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泠冷哼了一聲。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一會就下來!”
穆泠走到窗邊看到了樓下那個高大的身影,若是平時她一定會欣喜若狂,但是如今她一點驚喜都沒有,白墨北來找她一定不單純。
她敷了張面膜,半個多小時後才慢悠悠地下樓。
白墨北站在門外抽菸,身體靠在車旁到也不急不燥,穆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這一點早在剛把她接回白家時他就清楚。
只不過這五年來她一向循規蹈矩,所以他也對她禮讓三分。
不過這人吧,都要關鍵的時候纔看出品性。
“墨北你來了,快進來坐,你看這傭人只說有人找,也沒說是你,我以爲是誰呢?”穆泠穿着一身睡衣換也沒換就下來了。
輕紗難遮性感,一頭長髮披散下來,倒還真是風情萬種。
白墨北將煙掐掉,然後往客廳走去。
“我以爲你沒有什麼朋友!”白墨北冷不丁地回答了一句。
穆泠微愣,不過她掩飾得很好。
“哪有,就是兒時的玩伴,有那麼一兩個說說心裡話!”
“穆泠,今晚來找你,有件事要和我談談!”白墨北直接進入主題。
“如果是我們的婚禮,我可以和你談談,如果是別的事,我就不奉陪了!”穆泠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說完就走!”
穆泠不作聲。
“我們結合的原因你是知道的,是因爲我父親的遺願,但是這麼幾年來我也看到,我的心思不在你身上,我有想要共渡的女人,而你也值得更好的男人,不必把時間浪費到我身上!”
穆泠的臉色因爲白墨北的話一分一分地冷了下來。
他居然這麼絕情,說出這話似乎是一氣呵成,他是有多麼迫切要回到那個女人身邊?
穆泠藏在衣服裡的手死死地握成團,白墨北這分明就是羞辱。
“如果我不同意?”
“那這婚也一樣不可能結了!”白墨北很篤定,他思考得很清楚。
若是五年前他能夠堅持一些,時至今日也不會到這樣的境地。
“你把我當成什麼?”穆泠轉臉看着白墨北,眼睛裡全是眼淚。
“穆泠,我會盡量彌補你,雖然這並不能減少傷害,但我是真心覺得抱歉!”白墨北替她拿了一張紙巾。
穆泠沒有接,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五年了,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向我伸手,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情景之下,白墨北你可真是狠心!”
“這些年我沒承諾過你什麼,所以也不存在狠心,當年你回到白家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感情!”
“所以,怪我咯?”穆泠的心像被活生生割下來了一樣。
“我的責任,我只希望你同意取消婚禮,條件你可以隨便提,我儘可能滿足!”白墨北此行的目的說完。
“是麼?”穆泠好想上前抽他一巴,可她忍住了。
白墨北點點頭。
“那你陪我睡一晚,我就放過你,如何?”穆泠是故意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白墨北皺眉。
“我不相信你不需要女人,你找別人和找我,有什麼兩樣,何況我並不需要你負責,我只想當你的女人,你成全我,我也成全你!”
“你愛我什麼?”
“像你這樣的男人,還有女人會不愛?”
“你這條件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是你的事,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白墨北你以爲輕賤我的心不需要付出代價,就算你不和我結婚,你也別想娶別人!”
“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
談判失敗,那麼應該準備別的方案,白墨北沒有多留邁開步子就往外走。
穆泠撿起桌面的搖控哭就將門關起來,白墨北無路可走。
她將客廳的燈光換掉,只留下幾盞昏黃的壁燈,氣氛一下子變得昧意起來。
白墨北迴頭時,便看到了她一絲不掛的樣子向自己走來。
“墨北,你難道對我一點也不動心嗎,我不美嗎?”穆泠如今是豁出去了。
“你很美,是我自己的問題!”白墨北背過身去,走到門前。
“難道你不行?”
