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愛
方霖和他哥哥一樣長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出席葬禮時都像是在笑。此刻也不例外,若不是雨樓以前認識他,八成會以爲他在嘲笑她,而一腳把他踹出去了。
方霖個子高挑,一把細腰讓雨樓都嫉妒,他媚眼如絲的望了眼雨樓,道:“這傷能治。”懶
雨樓喜出望外:“當真?”
方霖點點頭:“不過藥引子很難尋。”
“方大夫,需要什麼儘管說來。”晉王道,不管是什麼,只要世上有,一定要取來。
“真龍之血。”方霖此言一出,頓時一片肅靜。嵐箏嘿嘿笑道:“笨蛋,這世界上哪有龍啊,連我都知道是人們瞎編的。”獨孤燁誠神色凝重,因爲他知道方霖的暗示是什麼:“你是說皇上的……?”
“太子爺的也行。”
獨孤燁誠無奈的笑道:“太子爺的病情,方大夫也該有耳聞。”取他的血液?怕是還沒等取,他就死了。
方霖狐狸般狹細的媚眼的掃了嵐箏身上,點頭笑道:“再退一步講,嫡出皇子也湊合了。”
嵐箏心裡一慌,不知這方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排除是趁機加害他的詭計:“……不是真龍之血做藥引,還有效嗎?”
獨孤燁誠見十弟面露難色,忙搶過這個可以好好表現的機會:“本王雖不是皇后嫡出,但本王的母妃是皇后的親妹妹,不知可否代勞。”蟲
雨樓第一次知道原來晉王和嵐箏的關係這麼親近。
方霖要捉弄的人是害的雨樓至此的惠王,連連搖頭:“晉王雖然一番好意,但恐怕是無法代勞的。”又瞄向嵐箏,詢問道:“殿下意下如何,爲了救娘娘,能否請您屈尊獻出血液做藥引?”
嵐箏明知是陰謀,但也只能硬着頭皮,道:“爲了救雨樓,要我怎麼樣都行。”是啊,我行,你獨孤燁誠就不行。他一拍胸膛:“要多少?只管來取。”
“一盆……”
嵐箏笑容僵硬。
“一盆……底……”方霖接着說。
嵐箏笑容舒緩。
“取十次……”方霖繼續說完。
嵐箏笑容再次僵硬。
“不過,如果第一次就治好了,以後的九次可以不用了。”
嵐箏心裡怒,你小子玩我是吧!
雨樓看不下去了,一把拽過方霖:“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一口氣說完行不行?不許戲弄他。”
方霖哼道:“我替你考驗一下他。”
“不用你多事。”
方霖無奈的搖頭:“好吧,好吧,還請王爺和娘娘明日到了我的醫館內,取血製藥。”
“取了血,真的能治好麼?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方子?”
“其中玄機,娘娘還是不要細究的好,若是信得過我,便治,信不過,另謀高就吧。”
方家祖上世代行醫,皆是老實本分救死扶傷的善人,不想這一輩出了方霖這麼個逆天的子孫,有龍陽之好,看到喜歡的男子就死皮賴臉的倒貼,十四歲習得祖上的醫術後離開京師,在外流浪十年,學習了一堆旁門左道。上個月還有人傳聞在墳地見過他挖屍體。
“姑且信你。”
方霖聳聳肩膀:“既然如此,請明日到醫官療傷罷,我還有事在身,先走一步。”管你對方是什麼人,若是信不過他,還真就伺候了。
方霖走了,雨樓看看嵐箏,又看看燁誠,發現兩人不愧是近親,果然很像,她不知道的是,兩人不僅像,簡直像極了,都是以笑容做掩飾,心裡另做打算的人。
獨孤燁誠道:“既然方大夫說可以治弟妹的傷勢,那麼本王也就放心了。”
嵐箏心裡冷笑,有你什麼事,你放哪門子心,略一思忖,計上心來:“對了,雨樓,你昨晚上不是說要和我生寶寶的麼,正好九哥在這裡,我們問問他吧。”他唯恐天下不亂,對晉王道:“九哥,你知道嗎?”
雨樓趕緊捂住嵐箏的嘴巴,對獨孤燁誠賠笑:“嵐箏口無遮攔,讓殿下見笑了。”怒視嵐箏,威脅道:“閉嘴,不許亂說。”
獨孤燁誠被嵐箏這番話刺激的不輕,乾笑道:“本王該告辭了,就攪擾你們夫妻了”嵐箏掰開雨樓的手,委屈的說:“九哥什麼都知道,爲什麼問不得?要不然去問五哥好了。”
氣的雨樓很踩了他一腳:“叫你閉嘴就閉嘴。”
獨孤燁誠笑道:“惠王妃好生刁蠻,想必十弟吃了不少苦頭吧。”
吃苦頭,我樂意,你想吃還吃不着呢。
嵐箏苦着臉道:“嗯,九哥,你看到了吧,她總是欺負我,昨晚上還答應給我生孩子呢,都不履行諾言。”
獨孤燁誠再也受不了這打情罵俏的恩愛秀了:“本王還有事,告辭,不必相送。”
“要送的,要送的。”嵐箏跟在九哥身後,結果一個不小心,跪到了地上。雨樓一見,顧不得獨孤燁誠了,忙去扶嵐箏,嗔怪道:“真是的,一眼瞧不到,你就出狀況。”
嵐箏嘿嘿一笑:“那你以後都看着我,不就完了。”
雨樓黯然,看着你?哎,如果半年後沒有喜脈,就得離開你了。當下心中不是滋味。
嵐箏將晉王氣跑,甚是得意,跟我搶女人,五年前我沒生病的時候,你什麼東西搶贏過我?現在老子好了,你還想佔什麼便宜。正想的美,聽雨樓道:“嵐箏,你以後別跟晉王殿下說咱們之間的事。”
他點點頭:“我都聽你的,我以後都乖乖的。”
雨樓看他覺得順眼了許多,不那麼可惡了。這種想法在她腦海裡保存了幾個時辰,直到晚上就寢前。
嵐箏往她身上黏,貼着她蹭來蹭去:“雨樓,雨樓,你臉上的傷口還疼嗎?我幫你吹吹吧。”難得他會關心人了,雨樓點點頭,閉着眼睛,勾着嘴角微笑。溫婉的樣子看的嵐箏心頭一熱,昨天爲了戲弄她做的那些承諾,全拋到腦後去了,也沒正經吹幾下,便去吻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