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確實冤枉,臣女也不知道那個領路的宮女在哪裡,但是臣女並不識得去長樂宮的路,確實是被那個宮女帶過去的,至於萬福壽金圖,並不是臣女所盜,宮女碧兒也不是臣女所殺,還請皇上明察!”佟安歌說道。
“皇上,除了佟二小姐,屬下不曾在長樂宮附近發現任何可疑之人。”佟安歌的話音剛落,侍衛就立刻說道。
此刻,大殿之上的衆人都盯着佟安歌看,臉上儼然一幅她就是殺人兇手的表情,不然除了佟安歌,誰還去過長樂宮?而且,佟安歌的說辭也太牽強了,漏洞太多了。
就在大殿上的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突然想起一道沉沉的男音:“皇上,此事過於重大,而且來得蹊蹺,臣以爲,爲確保皇上的安全,應當經審查明,以除後患!”
這道男音響起來,將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佟安歌也忍不住朝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就見夙鈺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帶着幾分嚴肅,對着皇上恭聲說道。
聞言,喬淑妃目光閃了閃,不等皇上開口,她便挑眉說道:“夙王這話的意思是,佟安歌並不是真兇,兇手另有其人?”
夙鈺臉上的臉色半點波瀾起伏都沒有,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淡淡的說道:“臣只是覺得此事疑點太多,若真是佟安歌所爲,她能順利的找到娘娘的長樂宮,而且在不驚動娘娘宮中的宮人的情況下殺人盜物,必然有同黨,爲確保皇上龍體無恙,臣覺得,此事定要徹查。”
聽見他這麼說,皇上點點頭:“夙王此話不錯。”
佟安歌聽着夙王的話,目光閃了閃,這話表面上聽着像是要嚴懲她的罪責,可實際上卻給了她開脫的機會,只要能夠讓她驗屍,將那個宮女碧兒的屍體擡過來當衆驗屍的話,她定然能夠從屍體上發現線索,找出真兇。
坐在皇上身邊的喬淑妃目光眯了眯,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夙鈺,平素裡並不多管閒事的夙鈺怎麼今日倒想起來多嘴了?真是壞她的的事!
不過,就算是夙鈺插這一槓子又有什麼用,人證物證都在,佟安歌就算是渾身張嘴,那也是百口莫辯。
“那朕就命你將此案徹查清楚,在此之前,將佟安歌關入天牢。”皇上沉聲說道。
“皇上,臣以爲……”夙鈺正要說話,突然就一陣聲音打斷。
“皇上,臣的隨從外甘泉宮外發現了一名可疑之人。”打斷夙鈺說話的,是林緯幀。
聞言,皇上的眉頭一皺:“帶上來!”
很快,林輝就出去將一名宮女帶了上來,佟安歌看見來人,雙眸一亮。
林輝帶上來的人,正是方纔爲佟安歌領路的宮女。
這麼看來,剛纔讓小太監給自己送信的人肯定就是林緯幀,不然,林緯幀怎麼會派人去將這個爲她領路的宮女找出來。
想到這裡,佟安歌朝着林緯幀投去感激的一瞥。
林緯幀彎脣對着佟安歌笑了笑,一旁的林清漪有些不
滿的哼了一聲,低聲說道:“哥,你幹嘛要幫她?”
“你不是說要讓破壞皇上舅舅壽宴的人受到懲罰嗎?”林緯幀看了她一眼。
“可你現在分明就是幫她開脫。”林清漪忍不住說。
林緯幀彎脣,眼睛裡面閃過一抹興味:“若是兇手另有其人,那我們幫佟安歌一把,看看她怎麼爲自己開脫,倒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那宮女被帶上來,噗通一聲在大殿中央跪下,低着頭,衆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是她的雙肩卻顫抖的厲害。
佟安歌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皇上:“皇上,這個宮女就是方纔爲臣女帶路的人。”
高坐上喬淑妃的臉色有些難看,怎麼今晚上這一個兩個的,都替佟安歌開脫?
“說,你今晚可有帶着佟安歌去長樂宮?你都幹了些什麼?”皇上的聲音威嚴無限。
那宮女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奴……奴婢……沒……沒有……”
佟安歌看着她此刻不打自招的樣子,脣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既然沒有,那你抖的這麼厲害是做什麼?”
那宮女咬咬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抖:“奴婢……奴婢沒有去長樂宮。”
皇上冷哼一聲,看向佟安歌:“佟安歌,這審也審了問也問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佟安歌轉頭看向皇上,聲音不卑不亢:“皇上,臣女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個宮女就是給臣女帶路的人!”
