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開壇做法請來了茅山四小鬼魑魅魍魎來幫忙,這四隻小鬼認出我是茅山弟子也表示樂意幫忙。
經過一番尋找,他們也終於有了結果。
“找到了?”女鬼激動地問道。
四小鬼互相看了看然後其中的紅衣小鬼帶頭說道:“說找到,也可以說沒找到。”
這是什麼話啊?找到就找到,沒找到就沒找到,怎麼還這種事還有折中的?
他們好像看出我們十分不解他的話,於是嘆了口氣接着繼續說道:“因爲我們並沒有找到確切的地點位置,只不過是知道你們要找的章生就在離此處向南三十幾公里之外。”
我轉而問珠哥:“這裡南邊三十幾公里是哪裡?”
珠哥這傢伙衝我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二舅,你怎麼問我了?”
靠est!一時激動了,竟然忘記了珠哥這個不靠譜的傢伙是路癡。問他不是白問嗎?
“是長沙。”許浩回道。
長沙?我暗想,難道那章生就在長沙,怎麼會這麼巧,那我不就可以順便會長沙了。
“你確定?”我激動地問道。
那小鬼點了點頭:“你放心,雖然具體的位置無從得知,但是大致範圍是一定沒錯的。”
那這麼說來,我就可以順便回長沙了。珠哥看我一臉高興的表情,知道我此刻真處於興奮的狀態,於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稍微收斂一點。
於是我稍微平靜了一些然後對着那四隻小鬼道了聲謝:“這次多虧你們了,剩下的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那四小鬼也很客氣地回敬了一禮。
“等一下!”珠哥喊道。
我們疑惑地看着這一一驚一乍的傢伙,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知道這位先生還有什麼指教?”那紅衣小鬼問道。
珠哥撓了撓自己的頭,意識到了自己剛剛有些失禮了,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想請你們幫忙找一個人。”
“誰?可有信物嗎?”
珠哥難爲情地說道:“她叫徐小夕,但是沒有信物,能找得到嗎?”
原來珠哥是想找到徐小夕,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關心徐小夕,反倒是珠哥對她依舊念念不忘。
“這……沒信物……”四小鬼覺得有點犯難。
我隨即一起求道:“就請四位再幫一次忙,感激不盡!”
“好吧。”他們說道,然後開始圍成一圈,像剛纔的樣子越轉越快。
但是轉了五分鐘有餘也沒有停下來,那就意味着沒有什麼結果。
大約又過了兩分鐘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你所說的徐小夕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嗎?”他問。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徐小夕已經不在世上了。
珠哥好像跟我想得一樣,表情開始生硬,開始難過。
“你們找不到她,那就是說她死了嗎?”珠哥的語氣充滿了悲傷。
“沒!”那小鬼立即回道。
聽到他否定,我和珠哥相視一眼,那這是什麼情況?
隨即,他解釋道:“我們可以尋人追蹤,如果人死了,不超過一年,我們也可以判斷出來,但是你們所要找的人,我們搜索不到任何的信息,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死了超過一年,或者說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聽完他的解釋,我和珠哥就放心了,這徐小夕來這裡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不可能是因爲死了一年找不到,那就只有另一種解釋了。
再說,徐小夕是徐福村的人,那徐福村是不世的絕境,所以她自然也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了,那麼這茅山四小鬼搜索不到她也就理所當然了。
那小鬼看到我們珠哥鬆了一口氣兒還笑了,就對我們知道:“看各位的神情,想必都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我們四個就先走了。”
就在他們想走的時候,我急忙喊停了他們:“哎!等等!”
“先生還有事?”他問。
我笑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們知道那瀛洲在哪嗎?”
