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付先生不知去向,我們這該怎麼辦?”永安公主哪裡能坐得住?
見到永安公主這副模樣,佟博彥的眼裡閃過一抹譏誚,正要說什麼,就聽他們派去打探賈府情況的探子回來了。
“賈府裡的下人還有守衛都被換過了,我們根本就打探不到裡面的情報,那些熟悉的人全部都被換掉了。”那人進屋,立刻說道。
“你說什麼?”
這回,佟博彥也坐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
“賈府出了事情之後,官府立即第一時間派人過來,不但將我們熟悉的賈府侍衛跟下人都換了血,還將賈老爺跟賈雲軼公子都給請了過去,說是,要保護他們。”那彙報的立即將自己探知到的情報一五一十的說了,還重點提到了賈府的賈老爺跟賈雲軼公子現如今都被官府請走了的消息。
他是下面的人所以對此毫不知情,可是在知道內情多一點兒的佟博彥跟永安公主的眼裡,這官府的用意就不一樣了。
聞言,佟博彥就搖晃了一晃身子,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所思所想的,這會兒差不多都成了泡影。
而現如今,找不到付先生,不管是她,還是佟博彥都無計可施,官府明面上說的是保護,實則是軟禁。
“這裡面到底是出了什麼紕漏?”此時的佟博彥還有永安公主的心中,都只有這一個問題,他們之前都不曾想過這些東西,此時真的出了事情之後,才發現六神無主。
“你先下去。”佟博彥對還在等候命令的下人簡單的揮了揮手,讓他下去,等到對方倒退出門關上房門之後,這才轉身跟身旁的永安公主說道:“現在裡面的消息,只有你想辦法去見一見那個官府的劉大人,等見到了賈老爺之後,你再問他,付先生到底怎麼樣了?”
說到後面,佟博彥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還有佟安歌,她到底死了沒有。”
永安公主點了點頭,她明白佟博彥這話裡的意思,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除了表明自己的身份,跟這劉大人講明之後去見賈老爺,希望能夠從賈老爺口中得知付先生的消息。
否則的話,現在的她跟佟博彥待在一起,兩個人完全就是沒頭蒼蠅一般的沒有頭緒,除了亂撞之外,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定了主意之後,兩人便一起聯袂到達了官府,這段時間潮州城都安分了許多,有賈府的喧鬧在前,那些宵小都不敢出來。
倒是導致了官府比往日比起來要清閒的多,如此的情況,倒是在永安公主的預料之外,不過她上前一步,就要開口見劉大人,她的外表看起來非富即貴,倒是讓其他衙役不敢阻攔,貴人可不是他們可以接觸的了的。
但是佟博彥跟永安公主剛打算亮明身份的時候,另外一邊走來的幾個衙役邊走邊說着話。
“剛纔那個來報案的人你聽了吧,說那個從護城河裡撈起來的老張頭不是失足淹死,而是被人殺死的。”
一名高個衙役立即不屑的說道:“這麼個沒錢沒勢的老頭子,誰會樂意去害他?”
另外一名衙役則是說道:“那個人既然自稱是他的親戚,就說明還是有人記掛着的,否則,你也說了,他沒錢沒勢,誰還特地給他翻案,肯定是發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對普通人家來說,能不跟衙門扯上關係就不扯上關係,我看這老張頭的死,恐怕還真沒那麼簡單。”
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普通的衙門裡遇到的案子,但是簡短的幾句話,卻是將旁邊的佟博彥跟永安公主心頭思緒迭起。
老張頭的事情不是過去了嗎?怎麼又被人特地翻了出來,而且還聲明他是被人有意害死的,是誰在追查老張頭的案子?難道說夙鈺發現了什麼?或者說夙鈺回來了?
這些疑問在永安公主跟佟博彥的心頭縈繞不去,頓時讓他們不敢再貿然行動半分,畢竟,還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邊兒還沒來得及去打聽付先生的下落,可事態的發展又複雜了一層,倘若說夙鈺回到了潮州城,他們的行動,就更要小心一些。
佟博彥跟永安公主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他們纔剛剛到這個衙門,就好死不死的聽到了這些衙役所說的話,面色頓時變了變。幸好這些衙役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兩人,更別提這兩人表情的異常。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彼此的眼中,都是驚惶的神色,別的不說,老張頭的事情怎麼可能在過去那麼久之後,又被人舊事重提。
十有八九,就是夙鈺他回來了,他如果在這潮州城中,他們現在如何自處?
