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沖刷了樹上的皚皚白雪,綠意浮現,給寒夜平添了一份勃勃生機。
房間內, 男人坐在書桌前看書, 桌邊手機屏幕亮着, 細看, 正是和崔默的微信對話框。
男人思緒複雜, 他眼花,不僅絲毫看不進去,書上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像在來回移動, 看起來飄忽不定。
咚一聲,房門被推開, 他驚訝的側過頭, 崔默乖巧的站在門口, 含着笑看着他。
顧宸起身,走到她身旁。“怎麼過來了?”她很少晚上來他房間。顧宸猜想, 是不是剛纔她提楊雨珊的事不開心了。他安慰的揉了揉她頭髮。像在哄小女孩。
崔默眼神飄忽,不敢看他,低低迴了一句。“我冷。”
閔城的冬季經常飄雪,出門凍得雙手通紅,可今天溫度前幾天高几度, 她這突然來的冷感, 很容易讓顧宸覺得是隱晦的勾引。而且, 房間裡暖氣充足, 冷, 不存在的。
嘴角勾起了然的弧度,他試探:“把暖氣溫度調高點。”
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她難道暗示得太隱晦了?
崔默着急, 低着頭想了幾秒,“不是暖氣的問題,是被子太涼了。”
半晌,沒等到迴應,她鼓足勇氣擡眼,男人眼裡的笑意溢出,看着女人微紅的臉頰,好笑的問:“那你來找我,是邀請我給你——”他頓了頓,三個字輕吐:“暖牀嗎?”
這男人,是懂了?主動在撩她?
她挺直腰,不甘示弱的回:“暖牀不都是丫頭乾的事?怎麼,你性別——”話到這,她不再繼續,不懷好意的衝顧宸笑。氣勢不能輸。
小白兔扮老虎的樣子實在可愛,顧宸忍不住嘴角抽笑,突的貼近她的臉,呼吸可聞,不過10公分的距離。他語帶戲謔,低聲問:“那要不要見識見識,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不過就是想討個擁抱,畫風完全被帶偏,崔默緊張,聽明白他的暗示,嘴上不肯服輸:“來呀,誰怕誰……”
“你確定?”
“……”
話畢,不等她回答,男人已將她抵在牆上,舌尖滑過她的耳垂,氣息溫熱,壓抑的嗓音低沉。“勾引了就要負責。”
崔默腦子混沌,被他吻過的地方,麻麻的,觸電般癢。她再次不爭氣的紅了臉。
男人呼吸灼熱,溫熱的脣貼上了女人嬌豔的紅脣。他一手託着她下顎,吻得溫柔而深情,崔默被他吻得飄忽忽的,身體異常的感覺襲來。
擦槍走火,一觸即發。
男人雙眼火熱,理智屈於慾望,手不自覺的已覆上她緊緻的肌膚,他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詢問:“可以嗎?”
這聲音,是低吟,如妖魅,如毒藥,卻也不過是未嘗□□的男人,面對深愛的女人,百般壓抑,也無法控制的慾望。
有些感情確定了就不需要在猶豫,她紅着臉點了點頭。
這夜,一室旖旎。春色魅人。
第二天清晨,崔默從顧宸牀上醒來時,全身痠痛。旁邊沒有男人的身影。
她記憶錯亂,想不通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明明昨晚,她明明是想索個擁抱,可卻莫名其妙和顧宸有了夫妻之實……
崔默還在出神,顧宸手裡提着飯盒,心情愉悅的進了房間。聽到聲音,她擡頭,男人黑眸幽深,脣邊盈笑,正向她走來。
看到他,就想到昨晚,崔默有些害羞,不敢看他,視線亂飄,不解的問: “你提着飯盒做什麼?”
男人溫柔凝視: “怕你累到了,我做好了早餐,拿到房間給你吃,你就不用下樓了,好好休息,即今天別去劇組了。”
想到什麼,他側開目光,“昨天,弄疼你了吧——”
崔默羞的整個人紅透了,把臉蒙到被子裡。“你別說了——”
知道她是害羞,顧宸笑了,以前膽子不挺大,還主動勾引他。“默默,我們是夫妻。這種事本就很正常,你不用害羞,而且以後會經常發生,你以後難道也準備這樣?”
這另類的勸解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女人蒙在被子裡,不吱聲。
空氣中夾雜着雨後清香,香氣宜人,顧宸直勾勾的看着把頭捂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嘴角勾了勾:“默默,我昨天很快樂。”男人的聲音低沉性感,像是初春的微風灌耳,癢癢的。
快樂,快樂你妹呀……崔默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種話,他怎麼說的出口——,簡直太丟人了。
親密關係一旦打開,就像泄了洪的閘門,一發不可收拾。一連好幾天,崔默被顧宸折騰的渾身無力。
這男人,不知道節制點嗎?
