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鈺看了一眼一臉沉色的佟安歌:“雖然晉陽長公主已經下令此事不可外傳,但是桃花宴人多口雜,桃花庵的那些人想要探知一二也不是沒有可能。”
聞言,佟安歌的臉色更是沉的厲害:“那王爺打算如何徹查?”
“既然有人想要將這件事情擺到明面上,那就攤開來查。”說着,夙鈺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臉上的神色也微微有些變了。
聽他這麼說,佟安歌的目光閃了閃:“只怕這件事情沒有王爺想的那麼容易,桃花庵的案子不僅牽扯到我的丫鬟,還牽扯到了晉陽長公主駙馬一事,若是王爺能想辦法說通晉陽長公主,那事情就容易很多。”
佟安歌這麼說着,心裡也有自己的考量,現在明擺着是有人想要針對她,對方既然敢將事情鬧開,那就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篤定佟安歌不會查到對方的頭上,到時候,不管爾嵐是怎麼死的,只怕她這個主子,也是脫離不了干係的。
但是如果能牽扯上晉陽長公主的話,那事情就有了大大的轉機,雖然桃花庵是太皇太后曾經禮佛的地方,但是如果能借着晉陽長公主的手將桃花庵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抖摟出來,到時候,躲在桃花庵背後的人,自然是藏不住了!
夙鈺聽着佟安歌提到晉陽長公主駙馬之事,雙眸微挑:“晉陽長公主駙馬一事,二小姐是從何而知?”
佟安歌將自己和林緯幀發現長公主駙馬的書畫和荷包一事告訴了夙鈺,夙鈺聞言挑挑眉,雙眸之中閃過一抹別有深意:“既然長公主不願意提及,那這件事情……”
“駙馬的那個養母,姜婆婆,也肯定是知道什麼事情,王爺如果當真要徹查此案,我想晉陽長公主駙馬的死因,就是本案的關鍵!”佟安歌篤定的說道。
說什麼晉陽長公主的駙馬是病死的,佟安歌根本不相信,如果真的是病死的,那麼那天晉陽長公主看到那兩樣東西怎麼會有那樣的反應?
夙鈺看了一眼佟安歌,站起來:“二小姐的建議,本王會考慮,這幾日京城裡面不太平,二小姐還是少出門爲好。”說完,夙鈺擡腳朝着門外走去。
佟安歌看着夙鈺一路出了院門,心裡忍不住暗暗犯愁起來,晉陽長公主的態度那一日已經很明顯了,也不知道夙鈺能不能說動她,萬一晉陽長公主還是不同意的話,那麼這件事情……
還是要趁早做打算的要好,晉陽長公主駙馬的那個養母姜婆婆,說不定可以說得動。
想到這裡,佟安歌的雙眸閃了閃。
一直守在前院的佟逾明見夙鈺出來,臉上的神色又趕緊帶上十二萬分的討好:“王爺,下官略備了些薄酒,還望王爺賞光。”
“酒就不必了,本王奉旨辦差,佟大人還是留着自己慢慢品吧。”說完,夙鈺人已經擡腳朝着大門口的方向走。
被夙鈺這麼一堵,佟逾明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忙不迭的上前將夙鈺送出了門,等夙鈺騎馬走遠了,他這邊兒是越想下去越想不通,這左思右想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擡腳朝着佟安歌的院子走去。
他得去打聽打聽這夙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也好揣摩揣摩皇上是個什麼意思啊?
等這邊佟逾明急匆匆的朝着西苑的方向走了,繪春才從暗處的花壇拐角走出來,一溜煙兒的朝着東苑的方向跑了回去。
“夫人,小姐,夙王他……他……”進了喬氏的房間,繪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張大嘴巴不停的穿着氣。
“夙王怎麼了?說?”聽到夙王這兩個字,佟玉芙的眼睛一亮,立刻問道。
旁邊的喬氏皺皺眉,看了一眼佟玉芙,有些不贊同的叫了一聲:“芙兒?”
