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出幕後主使,看來你只有去問史劍了。”王婉君笑着說道。
“真聰明。”黃飛擺手誇讚道。他很佩服這個女人,自己剛說出一個大概她就知道自己下一步準備怎麼走了。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簡單。能夠知道胡照林的身份,又能利用他來找自己的麻煩,可想而知,那個幕後主使身份一樣不簡單。
唯今之計,想要知道他是誰?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到史劍,然後逼問出那個神秘人的身份。
王婉君說道:“可是,他老爸是燕京的一名官員,無論是明是暗,如果史劍出了什麼事情,你始終都會被人懷疑,你可有妥善的辦法?”
“……應該沒有問題吧?”黃飛說道。
“這裡是燕京,天子腳下。”王婉君說道。
王婉君這麼一說,黃飛就有點爲難了。
確實,不管黃飛明目張膽的去找史劍,或者暗地裡抓他,然後嚴刑逼供都會給他惹下麻煩。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完美,不留下痕跡,也有辦法逼供完以後可以不讓史劍到處亂說。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不小心事情敗露,那麼他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
暗地裡還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如果他到時候利用史劍的事爲難自己,那還真的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所以,他必須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史劍才行。
黃飛擡頭注意看着王婉君的表情,發現她在看着自己眯笑着,一副高深莫測,頗有深意的樣子。就這一瞬間,黃飛釋然了,他看着王婉君笑道:“看來你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辦法?”王婉君向沙發後靠了靠,笑眯眯的說道。一副嫣然自得的表情。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黃飛笑道。“你既然有如此一問,那麼說明你早就知道我會遇到這個難題,所以,我相信你也早就想到解決的辦法。”
“真是個小滑頭。”王婉君嬌媚的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你打了那四個警務人員,爲什麼他們沒有辦法追究嗎?”
“不知道。”黃飛搖頭。“不過,我知道一定是你在裡面運作的原因。”
“你從來都不好奇我爲什麼能辦到這些嗎?”王婉君問道。
“我確實很好奇。”黃飛說道。“可是我沒有必要知道,因爲我相信你。”
其實,從他知道王婉君是506組織的天官以後,他就發現王婉君的身份絕對不會只是那麼簡單。僅僅是一個神秘組織的天官根本沒有辦法能驅動國家的力量爲己用,可是她卻辦到了。
而且他和姜琪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姜琪屬於華夏國的軍方勢力,那麼王婉君自然也可能是裡面的其中一份子。
神秘組織天官的職位僅僅是她的身份之一,她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存在。這些是他從新認識王婉君以後得出的結論。
可是,她相信王婉君不會害他,沒有理由,僅僅是一種感覺,一種從心底深深信任她的感覺。
或許許多人一定會覺得這是一件非常荒謬,或者很幼稚的事情。可是黃飛的心底就是這麼想,也是一直這麼做的。
沒有懷疑,也沒有質疑,就是這麼單純的信任。
王婉君收住笑臉,眼角有些溼潤,她靜靜的,認真的看着黃飛,良久纔開口說道:“你真是個傻瓜。”
當聽到黃飛如此認真單純說出‘因爲我相信你’時,那一刻,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塊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了,一種深深的感動涌出心扉。
這個男人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他也從來不問。但是他卻依然那麼相信自己,從來沒有半句質疑,哪怕表現得那麼明顯他依然一如既往的默默相信。
這是一種最原始的信任,不是靠說,也不是靠做。而是每一個眼神接觸的瞬間就能感受到對方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從而產生的相互信任感。
黃飛眼神灼灼的看着王婉君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其實有時候做個傻瓜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去思考太多的東西,因爲身邊已經有一個爲了自己着想的人,一個一直都在默默關注和支持自己女人。”
“你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王婉君真心的笑了起來。心裡被一種叫感動的東西塞得滿滿的,隨着這傾城的一笑,她早溼潤的眼眶已經有點控制不住了。
本來以爲那滴眼淚就要滑落,可是這個時候,王婉君卻是輕輕仰頭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眨了幾次眼皮,硬是將眼淚逼回了眼眶。等恢復情緒以後他才低頭重新微笑着面對黃飛。
在王婉君逼回眼淚那一刻,黃飛的心裡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一痛。他猜想着或許王婉君也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悲傷往事,是不是因爲這樣讓她不相信眼淚,也不想流眼淚?
