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殷婉真的出現了,我們快進去!”一窩蜂地這些人越過她,往徐寧的病房跑去。
這回,要看看季心潔的嘴巴有多利害,怎麼解釋這件事,說破皮也沒有人會信這件事不是季家給捅出去的。
果然,不一會,記者就攻破了病房,殷婉想低調一點但還是被發現了,記者將她重重包圍着,由於事先季家就放出風來,兩家聯姻的事情再度被翻出來問。
殷婉沉着臉,由保鏢護着,一言不發,但是舉步維艱,根本走不動。
記者們的問題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最後被圍在徐寧的病房,醫院的保安都出動了,雖然記者從病房裡撤了出來,但是仍然守候在外面,他們根本是出來去的。
“這個,白夫人我們真的不知道記者突然就進來了!”
“哼,你們自己心知肚明,這件事就是你季家放出風的,如今,你們還想抵賴!”殷婉再也沒好臉色給季家。
事先分明有約定,婚禮舉辦的時間由白家來定,最晚不超過年底,如今還有幾個月這季家就迫不及待了嗎?
白墨北得知了消息,第一時間安排了許多保鏢來護着殷婉離開,他本人當然不會再出現,否則肯定是坐實了這樣的消息。
三七帶着七八個保鏢趕到醫院時,門外的記者仍然沒有散去,醫院給殷婉開了VIP通道讓三七帶着殷婉離開,但是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通道出口處,突然衝出來一小波記者,幾個保鏢被衝散了殷婉一個不穩,就拐到了腳,幸好是三七眼疾手快給護住了,否則有可能踩傷。
最後,保鏢動了武力,才驅散了記者,將殷婉接了出來。
“夫人,您沒事吧,都是我辦事不力,我會找白總領罰的!”三七很內疚,白墨北再三交待一定要平安地將夫人帶回來,如今居然受傷了,還是個中老年人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時半會好不了了。
“三七,這怎麼能怪你,老太婆一把年紀自己不中用而已,何況就是扭傷,休息兩個月就好!”三七與田七是兄弟,當年白朗撿回來的孤兒,跟着白墨北一塊長大,殷婉看他們也就半個兒子一樣親。
三七一邊開着車,一路狂奔甩開記者,後面還出動了兩輛車來攔截,這樣才把記者給甩掉了。
白墨北得知殷婉扭傷的消息後,心急如焚地帶着段裴趕回了白家大宅。
正好三七的車也回到了,白墨北沉着臉下了車。
“田七,誰走漏的風聲,給我查個清楚,我看看誰敢在白家背後搞小動作!”白墨北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冷凝,擋他者,死。
田七應下去着手調查,而殷婉被白墨北親自抱進了白家大宅,傭人看到白墨北怒火沖天回來,一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誰都知道白墨北與殷婉的感情相當好。
母子兩相依爲命這麼多年。
“唉呀,兒子,你說你一年不回來一次,一回來就這麼兇,新來的傭人都被你嚇跑了!”殷婉知道兒子生氣,他安慰着。
“媽,我就不該讓你去,讓你遭罪,哪家的記者是不想活了!”白墨北動作很輕柔地放下殷婉。
段裴替殷婉細細地檢查,發現腳踝處已經有點紅腫,扭得不輕。
“上樓,先用儀器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如果沒有那就好辦了!”
白家大宅保安森嚴,佔地面積超級大,異常豪華的莊園式住宅,似公園般的周圍都是花草樹木,各項設施自然也很齊全,自從白朗死後,白墨北就把這房子給改造了,採用了最現代的安保系統,更聘用了退伍特種兵當管家,來看着這座房子,正好段裴又是醫生,所以家裡各項儀器比醫院還齊全,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醫療中心。
“小段子,你別把他嚇壞了,你看看我兒子,老氣橫秋,明明很帥但是板着個臉,真怕他以後娶不到老婆!”殷婉是一個極爲樂觀開朗的人,起碼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她既是慈母也像朋友。
這麼多年來,白墨北的懂事聰明是她唯一安慰的,也正因爲這樣所以她纔對沈家的女兒念念不忘,同樣是爲人父母,到底是白家連累了沈家。
“白媽媽,阿墨只是關心你,只要你沒事,那他就會放心了!”段裴掃了一眼白墨北,只有在白家在殷婉面前,他才能感受到白墨北有點人情味,才能感覺到他是一個正常的人。
否則,他就覺得他是一個傀儡,根本就沒有血肉一般,特別是上次季清淺傷成那樣,可以稱得上是驚悚。
段裴看了檢查結果,沒有傷到骨頭,應該是扭傷了筋,處理得當也很快好的,當然不會有年輕人好得這麼快。
“阿墨別太擔心,我先替白媽媽處理一下,骨頭完好沒有任何問題的!”
