境界,那可就是地師了啊!
地師!
在如今的風水界來說,算是最巔峰的那類存在了吧?
天師,道師和無上師,對他這種境界的風水大師來說,那可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