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打!”隨着我一聲令下,負責起爆的戰士就拉響了炸藥包。~
只聽“轟”的一聲,炸藥包就在峭壁上炸開……由於炸藥包安放的位置還在先前坦克殘骸之後,而這時越鬼子的坦克早已越過那個位置了,於是炸藥包的炸點就在坦克後越軍的頭頂上。
這一炸開那就不得了了,硝壁上的碎石就像彈片一樣到處亂飛,只打得越鬼子一片慘叫之聲,一時個個都找不着北了。
接着我再一揮手,早就做好戰鬥準備的一班就對越鬼子發起了反衝鋒。
當然,在發起衝鋒前照例來幾枚“空爆”手榴彈,之後十餘名戰士就在手榴彈的餘威和煙霧下乘勢朝越鬼子衝去。
對於那走在最前頭的坦克,戰士們都不去理會它……因爲大家都知道那玩意裡頭都沒啥彈藥,甚至連燃料都沒有,純粹就是一個沒牙、沒爪的老虎。
至於躲在其後的越鬼子吧,一方面是被我軍炸藥包和手榴彈給炸得一時沒回過神來,另一方面他們誰也想不到我軍在這時還會發起反衝鋒……要知道這可是隻有幾米寬的山路啊,幾乎是一把衝鋒槍就能守住讓千軍萬馬都過不來的地方,越鬼子很難往我們這邊衝,我們同樣也很難往越鬼子方向衝。
越鬼子往我們這邊進攻還是要在坦克的掩護之下的,而我軍又沒有坦克又只有三十幾人,那朝他們衝鋒還不是找死嗎?!
於是越鬼子對我們的反衝鋒可以說是毫無心理準備。
從這方面考慮那的確是事實,只可惜的是。戰場的形勢是瞬息萬變的。任何時候都會有特殊情況。
中國人有句話叫“狹路相逢勇者勝”。當然這個“勇”不是匹夫之勇,而應該是能進能退該勇的時候勇。
現在,就是戰士們“勇”的時候。
在這一點上特工連的戰士自然不會讓我失望,大吼一聲就像一隻只小老虎似的越過越軍坦克朝其後的越鬼子衝去……
這時我纔算是真正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含義,要知道這種“狹路”指的就是這樣狹窄得兵力無法展開的地方,在這樣的地形上兵力再多都是沒用的,因爲面對面的兵力基本相同,而“勇”的一方卻會因爲在氣勢及戰鬥力上完全壓過對方。於是敵人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在“狹路”被打得成片成片的倒下。
就比如說現在,我軍佔據了先機一衝上去就是一梭子彈……山路總共就那麼寬,這一梭子彈過去幾乎可以說是彈無虛發的將前面一段的越鬼子打倒在地,這其中當然會出現子彈穿透越軍身體的二次殺傷及我軍投出的手榴彈等情況。
這些僅僅只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牌,其後的越軍因爲前頭有自己的友軍部隊,另一方面也因爲山路的彎曲看不到前頭髮生的事,於是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情況而沒有準備,直到我軍戰士衝到他們面前時才大吃一驚,正要舉槍防禦時卻已經太遲了,我軍的子彈早已及時的將他們打倒在地。
接着這種情況就會一次又一次的上演。這使得越軍投入到山路里的所有越軍都潰不成軍被殺得一片混亂,被我軍打死的、跌下懸崖摔死的等不計其數。
直到我覺得戰士們已經衝得差不多了。就下達了收兵的命令。
這種反衝鋒也要適可而止,一旦衝得太遠而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山路另一端越軍的火力之下,那想撤回來都撤不回來了。更何況,我們這場戰的目的是擋住越鬼子不讓他們過去,而不是要殺死多少敵人……一名普通戰士可以打着打着就紅了眼亂殺一氣,但做爲一指揮官就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時刻提醒自己戰略目的是什麼。
結果這一場戰我軍只一人受傷,而越軍躺在山路的屍體和輕重傷員少說也有一個連……那些傷員就不需要我們解決了,那該是越鬼子頭疼的事。
不過我想,那些輕重傷員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雖然在這之後有相當一段山路是在我軍射程之外的(山路是“s”形的,拐了一個彎我軍的子彈就夠不着了),在我軍反衝鋒部隊撤回來之後越軍實際上已經可以放心的救助傷員了。
但問題就是越鬼子沒時間……那麼多的傷員,放眼一望整條山路上都是慘叫哀嚎着的越軍,而山路又那麼窄,這要把他們都救回去得需要多少時間啊,等他們“清理”完這個戰場,咱們大部隊只怕早都撤走而我們也可以撤軍了。
更讓我覺得有些可笑的是,直到一班撤回來,坦克裡的幾名越鬼子才顫悠悠的打開艙蓋舉手出來投降……也就是說這一場反衝鋒我們還繳獲了一輛坦克,一輛完好的坦克,只可惜是一輛沒有多少油料也沒有彈藥的坦克。
至於那幾個投降的越鬼子吧,我是覺得他們腦袋已經有些不清楚了……要知道我們這可是深入越境作戰,咱們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那還是個問題呢,他們盡然向我們投降?!
