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回來後,這身上又開始犯起了懶來,每日裡除了睡,就是睡。開始時以爲是因爲進宮給鬧的,後來發現不象。不幾日,連嘉兒也發現我不對了。一天,他把我抱了起來,“怎麼了,吟月,你最近好象又胖了。”“是嗎?怎麼會胖了呢?大概是我現在吃得太多了吧,又不願意動。”想了想又說:“不行,從明天起,我得節食了。”“節食,不行,我又不嫌你胖。”“可是我自己嫌呀,那個女人不愛美呢!”“人又不以瘦爲美,你節什麼食呀。”嘉兒不以爲意地說。但是二十一世紀的瘦就是美的觀念已經對我造成了根深地固的影響。
第二天,趁嘉兒不注意,我還是把乘好的飯倒了回去。可是,聞着那飯菜的香味,我竟流起了口水。不行,我一定要忍。
一忍再忍,終於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了,到了晚上,我又開始虎咽狼餐起來。見我吃東西那樣又急又快的樣子,嘉兒心疼地說:“慢點呀,別這麼急,家裡又不是沒有吃的。”我卻說:“感覺好象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了。”小魚和小草在旁邊只是看着我的樣子笑。“笑什麼笑,沒見過你們老孃這樣子是吧,我懷你的時候就是這樣。”話一出口,我和嘉兒都楞了。難道我又有了嗎?
此時的趙嘉喜上眉梢,“阿然,是真的嗎,你真的有孩子了。”說完就來到我身前蹲下,來摸我的肚子。我忙推開他,“孩子們在這兒呢,有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又站起來笑道:“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說完,也不等我有什麼表示就衝了出去。唉,這個人還真笨,叫個丫頭進來說一聲不就行了,還犯得找親自去找大夫嗎!
大夫爲我診脈時,我見嘉兒走來走去,就衝他說:“又不是生孩子,看你急的。”“那也差不多呀。”見大夫已經把手從我腕上拿開,忙走上前,“大夫,是不是有了。”那大夫一拱手,道:“恭喜小公子,夫人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嘉兒臉上象是笑開了花似的,“那是男孩還是女孩。”“啊,不知。”“噢,那謝謝大夫了,雨薇,給大夫拿二十兩,不,五十兩診金。”“多謝小公子。”這回我看是這個大夫臉上樂開了花了。我想就是B超也沒這麼快看出是男是女呀,何況是人呢!
嘉兒高興得就要上來抱起我,可一下子又收手了,道:“現在你可是我的寶貝了,我可怕把你給摔到,來,夫人請。”他邊說邊比着請的手勢,我也學着慈禧太后的聲調,“小嘉子。”“在。”“扶本……”這本什麼就說不出來了。就見嘉兒伸出手來,“扶你回房。”“對,扶我回房。”
這回我在家養胎,與上回不同的是,不用再擔驚受怕,而且還有嘉兒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什麼樣子的女人最幸福,那就是象我一樣,有一個愛我的相公,有兩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尤其是肚子中還有一個未知的寶寶。用小燕子的話說就是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第二天,嘉兒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我肚子上聽小寶寶的聲音,我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得七個月後才能動呢,你現在要是聽到聲音,那一定是我餓了。”說完,肚子裡果然咕嚕嚕響了起來,我臉一紅。“我聽到了,孩子娘餓了。”他馬上從牀上下去給我叫早餐去了。