這段時間,楊雨珊拍攝順利,還抽空拍了vooge的雜誌封面。上次參加蘇封沛的酒會被崔翰攪了局,卻沒想到後面蘇封沛主動聯繫她,封面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更奇怪的是,楊雨珊的工作邀約幾倍式的增長,就連她一向短缺的時尚資源都主動邀請,爭先恐後。
崔默不解,她一度猜想,是不是因顧宸的緣故,她和顧宸結婚的事被公之於衆,各家討好顧宸?
可他並不是圈內人,做不到這個地步,而且他是顧老孫子這事,知道的人甚少。
想不通也懶得再想,資源主動上門,她也斷不能拒絕,代言、方面挑了幾個不錯的,楊雨珊直接忙成狗,不是在劇組就是在拍廣告。她這個稱職的經紀人,自然也閒不到哪去。
在忍了崔默足足半個月的早出晚歸後,顧宸坐不住了。
這晚,崔默頂着兩個黑眼圈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她彎腰換拖鞋,頭頂傳來男人不滿的聲音:“你就帶楊雨珊一個人,用的着寸步不離的跟着?”
他連名帶姓的稱呼楊雨珊,崔默心裡一暖,雖然這個問題她沒有再糾結,但還是因爲他細心的照顧她情緒感動。
男人站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神色不善的看着她。她換好拖鞋,討好的主動窩進他懷裡, “別生氣啦,這不是我工作嗎,而且以前一直都這樣,早就習慣了。難道你要我天天蹲在家裡嗎?”
“以前也一直都是這樣?是怎樣?寸步不離的跟着?”這話,陰陽怪氣的勁都要飄滿整個客廳了。
寸步不離不是他自己提的嗎?陰陽怪氣個什麼勁,崔默小聲嘀咕, “我又沒說寸步不離,是你說的。”
顧宸擁着她,手在她纖細的腰上掐了下,輕哼一聲,醋勁十足:“你帶雨珊前,可都是隻帶男藝人的。”
懷裡的女人忍不住噗嗤一笑,“老公,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即便兩個人有了親密關係,她也甚少喊他老公,顧宸知道她性子害羞,也不勉強。有時候他也會惡作劇的在牀上捉弄她,捉弄到她受不了連連求饒,才換來一聲帶着泄憤似的“老公“”。
這突如其來一聲嬌軟的“老公”,酥麻到人骨子裡,像飄在雲端,叫的顧宸整個人忘乎所以。情潮涌動。
他輕咬她溫涼的耳垂,呼吸略急,嗓音沙啞。:“不,我更希望你覺得,我吻你的時候更可愛。”
忍不住又是一番激烈的纏綿。
即便生氣,他也永遠是最先器械投降的那一方。這是他,窮盡一生,也要無所顧忌的放在心裡珍愛的女人。
顧宸特殊的控訴方式起到了效果,崔默體諒到他的心情,在工作時間上,儘可能的和他保持一樣的頻率。
顧宸偶爾會到劇組探班,衆人對兩人的關係都是心照不宣,也慢慢的見怪不怪了。
兩個人儼然恩恩愛愛的熱戀小情侶,如膠似漆。楊雨珊和沈邢作爲知道顧宸婚姻真相的兩個知情人,對兩人關係突飛猛進,不用顧宸明說,兩人長期被喂狗糧,都被喂撐了,自然也猜到了些什麼。
這天,楊雨珊下戲後拉着崔默去墨色,說是朋友聚會,崔默本不打算去,今天周曉請假回老家了,她擔心楊雨珊一個人怕出了什麼岔子。墨色那個地方她去過幾次,出入的雖非富即貴,向來不把人放在眼裡,前段時間圈子還在傳一個十八線喝醉了杯投資人在包廂睡了。
墨色對這類事向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崔默本還擔心這朋友她不認識,貿然不請自來的跟去尷尬。卻不想在包間見到顧宸。
男人穿着熨燙平整的黑色風衣,不像平時那樣正襟危坐,他慵懶的靠在沙發裡,面前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正在給他敬酒。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他旁邊坐着一個五官英俊的男人,一身休閒西裝,眉目間帶着點吊兒郎當,痞笑的摟着懷裡的女人,他似是低低說了什麼,懷裡的女人嬌羞的假意捶打他胸膛,不過轉瞬便湊上前在他臉上啄了啄。
那狐媚子勁,看得崔默犯惡心。
聽到推門聲,包間內的視線集中到門口的兩個女人身上。顧宸最先反應過來,他猛的起身,站她身側的女人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摔倒,他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人一把。
崔默站在門口冷眼看着這一幕,心口賭得慌,呵,這男人,還挺紳士,真是個中央空調!!
