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重砸在地上的徐敬凱,臉上的恐懼之色沒有絲毫減少,因爲摔得太重,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骼都像是斷裂了一般,五臟六腑也被震得有種火辣辣的灼痛感。
“咳咳……”
急促的咳嗽聲後,徐敬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感覺自己就像是再鬼門關轉了一圈。一小會後,他那原本醬紫色的臉龐,才慢慢恢復成原來的顏色,彷彿就像是大白天遇到鬼一般,小心翼翼的看着王軻默不作聲。
王軻如何看不出徐敬凱的恐懼之色,心中暗暗發現,整個人則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轉身走到李若溪身邊,開口說道:“咱們走吧!爲了這些垃圾浪費時間,太不值了。”
李若溪含笑點頭,王軻出手非常狠,但在她眼中卻屬於正常,滿地痛苦掙扎的精壯青年,他們之前可是手持西瓜刀和鐵棍對着王軻的頭部劈下,如果被擊中,恐怕王軻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慢條斯理的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嶄新的十元鈔票,李若溪走到徐敬凱身邊,淡淡說道:“看你們那麼可憐,這些錢你們拿着,就算是給你們的醫藥費。”
說完,她把十元錢丟在徐敬凱身邊,隨即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朝着住處走去。
距離打鬥現場二三十米遠的一棵大樹樹杈上,一名十一二歲的男孩,懶洋洋的盤腿坐在上面,這個男孩模樣很普通,黝黑的皮膚,無神的眼睛,剪着小平頭,如果說唯一好看點的部位,便是那張應該是投錯胎的櫻桃小嘴,竟然生在了他的臉上。
他叫鐵子,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那雙原本無神的眼睛,隨着兩輛麪包車上涌出一幫壯碩青年,逐漸明亮起來。
半分鐘後,他那懶洋洋的模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武林高手,就像是電視劇和電影中演的那樣厲害。
看着遠處的王軻要走,鐵子快速從樹上滑下,快步朝着王軻追了過去。
“噗通……”
鐵子那靈巧的身形,快速追趕到王軻面前,什麼話都沒說,便跪倒在王軻面前。
這是?
王軻呆了呆,腳步也瞬間停止。
他的眼神中浮現出迷惑之色,對於這個從後面追過來,突然間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孩,王軻有種摸不清頭腦的感覺。
轉頭看向李若溪,發現李若溪也在看自己,並且她的眼神中還帶着詢問之色,王軻臉上浮現出苦笑之色,默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麼狀況。
“小兄弟,你這是?”王軻的目光落到跪在自己面前的鐵子身子,疑惑問道。
鐵子重重朝着王軻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仰起臉看着王軻說道:“我想拜你爲師,跟你學習武術。剛剛您打人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好厲害,能不能教給我武術?”
王軻啞然失笑,連李若溪都忍俊不禁,兩人沒想到眼前這個小男孩竟然是想要拜師。
嘴角輕輕勾勒起來,王軻搖了搖頭,他現在正是學習古玩、法器,還有風水的關鍵時候,哪裡有時間收徒弟,況且,他的修爲才達到《龍象》第三重初期階段,連真正的高手都算不上,哪裡好意思收徒弟?
“你起來吧!我不會收你做徒弟的,而且我也沒有時間教給你武術。”王軻平靜的說道。
鐵子固執的搖頭,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裡浮動着執着的光芒。
王軻看了眼李若溪,淡淡說道:“咱們走吧!”
李若溪默默點頭,她對於這個小男孩唐突的冒出來,更是直接跪倒在王軻面前求拜師,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對於王軻的任何決定,她倒是不會在乎。
兩人走出十幾步,鐵子快速爬起來,再次追上去跪倒在王珂面前,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王軻臉上浮現出苦笑之色,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次繞過他朝遠處的翡翠苑小區大門走去。
鐵子臉色帶着失落,這次他沒有再追上去跪倒在王軻面前,而是在王軻和李若溪身後,安安靜靜的跟着。
一直走到翡翠苑大門外,跟在王軻身邊的李若溪才轉頭看了看,然後低聲對王軻說道:“那孩子還跟在咱們後面呢!難道你真的不願意教他武術?”
王軻有些猶豫了,剛剛那個孩子的眼神很純潔,但也很執着,對他第一面的印象很是不錯,可是他沒有多少時間,如果教那孩子武術,勢必要把《龍象》內功心法也教給他,畢竟他會的武學招式,都是和《龍象》功法相印證的,如果不教給他內功修煉心法,就算是單單把武學招式教給他,威力也會小十倍不止。
思索中朝前走了幾步,王軻心中有了主意,停住腳步,轉身對着鐵子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過來。
“師父,您願意收我了?”鐵子臉上帶着忐忑之色,再一次的跪倒在王軻面前。
王軻神色微變,現在他所在的位置可是翡翠苑小區大門外,行人很多,鐵子跪倒在他面前,已經有很多人帶着詫異之色轉過頭來。
快速把鐵子從地上拉起來,王軻才低聲說道:“別動不動就下跪。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
鐵子快速說道:“我叫鐵子,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反正大家都叫我這個名字。我是孤兒,就住在古玩交易市場附近。”
王軻看着鐵子髒兮兮的破舊衣服,心中暗暗一嘆,隨後纔開口說道:“既然你住在古玩交易市場附近,那你應該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安靜的地方吧?比如公園、樹林之類的地方?”