白墨北不想再回答她,些時穆泠已經來到他的跟前,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高聳前。
白墨北反抗將穆泠推開,她卻像條蛇一樣,纏繞上了他的身體。
白墨北又聞到了那股味道。
這是第三次。
這股味道在他的記憶深處揮之不去,是他覺得最敏感的味道。
第一次是在酒店他差點在段允兒身上釀成大禍。
第二次是穆泠剛回白家兩人訂婚的晚上,他也差點失控。
這是第三次,又再次聞到這個味道。
他奮然推開她後,走到一邊的窗邊,將窗戶打開。
一陣清風吹進來,白墨北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
“別逼我!”他走到桌面拿到遙控器。
穆泠顏面盡失,眼睜睜地看着白墨北離開,就算是幻影也對他沒有起作用。
“白墨北你這樣對我,我要你付出代價!”穆泠狠狠地開口。
第二天大早,殷婉剛吃過早餐,就看到穆泠出現,她喜出望外。
但穆泠臉色蒼白,眼睛紅腫,一副憔悴的樣子。
“穆泠你去哪了,媽很擔心你,你怎麼搞成這樣?”
穆泠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媽,墨北昨晚說要跟我解除婚約,我今天來是把白家的傳家寶還給你的!”拿出一個首飾盒,裡面是一隻手鐲。
當年訂婚時殷婉戴到她的手上的。
“什麼,他居然這樣說,穆泠你別怕一切有阿姨替你作主,這東西你先拿着!”殷婉沒想到白墨北居然這樣。
她馬上給白墨北打了電話讓他到醫院來。
白墨北這幾天的工作全部交給特助和田七處理,他無心正事,保鏢已經說了穆泠到醫院,所以他不一會就開車過來了。
“媽,我得走了,他過來不會想見到我的,既然我沒福氣成爲白家的媳婦,我也不想耽誤他的幸福!”穆泠見殷婉馬上打電話,眼底是一陣得意。
“你別走,等他來我讓他向你道歉,這個婚必須結,還得提前結!”殷婉已經下定決心了。
“可是.”
“沒有可是!”殷婉打斷她的話。
這時,護士過來通知讓殷婉去做檢查了,穆泠殷勤地親力親爲將她扶下來推着她去做檢查。
殷婉樂得不行,穆泠生氣是應該的,她得好好教訓白墨北。
沈清淺推着沈蓉去花園,仇敵就這樣相遇。
殷婉幾乎是嚇了一跳,看到眼前的沈清淺眼睛睜得老大。
沈清淺也沒想到殷婉會出現在醫院裡,她推着沈蓉快速地走開,不想搭理。
但是殷婉卻將她叫住。
“站住!”
“我道兒子怎麼不肯結婚,原來是你回來了,你不是死了,你怎麼還回來害人?”
沈清淺的腳步略帶僵硬但沒停。
“我媽問你話呢,怎麼搞的,對長輩一點禮貌也沒有!”穆泠上前攔住了沈清淺的去路。
“想幹什麼,打人啊,挪回你的身體,否則我不客氣!”沈清淺正想開口時,一個聲音響起。
是儲藍天抱着沈念來了。
“是壞阿姨,上次她還想打我,現在又欺負我媽媽,壞阿姨!”沈念認出了穆泠。
“誰家的孩子,這麼沒禮貌!”
“你丫纔沒禮貌,人家要走路,你衝出來算什麼,沒聽過好狗不擋道嗎?”儲藍天本來想過來尋沈清淺,沒想到就撞到了這一幕。
殷婉這次倒很認真地打量了沈念,小小的孩子總感覺有些眼熟,但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難道是因爲上次打過照面,她有些疑惑。
“我以爲是誰,原來是皇太后啊,你說你在白家呼風喚雨習慣了,你到外面也這樣橫行霸道,你不怕別人說你爲老不尊麼?”儲藍天絲毫不給面子。
“你,你怎麼說話的?”穆泠走過來瞪着儲藍天。
“你怎麼做事的,快滾開,否則我分分鐘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告訴你,五年前這老不死的就差點害死了清清,五年後我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張嘴,你又想安什麼罪名,你真是夠了,老不死的!”
