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這人的身份……”中年警察皺了皺眉,死者的身上,什麼也沒有,光憑着長相,哪裡能夠輕易查出死者的身份。
張禹的心思,可不在這個死者的身上,因爲他知道,這個死者根本就是個屍修。按照實力劃分,大體上算是一個銅屍,所以才能一下子就被七星刀給幹掉。如果是銀屍,或者是金屍,自己怕是不可能輕易全身而退。
而指使屍修在此埋伏的人,分明就是整個事件的黑手。對方早就料到,張禹會閒不住,跑到這裡查看死者的死因,預先在屍體內灌輸了陰氣,搞一個突然襲擊。可以說,這種暗算,換做是誰,基本上都躲不過。特別是這種手段,張禹還是第一次見到,若非自己修爲深厚,身上的力魄估計都得離體。
他看了看左手之中已經黑了的力魄,跟着提起真氣,順着手掌攻向力魄,準備將力魄上的陰氣給撕碎。可是,當真氣涌上力魄之時,張禹隨即發現不對勁。力魄在張禹那真氣的作用下,直接削弱,一下子小了一圈。
看到這個,張禹的心頭不由得一緊,他已經意識到,那陰氣竟然跟力魄合爲一體。如果強行想要將引起驅散,怕是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力魄也有跟着毀掉。
雖說人體之內有五個力魄,可是少一個也不成啊。張禹的右臂,現在倒是沒有冰冷和酥麻的感覺,但卻絲毫使不上力氣,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混蛋!”張禹暗自咬牙,在心中罵了一句。
力魄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不能放回體內的,張禹一邊攥着力魄,一邊伸手入懷,從裡面找出來一個小葫蘆。打開葫蘆嘴,張禹直接將力魄放了進去,然後塞好葫蘆。
張禹的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一些警察不解,不過大多數警察的目光,還是落在地上那死者的身上。
“咦?”突然間,有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發出一個聲音。
“怎麼了?”中年警察看向三十多歲的警察。
三十多歲的警察說道:“這人的模樣,我好像見過……”
“見過!”中年警察即刻來了精神,隨即問道:“在哪見過的,他是什麼人?”
“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我調來之前,不是在德化縣當警察麼,那個時候,縣局突然下令,全力尋找白壽山長清觀的住持殷真人。而且還說,只要能夠找到,就有十萬塊的獎金。後來我聽說,是白壽山長清觀的住持突然失蹤,長清觀請警方幫忙,懸賞一百萬找人。當時整個德化縣的警方全部出動,到處尋找,還發了懸賞令。可是,始終沒有找到……因爲找人的事情十分轟動,我也參加了,對殷真人的相貌印象很是深刻……所以我才覺得這個人,很像殷真人……”三十來歲的警察說道。
“是德化縣長清觀的住持……馬上聯繫德化縣,確定死者身份!”中年警察直接說道:“讓他們將那個什麼殷真人的照片馬上發過來!”
“是。”三十多歲的警察立刻答應,隨即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張禹的心思本來不在這上面,他真正關心的是自己的力魄,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將力魄上的陰氣給逼出去。
現在聽了這話,心頭立時一動,暗自嘀咕起來,“這人是個道士……既然是道士,又是怎麼變成屍修的呢……住持,那應該是全真教下面的道觀……既然被稱之爲真人,就算實力再不濟,也是有資歷的人物……這背後的黑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一個道觀的住持變成屍修,到底想幹什麼……”
想到這裡,張禹的心頭又是一動,“不對……這個背後黑手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將一個道派資深人物變成屍修的……其中必有別情……報復……還是什麼……如果沒有着深仇大恨……估計不至於……”
張禹對於道家的事情,那還是清楚的。哪怕是邪修,做事也得有邏輯,有章法,不可能是胡亂行事。畢竟邪魔外道要比正道的人更得小心,自己那人人得而誅之的身份,如果幹了出格的事情,惹了不該惹的人,很有可能遭到無休止的追殺。
“道士……”張禹緊跟着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聽樑光榮說過,梅玉柱的媳婦與人通姦,那個通姦的人是一個道士。
梅玉柱的媳婦自殺而死,可這個私通的道士,卻是沒有抓到。
由此可見,道士是有些本事的,因爲自覺理屈,不敢造次,這才逃跑。要不然的話,梅家在望梅村那麼有實力,估計家裡的打手也不少,怎麼可能輕易讓人逃掉。
“這個銅屍的身份是一個道士……會不會就是當年跟梅玉柱媳婦私通的道士呢……這一切……這一切又有着什麼聯繫……”張禹又在心中嘀咕起來。
在這一刻,張禹隱隱意識到,自己好像距離答案又近了一步。
三十多歲的警察已經通話完畢,掛了電話。很快,他就接到一條微信,翻開之後,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道,三十多歲的警察看了一眼之後,馬上將手機交給中年警察,說道:“頭兒,你看……兩個人很像……”
中年警察接過手機,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又低頭看向地上的死者。
比對了一會之後,中年警察說道:“除了膚色之外,長得還真是幾乎一模一樣。”
“頭兒,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長清觀確認一下。”三十來歲的警察說道。
“自然是要去的。把屍體帶上,咱們這就去德化縣!咱們的人,不能白死!”中年警察嚴肅地說道。
“是!”“是!”“是!”…….
一衆警察紛紛答應,這就要將死者的屍體給擡出去。
張禹一看到這個,連忙上前說道:“等等。”
“有什麼事嗎?”中年警察問道。
“這個……”張禹已經來到死者身邊,他蹲下身子,從身子的胸口將七星刀給拔了出來,跟着說道:“這個……是我的……”
這話一出口,顯然承認人是他幹掉的。當然,說不說,警察也知道是他乾的。不過當時的情況,這個怪我接連殺了兩個警察,還要繼續傷人,張禹就算把對方給殺掉,也屬於正當防衛。
只不過按照死者身上的七個洞來說,多多少少會有一點防衛過當的嫌疑。畢竟沒人知道,七星刀出手之後,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