這天,延餘來信,說是我的戶頭又有入帳。但因爲我不在,所以就沒有什麼新衣服、手飾設計出來,所以這一塊就少了許多收入。我一想,反正我在家閒來無事,不如專心設計新衣服和首飾。反正眼影和口紅的製作方法,我已經同玉姐講過了,她也做得很好。這次,她還讓人給我帶來了一萬兩的銀票,說是這段時間賺的。在古代開家店比什麼都好,這樣閒着,在家裡還有銀子拿。
玉姐這一給我送銀票,給我提了個醒,我在延餘還有兩個丫鬟呢。於是,我讓嘉兒把靈兒和秀兒接來。不料嘉兒道:“我正有此意,靈兒和秀兒畢竟跟你時間長了,你的喜好都知道。而且,現在你又有孕在身。她們來了,也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看着你。”我一噘嘴,“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你來看着呀。”嘉兒道:“你呀,象個孩子似的,一點也不老實。你昨兒是不是上房給小魚夠風箏去了。”我吐了下舌頭。“你呀,越來越象孩子了。皇上看我太閒了,給了我個差使,讓我做禁軍都統。明天,我就不能這樣在家陪你了,你自己可得好好保重呀。“看你這話說的,象要生離死別似的,不就去做都統嗎。”“可是我會想你的。”“我給你留門。”我湊過臉去說道。“你呀。”他對我真是無可耐何。
就在嘉兒去軍營的第二天,宮中來旨讓小魚進宮。說是太后想小魚了,讓他進去玩。我又犯愁了,如今家中的主心骨不在,我找誰去商量呢。怎麼辦呢?我又不能再給小魚畫大花臉了,因爲上回一是天黑,二是因爲她們沒見過小魚,眼生容易騙,謊話也就好編。現在卻不行了。算了,看出來就看出來吧。楚亙再怎麼的也不能把我這個大肚婆怎麼樣。於是,我對來傳旨的公公說:“請公公先喝杯茶,我給小魚找件衣服。”不料那位公公卻說:“也請夫人多穿點衣服。”“啊!”我蒙了,難道也要我去。
沒辦法,我給小魚找了件厚的衣服,自己也加了件。就這樣,我帶着小魚又一次進了宮。一進<清寧宮>宮門就聽見一陣木魚聲起,這讓我想起了二孃的木魚,也是這樣從早到晚敲個不停。如果有一天我心死了,那就去死,絕不會去敲這木魚來了此殘生。
走到清寧宮的內門,見楚環站在那裡,見了我們,趕忙迎上來,“嫂嫂。”“公主好。”我忙見禮。“嫂嫂不必客氣。”楚環一把扶起我,“哎,這是小魚嗎?有點象……”她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但我知道她說的是誰。
木魚聲停,太后的聲音傳來,“是阿然和小魚嗎?”小魚向屋中衝去,“皇奶奶,我好想你。”“小魚,皇奶奶也很想你呀。”我和楚環都走了進去,我給太后見禮。太后只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頭去看小魚。“母后,你看這孩子象不象一個人。”“象什麼人,別胡說,也不要對外人亂說。”太后到是明白人一個。楚環委屈地道:“知道了。”“對了,不要讓你八哥知道,小魚母子到宮中來的事。”“是。”
小魚的嘴是很討人喜歡的,一會就把太后哄得嘀溜溜地轉。太后拿起桌上放着的提子,撿出一顆來,喂到小魚嘴邊,“小魚吃。”小魚沒有張嘴,只是把它拿在手中,再放到太后嘴邊,“皇奶奶先請。”太后高興地道:“小魚乖。”然後又看看我,“是他娘教的好。”我聽了,忙謝恩,“太后,過獎了,這孩子從小就懂事。”
天色慚慚晚了,我要回去了,便向太后辭行。太后極捨不得小魚的樣子,與我說:“阿然,這孩子與我極其投緣,不如把他暫時留在宮中,陪陪我,你看可好。”一個太后如此同你說話,還有什麼不行的呢,我只有答應了。
楚環帶了兩個宮女送我,一直到御花園鯉魚池前,池前有幾顆拂柳,此進遮住了我們的身形。楚環對那兩個宮女道:“你們兩個先上一邊去,我有話要對嫂嫂說。”那兩個宮女就走遠了。楚環突然問我:“嫂嫂跟我說實話吧,你到底是不是吟月姐姐?如果不是,爲什麼有個長得這麼象皇兄的兒子呢?”我道:“那公主這麼說,好象是那位吟月姑娘跟皇上有什麼了。”見我如此說,她道不好說什麼了,皇上的事她又說不得。
正在這時,就聽從遠處走來了兩個小太監,一個說:“你聽說了嗎?那位公子夫人的事。”另一個道:“什麼事?”“有人說她長得象當年的那個花尚書的女兒,花吟月小姐。”“是呀,我也聽說了,還聽說現在她的兒子就是皇上的。”