白墨北這才緩和了一些,段裴替殷婉處理腳傷,白墨北走了出去,因爲田七回來了。
季清淺看新聞才知道殷婉與記者發生了摩擦扭到了腳,季清淺有些擔心,她好像連累了人,但她的本意並非如此。
田七拿着調查結果,有些猶豫。
“白總,這最開始的消息,是季心潔放出去的,記者也是她引來的,目的是想將你們的關係張揚出去,但是當時的記者並沒有確定夫人就在醫院,只不過後來,淺小姐去了醫院,出來後,記者就衝了進去!”田七想盡量說得委婉一些,當他拿到結果時也吃了一驚,這件居然和季清淺扯上關係。
“說重點!”白墨北怒瞪着田七。
“我調看了控制,淺小姐在病房門口遇到了夫人,後來她在醫院門口向記者放了風,記者才衝進來將病房包圍,夫人走不過去,後來,記者埋伏在後門正好發現了夫人要離開,就發生了磨擦!”田七不敢有一字疏漏,他瞥了一眼白墨北,希望他不要太遷怒於淺小姐纔好。
白墨北聽着田七的報告,他知道季清淺有這樣的腦子和手段做這件事,如果他不去調查,完全就可以把責任推給季家。
這個女人,誰都敢動,也不看看是誰。
“她人在哪裡?”
“淺小姐應該是在新的公寓!”
段裴替殷婉處理好,白墨北把她抱回房間安頓好,又留了人在外間侍候,一切妥當他才安心地下了樓。
白墨北離開了白家大宅,直奔季清淺的公寓,季清淺正在左右地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門就開了。
白墨北穿着襯衣只是袖子挽到了手肘,整個人有些狂燥,目光冰冷如雪,季清淺沒敢看他而是坐在沙發上假裝看不到他的怒火,她在猜測他惱的是誰。
內心有些打鼓,目光斂下來,雙手有些緊張地挫着。
白墨北甩上門,砰地一聲巨響。
震得季清淺心都抖了一下,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麼,果然她這心虛得很,一點小事就崩不住了,從前她覺得壞人易做,好人難當,如今發現做人才難。
“你,來了!”季清淺站起來,她想要跑回房間反鎖上門,她得逃。
但是白墨北已經到了她的跟前來,凝視着她,她可以感覺到他目光的穿透力,如極光般地,直視她的內心。
“知不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慌亂,可他的語氣硬得像千年冰霜同時又讓人顫抖。
“你是來問罪的?”季清淺沒有抵賴,她承認了。
“我不該?”似乎對她的態度不滿。
“白墨北,我很抱歉,事情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只能這樣說!”
“意料?你以爲你是誰,你那點小聰明居然算計到白家人頭上,你算老幾!”他冷笑了一聲,季清淺的誠實,並沒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讓他更爲震怒。
他的眼眸裡,全是鄙夷還有不屑,這種目光她曾經見過,剛開始媽媽犯事的時候,她去求他當時他就是如此,她沒忘記,只是沒隔兩個月再度出現,原來不管隔了多久,在他的眼裡自己仍然是那樣的人,對他來說只會給予這樣的情緒。
她就像是他的寵物,心情好時他會給一些糖果,心情不好是惡言相向,甚至是暴力。
她想極力維護他與她之間的位置,她想起碼在他的眼裡是正常人。
但,終究是奢望了。
“我從來沒有以爲自己是誰!”她被他禁錮在沙發邊上,他的雙手撐在兩邊,將她圍在了中間,他的火氣直接噴到了她的臉上。
“但是你卻那樣做了,你想沒想過後果,季清淺你是不是天真地以爲我不敢對你如何?”他的直接就將罪名扣在她的身上,他那眼神刺傷了她的內心,這個時候,季清淺竟然覺得白墨北這樣審問她,讓她的內心很難過。
她竟然因爲他的責問而變得脆弱情緒波動極大,原來,她也會在意自己帶給他的感覺。
季清淺意識到自己內心情緒的不可控,她努力地壓抑着苦澀,擡起頭倔強地看着他。
“呵,事情已經發生,你想如何?”
“這是挑釁?”
“對,是不是打斷我的腿,你就高興了?”季清淺覺得與其這樣不公,不如以此償還,這樣她可以理直氣壯而不必覺得矮他一截。
“以爲我不敢?”白墨北怒吼了一聲,額頭青筋崩出,他看着眼前的季清淺這個女人他分明覺得她是一個聰明人,但她卻做了這樣的不可原諒的事,並且她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做法,讓他異常地不滿,並且她漠視自己的警告。
在背後玩花樣的女人,是他最反感的,但她偏偏就變成了這樣的人。
此時,還敢頂撞,嘴還這樣硬。
“那隻會髒了我的手!”白墨北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然後漠然地開口。
季清淺笑了笑,忍着痛不吭聲。
“那就拿開你的手,我也覺得噁心!”是的,在你嫌棄我的同時,我也一樣嫌棄你,白墨北你覺得我沒資格,那是因爲你就是這樣淺薄的人,不分清紅皁白似乎成了你的專權,可以隨便地指責別人。
她從來沒有迴避過她有錯,但她犯的不是死刑,他卻這樣對待她,說明從一開始他就認定了她的罪。
這是一種侮辱,她寧願承受肉體上的疼痛也不願意被他這樣詆譭。
“打呀,白墨北,你不敢打就是你沒種!”
“該死的女人!”白墨北的手從她的臉頰移到了她的脖子,狠狠地掐住,他氣到臉色都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