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扶沈念,從來沒有跟她分開過,所以兩個大人才停留了兩天,便回到了林城。
沈念和段南一起去接沈清淺和沈蓉的飛機,一出安檢口沈念就奔過去。
“媽媽,你去哪了,你不要我了嗎?”沈念扁着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沈清淺抱起沈念親了親。
“媽媽帶着外婆去看外公去了!”
“你爲什麼不帶我去呀?我也想見到外公!”
“外公去了很遠的地方,等念念長大了就明白了!”沈清淺摸摸她的頭。
“那我要快點長大!”沈念還是很喜歡粘着沈清淺的,一見到她就要她抱。
段南與沈蓉跟在後面看着這母女都搖搖頭,兩個都是話嘮,碰到一塊就有問不完的問題,說不完的話。
幾個人上了車往醫院而去,原本要每天報到的,結果沈清淺帶着沈蓉就消失了兩天,醫院打電話問了好幾次。
一輛車子停在機場門口,車上的人目光落在這兩母女的身上沒有移開過。
“白總,三七自作主張調查了一下清小姐到安城的事!”
“什麼意思?”
“清小姐跟着沈蓉似乎是去掃墓的,很奇怪的是那墓連照片都沒有,但那應該是清小姐的父親的墓!”
“那是她的私事,讓三七不要多事,還是儘快把我交待她的事處理好!”
“白總,三七說這件事恐怕要你親自出手,他找過穆小姐住過的房間,真是連頭髮絲都沒有找到,乾淨得出奇!”
“好,這件事我去辦!”要確認穆泠到底是不是沈傑的女兒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驗DNA。
這是最快捷有效的,儘管五年前段裴親自驗證過,那麼既然宋凝這麼肯定他就不防再試一次。
再說了這五年來穆泠與徐競文的關係始終不清不楚,這當中肯定是存在問題的,也正好趁這個機會,一併調查清楚了。
“慢點開,別讓她們發現了!”白墨北詳細叮囑。
田七放慢了速度,從後視鏡上瞅了一眼白墨北,但凡是沈清淺的事都讓變得小心翼翼,這真不像白墨北的作派。
回到醫院主治醫生親自找到沈清淺就沈蓉術前身體情況做最後一次溝通。
由於國外專家的行程有變,所以,手術提前到三天後,讓沈清淺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遲早都是要面對的,三天後就三天後吧。
沈清淺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看到殷婉來了,她坐着輪椅由保鏢推着正在沈蓉的病房門口,似乎在和沈念說着什麼。
沈念一臉不願意的樣子,一看到沈清淺如獲大赦一般跑過來。
“媽媽,這壞婆婆說她是我的奶奶,可是,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奶奶,她欺負媽媽我不喜歡她!”沈念牽過沈清淺的手。
“念念乖,我們回去陪外婆!”直接就將殷婉無視了。
殷婉見沒有人搭理她有些沒趣,自然也不高興。
“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像你一樣沒禮貌,見到長輩也不打招呼,既然她是墨北的孩子,那就是我孫女,她應該叫我奶奶!”
“我纔不要奶奶,我有外婆就可以了,外婆只會疼我,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沈念哼哼兩聲,回答得響亮。
“念念,奶奶不是這個意思!”殷婉盼孫子孫女盼了好久,就算不喜歡沈清淺,但沈念仍是白家的孩子,她自然是歡喜的。
“你是老佛爺,其次纔是奶奶,抱歉,我們沒功夫侍候!”如果說五年前沈清淺還要顧及白墨北的感受去包容殷婉。
那麼五年後,她再也沒有這個義務。
“你!”殷婉氣極,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
“真是沒大沒小!”殷婉瞪着眼睛。
沈清淺關上了病房門,根本不搭理她的情緒。
殷婉回到病房剛好白墨北也回來了,殷婉馬上向他告狀。
“沈念既然是白家的孩子,那就應該帶回白家生活,你不知道沈清淺將她教成什麼樣,目無尊長,咄咄逼人!”
“你去見過沈唸了?”白墨北擰眉,想必沒好果子吃,否則殷婉怎麼會生氣成這樣。
他也沒功夫理會殷婉的感受,她總是這樣惹事生非,已經讓他頭痛。
“她是我孫女白家的孩子,我不能夠見她嗎,我是她的親奶奶!”
“媽,你應該拿個鏡子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子,哪個孩子見着你不會怕,誰還敢叫你奶奶!”