站在崔默身旁的楊雨珊急的直跺腳,怎麼也想不到帶崔默直接就見到這一幕。今天這聚會是她和沈邢商量好的,想光明正大的找個理由看看這兩人私下怎麼相處的。他兩實在太好奇了。
顧宸不愛出席這種場合,沈邢使了點小手段,說是重要的事要當面告訴他,這纔將人騙來。
沈邢是這的常客,墨色的經理也是有眼力勁的,立刻找個幾個姑娘來做陪,兩人這纔剛坐下,其中一個姑娘蹭到沈邢懷裡,另一個姑娘坐到顧宸旁邊,被他頗爲禮貌的拒絕,心下也瞭然,站起身端起酒杯敬酒。
這纔有了剛纔這一幕。
只是蜻蜓點水似的一扶,顧宸很快放開,跨步到了崔默面前,有些緊張的問:“默默,你怎麼來了?”
崔默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徑直越過他。
這段時間兩人感情升溫,溫情脈脈,何曾被她這樣忽視過,很快意識到她不高興了,哪怕還有其他人,他也是極快的認慫道歉:“默默,這兩個女人不是我叫的,沈邢喊的。我保證,我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聲音低低軟軟的,道歉的姿態做的很足。
楊雨珊氣得惡狠狠的瞪了沈邢一眼,沈邢推開懷裡的女人,不過轉瞬,剛柔情萬丈的男人眉目陰厲,低聲呵斥,兩個女人被嚇得慌慌張張的跑出去。
崔默不語,她的視線一直跟隨着剛出去的兩個女人。這纔看清楚了,大冷的人,兩個女人都穿的衣不蔽體,細胳膊細腿的露在外面。
剛那一扶,直接摸到女人光滑的皮膚,觸感是不是很軟很美?想到這,她眼神驟冷如冰。
顧宸一直緊緻忐忑的盯着她,見她不說話,以爲她不信,側頭眼神凌厲的望向沈邢。
多年兄弟,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沈邢趕緊開口解釋,頗有誠意的勸:“是是,嫂子別生氣,這真不怪顧宸,這人都是我喊的,真是我喊的,我可以作證,顧宸看都沒看一眼。”
聞言,崔默覺得這聲音挺熟悉,這才注意到沈邢,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猛然想起這是顧宸喝醉那晚,送顧宸回來的男人。
她倒是不知道,他還有這麼風流倜儻的好兄弟。她可以堂而皇之給顧宸甩臉色,但對其他人,人都主動說話了,她不迴應顯得很不禮貌。
她禮貌的衝沈邢笑笑,頗爲好笑的問“沒看?剛可是摸都摸了吧——”
顧宸反應半秒才意識到她說的“摸”的意思,他皺眉,有些不能理解她爲何如此生氣,他的認知裡這不過是禮貌性的一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被她說的如此……剛髒下流。
難道要他眼睜睜看着人家摔倒?
他頗爲無奈的問:“默默,我究竟鬧什麼脾氣,我剛纔不過是順手一扶,你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摸不摸的。”
說他是鋼鐵直男都是誇獎了,崔默氣得不打一處來,繃着臉,賭氣:“我鬧什麼脾氣了,你愛摸誰摸誰去。”
他發小脾氣的樣子甚是可愛,顧宸心軟,眼眸含光,語氣放低了幾分:“我喜歡摸誰,你不是最清楚嗎?”
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被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調戲,紅暈妙速爬上臉,崔默嬌嗔的吼他:“你還要不要臉了……”當着外人說這種話。
他胖如無人的一把拉過她,摟入懷裡。“要臉了老婆就不開心了,那我還是選擇不要臉好了。”
楊雨珊簡直目瞪口呆,宸哥哥私下都是這麼風騷的嗎???
沈邢倒沒多意外,笑着盯着兩人,再正經的男人,面對自己愛的女人,悶騷也變明騷!
半晌,被嗆了一口狗糧的楊雨珊忍不住開口提醒: “夠了呀,當我們兩個是空氣呢?”
