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倆人都不說話,佟安歌一臉的無辜,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讚了一聲好茶,看向佟逾明和喬氏:“安歌有一事不明白,父親和母親怎麼就肯定這盒茶葉裡面有毒,而且還說是我用這盒茶葉毒害了許姨娘呢?”
看着佟安歌的動作,再聽着她說出來的話,喬氏的臉上登時就有些掛不住了,佟逾明自然是不能肯定,當時將這盒茶葉搜出來的人可是喬氏專門指派的,她怎麼會想到,佟安歌早已經知道了茶葉有問題,將茶葉換掉了,所以就算是搜出來也沒有拿去給茶葉做手腳,只等着將佟安歌的罪名坐實。
可是現在,卻被佟安歌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臉上,喬氏這會兒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被佟安歌這麼一問,佟逾明這會兒怒火漸消,也反應了過來,是啊,當時那家丁直接拿着茶葉出來就說是搜到了,他怒氣上頭哪裡會去考慮爲何下人認定這是有毒的茶葉啊。
“父親,不如您將搜到這盒茶葉的下人叫過來問一問,看看他又是怎麼肯定這是有毒的茶葉呢?”佟安歌挑眉看向佟逾明。
佟逾明皺皺眉,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管家,管家會意,快步出去將那個搜出茶葉的下人他鐵柱帶了進來。
“奴才給老爺,夫人請安。”鐵柱跪下出聲道。
“鐵柱,你把如何找到這盒茶葉的過程一字不漏的告訴老爺,如有半點隱瞞,仔細你這一身皮。”鐵柱剛說完,喬氏就立刻搶在佟逾明前面說到。
看着喬氏那着急的樣子,佟安歌心裡冷嗤一聲,開口,聲音帶着幾分委屈:“父親,女兒怎麼可能會有下毒的茶葉,定然是這個刁奴陷害女兒。”
佟安歌這話說出來,跪在地上的鐵柱連忙張口爲自己辯駁道:“老爺請明鑑,那茶葉的的確確是奴才從二小姐的臥房裡搜出來的啊,奴才怎麼敢陷害二小姐?”
“你分明就是胡說,我的茶葉裡面根本沒有毒,你卻說那茶葉那茶葉有問題,你有什麼證據?”佟安歌怒瞪者鐵柱,指控道。
被佟安歌這樣質問,鐵柱一愣,嘴裡的話幾乎是下意識的衝口而出:“是夫人告訴奴……”
“大膽。”喬氏聽見鐵柱說的話,臉色猛地一變,不等他說完,猛地厲聲打斷:“鐵柱,你如何找到那盒茶葉的,現在當着老爺的面,還不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難道你是不想要命了嗎?”
喬氏這話就好像是當頭一棒將怔愣的鐵柱敲醒,瞬間,鐵柱的臉色就變得懼怕惶恐起來:“奴才……奴才……”
見他結結巴巴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佟安歌嘴邊閃過一抹嘲諷:“剛纔鐵柱不是正要說了嗎,母親這麼着急的打斷鐵柱的話,難道是不想讓他說出來嗎?”
喬氏冷眼瞪着佟安歌:“你莫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佟安歌嗤笑:“只怕這裡血口噴人的另有其人吧?”說着,她轉眸看向佟逾明:“父親剛剛也聽到了,鐵柱說,是母親告訴他的,那安歌又要好奇了,母親是怎麼知道我的房間裡面
正正好好的放着一盒有毒的茶葉呢?”
佟逾明皺眉,眯眼看向旁邊的喬氏,她剛纔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佟逾明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出來?
見佟逾明研判審視的目光朝着自己看過來,喬氏的眸光一閃,立刻有些慌亂的說道:“老爺,你不要聽她胡說,妾身……妾身只是……”
“哦,我差點兒忘了,母親說我逼迫你的丫鬟珍兒設下如此毒計,那這茶葉的事情,該不會也是珍兒告訴母親的吧?”佟安歌挑眉看向喬氏。
喬氏此刻簡直是騎虎難下,只能說道:“不錯,這件事情確實是珍兒揭發的。”
“既然如此,那母親應該早知道許姨娘會中毒,珍兒既然告訴你我會出這樣的毒計,那母親爲什麼不提前將此事告訴父親,或者是揭發出來阻止此事,反而是任由許姨娘中毒一屍兩命,難道母親是不想讓許姨娘將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嗎?”
佟安歌的話說完,喬氏臉色一沉,她張嘴正要怒斥佟安歌,可是觸及到佟逾明看過來的目光,心跳驀地漏了一拍,連忙對佟逾明說道:“老爺,你別聽這個小賤人信口雌黃,妾身冤枉啊,妾身如果知道許姨娘會中毒,怎麼可能會不去救老爺的孩子呢?”
