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大聲,怕是不只是我,整座院子裡的人都該聽到了!”姬魅夜魅眼含笑地看向她因憤怒而微微泛紅的臉。
“大家都能聽到,就只有你!怎麼說你也聽不進去!”雪竹憤恨的瞪向他,當目光遊離到他腹間那片暗紅色的印記時仍是不忍心地將他拉坐到榻前,動手解開了他一襲如火的衣袍。
“這次換你了!”他低喃出聲,以她不甚聽清的聲音喃喃輕語。以前,她從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過,這一次,就當他還她的吧!
侍奉在側的侍女們紛紛不可思議的擡眼看向眼前的一幕。他們的殿下何時這般好說話了?竟連雪竹胡娘這般放肆,他也沒有半分不悅,心情似乎還很不錯的樣子,當下打量他們的目光亦變得大膽且放肆了起來。姬魅夜如火的衣袂半敞開,露出裡面雪白色的裡衣,此刻早已被腹間的傷口染紅了一片。如玉白瓷的肌膚裸露在這一室溫情的氣氛,顯得格外的誘惑且妖魅,看得如碧與淺煙呆愣了眸光。
“如碧,如碧……”雪竹扭頭看向一臉呆愣的如碧接連喚了好幾聲。
“沒用的奴才!拖出去!”姬魅夜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呆愣的她們便漫不經心的吩咐道。隨着這一聲命令,兩名身穿墨黑色衣袍的男子閃身進了內室。如碧與淺煙早已清醒了過來,聽到姬魅夜的命令時嚇得差點暈了過去,只慌忙地俯身跪了下去“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饒命!求殿下饒命!”
“你想做什麼?”雪竹一臉警惕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似要從中看出些什麼。卻見他的眸中瀲灩一片,妖冶的薄脣輕勾,不盡魅惑“只是懲罰個奴才而已!”
就在墨黑衣袍的兩人的手才碰到跪在地上的兩人要將其拖出去時,雪竹纖細的臂彎橫檔了過去,嚇得兩人急忙縮回了雙手,垂首恭立一旁。“你該不會爲了這麼點事便想要人的性命吧?”她狐疑地望進他瀲灩的波光中。
“沒用的奴才要來何用?”他似是在說塞北飛雪,江南煙雨般輕巧,卻在談笑晏晏間便將人的生命視如草芥,賤如螻蟻!
“怪不得老天不讓你的傷復原了,原是你的殺孽太重,連老天也想着懲罰你了!”雪竹怒目瞪視他,擋在她們身前的雙臂卻仍是不動分毫。“不準動她們,否則……”她似是在極力想着威脅他的法子,半晌,終是勉強的說道“否則……否則我便要你的傷永遠也好不了!”看着她煞有其事地威脅着他,他的眉梢眼角都是濃濃的縱容與笑意“罷了,下去吧!以後不用再近身伺候了!”他輕擡玉指,示意她們退了下去。
“是!是!奴婢謝殿下不罪之恩!”俯身叩謝之後,兩人便急速地退出了內室。臨行前還別有深意地看向仍攔臂擋在她們身前的女子。原來殿下沒有變,這份縱容僅只是屬於身前的這個人。
“人都走了,還要攔臂擋着些什麼?”姬魅夜好笑地看向她伸直的雙臂。
“早知道你這般聽話,我就不用那麼兇了!”她怔愣了半晌,驀地垮下臉來,一臉懊悔的樣子。
“倒是我的錯了,再叫回來便是!”他作勢便要擡手叫人,卻被她冷厲的眸光瞪得垂落了下去。“你知道我的身份麼?”他輕問出聲,妖冶的眸中是一閃而過的期盼。
“再不知道便真的是傻瓜了!”她無奈地苦笑,她竟然在竭盡全力地救着一個敵國的君王。
“冀州來報,軍情緊急,我們很快便要啓程前去了,你……可願意……陪我同去?”他問的小心翼翼,生怕她的回答是他承受不了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