沈清淺拉拉儲藍天示意她別說了。
“原來和媽媽是舊識,媽,這樣的人就不必請她們參加我與墨北的婚禮了吧?”穆泠話鋒一轉,就拉到了婚禮上。
她的目光落在沈清淺的身上,帶着一絲得意。
沈清淺最後轉過身上,看了一眼殷婉後再掃到穆泠的身上。
“婚禮?下次的話,我一定賞光!”
說罷,推着沈蓉離開。
“你,你給我說清楚!”穆泠吃癟,自討沒趣。
殷婉卻愣愣地看着沈念。
“賤人就是矯情,結婚這點破事也好意思說,要結五年前就結了吧,至於拖到現在,什麼玩意兒!”儲藍天抱着沈念邁着步子走開。
一邊走一邊哈哈大說起來。
沈清淺推着沈蓉才轉了個彎,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
是白墨北匆匆趕來。
“白墨北,你可真是慫到極點,那什麼女人你也要,你越來越配不上我們家清清了,沒跟你真是萬幸!”儲藍天跟上來,正好看到了白墨北。
身後,殷婉也過來了。
“墨北,伯母被氣得血壓上升,她們說話太過份了!”穆泠一上來就告狀。
“媽,不是檢查時間到了,趕緊走吧!”
殷婉卻沒眼色。
“走什麼,既然遇上了,就說清楚,你是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回來了,所以你不想跟穆泠結婚?”
“五年前我就不想跟她結婚!”白墨北倒也不迴避。
“你當年親口答應和她訂婚的,你別跟我說不想結,如果是因爲她,那你死了這條心,你們不會有將來的!”
儲藍天在一邊看得咬牙切齒。
“念念,你看到沒,這幾個人都在欺負你媽媽,以後不管她們怎麼求你,你都不要搭理她們,這些都是壞人,一個個都虛僞得很!”
“媽,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我想娶的都是她,何況清清爲我生下了這個孩子,我更加要給她們母女一個交待,所以,這次我不必經過你同意,這是我自己的婚姻!”
殷婉倒是最吃驚的人,她看着沈念,這居然是她的孫女。
“你說什麼,這孩子是白家的?”
“對,是我的女兒,你的孫女,你不認沒關係,我會用我下半生來彌補!”白墨北說的是真的。
“我們走!”沈清淺不想再聽下去。
“哼,你們都是壞人,欺負我媽媽!”沈念摟着儲藍天的脖子氣憤地說。
穆泠最氣憤,殷婉一聽到孫女那時眼睛放光的樣子,真是牆頭草。
看着沈清淺離開,她恨不得將她撕爛。
“媽,既然他們都有孩子了,就成全她們吧,至於我沈家,不過也是從前的一個玩笑,不必當真!”穆泠說罷轉身離開。
殷婉這才收回目光。
“穆泠,等等,媽不是這個意思!”
穆泠站定。
“媽,她要走就走,我話已說盡,不會改變!”白墨北以後再也不想掩飾他對沈清淺的感情了。
他會不惜一切找回她。
穆泠被白墨北的無情傷得體無完膚。
他當真可以爲了沈清淺而不留餘地,可真是真愛,她在內心咆哮。
“說什麼渾話,你還叫我媽,就收回剛纔說的話!”白墨北停住。
他是絕對不會再改的,他這輩子過了快一半了,沒有一天是爲自己而活。
從小就揹負了比別人更多的東西,所以,他從來沒有怨恨過。
“媽,如果你都不能體諒我,那我無話可說!”白墨北鬆開手。
“穆泠,我們走,這件事媽一定替你作主!”殷婉開口。
穆泠上前將殷婉推走,留下白墨北站在原地。
看着遠去的母親,白墨北正要往回走,卻遇到了宋凝。
“白少,不如談談!”宋凝是來找沈清淺,沒想到卻遇到了一出鬧劇。
“宋凝,我不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
“白少,我要說的內容一定是你意想不到的!”
白墨北沒拒絕,兩個出了醫院到了旁邊的一個咖啡廳。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所說的內容最好是如你說的這麼有價值,否則,你知道我的個性!”白墨北真不知宋凝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