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瓏一直在旁邊聽着,這次去幫忙,一來是看在兒子的份上,二來是以後都要在無當道觀內修道,也算是這裡的一份子了。
可她當聽孫昭奕說,讓張禹傳授潘勝符篆術的時候,不由得就是一愣。
開什麼玩笑,潘勝是屍修,怎麼可能學會符篆術。確切的說,屍修本身就不敢接觸符篆,就好像她自己。
而看孫昭奕的意思,潘勝似乎真能修煉符篆術。
張禹見潘勝興沖沖的起來,隨即也反應過來,潘勝能學這個麼?
他看向孫昭奕,說道:“太師叔,師叔能學符篆術?”
“試了不就知道了,無當道觀有教無類,只要一心向道,旁騖雜念,道家的法術都能修煉!”孫昭奕自信地說道。
既然孫昭奕都這麼說了,張禹也不吃飯了,馬上開始傳授潘勝和歐陽豔豔符篆術。
符篆術也不是說,說學就能學會的,起碼得有基本功,那就是畫符。每一筆都不能錯,最爲重要的是,必須一氣呵成,中間不能斷了。
當年張禹學畫符,可是用了相當長的時間。現在雖然是一法通百法通,那是基礎打得好,歐陽豔豔和潘勝都沒學過畫符,畫成第一張符的難度,可想而知。
一開始,必然是用手沾着墨水練,葉玲瓏似乎也想試試,有點難爲情地說道:“我能不能也跟着學。”
孫昭奕就在旁邊,慈祥地說道:“自然沒有問題。不過你現在,最多也就是學會筆法,卻無法使用。”
“那也成。”葉玲瓏感激地說道。
她也拿了紙,搬了張桌子,站到兒子的旁邊,跟着一起畫符。
張禹在前面打樣,畫符除了神似之外,在畫的同時,需要將真氣輸入其中,比且秉承道心。一上來傳授太難的,恐怕也來不及,張禹教他們畫的是最爲實用的火符。
對於沒有基礎的人來說,這一張符畫起來真困難,浪費了多少張紙,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中午的時候,潘勝突然興奮地喊道:“成了!成了!我畫好了!”
張禹幾人立刻觀瞧,只見潘勝面前的白紙上,像模像樣的畫出來一個火符的符文。
張禹看得出來,這符文之上,沒有半點停頓,一氣呵成。他滿意地說道:“師叔,畫的不錯,再來一個。”
“好。”潘勝興奮的答應,跟着又過了一張紙,用手沾着墨水,很快就畫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符文。
張禹一拍大腿,說道:“畫的好!師叔,現在進行下一步......咬破手指,用血在符紙上畫符......”
說完,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大把空白的符紙。給潘勝選的是桔黃色的符紙。
潘勝急不可待,這就要咬手指頭,張禹急忙說道:“等等......洗洗手去,上面全都是墨水......”
“真費勁......”潘勝“蹭”地一下,衝到一旁的自來水池,把手洗個乾淨。
回來之後,歐陽豔豔、葉玲瓏、張禹都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潘勝按照張禹的傳授,咬破手指在符紙之上畫了起來。
血液染紅符紙,很快功夫,也就畫成。與此同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桔黃色的符紙在這一瞬間變了顏色,變成了淺紅色,而潘勝所畫出來的符文,卻是黑紅色的。
“這是怎麼回事?”張禹好奇地來了一句。
他拿出潘勝畫好的符紙,上面帶着靈氣,同樣帶着一股屍氣。這種符紙,他從來沒見過。
遲疑了一下,張禹來到孫昭奕的面前,說道:“太師叔,師叔畫出來的符紙怎麼是這樣的?”
說着,他把符紙遞給孫昭奕。孫昭奕接過符紙,片刻後就道:“他雖然一心向道,可終究是屍修,體內蘊含的法力,也是屍氣。這也沒什麼。”
見孫昭奕這麼說,張禹也就放心,將符紙還給潘勝。
潘勝用兩根手指夾着符紙,東瞅瞅西看看,像是想找個地方試驗一下管不管用。
看了半天,沒選中什麼好的地方,最後將目光凝聚到香樟樹的身上。
“你看我幹什麼?”好傢伙,一個青年人急切的聲音立馬響了起來。
沒錯,正是香樟樹的聲音,它似乎感覺到危險的降臨。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找你試試。”潘勝的聲音顯得很是誠懇。
“不行!”香樟樹直截了當。
“咱倆是不是好兄弟呀,就試試,也不能傷到你。”潘勝撇着嘴說道。
“不行不行......很危險的......我是樹,怕火......我可不試,要不然你找個不怕火的......方丈就不錯,他不怕火......”香樟樹急的是樹枝亂晃。
張禹聽了這話,差點沒氣死,什麼意思呀,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我怎麼就不怕火了。
不想,潘勝真當回事了,扭頭看向張禹,“方丈師叔......香樟樹說的也有道理......它是樹肯定怕火......你不怕......”
“呵呵呵呵......”張禹嘴上笑着,心中又說,你這是從哪看出來的呢。
不過張禹隨即說道:“那我就試試。”
說完,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張桔黃色的火符。
畢竟自己也不能站在那裡讓潘勝打不是,總得做點防禦,火符對火符,還是不錯的選擇。
當即,二人拉開架勢。潘勝無比的興奮,就連歐陽豔豔和葉玲瓏的眼睛都冒光。
張禹站在香樟樹前面,潘勝站在他的對面。二人夾着火符,張禹已經把使用火符的方法告訴他了,準備好之後,張禹說道:“來吧!”
“等等等等......”不等對面的潘勝出聲,張禹身後的香樟樹就急切地叫了起來。
“又怎麼了?”張禹轉頭看向這傢伙。
“你站在我前面......我怎麼覺得有點不靠譜呢......要不你挪挪,離我稍微遠點......”香樟樹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好歹也是會說話的樹呀,膽子怎麼這麼小呢。”張禹皺眉說道。
“關鍵是安全第一。”香樟樹笑嘻嘻地說道。
“好好好.....”張禹往旁邊挪了能有三米遠,又道:“這行了吧。”
“行。”香樟樹答應。
潘勝也跟着走了過來,跟張禹再次面對。
張禹說道:“來吧!”
“好!看我的!”潘勝興奮地大喝一聲,手中的火符跟着點燃,“噗”地一聲,朝張禹射了過去。
一看到這火符,張禹也是一愣,淺紅色的火球中,都冒着黑煙,跟自己打出來的火球完全不一樣。
“噗!”
張禹一擡手,手中的火符也打了過去。
“砰!”兩個火球撞到一起,立刻掀起絢麗的火花,只是意外跟着發生。
掀起火花的火球只有張禹的那個,冒着黑煙的火球,也就是小了幾分,但勢道不衰,只是因爲受到張禹那火球的衝撞,運行的軌跡偏了。
張禹先是一驚,隨即發現打不到自己,便沒有躲閃。
不料,側後方卻響起一聲驚叫,“我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