“你們兩個在這嚼什麼舌根呢?趕快閉嘴,這話到此就不許外傳了,小路子怎麼死的,你們還不知道嗎?讓皇上聽到這話,小心要了你兩的腦袋。”“是,多謝喜公公指點。”那兩個太監趕忙跪地叩謝。
“讓他們滾遠點,別在這裡亂說話,不知道小公子夫人在這嗎!”楚環斥責道。
那兩個太監聽到楚環的聲音,嚇得要死,不停地跪地磕頭,那頭磕得跟倒蒜般似的。喜公公就向前走了兩步,見是我們忙見禮,“奴才給公主,公子夫人請安。”楚環道:“罷了,這兩個人怎麼處置,你該知道了吧!”喜公公道:“奴才知道了。”他又對那兩個太監道:“起來吧,跟雜家走吧。”那兩個太監中的一人竟嚇昏過去了。
我見了,道:“算了,不要難爲他們了,只要他們保證此話不再向外傳就行了。”“是,奴才聽命。”
當年的小太監小喜子都變成喜公公了,而一起的小太監小路子卻死了,我從剛纔的事件中只得到了這個信息。
我和環兒又向前走着,就在將要走過荷花池,突然大太監喜公公向我們追上來,他喊道:“公子夫人,皇上有請。”我裝做沒聽見,也沒看見,繼續向前走着,而楚環卻停住了腳步。見她停住腳,我也只能跟着停住了。就聽楚環道:“喜公公,皇兄找嫂嫂有何事?”那小喜子道:“奴才也不知,皇上只是這麼跟我說的。”“噢,知道了。”楚環看向我。我無耐地看了一下天,已經很黑了。那小喜子見我看天,也就跟着看了下天,“公子夫人,天晚了,雜家送您回去。”看來,不與楚亙單獨見一面是不行了。我對楚環說:“公主,就請送到這裡吧。”楚環大概也知道楚亙要找我單獨談,所以也就沒說什麼,走開了。
到了皇上的御書房,我見楚亙正在那裡做畫,便跪在地上,不聲不語。喜公公卻咳嗽了一聲,“皇上,公子夫人到。”楚亙擡起頭看見我跪在那裡,忙上前來扶起我,“這地上涼,你以後見了我就不用跪了。”我說:“民婦怎敢。”他又拿起了畫筆,“你猜猜我畫的是誰?”我看了一下,見是一張還未成形的美人圖。便道:“不知。”“從前我也曾畫過一張美人圖,但伊人已去,今天這個畫的卻是你。”“那民婦深感榮幸。”“你爲什麼跟我說話總這麼客氣呢,吟月。”他不滿地擡頭看着我。“我聽嘉兒說了,那個叫吟月的,已經落水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叫安然,而不叫吟月。”我說道。他只是站在那裡,半響方言,“你就不要再騙我了,你不知道這樣是欺君嗎?能叫趙嘉爲嘉兒的女子只有一個必是吟月。能生下一個長得如此象我的兒子的女子也只有一個吟月。而上車從不讓人扶,自已就能躍上去的女子也一定是吟月。”我一聽嚇得忙跪到地上,欺君之罪我可不敢當。
唉!他如此深知我,是幸還是不幸,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我道:“就當我是吟月,陛下能怎樣,又想怎樣?”見我如此說,他倒無話可說了,只在口中喃喃道:“是呀,我又能怎樣,你已經是我的弟婦了。”就在此時,小喜子又進了來,報道:“皇上,小公子到。”
嘉兒進來時,楚亙站在那裡,而我跪在旁邊,忙上前跪拜道:“皇上,臣來接妻子回去。”楚亙在那裡還沒想明白該拿我怎麼辦,只是看着那幅尚未完成的畫。嘉兒道:“那臣就帶妻子回去了。”“啊,你說什麼?”楚亙這才反映過來。“臣說要帶妻子回去了,她已有身孕,不能在這裡跪太長時間。”楚亙一聽此言,立刻就眯了起了眼睛,“噢,是真的嗎?”他的眼光看向我,象刀子一樣刷刷向我飛來,看來回去又得做惡夢了。“是。”我回答。“好,那很好呀,好了,你們回吧。”他終於肯放我回去了,我吁了一口氣,想是聽到我吁氣的聲音,他又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慌忙隨嘉兒一同告退。
回去後,我便責怪嘉兒,“你不該告訴他我有身孕了。”而他卻說:“我是故意的,我要讓他知道,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以後請他對你少打主意。”“原來如此,我的嘉兒知道保護我了。”“本來,我就要一直保護你,原先是你不要我保護,所以纔會流落在外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了,我不保護你,誰能來保護你呢!”