佟玉芙自知失態,雙眸垂了垂,說:“娘,女兒也是擔心這次再有人幫那個佟安歌,讓她再僥倖逃過一次。”
“哼,我就不相信那個賤人能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等到過幾日皇上怪罪下來,看她那張利嘴還如何辯出一朵蓮花來。”說着,喬氏不屑的哼了一聲,“芙兒,這次還要多虧你想出這樣的妙計,不然爲娘一時三刻還真拿那個賤人沒辦法了,她的那個丫鬟,死了也是活該,接下來就送這小賤人去和她那個短命鬼的丫鬟作伴。”
聽着喬氏這麼說,佟玉芙的眸子閃了閃,眼底掠過一抹精光。
繪春這頭好容易緩過氣來,說道:“夫人,小姐,奴婢看到夙王剛纔從二小姐的院子裡出來,老爺送他出府了。”說着,繪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佟玉芙。
雖然有喬氏在身邊,但是佟玉芙的那張臉還是變得難看之極,就好像是佟安歌搶了她的男人一樣。
其實在心裡,佟玉芙就是這麼定位的,佟安歌就是那個搶走她男人的小妖精兒。
“你這幾天一直盯着,西苑如果有什麼動靜的話,迅速回來彙報!”喬氏冷聲說道。
“是,夫人。”繪春應了一聲,快速出去了。
佟玉芙的下脣咬的發白,心裡就像是被貓抓了一樣,不管是胃裡還是心裡,都冒着酸水兒,一想到夙鈺去見佟安歌,她整個人都好像是浸泡在醋裡一樣。
“這樣拖下去可不行,免得生出什麼事端來,今日就派人去告訴你外公,讓他快些告訴淑妃娘娘,免得夜長夢多。”喬氏說了一句,卻遲遲等不到佟玉芙的應聲,她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佟玉芙死死的咬着嘴脣,一張臉陰鶩的幾乎能滴出冰來。
“芙兒?”喬氏提高了聲音,皺着眉頭。
“啊?”佟玉芙被喊的回神,眸子閃了閃,才說:“都聽孃的。”
“另外還有那個夙王,也得讓你外公多加防備,別仗着自己是個異姓王爺,就屢屢壞我們喬家的事,若是擋着喬家,即便他是個王爺又如何?”說着,喬氏的臉上染上幾分陰毒。
聞言,佟玉芙目光一變,下意識的說道:“娘,夙王肯定也是被佟安歌那個小賤人迷惑了,再說我們要對付的是佟安歌,與夙王……並沒有什麼關係。”說着,佟玉芙咬咬脣。
聽到她這麼說,喬氏臉色一變:“怎麼沒有關係,他屢屢出手相助那個小賤人,壞我們的好事,你還替他說話?芙兒,娘可是告訴你,你將來是要嫁給太子的人,像夙鈺這種只不過是個異姓王爺的男人,我喬柔慧的女兒斷然不能嫁!”
“娘,女兒又不是這個意思。”佟玉芙低了頭。
喬氏冷哼一聲:“不管是不是,不該有的心思你最好給我收一收!”
“是,娘,女兒知道了。”佟玉芙低低的應了一聲,放在袖子裡面的手緊攥成了拳頭。
*
事情並沒有像佟安歌發展的那般,她還沒等到夙鈺這邊兒的消息,只過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佟家大院裡就聚集了不少的官兵,來領頭的正是大理寺卿張業張大人。
佟逾明這個戶部侍郎的官銜,自然是比不上三司之一的大理寺卿,此刻正謙卑的對着李魯行禮,臉上也帶着幾分討好的笑:“張大人怎麼有空過來?”
“本官自然是會爲了公事而來。”說着,張業將院子裡的人掃了一圈,才閒閒的說道:“本官聽說,前幾日桃花庵死的那個女子,是佟府的一個下人,可有此事啊?”
說着,張業的目光斜挑着在佟逾明的臉上轉了一個圈兒,登時,佟逾明的額頭上就冒起一層霧濛濛的汗珠。
他伸手不斷的在額頭上擦拭着,嘴裡說出來的話更是結巴的厲害:“張……張大人,這……這……”
“怎麼,佟大人這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張業挑着眉毛,“佟大人,本官可是奉了皇命還欽辦此案,聖上可是說了,此事關乎太皇太后老人家,任何人都必須全力配合查清此案,否者,那就是抗旨不尊,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佟大人?”
“張大人,這……”佟逾明的臉色一窒。
還不等他的話要說出口,一旁的喬氏便立刻說道:“大人,此事不關我們老爺的事啊,都是……”說着,喬氏看了一眼佟逾明,臉上故意做出一副爲難的模樣來。
聞言,張業一挑眉:“都是什麼啊?”
喬氏咬咬脣:“那丫鬟是府裡庶女佟安歌的丫鬟,這件事情妾身和我家老爺並不知情,還請大人明察啊!”
“來人,去將佟安歌帶來。”張業說着,雙眸眯了眯,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是,大人。”旁邊站着的官兵應了一聲,快速朝着西苑的方向去了。
佟逾明皺着眉,有些不贊同的看了一眼喬氏,一顆心簡直是被浸在了油鍋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了。
他倒不是心疼一個庶女,只是還想着用佟安歌來爭取最大利益,現在看來,這個如意算盤是落空了。
想到此處,佟逾明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愁色更重了幾分。
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喬氏眼底那得意之色,真的是掩都掩不住。
皇上素來孝順,而且又是被太皇太后一手帶大的,和太皇太后有很深厚的感情,這一次,佟安歌竟然敢褻瀆太皇太后,皇上怎麼可能會輕饒了她!
不管佟安歌又多大的能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她這次也難逃皇上的重責!
想到這裡,喬氏的目光朝着張業看過去,倆人對視一眼,眼底不約而同的掠過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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