“你什麼意思?”殷婉沒想到白墨北不幫她,不數落她。
“我的意思是你想人別人尊敬你,就得把人家當人看,你是沈唸的奶奶,你不是皇太后,想着別人要朝拜你,媽,別怪我話重,你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直接面目全非,完全扭曲的性格。
白墨北拿起衣服往外走,原本還想來陪陪她的,如今看她的樣子更讓他頭痛。
“你居然這樣說我,白墨北你想氣死我是吧!”
“媽,本來我是想坐下來好好陪陪你,每次你都要弄得不歡而散!”
“你給我滾,去把穆泠找回來,否則我就死給你看!”指着門口殷婉吼道。
白墨北拿起外套離開了病房。
他是要去找穆泠的,他給穆泠打了電話,此時她還是在效外的別墅。
這兩天她似乎都沒有再到醫院來,殷婉自然是着急上火,眼看着婚禮已經在緊密的籌備中,兩個人卻鬧僵了,恐怕會影響婚禮的正常進行。
穆泠並沒有接,而是直接關機,她此時能做的就是緊緊套住殷婉,讓她去牽止白墨北。
這麼多年來這辦法屢試不爽,這次她同樣把寶都壓在這上面了。
看到白墨北打電請來,她自然不會輕易給他好臉。
白墨北驅車到了效外別墅,是傭人出來開門的,走進去時看到穆泠正在喝紅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支酒喝了一大半。
“白少,又有什麼事?”
“自然是有事而來,不過,看你的心情似乎不錯!”掃了一眼酒杯。
“那是自然,日子總要過的不是,這五年都獻給了白家,我以後要爲自己而活!”
“你好像說從不喝酒!”不着痕跡地說了一句,酒杯上有口紅,她喝酒時留下的脣印。
“人總是會變的嘛,就算是你白少地球也不會圍着你轉不是!”穆泠似乎也不想掩飾了。
白墨北手中拿着文件袋,這次來自然是有目的。
“在說明來意之前,不如喝一杯!”
“當然好,我去替你拿杯子!”穆泠不知道白墨北什麼意思,不過也並沒有拒絕。
白墨北站起來,換了個近一點的位置坐下,但是手上的文件袋刮到紅酒杯。
“咣”地一聲,酒杯摔醉在地。
“傭人會過來掃,我去找條裙子!”穆泠的裙子上沾了好多紅酒漬。
“好!”白墨北坐在沙發上。
待穆上泠上樓,他才彎下腰將其中一片玻璃碎片撿起來,正好是挺完整的一片,他悄無聲息地裝進一個小袋子裡封好,再細心地放回口袋。
傭人過來打掃完穆泠也下來了,白墨北將那文件遞給她。
“這是白家的誠意,如果你簽字這些都是你的,但婚禮取消!”
“白墨北,你還是用了最卑劣的方法去打發我,真沒想到!”穆泠打開看了看,幾個億的賠償,是很大。
許多人十輩子也得不到的財產,但是她穆泠籤個字就得到了。
可她並不驚喜,在她看來,幾個億對於白家來說並不算什麼,何況,她想要的只是這個男人,她費心經營這麼久可不是爲了這筆分手費。
“我說過,我不會答應的!”
“你知道,如果好聚好散是對大家都好的,如果你拒絕,我自然有辦法不費一分一毫達到我想要的結果!”
說罷白墨北站起來離開。
穆泠將酒杯砸過去,但是他已經走遠,白墨北還可以聽到身後巨大的響聲,但是那都不關他的事。
回到市中心直接開車到了朗心,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個碎片。
“今晚連夜檢驗,我需要知道結果,田七會在這個門口等着你們,別出亂子!”這次白墨北沒有再找段裴,而是讓朗心醫院自己的醫療團隊負責。
“是白總!”醫生接過標本離開。
“白總,如果檢查結果是一樣的,要怎麼辦?”田七有點擔心,段裴本來就是頂尖的醫生,怎麼可能連這個都會搞錯。
“我相信我的直覺!”
“白總,沈蓉的手術提前了,就在三天後。”
“我知道了!”
白墨北開着車,但是他沒有回公寓,轉了一圈後還是回到了醫院。
他在沈蓉的病房門外的走廊窗邊站了許久,一直到看到沈清淺出門。
“淺淺,我們談談!”他一直想跟她說一說話,自那晚後再也沒有機會。
他一直在等,找一個時間能和她說說話。
沈清淺愣了一下,她不覺得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要去給我媽買宵夜!”沈清淺扯了個藉口。
“剛纔護士出來時說病人睡了!”他不想讓她逃。
“我自己也要吃!”
“剛好,我也餓了,一起!”白墨北走上前去牽過她的手。
沈清淺猛地甩開。
白墨北一滯,他碰觸她,她就好像見了鬼一樣,他眼底有一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