墨色的娛樂方式不多,這裡是閔城著名的高檔商務會所,約在這的人大部分都是洽談商務合作。當然,行業大亨出現的地方,漂亮女人趨勢若騖。
四人落座,爲避免大眼瞪小眼,楊雨珊提議玩撲克。
坐在她身側的沈邢開口提醒:“你忘了你宸哥哥從不賭博。”
楊雨珊白他一眼:“他知道呀,他從小就是好好學生,玩遊戲、打牌他啥都不會,遷就他,我們乾脆別玩了。”
這次,沈邢頗爲認可的點了點頭。崔默倒是一楞,沒想到顧宸居然連撲克都不會玩。在她看來,這是交際基本技能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不會玩撲克?
顧宸也不生氣,他的手仍摟在崔默的腰上,淡淡道:“沒關係,你們玩,我們家派一個人就行,免得說我們夫妻檔,合夥欺負你們,多不好意思。”
楊雨珊不滿:“夠了呀,顧忌着現場還與兩個單身人士,行爲上撒狗糧還不夠,語言上還要來刺激我們,小心一會兒我們合夥欺負默默姐。”
男人眸色微動,像是宣誓,格外認真的說:“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她。”
聞言,崔默心裡那點小情緒一掃而光,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她卻覺得格外的鏗鏘有力,像是在五星紅旗下宣誓,神聖而莊嚴。她側頭看去,他菱角分明的側顏線條流暢,柔和的燈光寸得他格外英俊。
楊雨珊對他的威脅毫不畏懼,還不忘打擊他,她嘿嘿一笑,提高了音量:“宸哥哥,逞英雄之前,掂量下自己喲,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會玩撲克……”
顧宸不吱聲,看着三人性質昂昂的玩起了撲克。
玩的鬥地主,崔默手氣不佳,摸的牌一把不如一把,她本就不常玩,無牌技可言。玩了半個小時,她一共就贏了一把。沈邢是三人中最會玩的,他本就是經常混跡娛樂場合的人。對付兩個小姑娘,小巫見大巫了。
楊雨珊洗牌間,她頗爲無奈的看了一眼顧宸,這麼聰明的男人,怎麼不會玩撲克呢?要是他會玩,也許還能幫自己報仇。
想到這,崔默嘆氣。
楊雨珊看穿她心思,打趣她:“默默姐,可別指望宸哥哥幫你報仇。”
被點名的男人一直認真的看他們玩,這規則簡單,他其實早就看懂了。他平靜的開口:“嗯,反正我也不會玩,這把我上,學習下,沈邢你撤,我陪他們玩玩。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
沈邢牌技高出崔默和楊雨珊不少,和兩個女人一起玩本是覺得太佔理,被顧宸這麼一說,面子上下不來臺,不高興的懟了句:“剛誰說夫妻檔同時上不合適呢?打臉比翻書還快呢?”
他頓了頓,開口提醒:“大男人,別作弊。”
這句話挑釁意味十足了,兩人都懂什麼意思。
和顧宸完全不同的是,沈邢從小就是個學渣,但沈老爺子從小對他期望頗高,那時候考試是按開學報名的序號順序依次坐的,顧宸和沈邢剛好一前一後挨着,每到期末考試,沈邢都是死皮賴臉的纏着顧宸,目的只有一個,放水給他抄抄。
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誘,換來的永遠都是他冷冷一句:“大男人,別作弊。”
那油鹽不進的樣,氣得沈邢牙癢癢,恨不得衝上去暴打他一頓。
顧宸不接話。沈邢看好戲似的在一旁看着他們三人玩。玩了兩把後,他發現了不對勁。他眯着眼看着顧宸。
崔默很開心,許是沈邢太會玩,顧宸這個新手上來後,她手氣直線上升。笑意盈盈的洗牌。
玩到第四把的時候,連楊雨珊都發現了不對勁。“宸哥哥,上把大王小王在你手裡,你爲什麼不出?”
上把牌,楊雨珊和顧宸是農民,崔默是地主。崔默手裡還有8張牌的時候,她出了2,顧宸沒出牌壓她。然後她一把連對全走光了。
男人波瀾不驚的答: “默默牌還有那麼多,我怎麼知道她會全部甩光?”
楊雨珊痛心疾首的教他: “可是大王小王都在你手裡呀,牌不多了,你應該壓她的。”
“你忘了,我是新手。”
一句話,楊雨珊閉了嘴,算了,更一個新手計較什麼。
玩了幾把,楊雨珊發現一件事,只要崔默不主動叫地主,顧宸也不會叫。哪怕他的牌很好。比如這把,三人都沒有叫地主,直接洗牌重來。
可顧宸的牌明明很好。
“宸哥哥,你是不是想和默默姐一隊故意不叫地主的?”