沒有了付先生的消息,現在付先生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光是憑藉着他們兩個人,又應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夙鈺。
佟博彥跟永安公主的想法正是在此時發生了轉變的,本來他們只是想來這裡從賈老爺的口中知道了付先生的下落之後,就可以找到付先生,到時候就有了箇中心。
可是現在,佟博彥覺着自己的想法,還有永安公主的安危,可能都在發生着一些不起眼的變化。
畢竟,他們的辦事能力,都是跟付先生的安排有關聯的,如果沒有了付先生作爲主心骨,光是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產生什麼價值。
只是,當夙鈺他們都還在潮州城中着急的尋找佟安歌,只是,他們還不知道的是,佟安歌現在已經在去往周國的路上。
路上很平靜,沒有多少行人,大路蒼茫,只能看到一輛孤單的馬車,無聲靜默的朝着前方道路的盡頭疾馳。
藥王老伯擔心着佟安歌體內的慢性毒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作,雖然他體質也受不了這馬車的劇烈顛簸,卻還是一個勁的催着劉叔抓緊時間,快馬加鞭的朝着周國趕去。
相比較其他人,藥王老伯想要儘快幫助佟安歌找到解藥的心最爲強烈,他只想醫治好佟安歌身上的毒:“這馬怎麼跑的這麼慢?”
“已經是到了極限了,再快,這馬恐怕是也要倒下了。
”前方的劉叔手執着馬鞭,無奈的苦笑,他也沒有辦法,這馬奔跑的速度,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改變的了的。
對此,現在的藥王老伯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夠勉強眼前的劉叔的,畢竟,這是馬匹的速度,不受其他人的影響。
想到這裡之後,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夠先回到車廂裡,看着車廂中的佟安歌無奈的嘆了口氣。
見狀,心情還可以的佟安歌立即安慰起憂心忡忡的藥王老伯:“您放心吧,我年紀輕輕,體抗力又好,沒有那麼容易就撐不住的。現在我們不是正在趕往周國的路上了嗎?您這麼擔心,對身體可不好。”
藥王老伯簡直是要對着佟安歌吹鬍子瞪眼了,他這麼多年混跡江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是佟安歌這樣子的人。明明身上已經中了難以解救的慢性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毒發,可是佟安歌的面上呢,卻依舊是跟沒事人一樣。
不,她比沒事人還要淡定,這樣子的從容神情,藥王老伯雖然說拿她沒有什麼辦法,但是心中卻也隱隱有着幾分疼惜。
也虧得眼前的人是佟安歌,否則若是換成了旁人的話,恐怕藥王老伯早就已經感覺到無語要教訓了。
見狀,佟安歌在自己的心中稍稍的鬆了口氣,她也知道大家都在擔心着自己,可正是因爲大家都擔心自己,她才覺得自己更不應該愁眉苦臉的讓大家揪心,反正是慢性毒藥,又不是立刻就能發作,而且都已經拖了這麼久都沒事兒,說不定這毒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既然如此的話,那倒不如將心態放輕鬆一些,都說心態也是有助於恢復健康的很大一部分因素。
想到這裡,佟安歌的心中就變得輕鬆了起來,臉上半點惆悵的影子都沒有,反而挑起車簾欣賞起外面的景緻來,這沿途的風景這麼好,不好好看看,還這是可惜了。
就在路程剛剛趕了一半的時候,天空中忽然黑了下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團烏雲遮擋住了頭頂的晴空,瞬間整片大地就進入了夜幕中。
“糟糕要下雨,我們趕緊找個地方避一避。”負責在外面趕馬車的劉叔見狀立即說道,在外面的時候,他纔是最有權利處置衆人的路程的人,對此大家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外面的天氣,瞬息萬變,聽從經驗豐富的劉叔的意見,好過大家自己胡亂的想些辦法。
對此,劉叔也沒有多做停留,駕着馬車急速趕到前面的一座破廟前,將馬車停下:“我們都進這裡躲雨去。”
“箐黎,扶着老伯,都小心些。”佟安歌叮囑箐黎將藥王老伯從車上扶下去,幾個人快步跑到破廟裡面,身上不免也被雨水打溼了些。
天空中暗了下來,一陣又大又急的雨點立即砸落地面,衆人匆匆忙忙的進了這破廟,幸好這裡堆積着柴火,趕緊又生了火堆,這才勉強在這陰冷的破廟裡感覺到了一點點暖意。
就在衆人團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外面又進來了一夥人,同樣都是進來破廟躲雨的,佟安歌卻留上了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