或許她應該很久都沒有流過眼淚了吧?
從認識王婉君到現在,黃飛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認真,或許就在剛纔那一刻纔是真正的她也說不定,也或許,一切表面的從容和無謂都只是爲了掩藏真實的自己而僞裝出來的假面具罷了。
黃飛看着這個把內心掩藏得很深的女人,一句都沒有說,也不需要說。因爲他知道王婉君那一刻需要的是片刻的安靜。
“要不是小玲在這裡,現在真想就把你吃了。”王婉君收回情緒以後,又恢復原樣喜歡調侃的樣子。
黃飛只是靜靜的微笑,依然沒有說話。
“好了。說正事吧!“王婉君說道。她伸手輕輕捏着精緻翹頂的鼻尖,深呼吸,以抑制波動的情緒。然後從制服口袋裡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綠皮證件遞給黃飛。“或許,這個可以幫你。”
“什麼東西?”
黃飛好奇的接過這奇怪的東西,低頭翻開看了看,裡面有他的照片,姓名等等一些基本資料,頒發日期還是不久前的事情,看完以後他更茫然了。
“隱部工作人員?”黃飛擡頭望向王婉君,奇怪的問道:“什麼玩意?”
“這是一個特殊的獨立部門。”王婉君解釋道。“只有那些爲國家作出特殊貢獻,並擁有非常特殊背景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顧名思義。‘隱’,當然就是隱藏在國家背後的勢力,他們是不出現在公開場合的。”
“這個部門的成員種類繁多,比如黑道首腦、財團首領、特種兵王、間諜、殺手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裡面沒有的。當然,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擁有強大的勢力,並能影響國家社稷的人員。”
“……”黃飛震驚得目瞪口呆。果然是各式各樣的人都有,這樣一比較,自己還真只是一個螞蚱而已。
“你以爲那些擁有勢力足夠讓國家動盪的人,國家能讓他獨攬大權嗎?可是,如果單方面打壓或者消滅會使他們反彈造成不必要的社會危害。所以,爲了避免他們做出什麼危害國家的事情來,每當出現一位異人,國家就派人秘密與他們商談,收攏他們爲國家效力,並在後面默默支持他們。只要他們不做出危險到國家利益的大事,那麼國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國家有陰必有陽,華夏政府是陽,這些人就是陰。一些國家不能出面的事情就會交給這些人去辦,就好像上次你去東洋任務一樣。”
“當然,國家承認他們的同時,在國家有難的時候,他們也必須出手相處,這是互助互利的局面。”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黃飛問道。“而且還要受到這個身份的限制,既不是要聽命於人,隨叫隨到?”
想想以後沒有自由,他的心就很舒服,就好像背後時時被人盯梢一樣難受。他並沒有責怪王婉君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把自己拉進這個圈裡,他知道她這麼做一定爲自己考慮過很久,因爲他相信她,所以他沒有問爲什麼。
王婉君好似早知道黃飛這麼問一樣,笑着解釋道:“你不用擔心人身自由的問題。因爲這個部門不屬於明面的官方管制體系,所以這個部門的所有成員是不受國家公務人員制度的約束。簡單來說就是掛名登記,沒有任何職務職責約束,行動完全自由。”
“唯一的一條就是,必須維護國家安全,不得作出有導致社會動盪的事件。不然,你應該知道後多嚴重。”
“我好像還沒有達到那個恐怖的地步吧?”黃飛說道。“我只是想建立一支固若金湯的保鏢隊伍而已。我也沒有那種危害社會動盪的那種實力啊,爲什麼選我?”
“因爲你有這個潛力。”王婉君笑着說道。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說的。”黃飛鬱悶的說道。“那這個和我去找史劍有什麼幫助,既沒名分也無實權。”
最讓他鬱悶是,自己努力出來的成果不但要被國家監視,而且國家有難還要無償支持。如果到時候某個地方里鬧天災或者人禍,國家說沒有錢,那你是不是得自掏腰包拿出個幾百上千萬出來?
想到以後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黃飛的心裡感到非常的委屈,這不是吃力討好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