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天目龍美絕對是地球生物,你不要恐懼呀。”
我又躺回沙發上,手掌心還託着幾片碎玻璃就像我們平日裡嗑瓜子一樣,一片兒、一片兒放到嘴裡,之後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悠子繼續說,不用擔心我的舌頭和牙齒。”
一色悠子還是堅持自己的恐怖猜測……她不!是“生天目龍美”不是地球人類……或者說不是任何地球生物。眼下幸運的是……這位食玻璃碎片的怪人,沒有食掉自己的**。
我猜測的沒錯,藥師丸在父親一色日目的房間,這次他們沒有下棋,對面坐着……應該是在交談什麼。
我走近他們,父親一色日目開口問:“悠子,你來的正好,爸爸要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我坐在他們傍邊,把鶴獅人從龜龍身下撿起的手槍放到了桌上。不出聲的我,是想看看父親和藥師丸會有何種反應。
他們面面相覷,又看了我一眼,最後目光一起落在手槍上。沉默十幾秒中的時間,藥師丸開口:“發生了什麼?”
“龜龍出現了。而且手槍就是他所攜帶的。”
“人呢?”
我只能如實回答父親一色日目:“死了。擊斃!鶴獅人擊斃了他,當時情況十分危急,他掏出了槍對準了悠子。——鶴獅人只是爲了保護悠子,才……”
藥師丸目光從手槍手槍上移開,掃視了下我的表情,又垂眼注視手槍,目光停留在手槍上問我:“當時的詳細情況是怎麼樣的?”
我本有意隱瞞一些真實情況,可是轉念一想,我又放棄了此種念頭。龜龍出現的每個細節都極有可能是至關重要的新線索!於是我把每個細節都講的很細緻,最後還補充一句我的推測:“手槍是工藤組的。龜龍也極有可能是工藤所派……”
“一色先生!……”外面是鶴獅人的聲音。我猜想一定是外面發生了什麼?
“進來。”
鶴獅人站在我的背後,他開始報告外面發生的情況:“一位刑警發現了倒在別墅附近的龜龍屍體,他蹲下身子檢查了一番,好像在屍體上找什麼。”
“你沒有看到刑警在屍體上找什麼嗎。”
我覺得距離不是太遠,應該可以看得清楚刑警在那樣短的距離裡做什麼。
“刑警是背對着我們的。”
藥師丸盤問:“現在屍體呢。”
“不知道,有人盯着呢。”
“你去看看屍體是否還在?”父親一色日目說,之後鶴獅人應了聲,恭敬退了出去。
“你認爲龜龍會是工藤的人嗎?”
藥師丸當然能明白父親一色日目話裡隱含的另一層用意:龜龍會是工藤派來的人嗎?
“悠子剛剛提到,龜龍被擊斃之前,要求要見先生。”藥師丸接着說:“假若不被鶴獅人擊斃,他見到先生會在先生面前說些什麼。”
我在父親一色日目沉吟之際,替父親說了一種可能:“會不會又是掏出一封信札。”話音剛落,突然記起剛剛鶴獅人所說:一位刑警發現了倒在別墅附近的龜龍屍體,他蹲下身子檢查了一番,好像在屍體上找什麼。
——刑警會在屍體上找什麼?既然是刑警,爲什麼知道龜龍身上藏着什麼。難道刑警會是工藤的人?
“工藤極有可能在警視廳安插了自己的人,最近他似乎對警察是不那麼懼怕了。有點肆無忌憚的樣子。”
“你是說……刑警知道龜龍身上藏有信札之類的東西。蹲下身子翻找是爲了確定我們是否將信札之類的東西取走。至於背對着別墅也是有意如此。”
“雖然我們不能確定刑警翻找的是否是信札之類的東西。但是至少應該懷疑刑警極有可能是工藤的人,而且工藤將會很快知道別墅發生的一切。”
“手槍不見,刑警一定會猜測是被我們所得。工藤若知道了,也一定會推測出我們此時已經從手槍這條新線索上知道龜龍是他所派。”
藥師丸對我所做出的推測,持贊同意見。他又做了語言補充:“手槍線索讓我們知道了,第一次誘綁主謀不是二階堂而是工藤。”
我和父親都很贊同藥師丸推測,工藤誘綁和二階堂宴請兩者之間究竟有何關係?
藥師丸對父親和我所懷疑的,又做了一種推測:“二階堂宴請是發生在工藤誘綁失敗之後,也就是說工藤誘綁失敗讓二階堂做出了宴請的計劃。”
“你是說,二階堂其實是在暗示我們什麼。”
藥師丸對父親一色日目的斷言,點頭贊同。並說:“二階堂給我們的暗示很具有隱秘性,似乎是在矇蔽。”
“矇蔽?”我和父親都愕然不解地看着藥師丸!他一臉正顏,點頭繼續說:“矇蔽的對象可能就是工藤。”
藥師丸的推測是在懷疑二階堂與工藤之間有了某種矛盾存在,已經到了很嚴重程度。他們實力不在上下,但是都想吞併對方勢力,所以紛紛用各種手段拉攏或是威逼‘一色組’幫他們吞併對方勢力。但是我質疑了一下,奇問:“是否還存在另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是對我們很不利的一種。”藥師丸說,父親沉默無言。我也沒有再說任何話,三人彼此沉默無言。
藥師丸所指的“不利可能”就是工藤和二階堂再二都想吞併一色勢力,但是有沒有絕對把握,故而先用各種方法試探、迷惑。
——在整個“一色組”陷入他們共同製造錯覺中的時候,滅絕性的危險就會降臨!爲了避免滅絕性的危險,此刻就要採取有效的措施。
我把手心裡的碎玻璃片兒吃得乾乾淨淨,又擰開了一瓶紅酒,仰着脖“咕嘟咕嘟”喝了個一滴不剩,鬆開擰着的手指——“啪!”又是瓶子被打碎的討厭聲音。
“你每次喝完紅酒都會如此做嗎?”一色悠子很好奇的問我。她笑笑回答悠子說:“是呀。每次都是,時間一久養成了習慣。現在你看的只不過是習慣成自然而已。”
一色悠子的杯子裡還剩有一些紅酒,端起來喝乾。彷彿喝下去的不是紅酒而是碎玻璃,紅酒在嘴裡滾動停留,最後流進了喉嚨裡。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色悠子點點頭,她匪夷所思的注視着我並毫無懷疑的確信碎玻璃被嚥進了肚子裡,但是她仍舊問:“你會魔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