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羅浩,我楚天。”楚天坐在車裡,看着副駕駛上的那瓶酒,有些無奈地撥通羅浩的電話。
其實他並不願意沒事去‘騷擾’朋友,只是剛纔他一連打了四五通電話給齊小凡。起初電話還能通,就是沒人接。最後一通電話,乾脆就關機了。
若是齊小凡還在工作狀態,這還好解釋些。她畢竟是刑警,有時候出任務,需要把手機關機、靜音。關鍵是,現在她在休假啊,這樣聯繫不上,楚天腦海裡一瞬間冒出無數可怕的場景。
羅浩結婚了,現在和妻子過起小日子。他原本也是刑警,由於妻子的強烈要求,轉崗爲文職。雖然收入低了,但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安康,楚天很爲他現在的日子高興。
“啊哈,楚天,你可很久沒聯繫我了。”羅浩很高興接到楚天的電話,提及齊小凡,他也有點惆悵,“小凡的事我聽說了,她犯了錯,雖然鍋已經接穩了,但是現在紀律這麼嚴明,她往後仕途堪憂。她和我們不同,軍警世家出身,家裡老爺爺、爺爺都是紅軍,叔叔、父親都是警察,她心情可能不太好~”
楚天聽了很不是滋味,心裡暗自悔恨,若不是自己,齊小凡怎會犯錯呢?他悔不當初,應該自己去處理這個棘手問題纔對。
“哎,這事兒都怨我。”楚天嘆口氣,“啥都別說了,你就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楚天知道,齊小凡和羅浩私交甚密,兩人幾乎是情同手足。羅浩對齊小凡的事,可比楚天清楚多了。
羅浩正繫着圍裙,在竈臺前忙碌呢,耳朵和肩膀夾着電話,與楚天閒聊。
聽楚天說起齊小凡,他心裡十分好奇,齊小凡到底碰到什麼線,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你要不先跟我說一下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他道。
楚天苦笑:“我不告訴你,也很後悔和她說。兄弟你別生氣,我是怕害了你。”
“我當然知道~好吧我告訴你,她現在很可能在她家的度假別墅。”羅浩報出地址,居然是在省城城郊別墅。
楚天趕忙謝過他,掛了電話馬不停蹄往省城奔去。
他惦記齊小凡,生怕這個傻丫頭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楚天用了最大馬力,終於在四個小時以後,來到齊小凡在省城的家。報上齊小凡的名字,登記之後,楚天進入大院。
這棟別墅位於軍區大院,是齊小凡外公留下的房子,多年不曾住人。以前她父母在的時候,每年都會帶她來這裡小住。自從父母去世,這房子就只剩下齊小凡一個人惦記了。
老舊的紅磚樓,歷經數十年風雨,外牆依舊完好無損。夏季的爬山虎在外牆上留下痕跡,如今已經是墨綠和枯黃夾雜。
小院院牆由半米高的磚牆和一米五的柵欄組成,透過柵欄,可以看到院子裡雜草叢生。一個人正穿着休閒裝戴着草帽圍着毛巾,揮舞鐮刀割草。
楚天站在院牆外看着她的背影,心裡忽然很是難過。
他想開口叫一聲小凡,那個名字卻在他嗓子眼變得黏糊,繼而堵住他的聲帶。
楚天就那麼久久地站着,一直到齊小凡無意間回頭拿框子,纔看到他的身影。
“你怎麼知道這裡?”齊小凡愕然地問,但聰慧的她馬上想到答案,無奈地嘆口氣,“好吧,羅浩這個大嘴巴~”
她又嘆一口氣,放下鐮刀,撩起毛巾擦一把汗水,起身給楚天打開柵欄門。
兩分鐘後,賓主二人已經出現在客廳。這是一棟非常有年代感的房子,陪着小區的環境,讓楚天感覺莊嚴肅穆。
他端着茶杯,好奇地打量着這棟明顯有五十年代裝修風格的房子,看着已經部分朽爛的木地板,忍不住道:“你這幾天就是在這裡居住的?”
“嗯,怎麼了?”齊小凡捧着一杯溫開水,慢慢地啜飲。
“沒怎麼,我只是覺得,這房子太老舊了,爲什麼不重新裝修一下?”楚天道。
齊小凡切一聲:“大哥,你以爲我是你麼?千萬富豪?我現在只是個小刑警,家境雖然不錯,但是也只能算勉強小康。叔叔嬸嬸上有老下有小,也不能顧我一輩子啊~裝修這棟房子,要好多錢呢。”
楚天愣了一下,他一直都覺得齊小凡是個天命之女,英姿颯爽,家境優渥。卻沒想到,原來齊家這種家庭,並非富豪。他們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祖輩用血和汗水,換來的。
可是這屋子實在太久了,灰塵自然是沒有的,齊小凡愛乾淨,來到一處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打掃衛生。
然而,擦乾淨之後,屋子就更顯得老舊。地板拱起、破損,玻璃也壞掉了,屋內的空調,更是上個世紀的產品,外殼泛黃,外機生鏽腐爛。
所以,這棟外面看起來很氣派的房子,其實非常不適合居住。
楚天想了想,放下茶杯道:“要麼,你請我給你裝修吧。”
齊小凡愣了一下,擡頭看着他:“你懂裝修?”
“昂,我爸爸也懂一點木工,二叔更是瓦匠。小時候耳濡目染,多少會一點。”楚天道,“走,我們去採購建材。這牆壁得重新粉刷,木板也得上漆了。馬桶要換,空調沒有可不行~”
他不由分說,拉着齊小凡就往外走。來到車前,他先把給齊小凡帶來的吃的喝的拿下來放好,而後載着她來到本地的建材市場。
一路上,齊小凡都是懵逼狀態。她哪能想到,楚天的執行力原來是這麼強大的。說做就做,雷厲風行啊。
油漆、木器漆、鋸子、梯子,楚天竭盡所能地去思考全面,買了所有需要買的,堆滿整個後備箱。
重新回到家中,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兩人都已經飢腸轆轆,楚天卻還是渾身都是勁,下廚房咚咚咚,奏起鍋碗瓢盆交響曲來。
不一會兒,四菜一湯上桌,開瓶倒酒,他和齊小凡席地而坐,舉杯相碰。
“爲我們的友誼,乾杯。”楚天盯着她的眼睛,笑吟吟地說。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