不過這似乎也正常,首先是我們現在是處在越軍腹地,這時的越軍兵力奇缺,能打敢打的兵幾乎都派到一線去了,除了用於守衛河內的幾個精銳師之外,其餘的都是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部隊,這也是我軍一個班就能在山路上將其一個連殺得死傷慘重且還能全身而退的原因之一。
所以說這支越軍的素質並不像其它越軍那麼過硬,其之所以敢這樣充當炮灰衝上來,有相當一部份人是攝於越軍特工連的“淫威”。
其次,在受到死亡威脅的人往往會在思想上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尤其是像這輛坦克裡的越軍乘員一樣,一開始是抱着必死之心上來的,總以爲自己肯定會像其它坦克一樣最先被摧毀,結果卻是毫髮無傷……這樣死過一回之後,先前鼓起的勇氣就完全泄光了,反而得自己這樣僥倖生存下來再這樣死了不值得,於是就選擇了投降。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絕不是投降這麼簡單。
從坦克裡下來的越鬼子有兩人……原本t34的乘員該有五人的,但由於越鬼子從一開始就是做着讓這坦克上來送死做爲一道戰壕的打算,所以只要讓坦克能開得動有機會能打上一發炮彈或開幾槍就可以了,於是乘員是能省則省。
這兩人下了坦克很老實,主動把槍丟在了地上並剝開了衣服證明自己沒有藏任何武器。
說實話這時的我反而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們了,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投降的“誠心”,但問題就是我們沒有多餘的人手去看着他們,更何況我們自己能不能撤走都不知道,到時還能把他們帶回去?!
“同志,給我們一條槍吧!”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名越軍俘虜就鼓起勇氣說道:“我們跟你們一塊打越南人。”
“你騙誰啊?”粱連兵想也不想就罵道:“給我老實點,別他媽的動歪腦筋!”
“同志,我們是真心的。”越軍俘虜聲淚俱下的說道:“解放軍同志,你們也看到了,那些傢伙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明知道我們的人還活着卻還把坦克開上來……給我們一條槍吧,我們不求別的,只求能殺幾個特工解解恨!”
聞言我不由一愣,暗道越軍特工這種不顧戰友生死的做法,雖然在表面上的確是做到了“用最小的代價實現最大利益”這一戰場原則,但這副作用卻不小,而且這副作用到現在也慢慢體現出來了。
當然,我並不會因爲越軍俘虜這幾句就相信他們並給他們槍,這可是關係到我們全排甚至大部隊的生死存亡的問題,我不可能會爲了增加兩個人兩條槍而冒這麼大的風險的。
只不過這讓我看到了越鬼子內部的矛盾,或許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正在我思考着越鬼子就發起了另一次進攻……
當然,這次進攻還像以往一樣是用坦克在前頭打先鋒而且是輾着越鬼子的屍體和傷員過來的。
趁着那些越軍傷員在山路上被輾得一個個哀嚎遍地的時候,我就示意粱連兵把小喇叭遞給了那兩個俘虜,並朝他們揚了揚頭裝作不忍心的嘆了口氣說道:“朝你們的戰友喊喊話,我們可以給他們時間救走傷員,沒必要這樣讓坦克輾過來!”
我說這話其實沒安好心……我並不是真的可憐那些越鬼子,雖說我的確覺得他們挺慘的,就算是兩軍交戰也沒必要做到這樣。但我卻覺得那是他們自食其果,甚至這整場戰爭都是他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我說這話其實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知道這時趕時間的可不是我們,我們就最好越鬼子在傷員上浪費的時間越多越好,所以我當然不會介意暫時停戰讓他們把傷員給救回去……這樣就可以爲我們主力部隊的撤退爭取更多的時間不是?!
但我這麼一說那兩名越鬼子立馬就崩潰了,眼淚“譁”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他們自己人都不顧他們的死活把他們當炮灰,而敵人卻這麼“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