鐵子指了指翡翠苑小區西南方向,說道:“那裡有一個人民公園,我知道公園裡西北角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那裡平時人很少,因爲這兩年經常有人殉情跳湖,以前經常去那裡談情說愛的人,也都不經常去那裡了。”
王軻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以後每天晚上七點到八點,你在那裡等我,我可以教給你一些武學招式。”
鐵子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掙開王軻的手,再一次的跪倒在王軻面前,重重磕了幾個響頭,然後爬起來笑着說道:“師父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準時到那裡。”
片刻後,王軻目送着鐵子興匆匆的離開,嘴角慢慢浮勾起出彎彎的弧形。
李若溪美眸中盪漾着異彩,帶着幾分詫異之色問道:“你怎麼又同意教他了?”
王軻收回視線,看了眼李若溪說道:“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正是好學的時候,既然他願意學,我拒絕他一次可以,兩次可以,如果他還在堅持,那就證明這孩子心性不錯,我也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況且,我雖然說教給他武術,但我還需要繼續考察下他的人品和毅力,如果真的能讓我滿意,我纔會傳授給他內功修煉方法,如果我不滿意,教給他點武把式也沒什麼關係。”
李若溪展顏笑道:“沒想到你想的倒是挺多。”
王軻摸了摸鼻樑,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回到住處,李若溪泡了杯茶,然後把王軻叫道客廳,才坐在沙發上問道:“王軻,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關於古董古玩的情況?還有你說的那種法器。對了,之前你說買到的那個寶貝硯臺,好像就是法器。”
王軻喝了口清茶,這才把古玩和法器的常識告訴李若溪。
“照你這麼說來,古玩和法器這一行,利潤實在是很高,不過風險也相當的大,如果沒有足夠學識,還有大量的資金,恐怕無法進入這個行業。”李若溪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清茶,幽幽說道。
王軻心神一動,這一刻他快速的捕捉到,李若溪眼神中竟然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看來她是對古玩和法器生意動心了啊!
沉默片刻後,他才笑道:“你說的不錯。如果想要經營古玩和法器生意,最主要的一點便是懂古玩和法器,否則就算是你有再多的錢財,恐怕都不夠賠的。當然,龐大的資金也是必不可缺的,否則根本沒有辦法進大批的貨物。除非是在古玩和法器方面達到宗師級別的人物,才能夠靠着小筆投資,撿漏到好寶貝,才能夠賺到更多的錢。只不過,這種情況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靠着撿漏發大財,太難。”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那便是“除非能像我一樣,不但有異能眼這種逆天的作弊器,還能夠通過望氣探查到周圍有沒有法器的存在”。
李若溪認真的點了點頭,突然她擡起頭,好奇的看着王軻問道:“你今天淘到的那個寶貝硯臺,好像是花了五百塊吧?我之前聽你說過,如果賣出去的話,那能賣多少?你這也算是撿漏了吧?能不能買到五千或者一萬塊?”
王軻啞然失笑,帶着一絲得意之色伸出兩根手指,嘿嘿笑道:“如果我賣出去,最少這個數。”
“兩萬?那麼多?”李若溪驚訝的看着王軻說道。
王軻笑着搖頭:“二十萬。”
呼!
李若溪咻然站起,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她那雙眼神死死盯着王軻,失聲驚呼道:“二十萬?這怎麼可能?五百塊買來的東西,怎麼可能賣出去二十萬?這賺取的利潤率也太恐怖了吧?難道賣給你法器硯臺的那個老闆,他那麼不識貨?”
王軻擺了擺手,示意李若溪坐下。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如果那個老闆識貨,他會把一件法器賣給我?要知道,每一件法器都算得上是古董,古董的價格你應該知道。咱們打個比方,比如放在你面前兩件物品,一件是真品法器,一件是工藝品,他們的造型差不多,你能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哪一件是真品法器?哪一件是仿造的假貨?”
李若溪搖頭說道:“我不懂古董和法器,自然不可能看出來哪一件是真,哪一件是假。”
王軻笑道:“所以說啊!撿漏就是利用自己的真本事,發現那種別人認不出來的寶貝,以超低的價格買到手。我用五百塊錢,買到價值最少在二十萬以上的法器,這就是撿漏,這就是古玩界、法器界經常出現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