“是嗎?可是母親剛纔還說,珍兒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你了,母親現在喊冤說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些?”說着,佟安歌冷哼一聲:“還有這盒茶葉,鐵柱剛纔說了,是母親告訴他的,母親要不要向父親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聽到這話,佟逾明臉上的怒意又滿血迴歸,厲眸看向喬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爺,妾身……”
“老爺,不是夫人告訴奴才的,是奴才自己發現的,請老爺明察!”喬氏纔剛開口,地上的鐵柱就立刻大聲說道。
聽着這倆人漏洞百出的話,佟安歌冷嘲:“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你,你怎麼會一口咬定那盒茶葉裡面有毒?現在出爾反爾漏洞百出,我看給許姨娘下毒害死他們母子二人的分明就是你!”
“老爺,奴才不敢啊,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做出這等謀害主子的事情啊!請老爺明察啊!”說着,鐵柱用力的對着佟逾明磕起頭來。
佟逾明此刻簡直腦仁疼,事情這麼掰扯了半天,非但沒有審問清楚,反而弄得一團亂麻,這簡直讓他無從下手。
喬氏見佟逾明臉色難看,對着佟安歌厲聲怒斥道:“簡直一派胡言,你根本就是想胡言亂語混淆視聽,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將逃避你的罪責了嗎?簡直做夢!”說着,喬氏看向旁邊的佟逾明:“老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啊,她分明就是想要狡辯,推卸責任,她可是害死許姨娘母子的人啊!”
聽着喬氏這話,就差聲淚俱下了。
佟逾明冷着臉,皺眉看向佟安歌:“許姨娘母子到底……”
“老爺,小姐是冤枉的啊!”佟逾明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女子的哀求聲,佟逾明和喬氏臉
色一變,就是佟安歌聽着這聲音也愣了愣。
回頭,就見墨染從外面跑進來,噗通一聲跪在正廳中央,她的臉上,身上盡是髒污,頭髮也凌亂極了。
見狀,佟安歌忍不住皺皺眉,一時之間沒明白墨染這是經歷了什麼,叢林大逃亡嗎?
“老爺,小姐是冤枉的,小姐沒有毒害許姨娘母子,害死許姨娘母子的另有其人!”墨染對着佟逾明磕了一個頭,一字一句的說着,聲音之中盡是堅毅。
聽見她這麼說,佟逾明雙眸猛地一撐,立刻問道:“是誰?”
墨染擡起頭,看了一眼佟逾明身邊的喬氏,才說:“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奴婢不敢妄言,但是奴婢有證據可以證明小姐的清白!”說着,墨染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雙手捧了起來:“這就是證據。”
看見墨染手裡的錦盒,佟安歌眉心一擰,這個盒子和鐵柱從她房間裡搜出來的錦盒一模一樣,墨染這是唱的哪一齣?這劇情不是她寫的劇本啊!
同樣疑惑不解的還有佟逾明:“這是什麼?”
“這就是有人想要陷害小姐的證據。”墨染說着,將錦盒打開,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支素銀簪子插到那盒茶葉裡面,很快,墨染手裡的簪子就變了顏色。
佟逾明的眸色倏地一厲,旁邊的喬氏也變了臉色,當然,臉上心虛的成分居多。
“老爺,小姐這幾日夜裡一直睡不安穩,昨晚奴婢本想去看看小姐,卻撞見一個鬼鬼索索的黑衣人,那人被奴婢撞破就迅速逃走了,這盒茶就是奴婢在追那黑衣人的過程中從他手裡搶到的,奴婢無能,沒能將那賊人抓回來見老爺,等奴婢返回西苑的時候,才得知小姐被關進了柴房,許姨娘母子也出事了。”墨染說着,將手裡發黑的銀簪舉了起來:“老爺,這就是有人想要陷害小姐的證據,那賊人大半夜出現在小姐的房間,如果不是做賊心虛,怎麼會轉身就逃?”
墨染說完,還不等佟逾明有什麼反應,旁邊的喬氏就厲聲說道:“簡直是荒謬,一派胡言,我看這盒茶葉纔是被你藏起來的罪證!”
佟安歌飛速的壓下自己心頭的疑惑,看向喬氏:“這話就有意思了,若這是罪證,我既然已經藏了起來,又怎麼會拿出來呢?”
喬氏被佟安歌的話堵得一窒,眸色立刻變得凌厲起來,她張嘴正要說什麼,就聽一旁的佟逾明出聲道:“那你可看清楚,那賊人長得什麼模樣?”
墨染搖搖頭:“是個女子,她蒙着臉,奴婢並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只不過,她對府裡的地形熟門熟路,想來,應該是……”她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這話裡的意思,佟逾明又怎麼會不明白。
喬氏眼看着事態的發展脫離了她的掌控,急忙說道:“老爺,這根本就是她們聯手編出來的謊話,哪裡有什麼黑衣人,根本就是這個刁奴杜纂出來的。”
“老爺,奴婢所言句句是真,那賊人逃走的時候還丟失了一塊帕子,老爺請明察!”說着,墨染從袖間抽出一塊女子用的繡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