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這邊,佟安歌剛吃過早膳,正預備去看一看墨染的傷勢如何,可她纔剛走到房門口,腳還沒有邁出去,就看到幾個官兵從院門口進來,臉上的神色有些凶神惡煞的。
“哪個是佟安歌?”
站在房門口的貞娘聞言楞了楞神,反應過來,立即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這樣無理直呼我們小姐的名諱?”
領頭的那個官兵嘲諷的笑了一聲:“無理?無理的還在後面呢!”說着,那官兵冷哼一聲:“快把佟安歌交出來,若是耽擱了我們大人的事,你們一個個都要掉腦袋!”
“你……”
“我就是佟安歌,不知道你們大人要用什麼理由砍了我的腦袋啊?”佟安歌從房間裡們走出來,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半點情緒來。
聞言,領頭的官兵目光閃了閃,說道:“要你腦袋的可是皇上,佟安歌,和我們走一趟吧!”說着,那官兵對着後面的幾個跟班使了個眼色,那自己個官兵便朝着佟安歌快步涌了過來。
貞娘見狀,連忙擋在佟安歌的面前,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焦急:“你們要幹什麼,不許你們對我家小姐無理!”
“老婆子,你給我讓開,這可是皇上吩咐的差事!”過來的官兵見貞娘擋住他們的去路,上去就是一把,貞娘被突然的這麼一下子甩的差點兒甩在地上,還好被眼疾手快的佟安歌一把扶住。
佟安歌的臉色倏地變冷,目光之中帶上一抹犀利:“皇上吩咐差事的時候,有可以隨意欺壓百姓這一條嗎?”
那官兵似乎沒想到佟安歌還是個不好對付的,雙眸一閃:“少說廢話,和我們走!”說着,衝上前就要架住佟安歌的胳膊。
可是,還不等他碰到,佟安歌就迅速退後幾步:“不勞費心,我自己會走。”
“哼,還拿捏什麼架子!”領頭的官兵不屑的哼了一聲,白了佟安歌一眼:“快走!”
“小姐,你不能和他們走,奴婢去求老爺!”貞娘臉色一變,出聲哀求道。
佟安歌的眸子閃了閃:“放心吧,沒事的,你在家裡等我!”說着,佟安歌伸手拍了拍貞娘,遞給她一個心安的神色。
貞娘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佟安歌的眼神止住,所有的擔心和焦慮,也只能全部都嚥到肚子裡去。
“快走,磨蹭什麼?”那官兵有些不耐煩的對着佟安歌喊道。
佟安歌並沒有理會那態度惡劣的官兵,心裡暗暗的盤算着,他們這樣的態度,恰好也說明了一點,這些官兵的頭頭肯定是覺得現在可以十拿九穩的治自己的罪了,不然,他們擺出這樣一幅明顯是對待犯人的態度是做什麼?
跟着那幾個官兵剛到了前廳門口,佟安歌就看到主位上正坐着一精瘦的男人,硃紅色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套在了衣架上一般。
也許是察覺到了佟安歌的目光,張業銳利的眸子朝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倆人的視線對上,佟安歌就看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
佟安歌心裡忍不住輕嘲一聲,她這穿越過來
到現在,飯沒吃多少,仇恨倒是拉了不少啊?
“大人,她就是府裡的庶女佟安歌。”看見佟安歌,喬氏立刻說道,聲音裡的迫切,像是恨不得此刻就將佟安歌的腦袋給摘下來。
張業聽到喬氏的聲音,嘴邊的那一抹嘲諷更深了幾分,右手懶散的揮了揮:“來呀,將這個忤逆犯上的賊人給本官抓起來!”
他的話音一落,幾乎是立刻,還不等佟安歌有所反應,她的兩條胳膊就被用力反扭到了身後,力道之大,佟安歌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脫臼了。
見狀,喬氏挑着眼梢看向佟安歌,嘴角邊的得意都快要溢出來了似得。
佟安歌皺了皺眉,仰着頭看向張業:“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二字,大人說我是忤逆犯上的賊人,證據是什麼?”
張業冷嗤一聲:“嘴還挺硬的,一會兒本官就讓你看看證據是什麼!”說着,張業的眼底閃過一抹譏誚,擡手一揮:“把她給本官押回大理寺候審!”
“是,大人!”鉗制着佟安歌的官兵應了一聲,便拖着佟安歌朝外面走去。
佟逾明見狀眸子一閃,下意識的張嘴:“張大人,這……”
“怎麼?佟大人可是有什麼意見?”張業挑眉看向佟逾明。
“大人說笑了,我們老爺自然是全力配合大人抓捕賊人的!”一旁的喬氏見狀,立刻搶在佟逾明前面說道。
張業滿意的點點頭:“本官還以爲,佟大人是想要包庇自己的女兒呢!”