“你有什麼證據?”皇上看向佟安歌。
“她送臣女到落霞宮之後,臣女曾叫丫鬟塞給她一個荷包作爲謝禮,現在時間過去並不長,那個荷包應該還在這個宮女的身上,皇上可以派人去找一找,就知道臣女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佟安歌冷靜的說道。
皇上眯了眯,對着福公公擺擺手,福公公立刻會意,上前,果然從那宮女袖兜裡找出來一個荷包。
“這種荷包一抓一大把,你怎麼就能證明這個荷包就是你給這個宮女的呢?”喬淑妃冷哼一聲。
佟安歌淺淺的勾勾脣,看向喬淑妃,雙模之中染上點點的挑釁之色:“娘娘可以仔細檢查,這荷包是臣女的貼身之物,荷包裡面繡着臣女的名字,這種樣式的荷包是一抓一大把,可是佟安歌這個名字的,大殿之上應該只有臣女一人吧。”
喬淑妃被佟安歌這番話堵得臉色立即變得冷厲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佟安歌,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小賤蹄子了。
福公公按照佟安歌所說的話將荷包檢查了一遍,確實在裡面發現了佟安歌的名字:“皇上,這裡確實有佟二小姐的名字。”福公公將荷包呈了上去。
皇上皺着眉頭掃了一眼,看向地上跪着的仿若都成篩子一般的宮女,沉聲道:“說,你今晚到底有沒有去過長樂宮?”
“奴……奴婢……”宮女的聲音更是抖的厲害,她嘴裡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還沒說全,突然擡頭看向佟安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攥了一把匕首,
猛地朝着佟安歌的臉上揮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佟安歌一愣,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揮到了自己的面前。
夙鈺見狀雙眸一眯,站在他身後的鄭坤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眼前一花,就見夙鈺面前的玉杯已經飛了出去,直直的打到那個宮女抓着匕首的手上。
就在佟安歌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只聽感覺面前一陣涼意,那宮女痛呼一聲,她手裡的匕首就已經貼着自己的耳邊直直的飛了出去,重重的釘在她身後的大柱子上。
“護駕,護駕!”福公公尖聲叫了幾聲,旁邊的侍衛已經迅速出手,將那宮女反扭着胳膊按在了地上。
“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朕的面前公然行兇,來人啊,先重打五十大板,再審問清楚到底是何人指使!”皇上聲含怒意。
“是,皇上。”福公公應了一聲,正要朝着那宮女走過去,突然臉色一變,驚呼道:“皇上,她……”
佟安歌朝着那宮女看過去,就見被按在地上的宮女面色黑紫,嘴角有黑血流了出來,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佟安歌,像是對佟安歌恨之入骨一樣。
看樣子,這宮女是牙齒之中藏毒,而且還是劇毒。
“皇上,已經氣絕身亡了。”侍衛放開那個宮女,伸手在她的鼻間探了探,說道。
“拖出去鞭屍!”皇上的怒氣更甚。
喬淑妃了一眼地上已經氣絕的屍體,目光沉了沉,眼地閃過一抹冷意,簡直是愚蠢!
這樣一來,好不容易扣在佟安歌頭上的嫌疑也說不下去了!
“皇上,臣女的確沒有進過淑妃娘娘的長樂宮,這個宮女根本就是做賊心虛,她此刻服毒自盡就是最好的證據!”佟安歌對着皇上說道。
皇上冷着臉沒有說話,的確,這宮女有蹊蹺,好端端的,竟然行兇殺人,如果說沒有什麼貓膩,怎麼可能。
一旁的喬淑妃目光閃了閃:“皇上,這個宮女服毒身亡,現在已經死無對證,若是隻聽佟安歌一面之詞就判斷她無罪,那也未免太過於草率了些。”
“臣女的一面之詞確實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可還有一樣證據,臣女定然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佟安歌看向喬淑妃,篤定的說道!
喬淑妃的脣角一勾,眼睛裡面閃過幾分嘲諷:“佟安歌,本宮看你這一晚上無非就是想要拖延時間,你的證據,根本不足爲信!”
聞言,佟安歌也不着急,淡淡的說道:“臣女既不會飛天更不會遁地,就算是要治罪,也不在這一點時間,若兇手真的是臣女,娘娘又何必擔心臣女會找出證據爲自己翻案呢?”
她這話一說出來,堵得喬淑妃一張臉漲成豬肝色,狠狠的瞪了一眼佟安歌。
“好,朕就讓你心服口服!”皇上沉聲說了一句,目光嚴厲的看着佟安歌:“你還有什麼證據?”
佟安歌的目光堅定極了:“臣女的證據,就是宮女碧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