晚上,我見他在那裡唉聲嘆氣,忙問他:“怎麼了,有那裡不舒服了。”他看了看我,把我摟到懷中,“沒什麼。”“你不要騙我了,你我夫妻這麼長時間,你有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他還是不肯說,我就閉上眼睛睡覺,可怎麼總感覺到他在看我,於是,我又睜開眼,看見他從旁邊盯着我,眼眨也不眨地望着我。“怎麼了,我問。”“吟月,別離開我好嗎?”我回擁他,“就算是死,也不想再離開你了。”他象是放心了似的吁了口氣。“你怎麼會如此問呢?”我充滿疑問,“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現在好了,只要確定你不會離開我,我就放心睡個好覺了。”他見我還睜着兩隻眼睛,就用手給我撫上,“閉眼睡覺。”看來他還是擔心。
但從此以後,楚亙倒是再沒召見過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又經歷了我到淮朝第六個新年。
新年熱鬧是熱鬧,但我卻是個不喜歡熱鬧的人,這嘉兒是知道的。所以能推的宴請他就幫我推掉,不能推的也儘量以我身懷六甲爲介口讓我早早地回去休息。我是在嘉兒的密切保護中度過了這個新年的,實際上,我只去參加了一次宮中的新年宴會。
在宴會上,我注意到皇宮好象少了個人,便問嘉兒:“楚木呢?”嘉兒的眼中露出了難過的神情,“前兩年死了。”
那個有着絕世才華的少年竟然死了,我心裡也難過起來,可一想也是,這樣的人是很難活長的,這也許就是他的命。
過完年後不久,太后說小魚也到五歲了,是該讀書的時候了。便接小魚到宮中與她同住。
小魚入宮不久,就從宮中傳了道聖旨下來,說是已賜小魚名爲睿。從此以後小魚就叫趙睿了。
後來,嘉兒公務日趨繁忙,顯見楚亙也很倚仗他,慢慢地嘉兒便經常回來晚了。
一天,我正在家中給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就見雨薇進來道:“夫人,宮中太監來傳旨。”我道:“快去備香案。”卻見喜公公隨後進來道:“不用備香案了,是件喜事。皇上說了,夫人身子不便,就不用跪了。”說完,他從袖中拿出一道聖旨,道:“奉天承御,皇帝召日:今特賜小公子趙嘉爲馨樂公主楚環之駙馬。特封趙嘉爲歡樂候,另送魚龍劍一把做爲賀禮。欽此。”唸完,道:“夫人請接旨。”我無意識地接過聖旨。他又從後面跟着的另一個小太監手中拿過魚龍劍,道:“夫人請接劍。”這時,我才反映過來我剛剛做了什麼。我又把手中的聖旨遞回去,“我夫君未在家中,這聖旨我不能替他接。”喜公公道:“夫人,請想開點吧,這聖旨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呀,雜家還得回去覆命,請夫人保重身體。”說完,他將寶劍塞到雨薇手中。轉身走了,而我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再也起不來了。雨薇叫了我好幾聲,我都沒應,她也就嘆着氣走出去了。
我就這樣呆呆地坐在那一直到嘉兒回來,他一見我發呆地坐在那裡,就上前來摸摸我的頭,“怎麼了,沒發燒呀,怎麼不說話呢。”我將聖旨摔在他的身上,“你自己看。”他從地上撿起聖旨一看,也是大吃一驚。馬上道:“這事我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又怎樣,你看怎麼辦吧?”我這句話到是把他給難住了,“怎麼辦?我不同意。”他說道。“不同意你又能怎麼辦,這是聖旨呀!”我的一句話倒是說得他啞口無言。半響,方聽他道:“我去求皇上收回賜婚。”我道:“其實環兒喜歡你,這我早就看出來了。她在家呆到十八歲纔想嫁人,我不用細想也知道必是爲了你,你怎麼忍心去傷她的心呢!”他道:“難道我就忍心看着你傷心嗎?你雖不說,我卻知道,你不喜歡多女共伺一夫,甚至是厭惡。難道爲了不讓環兒傷心,能看着你離開我身邊嗎?”聽他此言,我已是熱淚盈眶。知我者趙嘉也,一生之中若能得此知心人,我欲何求!