“瀛洲?”他們反覆唸叨着這兩個字,好像覺得有些疑惑。
“對不起,先生。”他說道:“這瀛洲是仙境,我們無從得知,不過茅山的仙師應該有知情的。”
我搖了搖頭,看來從想從他們身上得知那瀛洲的下落的希望落空了,我一直懷揣着爺爺留給我的那一小塊八卦鏡,他要我到瀛洲去找殭屍道長毛小方。
算了,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知道的。
“謝謝你們了。”我拜謝道。
然後他們回敬了一個禮就轉起了身子,吵吵鬧鬧地消失了,桌子上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登壇做法進行的這麼順利,不過還好,都是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進行,最後我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那章生就在長沙,雖然具體的位置無從得知,但是至少不是海底撈針。
爲了能夠儘快地瞭解那女鬼的心願,我決定今早啓程,回長沙,其實我自己也早就想回去了,要不是在福地村惹出事端,我想在我回到現世的時候我就會馬不停蹄的回去了。
在第二天的早上我就收拾妥當,先去告別的七爺,和他聊了一會兒的天,我還提到了黑姐,自從那一晚之後,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我知道她這是在有意躲着我,因爲回東北野仙家族報信的任務應該早就完成了,她之所爲沒有回來找我,是因爲她不像我難做,不像我因爲她而破壞了我和鶯兒的感情。
但是我知道我的對她負責,雖然她是一隻野仙,而我是人,註定了是不能結合,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但是我就是想向她道個歉,一個微不足道的歉意。
除了對她的好感以外,我的心對她而言多半是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十三叔十分客氣,在村子裡擺下酒宴爲我們餞行,到了中午的時候,我才搭上許浩的車,啓程回長沙,去尋找那個讓我日思夜盼的人。
坐在車上,車窗外的景緻迅速退後,一陣陣清風吹來,眺望着農忙時節的景象還在遠處不停歇地運作的。
每個人的生活都在忙碌,而我也是如此,只不過我不是爲了一個人忙碌,但是爲了誰,我也不知道。
車行了大概有兩個小時多就回到了長沙,我打算先帶着女鬼回到自己的三才堂,畢竟我不知道鶯兒在哪,有可能已經回到了黃石村了也說不定。
至於珠哥,他打算先回學校一趟,這麼久了學校方面遲早要解決,在福地村的時候,他就已經聯繫了自己的家人,撒謊說自己和同學實習去了。
他的家人都是普通農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不過珠哥從小就是個很讓人省心的孩子,所以珠哥失蹤那麼久,他們起先的擔心已經被珠哥三言兩語化解了。
許浩把我安全送到了長沙火車站然後就開車回他的公司,臨走前還告訴我可以隨時找他,我知道此時我和他的關係,沒有那些什麼恩怨情仇,而是簡單的朋友關係。
站在火車站門口,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是依舊一副人來人往的樣子,那些拉人搭班車的大媽還在扯這嗓子喊,滿口的湖南腔。
不理會這些涌動的人流,我只想先回到自己曾經那個溫暖的小家。
三才堂大門緊閉,門前扔了不少的垃圾。
我走了上去,先提手敲了三下門,雖然我知道那裡面沒有人,但這是一種習慣,在進入很久沒有人住的房子時不管怎麼樣都要先打聲招呼。
敲完了門,我拿出鑰匙開門,大門打開,一股子的黴臭味襲來,看來是時候好好打理一下了。
幽黃的燈光照射出來,店鋪已經荒了,桌子和地上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灰,原本的鐵器也變得有些鏽跡斑斑,牆角處還有一些潮溼。
我先跑到了放四葉草的那個桌子,幸運的是這四葉草並沒有枯萎。而且令我感到驚喜萬分的是。
這株四葉草原先只有一片葉子,但是此刻竟然多了一片,我很奇怪,在這種壞境它不但能長得好好的,而且還能繼續長出一片葉子,看來這一株果然是四葉草。
算是看到自己三才堂荒廢之後的欣慰吧。自從回長沙的那一刻,我的心緒就開始有些凝重了,好像什麼都好想讓它變得更慢一些。
緩慢的步子,緩慢的思緒,緩慢的景象,還有衆生芸芸……
接着我把店鋪裡的佛像和一些法器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後拿出收魂傘把女鬼風小南放了出來。
“先生。”她欠身問候。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今晚你就在這待着吧,你放心,鋪子裡的佛像我都藏起來了,今天有些累,明天幫你找章生。”
她微微地點點頭,然後四處遊看起來。
稍微整理了一下里間的牀鋪,我也沒有要整理鋪子的打算,於是就帶上一根菸坐在了店門口。
夜臨長沙,天開始有些黑了,巷子裡的景象開始被黑白色的線條所取代,好像一切都失去了顏色,或者說只賦予了黑白兩色。
這根菸我只是含在嘴裡,一隻沒有點燃,因爲我並不需要,只是說嘴上好像缺少了什麼似的,才非要不可的含山點東西。
我抓了抓腮,感覺自己的臉皮有些粗糙,沒想到自己一走就是半年,這半年裡經歷不少的事情。當中的辛酸苦辣,自己一個人嚐了個遍。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一種異樣的感覺化作了一道刺激的電流侵襲全身。
又是這種被人窺探的感覺!這感覺我很熟悉,當時和鶯兒在一起的時候,在店鋪內就時常會有這種感覺。
“是誰?”我大喊一聲,然後四處觀望起來。
就在這種感覺越來越烈的時候,小巷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