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將溫瓊背了起來,朝前趕路。溫瓊將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這個男人身上的溫暖。
或者,這將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後一次讓男人揹着。不管能不能出去,因爲只有在這個地方,她才能真正的釋放自己的情感。
她多麼希望,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這樣的話,她就可以一直讓這個男人揹着了。
可惜,沒過多一會,二人就再次來到那個大殿。走過拱橋,很快來到通往下一層的入口。
張禹輕輕地將溫瓊放下來,柔聲說道:“阿姨,我先自己下去,你在這裡等我,等我下面的陣法破掉,再上來接你。”
“不……”溫瓊扁着小嘴,直接搖頭,看那樣子,就和小女生沒啥區別,“我要跟着你下去。”
“下面有危險的。”張禹又是溫柔地說道。
“下面有危險,難道上面就沒有麼……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一塊……”溫瓊堅定地說道。
見她如此認真,張禹知道,想要阻止,只怕阻止不了。張禹只好認真地說道:“那你跟在我後面,不要出樓梯口,在那裡看着我就好。那裡有危險,如果動手的話,我受傷不要緊,你可別傷了。”
“嗯。”溫瓊鄭重點頭。
她也明白,自己下去的話,有可能成爲張禹的累贅。但她打心裡,已經不願跟張禹分開。
先前打下去的聚火符,已然滅掉。張禹重新打下去三個聚火符,這才慢慢的朝下走去。
再次來到下面的石室,還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一扇銅門,銅門兩側是兩隻鎮墓獸,有九個紅色的木頭人,圍成一個半圓形跪在那裡。
張禹上次下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淒厲的喊聲,可是這一次卻沒有聽到。他之所以會轉身逃出去,並不是全因這個喊聲,還有這九個木頭人。
九個木頭人的身上,蘊含着濃郁的殺氣,不但如此,還是一個極爲厲害的陣法。要知道,這個陣法不僅僅是用來鎮壓陰靈的,還是用來抵禦外人侵入的。
地上躺着那麼多死老鼠,人是不會沒事殺老鼠玩的,就好像張禹,也就是驅散,不可能真說都給殺光。這裡沒有其他人,卻死了這麼多老鼠,不用猜,肯定是被陣法所傷。
張禹也不是說一定破不了,但他不願意找麻煩,奈何現在逼的這個份上,不找麻煩也不行了。
他盯着九個木頭人,木頭人一動不動,除了能夠感覺到殺氣之外,再沒有其他。
張禹隱約能夠確定,陣法暫時還沒有催動,估計能靠近之後,纔會真正的催動。
小心起見張禹從兜裡掏出來一張護身符和一張神打符貼到身上,然後低聲說道:“阿姨,你向後再退兩步,我現在要去破陣,你千萬不要離開樓梯這邊。”
“嗯。”溫瓊輕輕點了頭,她也明白,眼下不是廢話的時候,絕不能耽誤張禹幹正事。自己也不能靠近,以免讓張禹分神。
等她又向臺階上退了幾步,張禹這才朝裡面走去。金錢劍已經合成,懸浮在身邊,他左手攥着掌心雷,右手捏着火符。
既然看明白端倪,張禹也不會非要等着走到一定位置,催動了陣法之後纔出手。他毫不客氣,擡起左掌,朝中間的一個木頭人劈去。
“轟隆隆……”
先聲奪人!現在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陣法,畢竟也是木頭人,總不能經得住掌心雷吧。
然而,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電光火石之下,閃電直接劈中了木頭人,木頭人的身子只是顫了一下,再沒有其他。
緊跟着,就聽“刷”地一聲,九個木頭人一下子分散開來,形成左四右五站位,將張禹給夾住。
看到這個陣勢,張禹一下子就知道是什麼陣法了,這是九耀星站位,原來是一個九耀殺陣。
先前只是看到木頭人的後背,眼下看清了木頭的面目。都是木頭雕成,卻是惟妙惟肖。
九耀星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加上羅睺、計都二星,通常來說,陣眼都是在天樞星上。張禹也不客氣,又是一道掌心雷,直奔那站在天樞星位的木頭人射去。
“轟隆隆……”
木屑飛濺,但也只是震開木頭人胸口處的一點表皮。
“咦?”就在這一刻,張禹意外的發現,木頭人胸口的位置,竟然有字。刻的是——醜未。
看到這兩個字,張禹不由得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都不等他考慮的時候,張禹旋即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殺氣將自己圍住,這殺氣的力道,險些將他的皮肉撕裂。也就仗着有護身符和神打符,要不然的話,估計當場就得被這股殺氣給震趴下。
張禹見攻擊天樞星沒有效果,他也顧不得那些了,又是一道掌心雷射向天權星位的木頭人,右手的三道火符,分別打向天璇星、天璣星和玉衡星的木頭人。跟着右手一指,帶着火符的金錢劍射向開陽星的木頭人,旋即他又從懷裡抄出一把黑色的剪刀,丟向搖光星的木頭人。
“轟隆隆!”
“噗!”“噗!”“噗!”
“咻!”“咻!”
張禹的動作極快,這六個木頭人幾乎是同時中招。被掌心雷打中的木頭人,跟先前那個一樣,也就是胸口處木屑飛濺,同樣也露出一個字來——木。
被火球打中的木頭人,身上立刻着火,火勢又很快熄滅,三個木頭人的胸口,也都露出字來。
天璇星木頭人的胸口,露出來的是子午兩個字;天璣星木頭的胸口,露出來的是一個“金”字;玉衡星木頭人的胸口,露出來的是一個“水”字。
金錢劍射入開陽星木頭人的胸口,竟然鑲嵌在其中。黑色的剪刀,刺入搖光星木頭人的胸口處,同樣也被夾住,並沒有將木頭人給破開。
“呼……呼……”“呼……呼……”……
九個木頭人,看似七個受傷,但是卻絲毫無礙,濃郁的殺氣,絲毫沒有停止,仍然涌向張禹的身體。
張禹就感覺到,身子好像是被無形的絲帶給束縛住,同時也有一種肌肉將要被撕裂的感覺。
他的周身上下,發出“哧哧哧”的聲音,如同多少把利刃,刮在身上,叫人疼痛無比。
“呃……”張禹嘴裡忍不住發出痛苦的聲音,但他知道,現在是玩命的時候,自己必須全力以赴,必須集中精神。
可是,自己的絕招都使出來了,一連攻擊了七個木頭人,可這七個木頭人,好像都不是陣眼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