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死老孃們這句話,比他說要把老子剁碎了喂狗還讓人生氣。
憑什麼別的女孩下巴上燒出來的屍油就能美容養顏,老子這麼大一個……
一個……
大老爺們給你煉油,還會讓你長皺紋兒。
想到最後,我都不好意思在腦子裡承認自己是大姑娘,只覺得自己就是個糙老爺們。說不定,沒準兒爺我的油煉出來,真會讓傑森這老孃們長皺紋。
我雙目和他對峙了一眼,哂笑道:“大哥,我閉嘴還不容易麼,你就把我給放了。這事我保證不給你捅出去,咱也是有江湖義氣的銀兒~”
本來想厚着臉皮刷兩句嘴貧,讓他把我給放了。
誰知道傑森更加的生氣,大聲的衝我吼,“媽的,不是讓你閉嘴了嗎?我不想聽你說那些沒用的,你能不給我捅出去,才就日了鬼呢。”
那斧子狠狠的在我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液流下來,冰涼的疼讓我腦子更加的清醒和害怕。
老子纔是真的日鬼的那一個好嗎?
我舉起手,“我給你發誓,我真不會說出去……”
“媽個雞的,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只有你死了,老孃纔信。”傑森一開始說的還是港臺腔,一着急東北話就蹦出來了。
一看就是被老子逼急了眼兒,要弄死老子了。
手中的斧子我雖然看不見,可是我能感覺到冰冷的寒氣就在我的後腦勺上方。
看他這架勢,是要把我的腦袋瓜子剁掉。
我離死不遠了,還管他的,“我死了,黑白無常就會被招來。黑白無常到易凌軒那一告狀,你不就完犢子了嗎?照我說捏,你還是把我做成殭屍,封到屍體力……”
別的功夫我不會,扯犢子的本是我是一流的。
“你腦子裡是不是有坑兒?讓我給你做成殭屍……”傑森以爲我瘋了,用斧頭背叮鈴桄榔的砸了我腦袋幾下。
這下真是眼冒金星,眼前是一陣黑一陣白的。
誰腦子有坑兒了,把大活人整成殭屍,起碼要等人身體裡的水分蒸發一部分出去。那我起碼還能保住命,眼下不這麼做,鐵定被他白切了。
我顧星也是能忍胯下之辱的人,只要能活命!!
只感覺下巴被人狠狠的捏住了,疼得我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只聽他猙獰的聲音說道:“不過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易凌軒不知道你來這兒吧?”
“大哥!!我真的啥也沒告訴他,你就把我整成那殭屍新娘成不?多美啊,把美麗永恆的保存了!!”我跟他說話就跟閒話家常似的,依舊是嬉皮笑臉的。
要知道脖子上的創口,還有腦袋上砸的幾下,都讓我覺着夠嗆了。
“就你這臉,還把美麗保存?不怕風大閃着舌頭嗎?”
他又往我腦袋上紮了兩根鋼針,扥着我的衣領,就把我扔進木屋裡。
看到了被我踹壞的木門,他那充血的倆眼睛都凸出來了,快要變成金魚眼了,“顧星,你是厲害,厲害的很。老孃們都給你踹咯,難怪你讓我關你,你以爲我沒法了是吧?你在這給我等着,等着!!!”
其實傑森雖然有一身肌肉,可是卻是個外強中乾的竹筒。那肌肉一摸就知道是蛋白粉填的,沒什麼大的力氣,也就是所謂的花架子。
老子其實有很多機會逃走的,可是他那三根鋼針紮下去,簡直太詭異了。
整個腦袋都是暈的,眼前一片模糊,意識變得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只能稍微判斷外界的情形,卻不能夠在對他做任何反抗了。
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刻,腦子裡混混沌沌的。
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憑藉着身體裡最後一股勁,爬到了月光照耀的門口。伸手探出去,果然,仿若遇到空間扭曲一樣,手又會伸回來。
果然插上這個針是出不去了,我還抱點僥倖呢。
“好啊,你不是喜歡弄壞我的木門嗎?那老子索性就把你釘死在裡面,讓你狂,讓你橫!!關在裡面等死吧,就算是易凌軒來了,也沒法把你從裡面救出來。”傑森似乎被我激的徹底炸毛了,這時候提着一個鐵桶到我面前,鐵桶裡都是鐵定。
他一腳就蹬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往屋子裡狠狠踹了一腳。
從地上撿起門,人出去將門靠在門框上。
隨即而來的就是巨大的用榔頭狠狠的敲釘子的聲音,擡頭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他好像把門生生的就給從外面釘死了
我說他……
他怎麼把我扔這,又跑回去了,敢情要把我釘死在屋裡啊。