他出去了,他說他要去皇宮。坐在家中,愁思萬傾。看天慚慚晚了,嘉兒卻還沒回來。等啊等,我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嘉兒一夜未歸。雨薇和靈兒還有秀兒倒是進來過好幾次,勸我躺下歇息。可我那能睡得着呢,便告訴她們不要再來打撓我。
天亮之後,帶着滿心的擔憂,讓人備車入宮。到了御書房外,便看見嘉兒跪在那裡。想是跪了一宿了吧,但他仍是挺得直直的。我忙跑上前去,道:“嘉兒,你這是做何,快起來。”他見是我,便睜着那已經熬紅的眼睛道:“阿然,你怎麼來了。我在等皇上收回聖旨,他不收回,我絕不起來。”“皇上是金口玉言,怎麼會輕易改口呢。你我既是夫妻,必要患難相承,我也陪你。”說着,我也跪到了他旁邊。趙嘉見了,忙道:“你還有孕在身,不要這樣,快起來。”見我不動,就對我身後的雨薇道:“雨薇,快扶夫人起來。”雨薇也不動,只說:“夫人是鐵了心了,公子也不要管了。”這丫頭真是深知我心呀。
就這樣,我陪嘉兒一直跪到上早朝時,楚亙纔看見我們。他見我也在旁邊跪着,便沖喜公公道:“怎麼沒看見夫人也跪在這裡呢,怎麼沒告訴我。”那喜公公慌忙跪到地上,“皇上,公子夫人是剛剛來的,奴才不知道。”“那還不快扶夫人起來。”“是”喜公公從地上爬起來,便來扶我。我道:“皇上,今天我與夫君跪在這裡是爲了什麼事,想必皇上也知道。如果皇上不能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就不起來。”“你這是在逼我嗎?”楚亙道。這時,就見喜公公看了看天,“皇上該上早朝了,大臣們都等着呢。”“好吧,先去上朝。嘉兒帶你媳婦起來吧,她畢竟是有身孕的人。你就是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她不是嗎?”說完,他帶着喜公公去上朝了。
嘉兒道:“阿然,你先起來。”我道:“你不起,我便不起。”他無可耐何地嘆了口氣。
就這樣,我們一直跪到楚亙下朝。楚亙遠遠地看到我們還跪在那裡,就急走了幾步,走進書房前,對我和嘉兒說:“你們跟我進來。”我掙扎着站了起來,起來時嘉兒和雨薇扶了我一把,然後就隨着楚亙進了他的御書房。
“我在上朝的時候叫你們起來,你們沒聽見嗎?”“聽到了,皇上。”嘉兒道。“聽到了,爲什麼還要跪下去,你們就這麼喜歡跪嗎?”“若是皇上不能收回聖旨,臣弟願跪到死。”“噢,你到是說說看,環兒有什麼不好,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呢!”“她沒有什麼不好,是我不好。”“你不是爲了她吧,爲了吟月。”楚亙指着我。“她不是吟月,她是我的妻子安然。”楚亙突然之間大喊道:“她不是,她是吟月。”然後,他又把聲音壓低。“你們當我不知道嗎?從她回來,第一次在朝堂上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吟月了。”嘉兒還想要再說話,我卻拉住了他。見我們不說話了,他又道:“我讓你娶環兒也是爲你好,環兒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再說環兒畢竟是個公主。你若是娶了她,我也纔好名正言順地給你加封進爵呀。”“我不想要什麼爵位,我只要和阿然兩個人好好生活。”楚亙看着我道:“吟月,你從進來一句話都沒說。現在你發表一下你的意見吧。”“如果小七嫁過來,我死。”我的這句話把楚亙和趙嘉都嚇到了。嘉兒道:“阿然,你說什麼。”我對他微微笑了一下。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吟月姐姐,你就那麼討厭我,不能容我嗎?”是楚環走了進來。我道:“不是討厭你,你知道,我是很喜歡你的。所以當年我才叫你小七呀。但是喜歡歸喜歡,但是我不能把我的愛讓給你。愛是什麼你可能不知道吧?愛就是喜歡到不能割捨,喜歡到不能放棄,喜歡到願意拿生命來換這個愛字。”我的話震動了在場的每個人。我見三個人都沒說話,就說道:“皇上,我想回家了,行嗎?”楚亙看了看楚環。楚環的眼淚就流了出來,“皇兄,你就讓嘉哥哥和吟月姐回去吧,我不嫁了。”說完,就跑了出去。
這件事算是有了個完美結局,但我卻並不高興,因爲楚環說她以後不嫁人了,要陪太后理佛一生一世。
後來,楚亙到底還是封了趙嘉爲歡樂候,而我被封爲一品皓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