男人眼眸微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是,我是新手,是不會玩,牌不是特別好的情況下,1V2,對我來說太困難了。”
你真的不是想和你媳婦一隊?
楊雨珊不信,視線在顧宸身上來回打轉,想瞧出點什麼。
看到楊雨珊氣鼓鼓的盯着顧宸,崔默嗤笑,勸着: “雨珊,你想多了,玩個遊戲而已,他不至於。”
話畢,三人又開始玩了起來。
沈邢在一旁憋着笑。不動神色的看着。
玩了兩把,楊雨珊再傻也看出顧宸故意放水了,她生氣的把牌往桌上一扔,氣哄哄的說:“宸哥哥,前幾把你說你不會玩,我也就認了,這把呢,明明默默姐只有一張牌了,她都出大王了,你明明有四個A,你爲什麼不出?”
楊雨珊鳳眼惡狠狠的瞪着他,那意思似乎在說:事實擺在眼前,看你還怎麼狡辯?
男人不急不慢的解釋:“我剛走神了,沒看到她只有一張牌——”
看他還不肯承認,楊雨珊氣瘋了,撇嘴,聲音高了八度:“你還狡辯,打個牌你走什麼神。”
崔默在一旁見他們兩你一言我一語的儼然有吵起來的架勢,剛那個牌,連她都忍不住懷疑,這麼明顯的牌,顧宸沒道理不壓她呀……她都只有一張牌了,她正準備開口勸解。
對面的男人一臉無辜,十分淡定開口解釋:“媳婦坐我對面……我能不走神嗎?都看她臉去了,哪裡還有心思看她的牌……”
這男人,哪裡去學的這些撩人的情話?
崔默心砰砰跳,忍不住擡眸朝對面望去,恰好撞進那雙深邃幽深的黑眸,四目相對,周圍彷彿靜止,他如水的黑眸,愛意如潮水涌動,潮起潮落,始終深情。
楊雨珊被這個深情對視刺激得不輕,起身作勢要走, “不玩了,回家了,邢哥哥送我吧,我們這兩盞明晃晃的電燈泡度數太高了,趕緊撤吧。我今天真是找虐,把默默姐喊來做什麼,我真是受夠了這兩人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撒狗糧。”
沈邢開着他那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送楊雨珊回家。暮色漸濃,閔城罩在一片燈火通明下,五顏六色的燈光折射出城市最豔麗的顏色。
車內,淡淡的香水味,楊雨珊不適的皺了皺眉,嫌棄的問:“你這車又是剛接了哪個明星?”
沈邢將她的嫌棄看到眼裡,淡淡的應:“你想多了,昨天碰巧送了鄰居家的小姑娘。”
楊雨珊來了興趣,帶着幾分探究: “喲喲喲,小姑娘,成年了沒?你沒喪心病狂到毒害祖國的花朵吧?”
沈邢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煩躁的說:“瞎說什麼。”
楊雨珊瞭然的笑了笑,兩人認識多年,沈邢對感情向來坦蕩,沈公子勾勾手指,無數女人都願意主動送上門,何曾見過他如此避而不答的樣子。
“還真期待有一天,你和宸哥哥一樣,成爲妻奴的樣子。”
顧宸那樣的男人,成爲妻奴,她雖驚訝但並也覺得理所當然,他29年從未嘗過愛情的滋味,遇到真愛,百般剋制,不敢表現一分,沒成瘋成魔已是萬幸。
如今終得償所願,深藏的愛意,一觸迸發,那是蓄水期後的突然開閘,水勢兇猛,一發不可收拾,怎麼會不捧在心尖上寵着。
男人黑眸愣了幾分,冷靜的說: “我和他本就不同,所以,我不會有那麼一天。”
楊雨珊笑笑,沒反駁他,顧宸沒遇到崔默前,她也一度認爲顧宸不會有這麼一天。
生命中有些命中註定,看似是緣妙不可言,實則是分分鐘教你做人,有些話,千萬不要說太滿。他日打臉之時,被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你大概不知道,宸哥哥剛回國創辦聯智那年,我問過他,有沒有興趣投資娛樂圈。當時他很不屑,把我狠狠罵了一頓,讓我不要把他投資科研的錢和娛樂圈的資本相提並論,”
“而現在,我最近自動送上門的這些資源,到底怎麼來的,我們兩心知肚明。”
沈邢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在提醒我,以後我也可能打自己臉?放心,我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
這莫名其妙的自信讓楊雨珊覺得好笑,她也不屑再和他爭論。“那我們等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