“下……下官不敢。”
“不敢就好,免得耽誤了皇上的差事,佟大人可是擔當不起的。”說完,張業輕哼了一聲,擡腳朝着外面走去。
等送走了張業,佟逾明立刻對着身邊的管家說道:“快派人去夙王的府上,將此事告訴夙王。”
不等管家應聲,喬氏立刻說道:“老爺,妾身覺得此事不妥。”
佟逾明皺着眉頭看向喬氏:“怎麼不妥?我瞧着夙王像是有意要幫着安歌,將此事告訴夙王,說不定夙王能夠出面替安歌求情,到時候……”
“老爺,此事既然是皇上下旨,夙王又怎麼可能會忤逆皇上的意思?”
聞言,佟逾明眉頭皺的更緊,喬氏雙眸閃閃:“老爺,不如我們先等等消息,看看皇上到底會如何處置再做定奪?”
“哎,也只能如此了。”佟逾明嘆了一口氣,坐在座位上,一臉的愁色。
喬氏心裡得意至極,臉上卻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老爺別擔心,即便皇上要定安歌的罪,可她到底也只是佟家的一個庶女而已,到時候妾身去求一求父親,皇上是明君,相信此事肯定不會禍及佟家的。”
“嗯,還是你想的周全。”
*
馬車到了大理寺的門口,車子還沒停穩,佟安歌就被猛地從車上推了下來,膝蓋重重的磕在青石地板上,疼的佟安歌眼淚都差點兒衝了出來。
“快點兒走。”那官兵似乎嫌佟安歌摔得不夠疼,又重重的推了一把,佟安歌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又被這麼推
得摔了回去。
佟安歌心裡低咒了一聲,剛站直身子,又被那官兵推着踉蹌的朝前走了幾步,她正預備張嘴說些什麼,一擡頭,就見張業從馬車上下來。
看見佟安歌這一身的狼狽樣兒,張業嘴邊的得意更深了幾分,輕哼一聲:“佟小姐怕是還沒有嘗過這牢獄的味道吧,今兒個好好嚐個新鮮,等着看看還有什麼人能來救你出去。”
佟安歌雙眸一縮,這個張業果然是受人指使故意針對她,想要置她與死地的!
“那張大人可要仔細掂量掂量,看看能夠僞造出什麼樣的證據讓我這輩子沒有辦法翻身。”說着,佟安歌嘲諷的冷哼了一聲。
聞言,張業嘴邊揚起一抹似笑非笑:“僞造?佟小姐難道不知道,你的這顆頸上人頭就是最好的證據嗎?”說着,張業揮了揮手,佟安歌就被官兵押着朝牢房的方向走去。
“進去,乖乖在裡面待着!”到了牢房門口,佟安歌被那官兵一把推了進去,還好她事先有所準備,不然這一下只怕推的她又要摔在地上了。
身後傳來鐵鏈撞擊的清脆聲音,佟安歌回過頭,那官兵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就牢門鎖上便離開了。
那官兵的身影很快就隱入昏暗的光線之中,這牢房大約是通年都沒有陽光照進來,潮溼的空氣之中都是呲逼的黴味。
佟安歌找了一處還算是乾燥的柴草上坐了下來,心裡暗暗的思量着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這個大理寺卿張業應該不是桃花庵背後的那個操控者,充其量他就是別人推出來的槍手罷了。
只是現在,她要怎麼做才能救自己脫困呢?
想到這裡,佟安歌嘆了一口氣,張業那勢在必得的模樣,估計也不可能會給她辯駁的機會,越獄又不可能,等佟逾明來救自己那是更不可能,眼下,自己似乎除了死路就無路可走了。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佟安歌一扭頭,就看到一隻肥碩的老鼠從雜草裡面探出頭來,對着自己呲牙咧嘴的,似乎是叫囂着嫌她霸佔了它的領地一般。
“怎麼,連你也想欺負我嗎?”佟安歌拿起雜草作勢嚇唬了一下那老鼠,卻見那老鼠非但沒有嚇得後退,反而還朝着她躍了一下,像是要撲到她的身上一樣。
佟安歌沒想到這老鼠竟然不怕人,被這麼突然一下子驚的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身體就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唔……”佟安歌悶哼一聲,伸手去摸後背,突然雙眸一凜,眸色就有些微微的變了。
她身後的石牆,剛纔被她撞得那一下,既然凹進去一塊。
佟安歌蹙眉,伸手在上面摸了摸,這才發現她背後的那一處石牆竟然是可以往裡面推動的。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那隻老鼠吱吱的叫了幾聲,一溜煙兒的跑了。
佟安歌也沒空管那隻老鼠去什麼地方了,她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那石牆,竟然在石牆上面發現一個暗格,將石塊推開,就見裡面放着一個小小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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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