趴在地上適應了一會兒,身上的疼痛才逐漸的散去,意識一點點兒的恢復。我掙扎的起身,站在窗前看了一眼外面。
破曉的陽光照射下來,金光落地,哪怕是在墳地裡看着也是明媚好看的。
從書架裡找了幾本厚書,用力砸了兩下玻璃,玻璃硬邦邦的沒有任何反應。果然這個玻璃是砸不壞的,而且上面還能浮現出一層虛影一樣的畫面。
畫面出現時窗外的景物依舊能看見,更能看見除了景物意外虛浮的如同投影一樣的東西導致兩邊畫面重合,我居然看到了傑森在更衣間的鏡子前收拾東西。
他往箱子裡塞着自己的情趣內褲,還有大顆的鑽石也一塊送進去。
珍妮過去,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只是臉色比較嚴肅好像是威脅了什麼。
傑森忽然就目露兇光,把藏在衣服堆裡的匕首抽出來,又插進了珍妮的脖子裡。珍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傑森。
到死珍妮都沒想到,傑森這個老孃們會把她殺了。
殺完人之後,他把珍妮的頭顱切下來,扔到了角落裡。
然後,又提着刀衝出更衣室去,他離開了好一會兒,整個虛影一樣的畫面都靜止了。我看着這畫面就跟看電影看一般,網速太慢卡殼了一樣。
本來以爲畫面會一直定格下去,結果就見到傑森手裡提着三個還在滴血的死人腦袋又進了更衣室。
這三個腦袋,被他和珍妮的那顆一起扔在了角落。
用毛巾隨手擦了手上的鮮血,他的動作從殺戮一般的殘暴,變成了有些倉皇。他急急忙忙合上行李箱,就往門外頭衝出去。
畫面裡直至剩下血淋淋的地面,幾個死人腦袋。
臥槽!!
這玻璃還是放映機,還是咋的咧?
盯了看了幾眼,實在覺得噁心,移開了視線。
在房子裡兜了幾圈,徹底的翻箱倒櫃,找不到任何出去的線索。牆壁根本就不是木質的,而是水泥牆,只是外面包了一層破木頭。
地面也是一樣的,乾硬的水泥地上鋪了條談資罷了。
我徹底有些筋疲力盡了,坐到沙發裡面去。
兩隻手的手指頭交叉,腦袋放在膝蓋上沉思,這間木屋就是爲了犯罪作案而建的。在這裡面養的殭屍新娘,沒有一個逃出去的。
如果有機會逃出去,沒人會坐以待斃的。
“吱吱吱……”耳邊傳來了兩聲的耗子叫,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小豆豆這隻耗子還在我的口袋裡。
我忍不住心疼它,這房裡都釘死了。
這可憐的小老鼠啊,如果再沒人救我們,它就要跟我一塊餓死了。
可是它並不沮喪,興奮的看向窗外。
我心想應該是有人救我了,果然墳場的鐵柵欄外面停了兩輛的警車,警車裡走下來好幾名幹警。
除了幹警之外,還有一個肩上披着外套,還穿着婚紗的妹子。
我眼中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個妹子果然沒白救,她連衣服都沒換就找人來救我了。緊接着外頭能聽到警犬狂吠的聲音,還有撬釘子的聲音。
他們是打算破門而入,把我給救出去嗎?
我連忙敲着玻璃,跟外頭那個妹子打招呼,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在這個位置,給我招手求救的。
可是這一次怪了,她居然沒聽到我的聲音也沒看到我。
弄得我在裡面白激動了半天,慢慢的就有點緩過神來了,覺得好像哪兒不對勁。記得傑森說什麼,就算易凌軒來了也救不了我。
這話……
這話也許不是隨便說說的!!!
半個小時之後,房門被破開了,我迎接上去,“感謝你們救我……”
倏地,這羣警察還有警犬從我的身體裡傳過去了,我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你之前就是被那個變態關在這個房間的嗎?”
“對啊,是另一個女孩救了我,她爲了救我被那個死變態抓住了。我想她可能被關在這間房間裡。”那個妹子交代着案情,卻沒有發現,我就在她的身後。
拿手碰了一下她,就跟碰到空氣一樣。
腦子霎時間短路了,這是什麼情況,感覺我們不是在一起空間或者次元裡面了。這種惶恐的感覺讓我渾身戰慄,冷汗涔涔的就出來了。
手握成拳頭,大聲的就喊出來了:“喂,我在這裡。”
沒人能聽見。
這一次可真是日了狗了,難怪傑森會那麼說,別說是警察了。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人找到我嗎?
“什麼都沒找到呢,這個房間就這麼大。”幹警頭頭蹙了眉頭,問那個妹子,“你還有線索嗎?比如別的藏身之處,或者這間房有地下室什麼。”
“不知道,我被關進來的時候,就只有這一個地方。”妹子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忽然,警犬狂吠,有一個幹警報告道:“報告!!獵犬發現這間木屋下有地下室!!那個被關押的人質,可能就在地下室裡。”