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爲我們的友誼乾杯~”齊小凡總算笑了,可是她是在沉默了足足三思秒鐘之後,才如此迴應楚天的。
兩人一飲而盡。
酒是楚天家裡自釀的米酒,味道香甜淡爽,美味不上頭。
喝完一杯酒,楚天盯着齊小凡道:“你有什麼打算?”
“好久沒休息了,當然是打算好好休息一個月了。我告訴你不要來煩我,你卻總是不自覺~”齊小凡無奈地回答。
楚天板着臉:“我說的不是這個打算,而且我哪不自覺了?”
“哈~你哪自覺了?”齊小凡和楚天槓上。
楚天指着自己的心口窩:“我這兒自覺~”又指着自己的腦袋、手腳道,“這兒、這兒~全都很自覺嘛!”
齊小凡莫名覺得好笑,其實這一點都不好笑。在很多人看來,楚天並沒有太多幽默細胞,可她就是覺得好笑。
她大聲笑着,渾身顫抖,笑得彎下腰,抱着自己的腳踝,一直到聲音都笑啞了,沒有一絲力氣爲止。
楚天沒有打斷她,他只是安靜地看着齊小凡瘋笑。一直等她笑累了,才默默給她夾了一塊肉。
齊小凡夾起肉,一口吃掉。她使勁咀嚼,彷彿把所有的不快都嚼碎咽掉。
楚天看出來她不高興,便又給她倒一杯酒:“來,喝吧,今晚咱們一醉方休,醉後睡一覺,明天起來幹活呢。”
角落裡,堆着一堆建材。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不需要勸酒,沒有推杯換盞。對齊小凡來說,和楚天一起吃肉喝酒,彷彿左手與右手相處那樣簡單自然,舒適極了。
楚天和齊小凡都不知道,他們是幾點鐘喝完酒,並且醉倒在牀上的。總之第二天早上,陽光照到身上時,楚天正大頭朝下,懸在牀邊。他的大長腿翹起,一條翹到牆上,一條放在牀尾板上。而齊小凡正躺在一旁,兩腿放在楚天肚皮上,一夜睡的香甜。
兩人不知誰先醒過來,發現這尷尬的一幕,擡起頭偷瞄對方一眼,接着又馬上裝睡免得尷尬。尤其是楚天,早上不可避免的生理現象,令他居然十分羞澀。
之後的三天裡,楚天陪着齊小凡一直呆在省城。他們一起刷牆、刷地板,一起修補門窗。在楚天的幫助下,那間內部已經破舊得簡直像危房的老房子,煥發生機。
裝修的時候,兩人總是在一起講段子。齊小凡愛問楚天關於修道者的事,似乎對這些她格外地感興趣。楚天也是竭盡所能,一一作答。
楚天還陪着齊小凡去買了一套新傢俱,將整個房間佈置起來。房間佈置好之後,楚天便有了自己的牀鋪,終於可以避免擠在一起睡的尷尬了。
“好啦,我該回去了,家裡的事兒,裡裡外外都需要我來操持。”第六天上,楚天吃過早飯,楚天對齊小凡說。
齊小凡這幾天很忙碌,也很充實,這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她內心的落寞。
但楚天告辭,又讓她的心情低潮起來:“哦,你是該回去了,在這裡呆得太久了。”
楚天笑了:“幹嘛這樣表情啊,咱倆又不是永遠不能見面了。”
齊小凡若無其事地笑着:“就算永遠不能見面也無所謂,咱們只是哥們~你見誰少了哥們活不下去的?”心裡卻狠狠抽了一把。
楚天哈哈一笑,卻也覺得不對味。吃過早飯,楚天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去。齊小凡跑出去,說是給他買路上吃的。
“我又不是小娃娃,路上有服務站,不用買。”楚天心疼她累,不讓她出去。
齊小凡卻堅持要出去:“總要有點吃的,萬一低血糖怎麼辦?”
她固執地跑出去,楚天心裡納悶:“我又沒有低血糖的毛病,她好端端怎麼會說起低血糖呢?”
收拾完東西,看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楚天有點着急。八點的時候齊小凡跑出去,其實超市就在隔壁街,步行也不過是十來分鐘的事。而且她動作麻利,一向都是有的放矢,去超市最多十五分鐘完事兒。今天怎麼去了那麼久?
楚天擔心,便給齊小凡打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沒人接,他禁不住開始擔心了,又打一遍,還專門走到院子裡去,似乎這樣對方就能更快地接到電話一樣。
丁零零~
微弱的鈴聲從遠處的一座小花園傳來,這個小區最大的特點就是幽靜、綠化好,處處可見花紅柳綠。
那座小花園,距離齊小凡家房子也有三百來米,而且還拐了一個彎。如果不是楚天這幾天吃完飯就愛到小區瞎逛,他壓根就不知道那裡有個小花園。
聽到鈴聲從那裡傳來,楚天心咯噔一下,趕緊衝出去,向花園跑過去。
來到花園,他看到一雙腳從冬青叢裡伸出來,再一看,齊小凡居然暈倒在裡面。
“小凡,你怎麼了?”楚天大吃一驚,忙上前抱起她,靈水度入她身體,將她喚醒。
齊小凡的身體冰涼,像冰塊似的,臉色也有點青灰色。這讓楚天想起鄭拓,鄭拓臨死前,就是這個膚色。
他拼命搓着齊小凡的臉蛋、肩膀、手臂,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溫暖。
期間,還有一對老夫妻出門買菜看到他們,並熱心地表示要幫忙叫救護車。老頭還趕緊打電話叫來門口站崗的衛兵,他們都是軍人。不一會兒,齊小凡和楚天,就被七八個人包圍了,這就是住在大院裡的優點。
雖然齊小凡不認識這些老人,但是老人們卻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
“老王的外孫女啊,可憐了。”
“快送醫院吧~”
好心人幫叫了救護車,楚天跟着一起來到省人民醫院。
亂七八糟一頓檢查,醫生們的眉頭皺得比山還起伏,盯着各種片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因靈水的作用,齊小凡已經醒過來了。她左右轉轉頭,看了看環境,意識到自己昏迷,住院了。
看到楚天的背影,他正站在牀邊抽菸,深思。
“你沒走啊?”齊小凡若無其事地問,只是虛弱的聲音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